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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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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以言喻的沉默弥漫在弃冢内,唯有烛火轻舞,丝毫感受不到气氛的诡异。

    “师叔祖他抛弃了毒蛊娘?”郑乔乔陷入混乱,口中语无伦次,脚下也险些踩到其他人的长明灯,“我、我、我们杀了毒蛊娘?她杀了负心汉……她杀了师叔祖?师叔祖是坏人?”

    “确切地说是天劫收了杜若兰,她和那条白蟒的杀孽太重了,”南秋暗自懊恼没能早些发现两人的关系,浪费了太多时间,明明已经知道裴筠卧底的身份,江遇裘也说了裴筠有暗害前任剑尊的嫌疑,守兰剑的故事也从多方得知了,毒蛊娘的传闻更是很早以前就听说了。

    守兰和杜若兰的关系如此明显,南秋硬是没有发现。

    线索清清楚楚,脑子糊里糊涂,真是要命。

    郑乔乔却在苦恼其他事情,她苦笑一声说:“剑宗居然是个恶人窟呢……”

    南秋不知如何安慰郑乔乔,只得蹩脚地拍拍她,说:“剑宗里不是还有你吗?”

    郑乔乔勉强一笑,南秋哦了一声:“对,还有你的三位师兄,他们都是好人啊?”

    “大师兄他……有时很好,有时也很可怕,”郑乔乔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下去。

    南秋想起整个剑宗对江遇裘的态度,那种异样的忌惮和敬畏完全找不到由来,他的神秘功法难不成还有其他奥妙?

    顾不上想别的,南秋劝道:“可怕和好人并不冲突,你看我不是也一样?”

    郑乔乔笑得勾起嘴角,眯起眼来,说:“阿姐是个好人,只是沉思的时候显得很……高。”

    南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郑乔乔则说:“你在沉思时好像一尊雕像,而且和我距离很远很高。”

    南秋理解为自己思考时面无表情,显得不近人情。

    “瞧着是在正经沉思,实际上脑子里全是浆糊,”南秋恨不得狠狠敲头,醒醒脑子,郑乔乔看她懊恼忍不住咧嘴一笑,南秋也勾了勾嘴角。

    两人对视微笑,却比哭还难看。

    守兰静静地躺在郑乔乔手中,它从未见过自己真正的主人,如今又要回到造它又弃它之人的手上。

    郑乔乔小心地跪在长明灯前,郑重行礼,随后缓慢将长明灯取下,挥手解开木盒上的法术,只听咔哒一声,雕着桃树的木盒打开了个缝隙。

    掀开木盒,表面雕刻桃树的花枝便藏到了后头,只剩下苍劲有力的树干,像是一副枯骨。

    两人面色如常地查看木盒,只见盒内整齐摆放着几块玉简、刻刀和被抹去印记的弟子令牌,墨玉下的流苏一露面便化为了粉尘,堆在木盒的缝隙和角落。

    南秋正盯着木盒没有说话,她刚发现玉简有些异常,郑乔乔突然问:“阿姐不看看玉简吗?”

    南秋转过头去看她,郑乔乔则说:“阿姐是来调查事情的,不必顾忌我。”

    毕竟是遗物,郑乔乔以为南秋多想,又补充道:“若需要避嫌,我可以先退到弃冢外面。”

    南秋干笑道:“我并不是防备你。”

    她只是觉得看了也白看,往往这种摆在眼前的东西通常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肯定不会有收获。

    郑乔乔垂眸说道:“没关系的,师父他们也是如此。”

    南秋表情一滞,寻天剑宗暗潮涌动,郑乔乔的位置变得十分尴尬。

    想也知道她是御木峰弟子,但师从剑尊,现在又被宗主重用,谁都不想让她知道消息,以防泄露出去,但偏偏谁都想摆布她,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我们看看剑尊的玉简吧,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郑乔乔笑道:“阿姐是在哄我吗?”

    南秋缩了缩脖子,只说:“我就是好奇罢了,你原来也爱看热闹,拉着你一起呗。”

    郑乔乔咧了咧嘴,伸手掏出玉简,先是左右看了看外观,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与书阁里的功法记事玉简没有区别。

    部分玉简上有损毁痕迹,听说苟不群因走火入魔而死,几乎彻底毁了自己的洞府,玉简上的痕迹看不出来是苟不群自己所为还是有其他人故意为之。

    南秋也接了过来,两人便分别查看。

    大多是琐碎小事,还不完整。

    “……不喜欢蓝的,偏要紫的,实不好看,像是老太婆用的,不可理喻……”

    没有前因后果,两人看得一头雾水,下一页苟不群话锋突变。

    “今日天色不错,突觉紫色甚好。”

    “商量几日,定色下料,可惜风异彩琉璃天然蓝色,妙得很,女流之辈就是不识货。”

    “今日天色不错……兰识货得很,原是我有眼无珠。”

    “……兰还要花纹,俗气。”

    “今日天色不错,突觉剑身纹花妙得很。”

    之后便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最后只剩了一句:“……逞一时口舌之快,不知何时才能进家门。”

    郑乔乔和南秋面面相觑,在外人眼中的前任剑尊冷漠无情,没想到是个惧内之人。

    怪不得江遇裘说剑尊用情至深,任谁看了都会这么觉得。

    郑乔乔唏嘘不已,只觉得两人成了怨侣着实可惜,将玉简小心放回,她正想着事情,突然手中一滑,断剑脱手砸落在地,无数碎渣从剑鞘中飞洒出来。

    南秋没跟她一起唏嘘,因为她知道苟不群误入无情道才抛弃杜若兰,这背后是人心险恶,从来都不简单。

    郑乔乔一边和苟不群道歉,一边小心翼翼拾着碎剑。

    南秋沉默地帮忙,守兰损毁严重,看得出来裴筠下手毫不留情,打算把它震成齑粉,也许是郑乔乔拼死把剑救了回来。

    与裴筠不同,郑乔乔才是真正的剑修,尊重剑,也尊重人,待人接物均是一片赤诚,可惜进了剑宗,她反倒成了异类。

    郑乔乔抿着唇一片一片捡着碎剑,小声说:“我花了一天一夜将它拼好,放回剑鞘,没想到就这么毁了。”

    南秋不忍道:“这木盒搁不下剑鞘,不如把守兰的碎片包好直接放进里面吧。”

    这么一看守兰碎了倒正好了,木盒不过半臂长,肯定放不下完好的细剑。

    郑乔乔在自己储物袋里翻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东西,南秋倒是想起自己还有几张画纸,她把美人塔拿了出来平放在地上,几张白纸夹在卷轴里,轻轻一抽便拿了出来。

    郑乔乔见画纸雪白,摆动无声,淡淡香气飘逸开来,随之便能感受到灵气四散,便知肯定是上好的材料,说:“这画纸造价高昂,让阿姐你破费不大合适,毕竟这是我剑宗的……要不我现在回去取一趟。”

    南秋趁机藏起已经画上东西的纸,只说:“不破费,更何况宗主那边不知何时结束,万一你出来进去的撞上别人不好交代。”

    而且说不定比起被画上烂作,画纸也更愿意裹剑呢……

    郑乔乔也觉得有理,便接过画纸专心捡拾剑渣。

    两人埋头苦干,谁也顾不上说话。

    快要收集完碎片时,郑乔乔突然说:“我以为孤寂仙途有道侣相伴,心意相通,和凡间情爱自然不同,没想到终究都是一样的。”

    南秋怕的就是郑乔乔陷入情网,刚把心揪起来,又听她慢慢道:“我是觉着阿姐和师兄的相处足以动人,是细水长流,如今看到师叔祖和……她,用情至此,却是这个结果……”

    郑乔乔迷茫地将碎剑小心包好,再放入木盒之中,和那块不再有姓名的弟子令牌放在了一起,木盒阖上,桃花枝与树干重为一体,又是一副绝美精致的雕刻画,郑乔乔看着刻纹出神,半晌问道:“如果你们以后闹到如此地步,我该怎么办?”

    南秋费解,她和江遇裘之间似乎并没有细水长流,日后更不可能有爱恨纠葛一说,想来是郑乔乔误会了,只是南秋还没来得及解释,郑乔乔便说:“我不知道自己父母关系如何,甚至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自打记事便是别人家生活,他们也不提我父母的事……阿姐的父母想必很恩爱吧?”

    南秋只说不知道,毕竟她家的情况更加特殊,纤云夫人和南方还,两人一个比一个神秘,再加上和袁赋莫名其妙的对话,南秋到现在都觉得既荒唐又不真实,只当没听过。

    郑乔乔自知失言,但见南秋无所谓的模样便转而说起了别的:“这画就是那个法宝吗?”

    南秋展开美人塔,说:“不错,你应该是第一次见,别看它平平无奇,毫无灵力,实际上内藏玄机。”

    “我知道,高师兄和段师兄和我说过,里面有个男子没有真身,喜爱扒皮,会用男子和女子的声音说话,”郑乔乔故作新奇地看着古画,“听说当时十分惊险,也是多亏了阿姐出手解围,不过似乎有些心急莽撞,和大师兄闹了矛盾?”

    南秋没有这样的印象,只说:“人命关天,实在是耽误不得。”

    郑乔乔想起南秋随时都在奔波,一往无前,叹道:“阿姐这一路都在和魔修斗,究竟这一切都是怎么开始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问到一半干笑两声,摆摆手便意思作罢,自己不想问不该问的东西。

    南秋却直接回:“是我偷听到的。”

    郑乔乔目瞪口呆,眨了眨眼,露出和以前一样的鲜活神情,好奇道:“偷听?!”

    “我和枫倩都在南岳书院修习,因为觉得她很古怪我便去她门前偷听,发现她在对着一座神女雕像自言自语,那木雕很是古怪,看上一眼便觉得后颈发凉……”

    南秋本打算把木雕糊弄成魔修的传音器物,却没想到郑乔乔的脸色唰的变白了。

    “那木雕是不是有半臂多长,面容模糊,看着尤为邪性?”郑乔乔摆出一副怀抱的动作,像极了枫倩抱着木雕的姿势,南秋猛地皱起眉来,没有说话。

    郑乔乔嘴唇颤抖道,“剑尊那里也有这种木雕。”

    “什么木雕?”

    弃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郑乔乔心头一震,回头时面色如死人般苍白,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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