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规则的星星排布

    白夜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可能是夜晚的赐福，打开门迎面的是一股带有些许凉意的风。

    吊扇还在天花板上像个醉汉一样在那里转。

    奶奶不在客厅，那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了；小云则是坐在磨了皮的旧沙发上看卡通动画，她身前的茶几摆着香卤味鸭、西红柿炒鸡蛋和一盘霉豆腐。

    小云手里拿着酸奶瓶，咬着吸管慢慢地嗦着酸奶，她看见哥哥回来，立马跳到他的怀里。

    “啊啊！”

    “小云，今天作业写完了没有？”白夜摸了摸妹妹黏糊糊的手臂。

    小云打着手语：“写完了，哥哥，我想洗澡。”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洗澡。”白夜放下小云，去阳台边把挂在尼龙绳上的换洗衣服取下来。

    小云竟一点都不害羞，就在客厅里脱光衣服，冲进卫生间里。“小心点，别又滑倒了！”白夜回头看道。

    白夜拿完衣服，站在阳台上看了一眼远处的光明之顶，它在大光柱的衬托下竟显得有点些娇小。

    “嗯哼！”小云缩了一下身子，明显是被白夜搓地身上有点疼。

    白夜可不管那些，轻轻地把小云拉过来，继续用搓澡球使劲搓她的背：“你看你身上多脏，水都这么黑。”

    小云嘟起嘴不说话，逗着浮在泡沫上的玩具小鸭子。

    “哗----”

    白夜倒掉澡盆里的水，先帮小云擦干身上的水，再帮她穿上睡衣，还往她身上喷了三神花露水，然后摸着小云的头说：“小鬼，快去睡吧。”

    白夜脱光衣服，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热水倒在头上，不过一会就变成凉水了。

    他抬起头闭上眼感受着冰凉的自来水，希望冰凉可以让他忘记今天的烦心事。

    他张开嘴接自来水。

    “噗！”

    白夜又吐出嘴里的自来水，然后挤了一点洗发水开始洗头。

    “今晚去光明之顶要我做什么？”

    “不清楚，”天启回答，“神明们所指示的任务里没有提到。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何去光明之顶了。”

    “守护者，其实与生俱来就拥有非凡的力量和魔法，在禁令期间，你需要通过意念与代服务系统提供的类神经对接，从而突破人体生理结构造成的阻碍，获得力量和魔法，便能轻而易举地到达光明之顶。”

    白夜并不觉得惊讶，毕竟他知道这是一座神魔化都市。

    他拿着毛巾擦干身体，穿上一件白色衬衫和一件蓝短裤，走出浴室。

    小云还在客厅里守着静音的电视机，嘴里咬着吸管吸着酸奶。白夜二话不说抱起小云走向了小云的卧室。小云则是嗯嗯啊啊地反抗。

    “小鬼，还不睡呢？”白夜打开电风扇，关上纱窗，“明天还要上学，而且你这样会打扰奶奶休息哦。”

    小云一听到“奶奶”就安静下来，把酸奶瓶递给哥哥，双手合上在脸颊边做了一个晚安的姿势。

    白夜温柔地笑了笑，说了句“晚安”，关上灯离开卧室。

    白夜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今天傍晚买的煎饼和剩饭剩菜，一边发着呆。

    吃完后，白夜把香卤味鸭放进从垃圾站那里买来的小冰箱里，里面还有一瓶装霉豆腐的小罐子。

    收拾完后，白夜悄悄地打开奶奶的卧室。

    “奶奶果然还是没有打开电风扇。”白夜心里想着，摁下了电风扇的开关，并随便拿了一个东西压住放在小桌子上的八张钞票，然后悄悄地关上门离开了。

    白夜出了门去找张大爷拿回钱。

    三环郊区十点钟的夜晚像一只安静沉睡的野兽，给人静谧又害怕的感觉。借着皎白的月光，白夜穿着人字拖在碎泥路上走着，心里希望张大爷在家。

    幸好土房子的窗户亮着，白夜跟张大爷唠嗑了几句，拿回卖垃圾赚到的五块钱，就赶忙回家了。

    “琼市的夜是不是很奇怪？”白夜躺在铁床上双手放到后脑勺，望着窗户外的星空。

    “怎么了？”天启回应道。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城中心那边的夜漆黑一片，反倒郊区这边全是星星。”白夜轻轻地说道。

    “可能是天气问题吧。”

    “大概吧。”白夜闭上眼睛开始养神，等十二点的禁令开始。

    夜空中，星星像商量好似的排挤着三环以内的空中领域，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类似椭圆的图案。

    “请大家马上回到家中，避免狼人的袭击。”

    “请大家马上回到家中，避免狼人的袭击。”

    “请大家马上回到家中，避免狼人的袭击。”

    白夜被吵醒了，翻了一个身，像许多同样被弄醒的人们一样，快速地又进入了睡眠。

    “小人物。”天启呼唤道。

    “禁令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