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人千面
小姑娘明显有些怯懦，但还是报以和善的笑容：“您说吧。”
“我想问问你知道王莹同学吗？”
女孩听到这个名字，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早料到会有这样反应的张以渊掏出警官证展示给女孩：“我是闸北区警司警员，这次就是想问问你关于王莹的事情。”
看到证件上大大的警徽后，女孩眼中的惊惧明显消散不少，只是怯生生地说道：“我和王莹并不是一届的，她的事只是听过一些。”
苏淮川眼眸一亮：“没事……我就想听听传闻中的她。”
女孩引着两人来到道路两旁的石凳上坐下，回忆起有关王莹的传闻。
“王莹学姐比我大一届，我们平时接触得不多，但是由于她是校学生会主席，所以她的事大家都知道一些。”
苏淮川点了点头，他随便找人问询的意图也在于此，一千个人眼中或许会有一千个不同样子的王莹，而更多的映像或许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得到了苏淮川的认可，女孩明显放松了不少，语气也更加自然了一些。
“她组织了不少学生活动，为人也和善，对我们很亲切。”
“我们也听其他同学说过这些事情，王莹确实是个好同学……”苏淮川附和着女孩的话语：“就是不知道她的感情生活怎么样呢？”
说到这个话题，女孩明显机灵了一下，但很快又抑制住了八卦的冲动。
“同学你想啊，现在杀害王莹的凶手还没找到，出于对于王莹的同情，你也应该对我们如实交代啊……”
苏淮川使出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全方位地劝说着女孩，终于在软磨硬泡了几分钟后，女孩才有了松口的迹象。
“其实我确实听到过一些传闻……只是王莹姐平时对我们蛮好的，现在她走了……我们这样说她不太好吧。”
苏淮川把胸膛拍得梆梆响：“你放心，我保证王莹的鬼魂……不对，是王莹的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
女孩迟疑了数秒后终于开口说道：“我听说王莹姐好像有不止一个男朋友。”
张以渊和苏淮川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线索对上了！
“王莹姐在学校里是有男朋友的，是我们校篮球队的队长……可是有一回我宿友晚上看到了有男人送王莹姐回来。”
“还有呢？”苏淮川追问道。
“还有就是王莹姐平时用的东西都不便宜，可是听说她的家境只是一般。”
“还有吗？”
女孩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没有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我们一定尽快抓捕凶手。”
告别了女孩后，苏淮川又径直朝着有些喧嚣的操场上走去。
“去哪啊？”张以渊不明所以地问道。
“传闻这种东西半真半假的，再多找几个人问问。”
说罢苏淮川又满脸笑意地迎上了一个抱着篮球的男生。
“同学你好，请问你知道校篮球队队长吗……”
……
半晌之后，看到迎面走来的女生，已然麻木的张以渊机械式地掏出警官证就要展示，却被苏淮川按住了胳膊。
“传闻听得差不多了，我们去见见当事人吧。”
……
室内篮球馆里，一群赤裸着上身的青年正挥汗如雨地跑动着，训练着。
突然闯入的苏淮川和张以渊两人顿时有了一种进了巨人国的感觉。
“同学你们好，这里是校篮球队的集训基地，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一个长相清秀的瘦高青年轻声说道。
“我们找一个人，找到了就走。”
“请问你们找谁？”
“徐秋松。”
青年怔了一下，苦笑着说道：“你们是为王莹的事来的吧？”
苏淮川抬头看向青年：“徐秋松？”
“是我。”
几分钟后，徐秋松穿着一身精干的运动服从篮球馆走出。
“走吧两位警官，我请你们去尝尝我们学校的独特饮品……我和王莹也是在那认识的。”
苏淮川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跟上了徐秋松的步伐。
徐秋松领着两人一路走到一个叫做半山书屋的地方。透过玻璃大致能看清里面的构造，临窗的一些位置是咖啡厅式的设计，而在过道上则是蛮有格调地摆上了书架。
“来三杯蓝靛。”
“看来没少来这啊。”苏淮川笑着问道。
徐秋松轻声说道：“以前常来……现在少了。”
“和王莹一起来？”
徐秋松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上次做笔录的时候你说你已经和王莹分手了，原因呢？”苏淮川追问道。
徐秋松有着不满的说道：“苏警官，这属于个人隐私的内容，我想我有权不告诉你。”
苏淮川并不在意对方语气的变化，神色不变地抛出来又一个问题：“是因为她和其他男人的关系吗？”
“你们为什么要打探别人的私事！”
听到苏淮川直截了当地点破，徐秋松整张脸涨的通红，像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一样，全然不复先前翩翩君子的模样。
“坐下聊，这么激动干嘛。”
张以渊拍了拍徐秋松的肩膀，强行把他按着坐下，随后向周围的顾客歉意一笑：“对不起了，多多包涵。”
苏淮川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眼神凶狠的徐秋松，没有半丝躲闪。
半晌之后，徐秋松缓缓坐下，高大的人蜷缩在沙发中，显得萎靡不已。
“你们是因为她和其他男人的事才分开的吗？”苏淮川重复了一遍。
“是！”徐秋松眼神中闪过怨恨：“她在学校外酒吧勾搭其他男人被我队友看到了，我和她对峙的时候她还狡辩，可我知道和她有关系的不止一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的？”苏淮川反问道。
“我偷偷跟踪了她，见过她和那些男人约会。”徐秋松眼神中的明暗的光芒令人心生恐惧。
这是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
苏淮川双手架着下巴：“你这么优秀，她为什么要背叛你？难不成她找的那些男的都比你强？”
张以渊猛地抬头看向苏淮川，劝阻的话语涌到喉间却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屁！”徐秋松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怨毒：“你们都这么以为，可你们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个表子，她是喜欢那些男人的钱。”
“噢”
苏淮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轻轻地拍了拍徐秋松的肩膀劝说道：“现在她也死了，你也不至于记恨她了。”
“……不可能，她让我遭受了那么多非议，我一定会报复她。”徐秋松的眼底血红一片。
“所以你杀了她？”
坐在苏淮川对面的徐秋松先是一惊，眼神中的血红褪去一些：“是，我是想杀了她，因为她我成了全校的笑柄，走在外面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可还没等我动手她就死了。”
苏淮川和张以渊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