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的真相
觉察到炼气士的存在，萧灵素第一反应，猜测对方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但仔细一想，立马推翻了这种猜想。
若果真是冲她来得，何故要在此地纵火，枉杀这户无辜的人家。
她偷偷打量着围观的人群，感知着炼气士的气机，迅速锁定嫌疑人。
是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老翁。
在靠海渔村这种打扮再平常不过，所以没人会注意混在人群中的他。
那老翁鹰鼻鸷目，一双幽深的双眸，戏谑的看着从废墟中抬出来的焦尸。
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犯下的罪行，从而获取某种畸形的心理满足。
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炼气士，何故要对凡人下手？
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萧灵素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炼气士为何要这样做。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
吓得她顿时一激灵。
“见鬼啦！魂不守舍的。”
原来是张小川，手中还拎着木桶，脸被熏的黢黑。
不曾想这个村里的“害群之马”，会出现在救援的队列之中，而且看样子似乎出了不少的力。
“你……”
这让萧灵素有些意外，可知这家伙吊儿郎当，从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早看到你了，刚才忙着救火，没空理你。赶紧把钱给刘慎虚送去，省得他又疑神疑鬼，怀疑我克扣他的那一份。”
张小川一边收拾着身上的狼藉，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哎！这陈二牛也算是个本分人，平日里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老天爷怎么就偏偏收了他，而且还是一家五口，真是令人惋惜！”
走水的这户人家，正是曾被他用一只蟑螂讹了五两银子的陈二牛，如今全家老小悉数葬身于火海，即便是铁石心肠的张小川，也忍不住唏嘘。
“这火……”
“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去送钱。”
萧灵素没有向张小川说出自己的发现，她知道即便是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纵火者可是一名炼气士，不是这些凡人可以招惹的人物。
而且此事出得蹊跷，怕是隐藏着其它不为人知的真相。
临走时，她再次望向人群，此时那位头戴斗笠的炼气士已经没了踪影。
怀着满肚子的疑问，萧灵素心不在焉的来到神医医馆。
此时月明星稀，夜色如墨。
然而神医医馆外，依然是人满为患，还有着长长的人流。
这些皆是十里八乡慕名而来的求医者，为了能够得到神医的问诊，不惜在此彻夜排队。
即便是刚才村里发生火灾，也很少有人离开去看热闹。
人流中还有许多临时搭建的帐篷，病人与陪同的家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摩肩接踵、身心交病，这一幕幕看着让人着实揪心。
人间还是苦难多！
这几日每每见到这番场景，萧灵素便心痛难忍。
她是昊天教的圣女，是昊天真神的使者。
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受世人供奉，肩负着天下苍生。
若非亲眼所见，她难以想到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多的苦难。
而这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苍穹之下，芸芸众生，不知又有多少人像这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昆仑时，她听闻世间有一种族，生于地下，栖于黑暗之中，在俗世与冥界的夹缝中苟活，如同游魂野鬼，永世见不得阳光。
这个种族便是最低等的鬼裔——被昊天所遗弃的一批罪人。
因为他们对昊天的信仰不诚，所以不配生活在被昊天恩泽普照的世界当中。
子子孙孙永远被贬罚于地下，暗无天日，永世不得翻身。
世间最凄惨的惩罚，莫过于此。
初闻鬼裔时，纯真的圣女心生悲悯。
而鬼裔毕竟是罪人，不配被人同情。
但，如今看来即便是被昊天恩泽普照的俗世，也并非那般美好，对很多人来说，这里与地狱没什么区别。
真正得到昊天恩泽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
萧灵素满脸忧愁的走进医馆，神医刘慎虚正在享受来自夫人的谄媚。
自从他成为神医之后，在家中的地位是扶摇直上。
曾经总是抱怨他是窝囊废的妻子，摇身一变成了贤妻良母，不再因为鸡毛蒜皮之事争吵，一改往日泼辣的秉性，对他是俯首帖耳、千随百顺。
空闲下来，不是为其捶腿就是揉肩，奴颜婢膝，曲意逢迎。
心不在焉的婢女，把钱放在柜台上，招呼都不打，便转身离去，就连放置柜台边香气四溢的点心都未看一眼。
可知，那些点心是刘慎虚知道这个婢女贪吃特意为讨好她而准备的。
“这个馋嘴的丫头，怎么今日怪怪的！”
躺椅上享受着妻子揉肩的刘慎虚瞥眉说道。
“定是又被张小川给欺负了呗！”
郎中妻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怎么看着她的表情，好似很愧疚，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莫不是，她又把厨房给点了？被张小川训斥了？”
“呀！刚才那大火莫不是张小川家？不行，我得去看看。张小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神医的招牌岂不要黄！”
他刚起身，便被妻子一把给摁了回来。
“若是真是他家走水，他还有心思让婢女给你送钱？放心吧！刚才我从后门出去了一趟，打听了，着火的二牛一家。”
“哦！”
刘慎虚心神恍惚的应了一声，而后似突然想起什么，感叹的说道：“近年来咱这十里八乡，没少发生过走水的事件，你说这些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老是不知道小心火烛！”
妻子应道：“就是！上次铁柱家走水，这才过了没一个月，就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流年不利呀！村里也该举行祭祀，拜拜神了。”
刘慎虚问道：“这次火势大吗？有没有死人？”
妻子叹息道：“一家五口，无一幸免。”
“啊！”
刘慎虚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惊疑的说道：“真是邪了！每次走水，怎么都是门殚户尽？”
妻子也被他吓了一跳，平复下心来，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一回事。不禁说道：“莫不是咱村里，惹上了什么妖物，尽发生些离奇之事。”
刘慎虚不以为然的说道：“妖言惑众！又不是光咱一个村落发生这样的事情。”
妻子坚持的说道：“那就是整个北海郡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