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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该上路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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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沈自清正欲换上夜行衣出去偷尸体时,听见密道传出悉悉簌簌的动静。

    她希望是陈瑄,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于是她悄悄握住了一枚金簪。眼神死死盯住密道出口。

    过了一会,出口打开,里面钻出一个人。

    是陈瑄!

    沈自清喜出望外,急忙放下金簪,关切地上前扶住他,一时间有无数问题想问,又怕隔墙有耳,只得压低声音:“阿瑄,你终于来了。”

    借着昏黄的烛光,二人开始交流最近的情况。

    “对不起,自清姐,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他稍稍顿了顿。

    “事情处理好了,我就马不停蹄的来同你汇合,不过,我听说姚令元下令要命你殉葬,这是为何?”

    陈瑄的眼中满是担心和不解。

    “为什么姚令元突然只命你一人殉葬,你同他,向来没什么交集的啊?”

    沈自清面露难色,她还不想把自己假孕一事同陈瑄说,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是姚永乐,她向来同我不和,如今她父亲只手遮天,只怕是她向姚令元吹了什么耳旁风。”

    “原来是她,姚令元才刚露出狐狸尾巴多久啊,她这个小狐狸就急不可耐了,看来是留不得了。”陈瑄眼里满是厌恶和嫌弃。

    “自清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不用担心殉葬的事情,我绝不会让你身处险境的。”

    “如今大军已返回京城十三营,我的手下已暗中将姚昌贺扣下。皇宫和京城里,姚令元的兵也被我换掉了大半。”

    “我安排在朝堂上的人已经完成任务了,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了。”

    “等他姚令元在起灵仪式上宣布他将成为新帝之时,便是他姚氏一党的死期。”

    沈自清看着眼前运筹帷幄的男孩,不禁油然而生一种骄傲,当初那个受制于人的小男孩,终于成长了一个杀伐果决的男人。

    “我需要做什么?”沈自清问道。

    “不需要,自清姐。”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证你自己的安全,等三日后,姚令元的人拿着殉葬的东西来找你时,一定要想办法拖住他们,无论是躲在密道还是杀了那些人,总之一定要护好你自己。”

    昏黄的烛光在陈瑄的眼中跳动,映照着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我要当着姚令元的面,一步一步地,碾碎他所有的欲望。”

    三日后。

    全宫上下白衣缟素,哭声此起彼伏,陈瑄混在祭拜的人群中,静候时机。

    大臣们跟着指令三叩九拜,仿佛没有感情的木偶,重复着别人的动作。

    于是这哭声越听越讽刺。

    不过,有生之年,参加自己的葬礼,真是种奇异的体验。

    姚令元站在祭拜大臣的队首,虽身着白衣,但隐约可看到白衣下藏着的,是一件绣着金线的五爪玄龙服。

    五爪为龙,四爪为蛟。自古以来,只有天子纹袍可绣五爪。

    他姚令元,竟如此迫不及待了。

    与此同时,李公公等人带着毒酒白绫等东西,来到了朝黎宫。

    沈自清独自在镜前梳妆打扮,阿诺早就被她安排到了密道中。

    在外人看来,从前神采飞扬的岚妃娘娘此时一袭白衣,略施粉黛,形容憔悴,眼色迷离,仿佛一朵饱受风雨摧残的娇花,无论是谁看着都不禁心生怜惜。

    李公公在门口安静的等着,待到沈自清梳妆完毕才轻声提醒:“娘娘,该上路了。”

    沈自清微微欠身行礼,李公公连忙上前扶起。

    被沈自清拒绝:“公公,礼数还是要有的。”

    “不过,自清有一不情之请。”

    “娘娘请讲,老奴能满足的一定全力以赴。”

    “自清一个妇人家,为夫殉葬自是应当。”

    “只是,一杯毒酒下肚后,只怕样子不好看,这么多人看着……还望公公成全。”

    李公公会意,将旁边的人都支出门外。

    片刻之后,只听内里酒杯坠地破碎,如同岚妃的生命一般,分崩离析。

    李公公眼神复杂地向朝黎宫内部看了一眼,对下面的人说道:“都先退下吧,待到吉时,再将娘娘的尸首妥帖处理。”

    底下的人还想进去视察尸体,却被他呵退:“看什么看,不嫌晦气。”

    等人走后他悄悄擦擦头顶的汗,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等人走后,沈自清一改憔悴的面容,严肃冷峻地对李公公说:“陛下还活着。”

    李公公大惊,正欲说些什么,却看沈自清摇摇头。

    “没时间说这么多,公公若信我,就按我说的做。待会我会将酒杯摔碎,做出我已饮毒酒的假象,公公无论如何不能让外人进来。之后如何,公公不用操心,总之,公公帮自清这一次,自清保您日后高枕无忧。”

    于是,李公公配合沈自清演了这一出戏,随即跟着身边的人离开了。

    外面祭祀仪式临近结束,送葬队伍准备起灵,姚令元抚着棺椁呜呼哀哉,疼哭流涕。

    “陛下,您安心地去吧,老臣定不辱所托,将大雍治理妥贴的,您泉下有知,定要护我大雍风调雨顺啊,陛下……”

    陈瑄看着着实反胃,雷逸明已按吩咐处理完看守宫门的侍卫候着了,只待陈瑄一声令下。

    “姚监国这一番声泪涕下的陈词,当真是让天地动容。”

    陈瑄施施然走出,缓步立于汉白玉长阶之上。

    姚令元大惊,看看棺椁,看看陈瑄,一脸不可置信。

    “你怎么……你不是……”

    “怎么,朕活着,舅舅不高兴吗?”陈瑄居高临下的看着姚令元,一脸戏谑。

    “舅舅对死人都如此忠心,怎么看到朕,反倒是连敬语都不会用了?”

    纵使此时的陈瑄未着龙袍,语气中都激荡着天子威严。

    “不可能,我都布置好了,这不可能……”

    “舅舅是哪里有疑惑,要不,我让人将昌贺表兄带上来,你亲自问问?”

    说着,雷逸明便将姚昌贺带着,摔到了姚令元面前。

    蓬头垢面,遍体鳞伤。

    姚昌贺不敢抬头与姚令元对视,后者如今已然丧失了理智。

    “好啊好啊,陈瑄,没想到今朝我竟被你摆了一道,不过你以为你假死就能阻止我吗?如今这满宫上下,都是我的亲兵,你和你的人,一个都逃不掉。来人——”

    无人应答。

    姚令元慌了,抬高声调:“来人呐——”

    这次倒有一群整装待发的侍卫围了上来,不过只是在广场四周驻守,这架势,分明是等陈瑄发令。

    陈瑄一脸无辜,望望四周:“舅舅是叫宫里的这些侍卫,还是叫京城十三营里的那些你所谓的亲兵?”

    姚令元瞪大了双眼,脸色变得扭曲:“你……你怎么……这……这不可能。”

    陈瑄收起无辜的表情,如一匹恶狼般死死盯着姚令元:“舅舅想听吗?朕可以告诉你,但,你得跪着听。”

    雷逸明会意,上前一脚,直踹姚令元双膝,迫使他双腿一软,跪在陈瑄面前。随即上前扣住,让其不得动弹。

    “姚令元,这一切的一切还得拜你所赐。”

    “你当年用尽手段,同我母后合谋让害我父皇驾崩,真当朕不知道吗”

    “好在父皇早就看透了你的狼子野心,早早的就开始布置,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杀的肖太傅,李将军他们?父皇早就给他们安排了假死药,如今,你的老朋友们都活得好好的呢。”

    姚令元一直挣扎,嘴中一直嘀咕:“怎么会……”

    “就是他们,帮朕招罗人才,训练暗卫。哦,对了,顺便说一句,那些暗卫,后来都被你收去了,像你的侍卫啊,亲兵啊,大部分都是朕给的,不知道,这几年舅舅用的还顺不顺手。”

    “我装傀儡装了五年,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我母后一点一点,毁了我父皇苦心经营的朝堂,你知道这种感觉吗?”陈瑄咬牙切齿地,控诉着这些年的心酸。

    “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这一切,我要让你加倍奉还。”

    “你不是爱权吗?那朕就给你。朕听你的话,用你的人,本以为你会有警醒,有所收敛,没想到你就是一只只进不出的貔貅,照单全收。”

    “不过你一直死守,不跨越最后君臣的底线,这点朕倒是没想到,大概是朕这个皇帝活着碍你的事了。”

    “那朕就顺了你的意,死给你看吧。”

    “你难道真觉得是自己运筹帷幄,这一切都按你的想法发展?”

    姚令元如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曾经的确想过这一切是否太过顺利,不过那空着的龙椅实在太诱人,他筹谋了二十年,实在等不了了。

    “所有的这些,都是朕陪你演的一出戏罢了。”

    姚令元听完瘫坐在地上,随即眼中又闪着诡异的光。

    “陈瑄,纵使你活着又如何,这满朝文武,都是我姚氏一派的人,你不过一个傀儡,一朝翻了身,有谁会听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哦,是吗?”

    陈瑄只抬眼扫视了一眼阶下群臣,剑眉微挑,群臣纷纷跪拜。

    不约而同说道:“臣等誓死效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令元瞠目结舌,语无伦次,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曾经对他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那些人。

    “舅舅可曾听说过,树倒猢狲散?”

    “你下面的这些人对朕有几分真心,朕不知道,但对你,只怕是没多少。”

    “能理解,毕竟舅舅能者多劳,又要操心国事又要操心朕,对下面的人难免疏于管教。”

    随即陈瑄嘴角勾起笑意:“今天难得这么大阵仗,感觉不死个人都浪费了这么华丽的仪仗。”

    “舅舅,请吧。”

    说完,侍卫便将姚令元拖了下去,姚令元自知大势已去,只是狂笑着,直至笑出眼泪,顺着刚刚为陈瑄哭丧留的泪痕滑落。

    姚昌贺也被雷逸明带了下去,姚昌贺一直哭喊着圣上饶命,和着北风,一起消失在冬日里。

    陈瑄目光坚定,一步一步踏着汉白玉台阶向着皇位走去。

    汉白玉台阶,九十九级,五年前,他被姚氏裹挟着踏上这条路,手足无措,只觉得这条路无比漫长,似是他的前途,没有尽头。

    如今他孤身一人,群臣仰视,万民朝拜,这次葬礼埋葬了他的前尘,从此,他只为自己而活。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他终于,登上了顶峰。

    沈自清身着华服,笑意吟吟,眼中似乎含着泪。

    他们,终于在顶峰相见了。

    目光相对,一眼胜似千言万语。

    大雍朝长圣五年,皇帝陈瑄倾一己力,铲除逆臣姚氏令元,杀同党七十余人。姚氏一族,除降者外,成年男子流放边境,女子削为贱籍。所有财宝全部上缴国库。

    复起肖太傅等人,官复原职;令汤儒为相,雷逸明为副总领将军,协助李将军掌京城十三营。

    肃清朝堂,整顿后宫。

    史称“长圣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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