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欢迎来到暗潮
白炽灯摇摇晃晃的散发着不稳定的光，四周赤裸的混凝土墙壁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儿，李若羽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一名冷酷的白发女人与自己隔桌相望，黑色的眼罩带着诡异的气息。
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秦羽墨和赫默尔。
“你知道你拿走的那个手提箱里装的是什么嘛。”
李若羽看着面前陌生的白发独眼女人，尽管对方脸上的笑容努力摆出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李若羽的眼神还是本能的闪躲，瞥向视野边缘的那道红色头发的身影。
异于常人的手臂此刻被缠满了绷带。
“不知道。”
“那你知道暗潮组织吗？”白发女人接着问。
“不知道。”
李若羽回过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额头陆陆续续的冒出冷汗，简单的对视却让周围的空气产生了一丝紧张。
“看的出，你很在意她！”
白发女人单手托腮，饶有兴趣的在李若羽和秦羽墨之间打量起来。李若羽诧异的看向白发女人，似乎对于自己想法的暴露而感到惊讶。
“好了，不开玩笑了，该说说重要的事情了，你叫什么名字。”白发女人坐端正问道。
“李若羽。”
“好的，李若羽，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而你不得不接受这些事实。”
李若羽轻轻的点了点头，感到一些不好的预感，断臂处还在隐隐作痛。
白发女人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被李若羽拘谨胆小的样子逗笑了，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我叫雪顿，是暗潮组织的老大，最近我们在一次劫持重要物资的行动中失利，而那个重要的物资被恰好在场的你拿走了，就是那个手提箱，记得吧！”
“嗯嗯。”李若羽轻轻点了点头。
“那个物资就是一剂血清，装在那个手提箱里，装在玻璃的容器里淡蓝色液体，外侧还有金属环保护。”
李若羽再次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追寻血清的领主军队和我们的人在你居住的地方发生了冲突，但是等我们的人抵达的时候，却发现你已经将那剂血清吞到了肚子里，并且身体已经奄奄一息。”
这次，李若羽思索了一下才点头。
“我想告诉你的是，那剂血清并非凡物，而是极为重要的物资，并且你已经被它改变了身体，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吧。”
李若羽很快联想到梦里那个奇怪的，可怕的生物，随后又点了点头。
“不用这么拘谨，有什么疑惑你都可以问出来。”
李若羽犹豫了一下说：“我想知道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还有我浩叔他怎么样了。”
雪顿听后短暂的愣神，随后严肃的说：“你的浩叔似乎已经在那场事故中丧生了，因为我们没有他的任何信息。另外，关于之后的事情，我希望你有充足的准备，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浩叔真的永远离开他了，那个照顾了自己十六年的大男人，在保护自己的时候彻底失去了的生命，李若羽既伤心又难以接受，所有伤心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连所剩无几的眼泪也能在眼眶里打转。
“好，我知道了，请讲吧！”李若羽努力克制着自己，但声音依然听着十分哽咽，心脏发出低沉的哀嚎，在起伏的胸膛中回荡。。
“那剂血清既救活了你，也让你成为了极为可怕的变异体，杀戮，狂暴，像一只可怕的堕落的天使，你将那些领主的部队尽数歼灭，一场大战之后，居住楼倒塌，你从火海中缓步走出，当时我们的人都以为你彻底变成了一只嗜血的变异体，但是你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可惜的是你失去的胳膊却没有再生。”
那些模糊的残片般的记忆随着雪顿的话在脑海中一一浮现，李若羽别的承不承认，也不得不接受，即便在昨天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和浩叔一起做饭。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如孕育良久的阴谋，在空气中悄无声息炸开，李若羽低着头，双眼无神。赫默尔看向秦羽墨，秦羽墨扭过头又发现连老大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的目光都别有用意。
秦羽墨很快明白了两人的意思，不开心的努了努嘴。
李若羽失神之际突然感到肩膀传来一阵压力，抬头间便与那道心心念念的魅影对上了眼睛，明亮的眸子里闪着自信和肯定。
“虽然在很短的时间里，发生很多难以接受的失去，亲人的失去无疑是痛苦的，但是你还有无限可能的未来，你不能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而让你失去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谢谢。”
李若羽压抑许久的泪花瞬间夺目而出，故作坚强，努力扬起笑容，样子笨拙而有趣。看到李若羽突如其来的泪水，秦羽墨一时间不知所措，目光赶紧瞥向一旁的雪顿。
雪顿眼角露出笑意，努努嘴示意秦羽墨继续。秦羽墨不得已，只好上前捧起李若羽的脸颊，拂去了那冰冷的泪水。
李若羽惊慌，指尖的温柔触感，如细微的电流传遍全身。原来如女神般的她，也是如此的温柔吗？李若羽内心的猜想不过是一道脆弱的纸膜，一戳就破。
“不哭，要坚强，我与你同在。”秦羽墨轻声说道，脸上因为没有太多的表情，故而让李若羽更加相信内心的猜想。
“来加入暗潮吧，我们与你同在。”
雪顿顺势站起身，向李若羽伸出橄榄枝。
借着白炽灯摇摇晃晃的光芒，那只如同拯救般的手，停在了李若羽的视野里。关乎命运的抉择，难道又要像那场齐考一样，让自己随波逐流，彻底埋没吗？
李若羽不愿，耳边响起在浩叔肩膀上的话。
“我要当大英雄。”
“好，若羽是个大英雄，哈哈哈。”
男人爽朗的笑声，和小孩子稚嫩的笑声交叠，李若羽再次回归现实，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的选择。
在雪顿期待的目光中，白炽灯忽明忽暗的光芒下，两只手交接在一起，两道节奏不一的心跳不断重合，交织。
“欢迎来到暗潮，李若羽。”
“你好，我叫赫默尔。”
“秦羽墨。”
“我叫李若羽，以后请多多关照。”
“没问题，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那个，我想去在看一眼浩叔。”
“没问题，让秦羽墨陪你去吧。”
“嗯？”
秦羽墨诧异的看向满脸期待的李若羽，内心再次不悦，怎么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