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夜小队

    “喂，你好，是林大娘嘛？”白夜礼貌地问候电话那头的人。

    “阿夜啊？是我，今天晚上想点什么啊？”电话那头急忙地说道。

    “给我点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和半只香卤味鸭，两份饭，哦，还有一瓶酸奶。”

    “好的，没问题。我先忙了。”林大娘快速地挂掉电话。

    白夜还是说了一句“谢谢林大娘”。

    天启说道：“看来你已经完全熟悉了这个身份了。”白夜沉默不语。

    天色逐渐变暗，都市的霓虹灯代替了夕阳，夜市的灯红酒绿麻痹了人们的烦恼，这是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夜的原因。而对于刚高考完的考生，今夜必定是个不眠夜。

    沥青路边的路灯发出橙黄色的光线，把白夜的影子拉得修长。旁边的的广告牌的字被照得有些反光，从白夜的角度看只隐约看得见“杨”和“部”两个字。

    白夜一想起中午差点砸中自己的烟灰缸，心里有些后怕，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

    “我现在该怎么办？”白夜问天启。

    “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我无法回答。”天启这样回答。

    白夜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拖着有些站麻了的脚，敲响了紧闭的铁门。

    “梆梆梆。”

    “谁啊？没看见广告牌写着六点半后停止营业吗？”是紫姐不耐烦的声音。

    紫姐嘴里叼着一支烟从二楼窗户看去，和站在路灯下的白夜正好对上眼。

    “阿夜，你怎么来了？”紫姐把嘴里的烟拿掉，还不等白夜回答，头就缩了回去。

    “什么？阿夜又来了？”是乔老大那粗犷的声音。

    不一会，紫姐打开门，让白夜进去。

    白夜看见乔老大他们在擦拭、整理巡夜用的装备。

    乔老大瞄了一眼白夜右手拿着的装瓶子的袋子，吸了一口烟：

    “阿夜，早上的事是我太冲动了，是我的错。你知道小马是怎么死的吗？”乔老大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借着台灯的光来回擦拭着一把枪；烟雾围绕着他，营造出沉重的氛围。

    白夜怎么可能不记得，小马是他最好的朋友。

    小马的尸体就是他发现的，他那天清晨去捡垃圾，在某个灌木丛里发现一滩凝固的血迹。他壮着胆子沿着血迹搜索，发现了一个被开膛破肚惨死的无脸人。

    一开始他还不清楚这个无脸人是谁，直到他瞥见尸体脖子上那块青色的疤，他才知道是昨晚失踪的小马。

    他双腿一软，手里不小心沾到小马的血迹，他看着手上的血迹害怕极了，尤其是小马那充满恐惧的眼神，他永远忘不了。

    白夜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记得小马的爷爷吗？”

    白夜又陷入了回忆。

    小马死后，是他负责每天给小马爷爷端茶送饭，甚至连小马爷爷的生理需要都是他解决的。

    直到有一天他敲门时却没有任何反应，等到房管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时，众人的眼前是一把空轮椅，和被吊着已经没有生命特征的小马爷爷。

    白夜感觉眼前逐渐模糊，他低下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其他三个男人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擦拭着自己的装备。

    紫姐蹲下帮白夜擦去眼泪：“阿夜，如果你当了夜巡人，你就要做好死的准备，可是，你的奶奶和妹妹可能”紫姐哽咽住了，她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白夜抬头看着紫姐，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位帮他一起逃跑的姐姐，她也是蹲下来告诉他：“白夜，加油，你既然选择了去’重铸‘自己，就一定不要回头！不要忘记我！”

    “老天啊！求求你放过我们这些小人物吧！”

    母亲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张开嘴好像在跟他说什么。

    几秒后，白夜突然说了一句好像无关紧要的话：

    “我曾经不惜一切代价地逃命，迎来的却是了一个又一个痛苦的选择。”

    众人沉默不语。

    谁不是呢？

    “我一定要当夜巡人。”

    短暂沉默后，白夜说出了这句话。

    乔老大吹了吹枪械上的灰，然后放下它，走到白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欢迎加入----”

    “暗夜小队。”

    老二和胖子也过来祝贺白夜加入市井护卫队。

    乔老大重重地打了他们的脑袋：“都说市井太难听了！叫暗夜小队！”

    胖子还无辜地反驳道：“总部都这么叫的嘛！”

    紫姐笑着：“阿夜，今晚你还是不要巡夜了，明天开始教你怎么使用那些装备。”

    白夜看了看摆在桌子上各种崭新的武器。

    “回去照顾奶奶和妹妹吧，阿夜，九点钟了，该回去了。”

    乔老大突然用很像父亲的慈祥语气对白夜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