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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该上路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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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瑄处理姚氏的这段日子里,太后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态。

    沈自清猜得没错,陈瑄对姚令元等都是雷厉风行,说杀则杀,绝不会拖过第二日。

    唯独对太后,纵使陈瑄知道晓很多事情她也参与其中,目前始终只是观望状态,看来是打算不了了之。

    这时李公公来朝黎宫,说陈瑄请沈自清去太和殿。

    太和殿是皇帝日常处理公事的地方,等闲人非召不得入。

    如今李公公对沈自清是格外客气,陈瑄起先对李公公服侍过姚令元一事颇有不满,是沈自清在中间说和,李公公才勉强保住如今的位置。

    等沈自清来到太和殿时,陈瑄还在批阅奏折。看到她后,将面前的一沓纸递给了她。

    “自清姐,你看,这是姚令元死前亲手写的罪状书。”

    “这桩桩件件,哪件不是触目惊心,就那么让他死了我真觉得是便宜他了。”

    沈自清仔细看着面前的罪状书,只能说是草菅人命,罔顾天理。利用科举作弊营私,私自增加徭役赋税,贪污赈灾拨款……

    “这写字的哪是墨啊,这都是百姓的血啊!字里行间都是百姓的命啊!”

    沈自清不禁感叹。

    “我为了自己的私仇,这些年做了多少让百姓寒心的事,真是罔为天子。”陈瑄痛心疾首地说,“也许当初再多想想对策,就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平白无故死去,我真是……”

    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好了阿瑄,既然做错了,我们就加倍补偿,姚令元已死,你一定能做一个明君的,不是吗?”

    沈自清轻声安慰着陈瑄,待他平复下心情后,还是决定将太后的事情挑破。

    “阿瑄,太后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陈瑄沉默了一会,很显然他也没太想好,沈自清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如果陈瑄狠不下心,这个恶人就让她来做。

    半晌,陈瑄开口:“我不想见她,自清姐你帮我去看看吧,如果她这么久能有所反思,就将她送去京城郊外的静沙庵,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毕竟她……是我的母亲。”

    沈自清明白了,拍拍陈瑄的肩以示安慰,转身离开。

    离开前趁陈瑄不注意顺走了姚令元的诉状纸。

    这些东西,是送姚行梦上路的利器。

    她来到慈宁居时,特地招呼看守的侍卫,无论等会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坚守自己的岗位就好。

    慈宁居内,太后正悠然地喝着茶。

    也是,纵使姚氏已经不复存在,她姚行梦还是太后,不过失去自由而已,生活还是如前。

    即使失去了前朝后宫的供奉,但如今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见沈自清来,太后一副早该如此的样子:“哀家就知道,皇帝不舍得杀哀家。说吧,皇帝打算什么时候解了哀家的禁?”

    沈自清看着姚行梦,面不改色地说:“奉皇上口谕,姚氏行梦,谋杀先帝,扰乱纲纪,肆意插手朝政,念及母子深情,特,赐自尽。”

    姚行梦闻言,一改刚刚的悠然模样,一脸愤恨质疑:“不可能,皇帝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你个贱逼竟敢假传圣令?”

    说着就要扑上来,尖利的护甲眼看就冲着沈自清的双眸而来。

    沈自清借力抓住姚行梦的手腕用力一推,后者狼狈地摔在地上,头上的珠翠因用力过猛叮当作响,有些已然纠缠在一起,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雍容。

    “你自己看看吧,你那好哥哥死之前,可把你和他做过的事交代得干干净净。”

    说着将姚令元的罪状书丢到太后面前,像是打发街边的乞丐。

    当然这些罪状书都是沈自清改动过的,她动了些手脚,将姚令元承认自己做的事情全部改成了他和太后合谋。

    太后双手颤抖地看完罪状书,愤恨化为疯癫:“怎么可能,这些事情分明都是他姚令元一人所为,怎么会……这是污蔑,是污蔑!他这是故意挑拨哀家和皇帝的关系,皇帝呢?哀家要见他!瑄儿……”

    说话间就在向门口爬去,沈自清漠然地看着姚行梦,眼中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是不是污蔑,重要吗?如今姚令元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太后,您觉得皇上会信你吗?”

    太后闻言,一时失了力气,扑到在地,她回头盯着沈自清,突然站起身来,放声大笑:

    “哈哈,你在骗我,皇帝不可能杀我,哀家没有输。”

    “只要你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哀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哀家能不知不觉杀了先帝,就能不知不觉杀了皇帝,哀家,才是笑到最后的人。”

    沈自清轻蔑地笑着:“我同陈瑄,这五年来都没有夫妻之实,哪里来的孩子?”

    太后闻言,笑容僵在脸上,不自觉地摇头:“不可能,哀家明明亲眼……”

    “亲眼看到太医为我把脉,说我有孕是吗?”

    “太后冰雪聪慧,应该不会想不明白吧。”

    姚行梦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被抽光,猛地又倒在地上。

    “这一切都是你演的戏。”

    “不止这些,”

    沈自清转身坐在榻上,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眼前的一切丝毫不关心。

    “这场戏,从五年前就开始了。”

    “五年前你第一次把我送到陈瑄面前,我就和他挑明了身份。之后一直在你眼皮底下演戏。我帮他打探你和姚氏的动向,他保我在后宫的生活。”

    “什么恩爱,专宠,都是假的。”

    太后想说些什么,却被沈自清打断:

    “你想说你安排的那些人是吧,一群蠢货而已。哦对了,你还记得那个被你提拔成我贴身宫女的女孩吗?她早已是我的人了。”

    说完她灿烂的笑着,这笑容仿佛人畜无害,但在姚行梦看来,却像露出獠牙的厉鬼。

    “那梅林二贵人的事情也是我挑起来的,那段日子你和姚令元的日子太舒坦了,我不得给你们找点乐子玩玩?”

    “还有张事鸿也是我的人,对了,听说那朱尚河如今腿伤还下不来床呢?看来是当初下手重了一点,不过没办法,谁叫他碍事呢?”

    说完这些,沈自清抿了一口茶。

    太后彻底绝望,一遍遍地重复着为什么,“是哀家将你从你后母手中救出,你竟然……”

    “救?”

    这一句彻底激怒了沈自清,她站起身,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向地面砸去,瓷片在地上绽开了一朵绚丽的花:

    “你所谓的救,就是一把火烧死我父亲,烧死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吗?”

    “你所谓的救,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囚禁在这深宫当中,做你的傀儡是吗?”

    “你所谓的救,就是时刻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当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吗?”

    “我要你多此一举,我早就在那秦氏的胭脂水粉中下了毒,只要我想,那秦氏必死无疑。”

    “只不过是我见她待我父亲尚可,留她多活几日罢了。”

    “谁知道你来横插一脚,一把火烧了我原本的一切,毁了我原本的人生!”

    沈自清恶狠狠地盯着姚行梦:“这五年来,支撑着我在这深宫中活着的理由就是有朝一日能杀了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没关系。”

    突然,姚行梦的嘴角渗出血丝,她用手一摸,一脸不可思议。

    “很好,看来是药起效果了。”

    “药?沈自清,你对哀家做了什么?哀家怎么会……”

    “这都要感谢太后成全。”沈自清平复了一下心情,一如平常的语气:“我早先就观察到冬季慈宁居的吃食都是大补之物,所以给太后您添了把火。”

    “我向张事鸿要了几贴补气血的药,添在朝黎宫的熏香中天天熏着,熏完便来慈宁居,如今你的气血早已紊乱,加之刚才你大动肝火,估计,早已气血攻心了吧。”

    太后看着满脸笑意的沈自清,更加恼怒,随之而来的便是鼻腔流血,呼吸也变得急促,脸色肉眼可见得由白变红。

    沈自清得意地笑着,“太后啊太后,你现在最好平复一下心情,不然,会死得更快哦。”

    “你……你个毒妇……”

    说着便用尽全力,向沈自清爬来。

    沈自清的眼神变得冷酷平淡,像冬天冻结的湖水一般死寂。

    “这不得拜你所赐吗?若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能耐,竟能杀了当朝太后。”

    “不过,谁说太后是我沈自清杀的呢,明明是太后见所作暴露,心灰意冷,毅然自戕。”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睁睁看着姚行梦双眼逐渐布满血丝,手努力向前伸着,抓住了沈自清的裙角,慢慢地,没了动静。

    沈自清淡然起身,将衣角抽出,捡起地上茶杯的碎片,割破姚行梦的手腕,塞进她另一只手中。做成她割腕自杀的假象。

    接着将伪造的罪状书扔进香炉烧毁,随着纸片被火舌舔舐地卷曲,消失,变成灰烬,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最后看了一眼姚行梦,将剩下的茶水洒在地上,转身离开。

    出慈宁居时,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泪水疯狂漫上眼眶。

    为了不让别人观察出异样,她不断做着深呼吸,勉强有些许平复。

    接着她找到了个无人的角落,泪水夺眶而出,她死死咬住衣袖,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本来以为事情结束后她会笑,但此时她只想哭。

    可能,有时候,哭比笑更畅快吧。

    也有可能,在深宫这么多年,她都快忘了,肆意地笑是什么感觉。

    五年前父亲去世后,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她一遍遍告诫自己,哭没有意义,绝不能让仇者快,亲者痛。

    如今,压抑了五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只能给自己一炷香的时间,哭完她还得向陈瑄复命。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向陈瑄交代。

    她擦擦泪,整理了一下心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便向太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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