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消失的上半身4
“没有,倒是车离有新的进展,案发现场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是赵凯文的,又要推翻他之前的证词了,还有卧室拉门轨道上的木屑与死者裤子口袋了的木屑是同一种,但是我们没有在赵凯文的身上和住所找到这种木屑。”李响告诉我们进程。
陈朗招呼我们大家先吃饭,我们就在长桌旁坐了下来。
“这么说李凯文的嫌疑又增加了。”我看着大家一脸严肃的样子。
陈朗向他们两位说了我们的进展,之后又问道,“你们拳击馆找的怎么样了?”。
“城里所有的拳击馆都找遍了,没有被私人租用或空闲的,但是小孔记得以前在郊外有一家拳击馆,然后我们开车过去找,发现已经被弃置了,我们在现场也找到了死者身上的木屑,刚刚回来的时候就拿给车法医鉴定,还有现场有一丝血迹我们也带回来检验了,就等明天出结果。”李响一下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好消息。
虽然现在所有现象都指向赵凯文,但是我们还是缺少人就是他杀的关键信息。
“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出来了吗,凶手的杀人动机我们现在都推测不了。”伊莎问。
“没有,我已经把外县的失踪人口案也调过来看了。”
“我看他那条裤子价格不低,不像是流浪汉。”孔其俞分析道。
“什么牌子的?有钱人死了没人发现不是很奇怪吗?万一是凶手给他套上去的。”
“明天再去对比一下赵凯文家里的裤子,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吃完饭回家休息吧,明天再继续查。”我们吃完李响就收拾着桌上的残渣,开始赶我们回家。
“好吧,有些线索的确只要明天才能查了。”陈朗不情愿的站起来打算走,“要我捎带你一程吗?小莎。”他好心的跟我说。
“不用了,我走回去可以促进消化,晚上饿狼扑食一下子撑着了。”我向剩下的几位陆续告别,就一个人走出了警局。回家的路上,有一个大街的店铺前堆着一大叠的沙子,里面埋着几块破碎的红砖瓦,我凑近一看,里面不会藏了什么东西吧?一个高大的身影掠过,“你在这儿干嘛?”是陈朗开着车走下来看我在沙堆前犹犹豫豫的,“感觉这个沙堆里面藏了东西。”
陈朗听了我的话之后,仔细的用手拨开沙堆,发现什么也没有。“你是不是以为里面藏着死者的上半身?”陈朗一脸看穿我的表情。
“是啊,我看这里有点古怪嘛,就”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别光想着破案了,回家好好睡觉吧。”陈朗好心的安慰我,“上车吧伊莎小姐,还站那想什么呢?”
“哦,来了。”我一溜神就上了陈朗的车。
翌日,局里的同事照常忙活着昨天的案子,“结果出来了,郊区拳击馆的血迹合和死者的血相吻合,从现场的血迹喷射情况基本能够确定拳击馆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李响拿着报告给我们开会。“赵凯文那边怎么说,什么态度?”李响接着问孔其俞,“他不肯招,我们在现场也没有找到他的任何痕迹,不能证明他去过第一案发现场。”
这个时候我和陈朗正在调查昨天剩下的任务,见过赵凯文那天跳舞的朋友,她们说那天赵凯文刚来没多久就就没见着了,我们从监控调查来看发现他往旁边的小巷走之后就没动静了,顺着那条小巷过去,又有很多的分叉口,我和陈朗分头行动基本上把每个岔路口都走了个遍,我在试第七条岔路口的时候,发现一幢矮屋前上面挂着冷库的牌子,我叫来陈朗,还照上面的指示来到后边的胡同口,敲了人家们,开门的人告诉我们这个冷冻库两周前就被一个年轻人租去,现在已经到期了,还不见人拿回押金。我们把赵凯文的照片拿给他看,他仔细的确认之后说是他,但他那时候见到的是个黄头发,还给我们拿了合同看,不过上面赵凯文用的化名,上面的日期正是他被人拍到去安德街的那天。
不对,两周前的赵凯文在照片上还是一个黑头发啊,为什么这个人说是黄头发,“你那天是什么时候见的这个人?”,“下午五六点钟吧,天刚黑的时候。”,“天刚黑你还能看清他的发色?”,“对,我把他请屋里头来了,灯亮着呢。”,在这之后陈朗打了局里的电话让他们来检查这个冷库里面的痕迹。我则在思考赵凯文在那天白天 的时候还是黑头发,怎么到了晚上就成了黄头发,现在又变回黑头发,难道他用了假发头套?
我马上打电话联系李响,他告诉我没有在赵凯文家找出假发套,他那群朋友会不会有?我和陈朗又回去重新问赵凯文在舞厅的朋友,她们没有人承认。赵敏家我们也去了,她倒是真的如王康富所说从早到晚都在打扑克,她的证词和几位当时也在场的人是一样的,也不像提前串供的样子,总之和都赵凯文交代的相差无几,也没有发现黄色发套的踪迹,这又成为本案目前的一大疑点。
最有嫌疑的是6号那天,美羊羊早餐店老板娘证实赵凯文和王康富是12点在店里吃的早饭,那一天早晨可能就是赵凯文杀害死者的时间,李响那边传来了坏消息,那间冷库里面完全没有尸体曾经存放过的痕迹,倒是查出了曾经放过海鲜。那这个赵凯文租冷库就只是为了放海鲜?不会把尸体藏在海鲜里吧?不过这个猜测很快被我否定了,因为在死者的下半身上面没有海鲜的气味和痕迹。我和陈朗联系了赵凯文的家人,他的父母说他一直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整天游手好闲的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我们问他们赵凯文有没有杀过猪之类的经验,他们说赵凯文没有这么勤劳的,哪会杀猪。
“我们一开始就把刀工特别好,当作凶手的特征,虽然他朋友们和家人们都说他连饭都不烧,可这并不代表他刀工不好啊,可赵凯文的刀工到底怎么样呢?要不我们让他现场切完一整头猪?看看他的刀工怎么样,顺便还能比对尸体上的创口痕迹与猪上的创口有没有相同的地方。”伊莎提出建议。在赵凯文杀猪之前,我们问他为什么要租冷库他的回答和我们查到的一样,是为了放海鲜。
于是,我们局里的同事去买来一头活猪,告诉赵凯文把这头猪给切了是摆脱他嫌疑的最好办法,他犹豫了一会便同意了,此时赵凯文的舅舅刚好赶到警察局,由张立民带去询问了。
我们站在局里空旷的场地上看赵凯文杀猪,实在没办法局里找不到可以室内杀猪的场地,所以就出现了警局里一大堆警察围观嫌犯杀猪的荒唐场景,为了还原犯罪手法,我们也将猪的四肢分开来绑并朝天的方向,由我们四位警务人员各拉住一边,最后猪用吃奶的力气将身体翻转四脚华丽着地逃走了,幸好孔其俞及时拉住绳子,猪才没有机会到处乱撞,否则要把整个警察局的屋顶都掀上天不可。
“要不我们还是先给猪打上麻药吧。”我在旁边用小小的声音提出建议,很快猪就被打了麻药,安详的仰面躺在地上,赵凯文在众人的目光下,上前杀猪,说他动作熟练吧这里面又透着一股生疏,说他生疏吧又好像他能精准的找到猪身上容易切到的地方,总之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氛围,等他完全的把猪切成两半后,我们马上把猪的尸体运到解剖室给车离看。
车离看着解剖室里的不速之客,仔细的观察着猪的伤口,局里还请了这方面的痕迹检验专家来鉴定,猪身上的切口和死者的切口是否为同一人所为,结果令人大失所望,“从人的尸体上来看凶手是一个切割的老手,可是切猪的这个人明显就是新手,不管一个原本就会切割的人怎么伪装都会在其中一刀上露出破绽,可我看到的是切猪的人十分用力的想把猪切好,可惜技不如人,他没法胜任这样的工作,这个猪的创口只能是勉勉强强,所以杀人和杀猪的不是同一个人”,这位痕迹检验专家说,车离的看法也与他一样。
这一来我们目前仅有的嫌疑人就排除了,之前对赵凯文的调查全部作废,案子要从头调查,所有人一下子泄了气,伊莎没功夫在那儿感慨白费力气,而是马上跑去张立民那边见屋主。老两口已经花白了头发,并排坐在张立民的办公桌前。我喊张立民出来,抱歉的跟老两口说他们等一会儿,“张队,赵凯文不是凶手,痕迹专家说从他杀猪的创口和死者的创口来看不是同一个人。”
“这么说,线索又断了,死者身上的裤子也不是赵凯文的,现在死者的上半身和身份信息仍旧不明。”,张立民失望的叹了口气。
“对了,屋主说些什么?”我问张立民。
“他们也也是一问三不知。”张立民摇摇头。
“虽然确定凶手不是赵凯文,但是他身上仍有很多疑点,他在接受审讯的时候被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推翻证词,始终都不肯一开始说出真相,我感觉他在隐藏更大的秘密,起码应该认识凶手,甚至他在帮助凶手逃过警方的视线,对了屋主的钥匙带来了吗?”
“带来了,检查过,没有什么异常,你说的疑点是哪些?”
“目前只是猜测,趁着他没放出来,我们得再去审审他。”
虽然目前的证据不能让赵凯文承认自己认识凶手,但伊莎打算通过审讯撬开赵凯文的嘴巴,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来。
重回审讯室的赵凯文显得非常不乐意,“又怎么了警官?不是说可以走了吗?”
“我们还有问题要问你,回答就行了。”
“你最近有没有染过头发”伊莎问。
“染过啊。”赵凯文回答。
“什么时候染的,染之前什么颜色?”
“半个月前吧,之前是黄色的。”
“真的是半个月前染的吗?你仔细回忆,告诉我是几月几号?”伊莎严肃的问。
赵凯文答“确定,半个月前应该是11月28号。”
“也就是你被拍到照片的那天对吗?”
“对。”
“上午染的还是下午染的?”
“下午。”
“确定是下午吗?”
“确定”
“下午几点?”
“下午不对中午的时候吧,11、12点的时候。”
很好,已经开始慌乱了,你说多的越多就越显示你很心虚,伊莎在心里想。
“在哪里染的?”
“自己在家染的。”
“是第一次自己染吗?”
“不是。”
“你之前说你是你舅舅在国内最亲近的亲戚,那他在国外呢?最亲近的亲戚是谁”
“还有一个二舅舅。”
“二舅舅有小孩吗?”
“有。”
“大舅舅的小孩呢?”伊莎故意快速的问赵凯文一些容易回答的问题,让他大脑放松警惕。
“不知道。”赵凯文空洞的眼神突然收缩了一下。
“二舅舅的小孩在干什么?”
“不知道。”
“大舅舅的小孩在干什么”伊莎没等赵凯文回答完又马上问了下一个问题。
“不知道。”
“你大舅舅的小孩不是死了吗,怎么两次都回答不知道?”伊莎紧紧盯着赵凯文。
“我回答的太快,没过脑子。”赵凯文努力掩饰慌张,企图镇定的回答伊莎。
“不会是,你舅舅的小孩没有死吧?”伊莎玩味的看着赵凯文,看着赵凯文异样的举动随便试探一下他。
“怎么可能!”赵凯文在审讯室里突然大叫起来。
“你很希望你的兄弟死?”伊莎从赵凯文的反应来继续猜测。
赵凯文渐渐恢复镇定,慢慢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激动干嘛?难道你杀了你弟弟。”伊莎睁大眼睛疑惑的继续往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