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距离任务开始还有六小时

    “嗯----”白夜舒展身子，“终于考完了！”

    白夜看着那些考生被洋溢着笑脸的父母接回家，心中不由地有些羡慕。

    不过他清楚自己可没多少时间去做白日梦。他高考结束了，即将是一名踏入社会的人了。

    他问从旁边路过的考生现在几点了。

    “五点十三。今晚通宵！”

    “还来的及，”白夜自言自语道，“幼儿园也已经放学了，得去接小云回家了。”

    杨北快乐幼儿园离考场这并不远，白夜花了十分钟就到了。

    杨北快乐幼儿园也是一栋两层楼的水泥楼房，不过四面刷上了粉色乳胶漆，还画上各种卡通、可爱的图案，房子前还有一些供小朋友玩的设施，比如滑滑梯；大门是铁门，上方用铁丝拉起了一幅横幅，上面写着“杨北快乐幼儿园”。

    白夜其实从很远处就看见了小云，因为小云头上戴的他做的粉色发夹在他眼里十分显眼。

    小云一看到哥哥，表情就从忧郁转成快乐，小云用着可爱的语气：

    “啊啊！”

    白夜明白是在叫“哥哥”，微笑着回复：“小云，哥哥来接你回家啦。”白夜从老师那接过小云，小云立刻把头埋进哥哥的脖颈里，纤细的两只小手套住哥哥的脖子。

    “辛苦安老师了，谢谢你对小云的照顾，我今天有事，所以来晚了半个小时。”白夜笑着感谢安琪老师。

    “小云一看你来了啊，乌云就变成白云了！”安老师捂着嘴笑，“没关系没关系，高考很重要的，而且，小云也很可爱啊。”安老师弯下腰朝小云挥了挥手。

    “小公主，明天见啦！”

    小云伸直脑袋，用手语告诉安老师：“大公主，明天见。”安老师用一个温暖的微笑回应。

    “安老师，再见！”白夜也笑着，一边转过身，一边用左手抹掉小云脖子上被汗水“挤”出来的黑色脏东西，“小女孩要爱干净啊，脏兮兮得没人会喜欢。”

    小云靠在白夜的肩膀上，小手轻轻碰了一下白夜的胸膛，嘟起小嘴好像有点不开心，闭上眼睛发出“嗯哼”的声音；但很快在夕阳的抚摸下睡着了。

    打开房门，一股热浪袭来，白夜第一眼就看见奶奶还坐在板凳上织毛衣。

    奶奶扇着塑料圆扇，耳根处的头发都牢牢黏着皮肤；另一只手还拿着用了很久的绣花手帕擦拭全身的汗。

    白夜放下醒来的小云，旋转旁边的吊扇按钮，吊扇哐啦哐啦慢悠悠地转起来。

    “奶奶，我说了好多遍了，不用省着这点电钱。”白夜心疼道，给了小云一根刚刚在老王家买的小妹妹牌的棒棒糖。

    “小夜，你今天考得怎么样啊？”奶奶转移话题。。

    白夜总不能告诉奶奶自己有特权吧，他敷衍道：“还行吧。”

    “考不上也没关系，奶奶不会怪你的，”奶奶端起老干部水杯，喝了一口水，“如果考上了，那就是咱白家坟头冒青烟了。就算是专科你也要去读。”

    白夜让小云进自己房间写今天的作业，并没有回答奶奶的话，因为他已经跟奶奶说了很多遍了，不可能再去念书。

    “奶奶，我出去一趟。”白夜在卫生间洗掉脸上的汗走出来跟奶奶说道。

    “你这小子等会，把这两件织好的毛衣卖给花间公司。”奶奶丢给白夜两件毛衣。

    “哎！”白夜关上门叹了一口气，一张广告名片从门上丢下来。

    白夜先是去了张大爷家。张大爷家是一座土房子。白夜印象里去过几次，里面的地面坑坑洼洼的，走起来很不舒服，

    张大爷土房前那辆他引以为傲的三轮车不在。白夜想着还是晚上再来找张大爷要今天卖垃圾赚到的钱。

    白夜拿着两件毛衣去三环处的花间公司。

    “走走走！”一个光头不耐烦地说，“夏天你卖毛衣？疯了吧？再说毛衣质量这么差，滚滚滚！”

    白夜十分无奈，摆了张臭脸，转身离开。

    光头在背后又补了一句：

    “妈的，我可怜你们？那谁来可怜可怜我啊！”说完就把门关上。

    白夜回到了杨北路。他望着即将沉下的太阳，夕阳也只有一丝丝挣扎的气。

    “距离任务开始还有六个小时。”天启突然提醒。

    白夜这才知道现在晚上六点了。

    该吃晚饭了。他在一家煎饼店买了两份一块钱的小煎饼，还要求用两个袋子分开装，一边走一边吃着。

    “光明之顶？那不是在一环嘛？”白夜问着，旁边刚好走过一名女性，廉价的衣服廉价的包，还有那廉价的香水在空气中飘。

    “是的。”

    “一环距离三环郊外起码四十多公里了，我可没钱坐车过去。”白夜抱怨道。

    “你放心，因为流程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该怎么去。”天启故作神秘。

    “系统果然都是死脑筋。”白夜想起了过去有几次因为系统的逻辑问题差点被害死了的事。

    白夜吃完了一个煎饼，把塑料袋留起来，同另外一块煎饼一起放在了右裤兜里。然后他走向路边的电话亭，投进去一块硬币，打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