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醒
在经过许老和栋倍一番妙手回春的治疗后，李若羽的生命体征彻底恢复了正常的水平，但是这对于整个暗潮组织来说，算不上什么太好的消息。
因为许老的意思是说，现在李若羽的意识到底属于哪一方，是他本人还是变异体的意识，又或者是两者兼顾，但许老还是抽走了一管血液，来检查李若羽体内的s级血清。
如果是李若羽自己的意识，那么在他清醒之后，能接受自己之前经历的事情，以及现在的自己，以及是否愿意成为暗潮组织的一员。
这些事，将会在李若羽清醒时得到答案，不过，等待这个答案的过程些许是有些煎熬。
但是没有人知道，此刻意识中的李若羽在经历着什么！
黑暗，一望无际的暗沉，没有边际，伸手……无法控制，在这里，李若羽能够感知到的只有黑暗，黑色的朦胧有现实的物质，以一种极为玄妙的方式出现在李若羽的眼前。
李若羽很勉强的认为眼前的世界，是他看到的，但是其实这里是他的意识所感知的，所以他只有“看到”的感觉。
在这里，两时间都变的难以解释起来，李若羽就这样看着眼前黑色的物质翻腾，旋转。
李若羽试图回想自己所经历的，以及为什么自己会到这样一个难以解释的地方来，但是记忆如脆弱的泡沫不断消逝，熟悉的人脸庞模糊，然后离自己远去。
“浩叔……浩叔，我好冷……”
“浩叔……你……是谁？”
记忆丢失，紧接着另外一份记忆被读取。
“我叫李若羽。”
“我叫李若……我叫李……我叫……我是谁？”
“不！我不要忘记，我的记忆，不要，我不要！”
恐惧发出铮铮的笑声扶上李若羽的肩膀，轻声说着：“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跟着我，去往，去往你想要的世界，那里美丽，幸福，有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
“是的，不过你要想忘记这里的一切，曾经的一切……”
“我想要……”
李若羽瞳孔猛地放大，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逐渐迷失的意识和不断朦胧的记忆中，酒红色的长发，肆意飘散，脚下的步子坚定不移，柔美的身姿带着坚忍不拔的气势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他的面前，迎着他心中的那道光，成为他最伟岸的身影。
李若羽不知道她的名字，却又将她深深记忆，故而她不会在李若羽的世界里消逝，不被忘记的一环。
“我想要的……美丽的你！”
这一刻，李若羽猛地惊醒，身躯瞬间从黑色的泥泽中挣脱，意识清醒，记忆涌现，那一切他都想了起来。
恐惧不甘的嘶吼，伸出带血的爪子，刺向李若羽，试图将他拽回死亡的泥泽，但却无法伤及分毫，距离越来越远，李若羽彻底成为了恐惧无法触及的存在。
“李若羽！”
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李若羽抬头看去，血腥的，丑陋，充斥着令人畏惧而又敬畏的气息，是天使与恶魔的混血。
血天使静静地站在那里，巨大的血色翅膀，隐约还能看出原本白色的羽毛，虽然无从认识，但对方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李若羽觉得熟悉无比。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血天使说道，露出嘴中锋利的獠牙，身体似乎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
“什么？”
“你害怕我吗？”
“我不怕你！”
李若羽对视，想都没想，双手握拳，气势不弱。
“你当然不会害怕我，你怎么会害怕我呢？”
血天使问道，鲜红的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你。”李若羽的惊慌的反驳。
血天使没有说话，血色空洞般的眼睛平静的注视着李若羽，下一刻记忆在李若羽的脑海中翻江倒海的涌起，刺激着每一寸神经发出歇斯揭底的呐喊，血清，爆炸，浩叔冰冷的身躯，枪林弹雨，肆意杀戮，血色的利爪，烈焰……
亲身经历带着微弱的电流穿过脑神经，李若羽捂着脑袋，痛苦的蹲在地上，青筋凸起，李若羽半眯着眼睛愤怒的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血天使抬起左臂，指着你李若羽的左臂，李若羽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左臂早已荡然无存，空荡荡的。
但感觉不到痛觉，李若羽震惊的说不出话。
“断臂之痛，如此的彻骨铭心！”血天使的声音很轻，却极穿透力，让李若羽十分忌惮。
“你到底是谁！”
“我是血天使，是命运，是枷锁，是礼物，也是毒药，就看你怎么认为了，我们相互选择，我们已经合二为一，你无法逃避……”
血天使说完，高大恐怖的身影逐渐模糊，彻底的消失在了李若羽面前，刚刚的一切宛若梦境。李若羽内心依然不能平静，下一刻，左侧肩膀传来刺骨的剧痛，血肉如雨后的春芽一点点萌发，在李若羽惊恐的目光中开始茁壮成长，苍白的骨骼，经脉延伸，肌肉扯着纤维包裹在上面，粗转的血管交错其中，伴随着心跳声起伏。
最后，披上厚重的暗红色的皮肤，断臂重生！
李若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周围的一切瞬间被冲淡，等到李若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李若羽疑惑的环顾四周，一道温柔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李若羽，你终于醒了。很抱歉，你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医生而不是你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我最想见到的人……”
李若羽茫然的坐在床上，身上戴满了传感器，干净整洁的治疗室映入眼帘，面带微笑的栋倍穿着白大褂站在旁边，脸上满是温柔。
我最想见的人……红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