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消失的上半身3
“现在你能告诉我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吧？”
陈朗神色严肃的说“如果你不能说出这样东西是什么，现在在哪，那我们就只能认定那天你疑似抱着案发现场的半截尸体了。”陈朗这样说一是能够诈出赵凯文是否知道死者是一周前死的，二是让他迫于杀人的罪名下不得不说实话。
赵凯文垂下了头有气无力的说，“就是那个音响，在我舅舅家的那个。”
伊莎：音响在哪买的？有购物小票吗？
赵凯文：在左路湾的那家小音响店买的，小票扔了。
陈朗叫来警员，让在外面调查的孔其俞他们核查一下。
“既然这样那半截尸体也是你杀了之后抛尸在你舅舅的房子里吧？”陈朗开口问道。
赵凯文：什么尸体啊，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陈朗：你放音响的时候看见尸体了吗？
赵凯文：没有，我没去那个房间。
陈朗：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赵凯文：有，就是一股怪味，我以为就是屋子常年不通风。
伊莎：那为什么今天去卧室开窗上次没去？
赵凯文：上次匆忙。
伊莎：为什么突然想到把音响搬去舅舅家，不是一年只去一次吗？
赵凯文：一时兴起，反正舅舅不在家，离这儿近的时候可以顺便过来休息。
陈朗：那你为什么要隐瞒音响的事情？
赵凯文：我怕你们怀疑人是我杀的，所以我就说没有见过。
伊莎：那那段录音是怎么回事？
赵凯文：那录音是我录的，我只不过是想放在那里听而已，结果音响坏了一直在那边响，我怕你们怪我所以一开始就装不知道，后面要是突然说是我的，那我的嫌疑就更大了。
陈朗：没事录这种录音干嘛？
赵凯文：我我喜欢听
陈朗：这话你自己信吗？
伊莎：今天我们一起去的音响店，老板说音响没坏，就是有人设定的，我不相信你没事买了一个音响 不往自己家里放，反倒搬去一年只去一次的舅舅家，这肯定不是你心血来潮。你既然说是要自己听，为什么之后就没去过了？这个牌子的音响价格挺高的，要债不容易你不会这么奢侈吧？除非你真的是放着高利贷！看来我们真的要往深里查了。
赵凯文：别!别！警官，我说，其实啊这件事说起来真是难以启齿，我爸说舅舅晚年可能 不回来了，他们有意把房子留给我，我就想着等住过来之后，可以给爸妈也在这儿买一套房子，可我手上的钱也不太够，思来想去就想着装神弄鬼把这里的房子价格弄低再买下来，没想到我这才第一步计划呢，开门就被这位女警官识破了。
赵凯文讨好的向伊莎笑着。
伊莎：你的这些心思和行为有告诉过身边其他人吗？
赵凯文:没有，我打算事成了以后再说。
陈朗：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去查证，留下你纸上写的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赵凯文写下后，陈朗和伊莎便马上出警察局调查。
“你说说，这一周的行踪我们从哪先查起。”伊莎苦着脸向陈朗请教。
“我们先去找这个叫王康富的吧，他几乎每天都和赵凯文鬼混在一起，问他不仅能套出更多信息，还有可能注意到赵凯文露出的破绽，如果他要帮赵凯文作为证的话。”陈朗边说边向我眨眨眼。
“少装可爱，我知道了，王康富说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一对没事就待在一起的好朋友，况且平常还一起收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浅啊。”
“对，不过我们也不能先入为主，万一他重利轻友呢，我们就保持平常心好了。”
我和陈朗瞎咧咧了一路，找到 了在兴华街一家小饭馆帮忙的王康富，赵凯文说他平时没事会在家里开着的小饭馆里收银，我们去的时候店里正忙，刚好是晚饭时间，看着这饭馆里的饭菜挺好吃的，我们就挑了一个可以近距离观察王康富的位置坐下，马上就有服务员过来招呼我们点菜。
“吃点什么？两位。”服务员热情的拿着菜单问我们。
我和陈朗看了贴在墙上的 招牌菜。
“爆炒腰花、糖醋排骨、毛血旺。”我一边点菜一边咽下口水。
“油焖茄子、尖椒牛柳、蘑菇汤、蒸虾滑。”陈朗看着菜单也毫不犹豫的报菜名。
服务员看我们只有两个人，好心的提醒我们菜点多了，我告诉她，我们吃不完可以打包。
趁着上菜的空挡，我坐在陈朗的对面看王康富，“他算账的时候眉毛都在跳舞诶，看着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人。”
“张队他们不是一早就去赵凯文的家搜查了，不知道有什么结果了。”陈朗没有听我说话，在那边自言自语。
“我们什么时候去问？”陈朗突然问我。
“现在吧，你过去叫他。”
陈朗站起身，走到前台和里面的男子说了几句话，然后掏出警官证，男子招呼了另外一个人来收银，就跟着陈朗走了过来。
“这位是我的同事。”陈朗向男子介绍我，然后走到我旁边坐下。
“警官你好，你好！”男子点头哈腰的一脸殷勤相。
“妹妹，麻烦跟厨房说一下没烧的菜先别烧，要是厨师师傅要下班了我们都没好的话就先烧了,到时候直接打包。”我向路过的服务生说。
“现在我们开始问了。”陈朗向男子示意。
陈朗：你和赵凯文是什么关系？
王康富:朋友，我们是好朋友，凯文出什么事了？
陈朗：赵凯文现在涉嫌一起刑事案件，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能撒谎，包庇他你也是会犯罪的，接下来我们问的每件事你都要实话实说，听明白了吗？
王康富: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配合警方。
陈朗 ：上周一见过赵凯文吗？
王康富：上周一上周一,哎警官你这么问我我完全记不起来啊，你要问我上周大概都做些什么，没准我还能记起来点。
陈朗:那你就说说上周到今天为止和赵凯文见过哪几次面，在什么时候，见面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王康富：上周我记得我去过凯文家，我们在他家喝酒了，还挺多人的，在什么时候？我一般也不记周几，喔，那天应该是9号来着，因为我们店里有人闹事，我就先回来了，没留在他家吃晚饭。
陈朗：我们这里的上周指的是12月6日到12月12日为止，再说说剩下这几天你和他一起做了什么吧。
王康富：我倒是有个收债的本子，上面记着我和凯文收账的日期，要不我现在回家给你们 拿来？
陈朗看了看我，我跟他低语“没事，赵凯文还被关在局里，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跟他去一趟吧。”
陈朗冲我点点头，接着我们就跟去王康富家，在路上我还在想，我的晚饭啊，都已经冻成冰块了吧。王康富打开门里面没有灯亮着，现在他们一家人应该都在饭馆里。我们站在门口等，不一会儿就看见王康富把亮着的卧室灯关掉以后从房间里面出来，“久等了。”王康复微笑着向我们说。
我们重返饭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这时候服务员拿出了已经打包好的七道菜。陈朗翻开王康富的记账本看，上面记录的12月6日到12月12日的收账记录与赵凯文写的没差，看来他们两位是彼此的专属拍档了，但是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赵王两人在一起时候做过的具体事情，可王说凭空让他回忆根本想不起来。我们怀疑他是否真的在其他时间和赵凯文一起过。
我和陈朗低头商量“这样找时间也太宽泛了吧，是一周内又不是一天内。”
陈朗安慰我说“总是要把所有的不在场证明一个一个排查过去的，我们不仅是在排查赵凯文的杀人时间，还有就是抛尸时间，所以死者的死亡时间到尸体被发现之前的日期都需要查。还有就是如果赵凯文不是杀人当天抛尸，那么他藏尸地点在哪？”
我听完陈朗的话逐渐清晰，若有所思的说道“对，藏尸地点我们也要考虑，不过如果凶手不是杀人当天抛尸的，那么他应该不会在白天搬运尸体，因为太臭了会惹人注意，不对，现在这个天气，再加上放冰箱里面，尸体不会腐烂的那么快，死亡时间就可能是在更早之前！”
“这么说，我们还需要找到放尸体的卧式冰柜,还有冷库。”
“现在是冬天，什么东西还需要冰柜和冷库呢？”
“不行，我们扯远了，先解决王康富。”陈朗晃晃头我们才回过神来前面还坐着一个王康富。
伊莎：王康富我们现在问你问题，有些问题你只要回答做过或者没有做过就可以，明白了吗？
王康富点点头。
伊莎：你有和赵凯文一起去过赵敏家吗？
王康富：去过。
伊莎：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王康复：上周是有一天去过，我不记得具体哪天，哦哦我记得是上周上张家要账的前一天，我找找本子里记的张吕在这儿7号，7号的前一天，那天是6号。
伊莎：6号那天你和赵凯文在一起时的行程都说一下。
王康富：我们一直都在赵敏家打扑克打到很晚，然后就直接回自己家了啊。
伊莎：在去赵敏家之前呢？
王康富：哦，我们在早餐店碰见的，一起吃了个早饭。
伊莎：碰见？你们家住附近？
王康富：不是啊，因为赵敏家一直都有打扑克的嘛，有时候我们早上起来没事干，都会去她家打扑克的，那天我路过早餐店看到凯文在那里，我也顺便进去对付几口喽。
伊莎：你几点钟吃的早餐
王康富:我一般都是12点左右自然醒的，那天也差不多吧。
伊莎：12点钟早餐店都没有吃的了吧那家早餐店叫什么名字？
王康富：所以才叫对付两口嘛，叫什么洋羊吧应该，喜羊羊？反正就是那部动画片里的主角。
伊莎:那天你们在赵敏家几点结束
王康富：我晚上12点左右吧，我们家有门禁，去晚了会吵醒家里人，所以我最迟就12点回去了，凯文我不知道，他平常都比我晚。
伊莎：7号你找张吕要钱的那天是什么时候和赵凯文见面的。
王康富：五六点吧，本来这个时间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可是那天没办法，凯文叫我去，他还让我带了打地铺的东西呢，我们那晚就在门口坐着。
伊莎：你们没睡？
王康富：睡过，但是地又凉又硬，又被冻醒了，后来我就下楼溜达了一圈，想回家又怕把家里人吵醒，就继续蹲回楼道了。
伊莎：所以到第二天天亮你们都在一起 喽？
王康富：对。
伊莎：第二天你们干了什么？
王康富：拿钱之后，我们洗脚了，洗完脚又去跳舞。
伊莎：都在几点钟的时候？赵凯文一直在你的视线内吗 ？
王康富：这得让我想想，要完债之后，先是在附近早餐店，那时候天还刚亮的样子，五六点钟，后来我和凯文在街上溜达了一两小时，接着看到洗脚城，就去了，那时候八点左右，里面都还没啥顾客，后面时间我就没看了，迷迷糊糊就去了歌舞厅。
伊莎:那一整天赵凯文都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吗 ？
王康富:对啊，哦，跳舞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后面我要走的时候，想跟他打招呼，找不到他人，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他，没人接，估计手机不在身上，我就让那边的姑娘传话，然后直接回店里来了，那时候厨师还在切菜，3点左右。
伊莎：后面他有找过你吗？
王康富：有啊，第二天不知道他从哪里搞了一台大彩电，叫一群人来看，结果我们喝起了酒，我照常是12点回家。隔天就是10号，在9点左右，我又和他去赵仁家收钱，待了两小时就要到了，后面一整天都待在一起，吃饭啊喝酒什么的。
伊莎：后面呢？
王康富：这两天我们没见过。
伊莎：你知道他这两天在做什么吗？
王康富：不知道，没听他说过。
陈朗站起来握住王康富的手，感谢他的配合，我们结完账后，多带了几份米饭，让老板娘帮忙把菜热了一下就拎回局里了。
我们到的时候李响他们还在外面跑，我就和陈朗饿着肚子等他们回来再准备开动，趁这段时间我们两个把赵凯文和王康富的说辞比对了一下，发现在周二的时候赵凯文说9点吃早饭，王康富认定是12点，除了明天跑到那家美羊羊早餐店调查以外，还要向赵凯文反复提问，看他是否是有意隐瞒。还有8号在歌舞厅的时候，赵凯文在三点左右的时候去了哪里？除此之外他们说的时间都能对的上。
还有就是我猜测如果尸体真的曾经保存在冰柜里过，那么上半身有可能还藏在冷冻柜 里。
孔其俞他们终于在我们整合好后回来了，我着急的问他们“尸体的上半身有着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