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医院打人
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傍晚。
透过病房窗户能看到散布的霞光，椅子上空空荡荡，衣服被带走的话，回去的那两个人也应该把衣服上的指纹验得差不多了。
“你醒啦？”001在空间中跳起来试探地问。
发现叶茗并没有搭理自己，又沉回去，禁言时间应该还没结束，如果闹太凶了，把自己交给人类，或者是又塞回网络怎么办？
叶茗挑眉，真是越来越识趣了。
看向点滴瓶，里面的葡萄糖已经见底，叫徐筠的实习警察还正在门口接电话，索性直接把针头拔了扔在一旁。
徐筠刚挂了电话，转头就见小姑娘赤着脚站在地上，给吓了一跳，连忙进来。
“你怎么了？”
考虑到她中午的表现，徐筠没有直接推她回去，而是轻轻拉手，所幸女孩没有拒绝，刚要松一口气就见扔在桌上的针头，顿时有些头大，只得按响护士铃。
好容易等护士来检查完没什么大问题，就见女孩脸通红，有些扭扭捏捏的样子。
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她怎么了？是发热了吗？不会是空调开低了吧！”
护士是下午换班来的，并不知道叶茗的情况，可这会儿女孩脸通红，眼里水汪汪的，明显憋坏了，但一直没说话，足够她脑子里上演一出连续剧了。
看女警察手忙脚乱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还没带过孩子，只得说：“看她应该是要上厕所，你别拦，等会儿真给憋坏了。”
顺手指了指门，“出去左拐，尽头就是厕所。”
徐筠有些尴尬，赶忙松开手。
叶茗听了护士的话，闷头就往外走，等快要出病房了，才回头气鼓鼓的看了一眼还站着没动的某个人。
“去厕所！”
徐筠回过神来着急忙慌地跟上。
突然发现，不对啊，刚才怎么就说话了？
大步跟上，一边走一边侧头看，女孩脸还有些红，抿着唇，难道自己刚刚产生幻听了？
真说话了，那说明这还能沟通，中午那会儿根本就是不想搭理人，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办案子做事情最难受的就是遇见这样不配合的对象，原本1星的难度能直接拔高到5星。
在厕所门口等了差不多10分钟，才见人又出来。
背靠在厕所门口，刚刚还有些气闷，对女孩中午的不配合有些不满，但现在看她出来因为脚疼一瘸一拐、小嘴苍白的样子，徐筠又忍不住伸手去扶。
“徐筠姐姐。”
徐筠低头，女孩刚才有些苍白的脸这会稍微有点红，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
正是三伏天里，白天外出的人少，但炎热的天气仿佛成了催化剂各种各样的原因混在一起，警局的事情突然便多了起来。
有人看到队长略有些急忙往外走的样子，不禁想：难道今中午接的报案情况很严重？
整了整手里成垛的资料，又看了看已经没什么动静的大门，压低声音。
“听说这次报案的几个学生在阳山捡回去了一个女孩？徐筠没跟着回来，多半是留在医院了，现在连他也急着往外走，啧~”
其他的同事对视一眼，没有理他，另一边的赵楠皱了皱眉。
这人看见了，叹口气，“唉，你说他怎么不带你去，这次可感觉比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有搞头，万一是个大案子，说不定，嘿嘿嘿”
赵楠这次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语气淡淡的回答，“不太清楚，许队会安排好的。”
说完准备拿上杯子去接水，以他的经验，如果不离开，这人铁定会揪着自己一直讲，从原本的话题讲到那些年走街串巷抓小偷，从猫猫狗狗讲到该生几个娃。
“吱啦。”
门突然打开，原本除了键盘声就很安静的办公室，有那么一刹那像是按了暂停键。
过来的李正扬感受到这格外的寂静，瞄了一眼背越挺越直的某个人，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一样，径直走向赵楠。
“许队在取车，叫你拿上录音笔跟着一起。”
“好。”
赵楠松了口气，放下杯子，合上电脑，立马跟着出去。
剩下的人默默对视，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搞事的不是他们，却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紧张。
“对比衣服上的指纹发现，除了女孩和那四个学生，还有些那么不明显的指纹，同时检查到短袖的袖口处有动物毛发，目前判断是狗毛。”
李正杨一边开车一边向赵楠解释着。
“本来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主要是那女孩一直拒绝沟通，而且那套衣物对她来讲明显偏大，看起来又挺旧了，所以才想着去对比指纹。”
“明白。”赵楠翻着案子的信息资料，回头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队长，“那现在是有什么进展了吗？”
“算有一点，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打架。”
“打架？”
赵楠愣住，什么打架？
李正杨叹口气，“那女孩和一个老太太打起来了，情况太突然，徐筠没来得及拦住”
“具体什么情况？”赵楠一惊。
徐筠看着怎么还会打起来？
“不清楚，徐筠说两句就挂了，听着好像是又打起来了。”
“嘶~”
本来思绪飘得有些远的许建林被这口气给拉了回来，脸有些黑，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惯常提醒，“待会儿小杨少说点话，小楠记得温和点。”
李正杨听见这话，嘴里略微有些犯苦，但还是扯起嘴角，“许队，我明白了。”
许建林瞧他的样子，冷哼一下，又转头看向有些脸僵，要笑不笑的赵楠，有些脑袋疼。
两个都是好苗子，就是一个心太软，一个面色太冷，打个比方，前者劝架容易被打，后者劝架像是去打架的。
徐筠闻着衣服上传来的饭菜味儿，有些郁闷，没想到吃个晚饭还能出意外。
给队长汇报完叶茗愿意开口的消息后，看时间也6点多该吃晚饭了。
考虑到她脚还有伤，原本想说打饭在病房吃，但叶茗听说医院有食堂，好奇想来看一看。
她想着就吃个饭而已，没什么妨碍，换下警服后就带着她来了。
可谁知道会撞上人？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走在女孩旁边，听老太太那些话，估计也会像那些后来的围观者一样阴阳怪气。
“我这辈子就没被踢过，你家长呢？叫过来，怎么教的，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得挺好心怎么这么毒，这种败类，老天爷就该让你断手断脚，哎呦，我的腰哦~儿啊，你放开，小心手。”
老太太还在那里喊，徐筠听得头痛，但也不好说什么，讲道理吧，讲不通，吵吧，可又拉不下去脸来和她一样闹。
最重要的是，她还要拉住这个蠢蠢欲动想上去补两脚的女孩，众目睽睽下打人就一点理也不占了。
到底来讲，她还是偏向女孩的。
许建林带着李正杨和赵楠赶来时，这边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
许建林板起脸，沉声问：“怎么回事？”
也许是见他穿着警服，围着的人散得更开了些，拍视频的人也把手机收起来。
徐筠见此放轻松了一点，随即有些后悔自己因为天太热，想到晚上会在医院过夜，早早的打电话叫朋友送衣服过来把警服给换了。
她正要说话。
那边老太太瞧见旁边人群分开进来三个警察，以为周围有人帮忙报警。
赶紧撇开手上还挂着纱布的儿子喊起来，“警察同志，你可要给我做主哇！那个小姑娘她打人哟~直接拿脚踹啊~我，她一点也不讲道理，就像疯了一样哇~警察同志，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身上都是她踹的脚印。”
围观的人也都点点头，表示老太太确实说的真话，她们亲眼看见女孩踹的。
许队皱着眉头，看向一边还在拉着女孩不让动的徐筠。
徐筠无奈的点点头，正要解释就又被老太太打断，“她们是一伙儿的，不能听她的，刚刚就是她，如果不是她拉着我，我就不会被打了，儿子，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这两个人打死了！我给你打的饭，被她们俩全撞撒了，可惜这些粮食哦~”
徐筠差点被气笑了，头次见倒打一耙这么理直气壮的。
分明是这个老太太自己撞上来的。
她们好好的走路，也没想到拐角会跑出个人来，自己挨了一肘子现在肋骨还有些疼，更别提被直接磕在墙上的叶茗了。
不道歉不说，反过来坐在地上便开始骂人。
她讲道理的声音全被埋了，而且这人忒精明，人多她就不骂脏字，开始教育人，道理一套一套的。
“这老太太有毛病，什么人呐！你让我出来，我去看看他们家有没有犯错的，没有错也得找点出来，我就不信这种人家里能干净了。”
001气得上窜下跳。
从它有意识开始，叶茗就没这么落魄的时候，又是去山里挨饿，又是脚长水泡，现在还被撞、被骂，好气，想要疯狂喷数据。
“能有什么错？她比谁还会看眼色。”叶茗瞧着老太太在那里诉苦。
稍微又用了点力但却又不足以挣脱开徐筠的桎梏，一脸悲愤的样子，泪水也哗哗地流了出来，脑子里却还在和001聊，“你看，旁边的人现在是不是没有像刚才那样瞧我了。”
重点是这个？你肩膀不痛吗？刚刚分明提前让你躲了。
“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搭进去。”
叶茗见它在空间里乱跳，想要扯手绢的模样，“首先，你小心点跳，别把花瓶撞碎了，否则我不介意帮你换个程序，其次，我没把自己搭进去，力道被卸了，只是听着撞得响。”
001郁闷的顿住，它竟然不如一个花瓶？
徐筠也看见了女孩脸上的泪，心里有些难受，虽然她也不认同打人的做法，可刚刚叶茗踢飞餐盒，再给老太太一脚的时候，自己除了惊愕，确实也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这种秀才遇见兵的感觉太难受了，一肚子憋屈。
一旁的男人手上还挂着纱布，满脸通红。
“我不打女人，但她们实在太过分了，刚刚如果不是我下来，她们还要打我母亲多久？”说着男人有些哽咽，“我母亲也六十多岁了，这几脚下去还能落了好？”
李正杨和赵楠：
说女孩打人看这样子还真有可能，说徐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