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消失的上半身5
“没有的事儿，警官你在说什么啊。”赵凯文慌乱的回答我们。
“那你这么心虚干什么呀？”
“没什么，您一说人是我杀的，谁听了都紧张啊。”
“你那弟弟是怎么死的？”
“被大火烧死的。”
“尸体呢？”
“都化成灰了，没有找到。”
伊莎听完之后心里一惊，低头跟张立民悄悄说了几句话，随后张立民就走开了。
“好了，回归正题你说11月28号那天中午11点左右染黑了头发，那么你告诉我冰库老板说在那天晚上接待你的时候你还是黄头发，这怎么解释？”
“可能是我记错时间了吧，或者我是在29号染的。”
“是吗？”伊莎拿出照片，“这张照片你之前就见过一次了吧，上面的你是黑头发哦，你是想说你先把自己头发染黑再染黄，然后出现在大家面前是吗？”
“我这肯定是冷库的老板记错了，那个时候头发应该是黑的呀，他诬陷我，警官。”赵凯文着急向我解释。
“第一我没有问老板你那时候的发色，是他描述你的时候自己提出来的，第二这个冷库老板和你无冤无仇，他怎么就能知道说你是黄头发会害你呢？你老实交代吧，光上次审讯你就骗了我们多少回，你别忘了现在我们可以放了你，也能把你马上抓回来。”伊莎正色说道。
赵凯文丧气的垂下头一言不发，伊莎在审讯室里面继续看着他，张立民进来看了一眼伊莎示意她出去说，“屋主的儿子像你说的那样和赵凯文长的很像，不过那是他死之前的照片，老两口拿出来的时候支支吾吾的，硬要说没有，留在国外了，还是小陈细心发现老先生身上穿的夹克有一张纸片形状的东西印在胸口上。我们让他拿出来看一看果然是他儿子的照片。”
“我真觉得屋主的儿子没死，问到他怎么从黄头发变成黑头衣又变成黄头发的时候，他就不肯再说了，而且他说他弟弟是被大火烧死的，没有尸体。要不你继续从他们老两口身上突破一下，对了你查过屋主儿子以前是干什么的没？”，张立民回答我说，“是外科医生，完全符合我们对凶手特征的推测。”
“好，我觉得接下来再问赵凯文也没什么突破了，先把他放回去，再暗中找人盯着他，看他出去之后有没有和什么可疑人员接触。”伊莎说。
伊莎在局里找同事调查屋主儿子的意外死亡报告，上面写着屋主的儿子赵行，在一次和朋友组织的户外野营中，中途一个人返回城区路上意外被烧死在一座废弃的房子里，那幢房子本来就已经破成废墟了，因为半夜着火了没有人发现，所以等第二天大家在这幢已经彻底烧没的房子旁边找到赵行的车时，赵行也早就化为灰烬了，房子失火的原因至今未明，警方当时推测赵行应该是半路进这个房子抽烟然后导致的失火。
因为听这附近的一带人说这个房子原本堆满了柴火，所以有可能在赵行不小心点燃了屋内的第一把火之后就被困在屋内出不来，最后被大火活活烧死，因为火势太大加上柴火的燃烧导致赵行尸骨无存，现场仅剩的证物就是一堆堆黑色的灰，警方一开始也抱有希望在附近搜索过赵行的行迹，可是搜寻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赵行的一丁点消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最后警方只能认定赵行死于这场火灾，并以意外死亡结案，家人也是捧了现场的一堆黑灰当骨灰带走埋葬了。
我看完这些报告，觉得赵行的死不仅仅是意外这么简单，光赵行下车进一个废弃的房子里面抽烟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当年赵行真的死了的话我什么在安德街他们的家里找不到一张赵行的照片，即便是因为在这个共同住过的房子里不想看到儿子的照片，当时也已经决定去国外了，为什么不留些照片在那儿，最矛盾的是赵行的父亲竟然随身携带儿子的照片，这与他去国外避免思念儿子的意愿又完全背道而驰。
真的会有人一边怕伤心过度逃离老地方，一边又用老照片来怀念的吗？这么说来如果赵行真的还活着，那么他的父母一定知情，对，让李队去查赵行父母在国外的开销记录，以及住房状况，要是他们身边真的生活着神秘的第三人，那一定就是赵行没错了，而且他们搬到国外的目的就是掩饰赵行还活着，不过赵行的诈死与本案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在安德街附近被拍到的黑发男子应该就是赵行了，也就是说音响是他放的，然后他拿自己家的钥匙打开自己家的门，放下了音响，从此以后每天凌晨三点钟准时播放诡异敲门声，这么做的目的，应该和赵凯文说的希望邻居把房子低价卖出大差不差，又或者那是赵凯文提前准备好骗我们的，而那半截尸体的出现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呢？
先解决赵行有没有真的死吧，伊莎和孔其俞一起开车去当年赵行被烧死的地方，由我开车，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孔其俞突然说，“这里就是我和李队找到废旧拳击馆时开来的路啊，不会是”
“什么？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看我接着往下开吧，看真的是去拳击馆的路吗？”
等我开到停车之后，面前已经是平地了，不过因为没人打理，还是可以从周围看出当年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真的是这里，小莎，就继续往这里面的路口开10分钟就能找到那个拳击馆了。”孔其俞兴奋的告诉我。
“我先能问句题外话吗？这拳击馆干嘛开着荒郊野外啊，招鬼来打啊？”
“刚开业的时候我来过几次，老板人挺好，后来实在太远了就没来，我想这就是他们倒闭的原因了。”孔其俞回忆着当时来这的场景。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我原以为赵行所在的废墟是在马路边上，结果是在叉口进来的树林里，合理化他的行为，假设他当时先是尿急,开进来想找个地方上厕所，然后又进了原来的废墟里面抽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余的一个行为轨迹呢？不对，他当时要在野营中途突然赶回城区，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后面又这么悠闲在外面晃荡？报告里面没有写他当年赶回来的原因，不过作为一名医生突然被召回医院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想到这我麻烦陈朗帮我去医院调查当年赵行出事的那晚有没有被医院紧急召回。
而我和孔其俞接着往那个拳击馆开，之前他和李响来过，拳击馆就是死者的第一案发现场，这个拳击馆的门已经被虫子还有它本身的质量问题给摧残成半截了。
这时候李响打来电话，“小莎，死者的身份信息调查出来了，在隔壁春桃县失踪者名单里，家属已经来认领了，通过他左腿上被火烫伤的疤痕，确认就是一名叫钟友的男子，他是在两个星期前，也就是11月28日失踪的，家属在11月30日去警局报案。”这是我们目前为止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一个好消息了，我听到消息后感觉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李队，我也有好消息，但目前你先去调查一下赵凯文、赵行和死者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赵行就是屋主的儿子，我怀疑两年前他没有死，注意赵行现在用的应该是化名，但是这个赵行长的和赵凯文很像，我们手里有一张赵凯文在安德街被拍的照片那个人实际上可能就是赵行。”
死者钟友是在11月28日失踪，还没确定赵行是否真的活着。。。。。
一旁的孔其俞也听到我和李响的谈话后感概，“案子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了。”
我往里面继续走，发现拳击台下的角落里有确定此处就是案发现场的，物证之一----木屑，我突然联想到在屋主的衣柜上那件属于赵凯文的黑色羽绒服，羽绒服和木屑，赵凯文穿着羽绒服，把羽绒服脱掉的时候恰巧上面的木屑掉在了拉门的轨道上，赵凯文来第一过案发现场！
“孔其俞，如果赵凯文曾经来到过第一案发现场，那么他应该也在这个拳击馆营业的时候办过会员之类的，你能不能问问这之前的老板还有没有顾客记录！”
孔其俞听完我的话之后开始翻通讯录，马上拨打了他同学也就是这儿的前老板电话，没一会儿，“有了，小莎，他告诉我在他们的会员记录里面最后一个就是赵凯文。”，“看来，赵凯文又得回警察局一趟了。”我像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样慢慢扯开嘴角，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我们又去联系当年和赵行一起野营的那群人，从电话当中得知，那晚赵行跟他们都说的是要去医院有急诊，而张立民告诉我医院当晚的值班人员和出诊记录都表明，没有叫赵行回来过，而且当晚院方人手充足，值班的那位医生更是教授级别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叫刚毕业的赵行赶回来救场这样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是赵行自己要回来的，回来干什么呢？策划火灾？两年前拳击馆还没有开，所以他不怕被人发现。“怎么样赵行还活着吗”，我继续问坐在对面的张立民。“我们同事调查屋主赵齐在国外的银行账户，发现一直以来有一个同样在国外的匿名账户一直给他打款，我们顺着调查过去，发现对方是个黑户，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赵行，另外赵行的父母也很可疑，他们基本上搬去国外之后就没有什么积蓄了，靠着那个黑户打的款，每次基本都有3万欧元，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啊，在我问他们打钱的人是谁的时候，他们说是国内的亲戚，他们国内啊就赵凯文一家亲戚了，而且那笔钱是从国外打到国外的怎么也不可能是他们，除了赵行他们的亲儿子意外谁会非亲非故给两位老人一次打这么多钱啊。”
“那个音响上没有找到赵行的指纹，他带手套了，但是那个包装盒上肯定有赵行的指纹，我们去找找看。”伊莎建议道。
“两周前的垃圾，要去垃圾场找。”
“嗯，多派些同志，我们一起过去找吧，那照片上就有盒子的样子，不不不不我们不用去垃圾场找了，盒子，盒子一定是赵行买的，我们去街上的礼品包装店看看。”
张立民同意了我的看法，和我一起上街，终于在一家很大的礼品包装店里面，找到了照片里的包装盒，从店铺的监控当中发现黑发的赵行买了这款包装盒，我们还发现当时他的手摸过老板娘放在最里面的一种包装纸，老板娘说这纸一直没有卖出去过，也就是上面可能还留有赵行的指纹，我们拿回局里把他和赵凯文的指纹比对，发现不是同一个人的指纹，也就是说监控中赵凯文模样的人其实就是赵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法医将指纹上的油脂提出与赵齐验dna,发现两者之间隶属于父子关系，赵行还活着确认无疑了。
同时孔其俞还调查到赵行当年诈死可能就是因为贪污了医院里的一笔医疗器械费，后面无法填补，就策划了一起假死事件，事成之后就带着父母去投奔在国外的叔叔家，还在当地的黑诊所当起了手术医生，因为在黑诊所就医的都是一些中了枪伤没办法去正规医院手术的杀手，所以他能在当地赚的盆满钵满。可是我们找不到赵行，他的父母被拆穿后直接表示不知道，也不肯协助我们逮捕赵行，赵凯文也只承认赵行的确活着，其他只字不提。
案子又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虽然查出赵行没有死，但是仍旧找不到他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忙了这么久，我们好像破了一个与本案无关的案。目前死者消失的上半身，仍旧是我们努力侦破的方向。
李响在调查死者的人物关系时候发现一位叫张衡的男子很可疑，可是等我们查来真正的张衡以后发现他和死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有人化名为张衡。我们把赵行的照片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