第5章 善胜侠令

    天色暗黑，风起雨骤，暴雨倾盆而下。广场上顿时大乱：左边劳役人群是马城地牢的囚犯，一些亡命之徒想煽动暴乱趁机逃跑，与士兵厮杀起来；大都劳役和艺匠们东蹿西躲；四周军队出动镇压；有的人束手就擒；有的人奋力反抗；有的几名劳役配合激战武吏；有的成群官兵围攻亡命之徒。

    三名什长举起宿铁刀，率领三十名士兵前来抓捕申不平。胡人萨甫番语吩咐：“押好要犯，如有不测杀人灭口。”当下见到禹灵，上前欲使杀招。

    大雨滂沱混乱之际，忽闻“吊民伐罪”字正腔圆歌咏声传来，跟着“济弱扶倾”伶音清明唱吟出来。

    众人循声望向一棵大楸树，只见大楸树上跃下两道飞影，六枚飞石冲风破雨疾飞出来。

    三枚飞石疾向胡人萨甫，他正欲抓中禹灵要害，见三枚飞石来势迅猛，不得不闪避一旁。另外三枚飞石飞向一群官兵，前面领头的三名什长中石而倒。

    两人跃下落地，一人面如满月天庭饱满，背负一把大刀，刀柄护手环上镂有“善胜”二字。一人国字方脸风度儒雅，手握一杆大铁枪，枪头旁镂有“威胜”二字。

    申不平面露喜色，惊讶道：“‘善胜侠令’望天圆，‘威胜侠令’望地方。久仰！久仰！”

    望天圆和望地方还礼，齐声道：“‘虬髯义丐’申不平，幸会！幸会！”

    禹灵以手加额，欣喜道：“真的是善胜侠令？威胜侠令？感谢大侠相救！”

    望天圆寻思：“此人矮墩墩相貌平平，却也豪质侠气。”点头笑道：“好个君子遏恶扬善以致其大，你叫我们大侠，我们也叫你少侠吧。”

    禹灵大声憨道：“我不会武功，岂敢称侠？”

    望天圆道：“浩然正气，见义勇为就是侠！”

    禹灵见到望天圆面如满月，笑容可掬甚是亲切。鼓起勇气道：“江湖广传‘善胜侠令’和‘威胜侠令’的英雄事迹，我很是敬佩。‘善胜侠令’刚才救我性命，我拜您为师可以吗？”

    望天圆笑道：“你年青勇为能够加入本帮，甚好，甚好！”

    “师父在上，徒儿拜见师父。”禹灵兴高采烈在大雨滂沱的广场上嗑了八个响头。

    望天圆微笑扶起禹灵，抽出善胜刀，刀光熠熠削断了他的手铐和脚镣。

    禹灵双手脱开铐链，双脚也获自由。惊喜之余，暗自赞叹：“师父宝刀真是削铁如泥，轻巧削断铐镣而不伤我皮毛，师父手法也是高妙！”

    一名伍长和五名士兵追捕护儿，护儿呼喊救命，跑向禹灵而来。

    禹灵提起铐链勇敢上前，左手拉过护儿，右手挥甩铐链打落那伍长手中的宿铁刀。

    护儿道：“禹灵哥威武！”

    禹灵笑道：“那是自然。”说完又猛甩铐链打中一名士兵，铁链贯力回旋，咣当一声，重重拍到自己后背，辣痛冒泪。

    护儿道：“禹灵哥吹牛，铁链怎么打你自己？”

    禹灵忍痛道：“我皮粗肉厚，不碍事，不碍事。”

    那伍长捡起宿铁刀，自己胆怯后退，吩咐士兵前冲。几名士兵挺矛齐刺，禹灵手慌脚乱。

    望天圆道：“禹灵你身上有股蛮劲，却不会发挥。现在我临场指点，你和这几位小兵练练手。”

    禹灵慌乱后退，应声道：“好的师父。”

    望天圆道：“禹灵横扫铁链。”

    禹灵使劲横扫铁链，几名士兵慌忙后退避开。一名士兵避闪不及，铁链打落他的门牙，满口流血哇哇大哭。

    望天圆道：“禹灵蹲下，猛力横扫铁链。”

    禹灵依言蹲下，猛力横扫铁链，几名士兵脚跟被铁链卷中摔倒，个个爬起来，跺脚叫痛弃矛而逃，那伍长也撒腿就跑。

    雨越下越小了，广场上有的劳役受伤呻吟；有的劳役或死躺在地上，血水混着雨水到处流动；官兵握刀持矛四处围捕劳役；望地方唱吟谱诀，手持威胜枪施展一纪汉宗枪法，锐不可当冲入包围圈去解救申不平等人；胡人萨甫在前开路，一名教徒扛着爨香，其他教众跟在后面；尨眉老艺匠在大楸树下闭目盘坐，旁边围着众多艺匠，时不时赶跑前来骚扰的士兵。

    望天圆挥刀削断护儿的铐镣，带着禹灵和护儿来到大楸树下，躬身唱喏，抱拳道：“前辈们打扰了，我们一起出山如何？”

    尨眉老艺匠闭目不答，旁边一名高个子老艺匠道：“感谢义士盛情，我们大哥心意已决，是不会再听人规劝的。”

    望天圆道：“看得出各位前辈武功了得，何不出了山门还身自由？”

    高老艺匠道：“我们都是手艺人爱艺如痴。想当年，我们三十三名艺匠志同道合，结义金兰。业界誉名‘鼓山卅三名宿’！我们就是以鼓山石窟工成业就为己任，终身以艺技精进为乐趣。早已不闻世事。”

    望天圆道：“既然如此，在下佩服各位前辈精益求精的志趣！这两位小朋友暂时寄托前辈们照料，在下先从胡人手里救出汉民同胞，再来接应两位小朋友。”

    高老艺匠道：“义士侠行，好生佩服。我们华夏大地多出义士这般大侠，中原哪会有五胡乱华之耻辱！百姓哪会陷入泥潭炭火之祸害！义士救人要紧，两位小友我们会保护周全的。”

    望天圆恭敬道谢后，朝着火祆教教众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