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勘察现场
十分钟后，被简单问询过的西装男满脸晦气地离开了丽都园。
张以渊轻轻揭下防盗门上的封条取出钥匙把防盗门打开，一股房子放置久了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
苏淮川接过张以渊递过来的手套后走进了布置精美的凶案现场。
进门首先看到的就是红木地板上明显的人形痕迹，可以通过线形看出被害者是呈侧躺的方式倒下的。
白线勾勒出的人形旁边还有几个用白线画出的大小不一的形状。
“这有一个玻璃水杯，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摔碎了。”张以渊对着苏淮川感兴趣的一个形状解释道。
苏淮川拿手比了比水杯线形的大小，眉头皱得更深了：“死者死在了餐厅的餐桌旁，死因却是窒息身亡，尸体还没有拖拽的痕迹？”
张以渊苦笑着点了点头：“而且死者没有任何心脏问题。”
这太诡异了……死者周围根本没有能导致人为窒息死亡的因素，但尸体又没有拖拽痕迹，这说明死者就是在这里窒息而死的。
苏淮川打量着那个容量大概只有300毫升的水杯，心里涌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难道人还能被一杯子的水淹死？
“走吧，去里面看看。”想不出答案的苏淮川只好先把这个问题搁下。
穿过餐厅来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水晶灯饰展现着主人的奢华。
“那家伙还真大气，把这么好的房子给王莹住。”张以渊不由得感叹道。
“你要是想，也可以找个富婆。”
“滚”张以渊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那种卖身的人。”
苏淮川翻看着茶几柜子，调侃道：“那就是卖艺了？”
“你踏马欠了是不是……”
正当张以渊想“教训”苏淮川一顿时，苏淮川一个举手的动作让他硬生生停了下来。
“有发现？”
苏淮川用手指轻擦了下柜子里，带起了许多浮尘。他把黑色的手指向张以渊展示。
“能看出来什么？”
明白苏淮川是想考校自己，所以张以渊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指和布满灰尘的柜子，想要从中看出些许端倪。
苏淮川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从客厅往卧室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想出来了吗？”来到卧室门前，苏淮川问道。
张以渊捏着下巴，眉头紧锁着，可任凭他怎么联想，都想不到这浮尘会带来什么线索。
“想不清楚？”
再度挣扎了片刻之后，张以渊最终还是摆了摆头示意自己没想清楚。
“茶几的柜子里有浮尘，这说明这件房子的主人很少使用客厅。”
张以渊点了点头，等待着苏淮川的下一步分析。可苏淮川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信步走进了卧室里面。
“然后呢？她不常使用客厅，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呀，她不常使用客厅，所以我们要来卧室找线索啊。”苏淮川忍着笑意说道。
“你丫的！”
眼看张以渊就要动手，苏淮川赶紧正色道：“这是对你的锻炼，一个警员要对自己的推理有信心，不然的话怎么一步步得到真相。”
明显不太相信的张以渊狐疑地看向苏淮川：“真的？”
“那当然。”苏淮川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看那边。”
看着注意力被吸引走的张以渊，苏淮川心里轻出了一口气……这家伙几天不见聪明了不少，不太好骗了。
来到梳妆台前，苏淮川俯下身去查看起摆在台子上的化妆品。
“她本身长的就不错，再加上这么会打扮自己，也难怪那家伙会被王莹勾的神魂颠倒的。”张以渊轻声说道。
苏淮川拿起一瓶香水看了看标签后又放了回去：“这些都不是王莹自己买的。”
“哦？”
“你看这些化妆品的牌子和类型，价格和类型变化是不是太剧烈了一些。”
张以渊俯身看向摆成一排的几个小瓶子，饶是对化妆品并不了解的他也能从瓶身包装看出来几个香水的价格应当是有不少差异的。
从最贵的几千一瓶到几百一瓶的香水都有，要不是现在就摆在这里，恐怕都不敢相信这些香水会集中在一个人的梳妆台上。
“确实是啊。”张以渊说道。
“而且几款香水的类型差别也很大，有浓郁的玫瑰香，也有清淡的茉莉。”
苏淮川点了点头，说：“这说明什么？”
“说明说明王莹有收集香水的爱好？”
苏淮川强忍下了给这个夯货一拳头的冲动，解释道：“说明有多位男性同时在和王莹交往！”
“对啊！这么说，有可能是情杀。这样的话，门窗没有被破坏的迹象也就正常了。”张以渊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苏淮川打了个响指：“你们往这个方向查了吗？”
张以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还没想到情杀这个方向……”
“她手机里的人际关系查了吗？”
“这个都查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苏淮川心里默然，从外面的现场来看，凶手一定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手机这么明显的破绽也的确不会放过。
“走吧，再去了解了解她的人际关系。”
……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或是因为青阳城的道路规划合理，所以两人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停顿。一马平川的旅程让一夜未眠的苏淮川都萌生些许睡意。
就在他快要依着胳膊睡着时，车子一个急速的右转弯后，稳稳地停在了一处大门前。
两人从车内走下，车前门上镀铜的牌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闸北学院”四个大字。
不少男男女女背着书包从拱门里进进出出，颇有一副青春之意盎然的景象。
“我们都已经查过王莹身边的同学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有时候查人际关系也不一定要查最亲近的人，尤其是情爱方面，听听谣言也是一个不错的路子。”
“谣言？”
张以渊还未琢磨出其中深意时，苏淮川就径直拦下了一个正要进校门的女孩，温声细语地说道：
“同学你好，我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