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兄弟嫌隙
曼殊听着七七叽里呱啦讲述着温婉向西王母请命的过程,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期期艾艾说道:“可是我为什么非得去天宫呀?轩辕姐姐和重华大婚,我这个小妖去了,岂不是不合规矩?”
七七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曼殊,听闻地府怨气甚重,连带着地府众人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听小姐讲,花妖曼殊和天上重华殿那位主子有莫大的关联,但好似她并不愿去天宫。难道是自家小姐会错了意,现错了殷勤?
曼殊确实不想去天庭。她几乎真心喜欢着她曾经见过的所有的神、仙、人、妖。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幸福,这种幸福添一分则会变得沉重,让自己的牵挂更多。
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在三途河畔,可以看到各色各样来往匆忙的人类,偶尔可以被带到人间玩耍。可以跟着重华在终南山顶修炼,可以跟着大士去听讲佛法。为什么还要去天宫?
曼殊不希望重华看到自己灰飞烟灭。她已经想好了,等到千年将至的时候,自己就去求观音大士,找个地方躲藏起来,静静消散。七七好说歹说才让眼前的这个小祖宗不那么抗拒去天宫一事。
身后的温婉略略松了口气。心中暗暗想道;“小叔叔居然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曼殊在三途河畔悠然自得根本不想去天宫。想来天宫根本不是好地方,不然为什么自己和曼殊都不想去那儿!幸好带了七七过来,只要能成行,小叔叔愿意兑现承诺就好,等到了天上,曼殊自然有小叔叔接手。”
温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曼殊,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只相逢的那一瞥,她就喜欢上了眼前的小妖。这小女子,莹白剔透好似上好的羊脂玉,面色略显苍白,有一丝病态,但和地府的惨白完全不同。她有一双好眼,波光粼粼,回眸间光华更甚繁星。就这么不远不近的立着,一双喜目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喜爱和激赏之情。
“你很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天宫?”曼殊见温婉这么询问,眉眼弯弯轻笑着说道:“当然喜欢呀,轩辕姐姐以后可是重华的妃子。”好奇怪的说辞,喜欢重华的人越多不就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嘛,曼殊暗暗想道。“你不会嫉妒吗?”“为什么要嫉妒?”温婉心想,我们狐狸可没这么大方。如果真的喜欢了,总想着长长久久、独占恩宠。
人们不是总说妖性狡诈多疑吗?曼殊怎么是这样的性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介怀,风轻云淡的。哪怕是对重华,喜欢了,也不过是当下纯粹的喜欢。电光火石间,温婉忽然明白了曼殊的性子像谁?像极了重华。并不会介怀于太多的外界说辞和看法,就这么一天天活过。重华不会因为自己天生的仙缘而高人一等,也不会因为有所求而失了本性。
不过据爹爹掐算,重华和曼殊是数世情缘,他们的路还长着呢!要不要告诉重华狐狸洞爹爹的说辞呢?咱们狐族的秘术,爹爹会使,紫梓姑奶奶应该也会吧。
除了族长,每一任狐族圣女都会这秘术。姑奶奶为什么没有告诉重华?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娘亲不想说的事情,想必自有她的道理。温婉知道自己和重华本来就是有缘无份,两个人都没有结为夫妇的那份心思。但积极相助曼殊让重华欠下自己的人情,却是温婉这个装作纯良的小狐狸现下最想做的事情。只有相助曼殊,让重华有所亏欠,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
“曼殊,你不是没有姐妹吗?我做你姐姐可好?”小狐狸笑得极其灿烂,在重华面前循规蹈矩的温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及其张扬、炫目的风样女子。和曼殊拜做姐妹,小叔叔的辈分是不是会有所变动?很期待呀!
曼殊羡慕的看着温婉,被她的亲切所蛊惑,大喜过望:“你真的愿意做我姐姐?轩辕姐姐,受小妹一拜!”“好妹妹,咱们这就摆了香案结拜。放心好了,到了天宫,你只管跟我在一起,谁也不敢欺负你。等我回仙乡的时候,咱们一齐前往。那儿四季如春,好花常开。我们家的人都极其和善,仙乡的各色妖仙都是顶顶淳朴的存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快意恩仇,绝不会像其他地方,说句话都得绕好几道花花肠子。”
温婉的叙述让曼殊对仙乡心生向往,终于同意跟着温婉一道回天宫,玩好了再一起去仙乡。
温婉携了曼殊返回天庭,在南天门外验过腰牌,当值的是二郎神君。她们刚刚离开,顺风耳忍不住凑到杨戬跟前:“神君可知轩辕姑娘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妖是谁?”见杨戬不语,又凑近一步,诡异的笑了:“她可不是仙乡的人。”
杨戬眯缝了双眼,忽然就想起上一次下界历练,曼殊将口中灵珠吐纳入轻罗口中的光景。想起普罗德钦临去时那郑重其事的嘱托。杨戬忽然开了第三只眼,那眼中华彩大盛,直逼得顺风耳低垂了脑袋退到一边。
“你们两个都过来,我有话说。”千里眼一直惧怕杨戬,心下暗暗恼恨顺风耳祸从口出,不知道这家伙的哪句话惹到了眼前这位天帝的话二郎神君有时候都不会听,这顺风耳偏偏不开眼,跑到他跟前唠叨什么?真是神仙越做越老,反而失了分寸。
“神君有何吩咐?小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千里眼那双铜铃大的眼睛恨不能生出花儿来,以表明自己对神君的敬重。
杨戬沉思了片刻,悄悄在手心打出两个小小的光团,打入千里眼、顺风耳的眉心,那两人觉得额前一凉,暗道不好。挤了丝苦笑:“神君这是何必,有事尽管吩咐。小神莫敢不从!”杨戬道:“非是我不信你等,只是我曾欠那小妖一个人情。只要她在天宫一天,我自会护她一天。”
“那小妖可真是捡来的造化,神君高义,小仙钦佩!小仙刚才是闪了舌头,我什么都没说过。”顺风耳连连应承道。
线上前尘旧事,线下今世风云
李渊听闻李世民只是中毒,却无性命之忧,暗暗舒了一口气。得了天下,父子兄弟间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让这位新晋帝王头疼。出了今晚这样的事情,如何处理这三兄弟之间的关系已经迫在眉睫,不是打个马虎眼就能糊弄过去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连下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建成、元吉应该已经下定决心了。可内心深处,李渊却不愿意处罚建成、元吉。这三个孩子,打小就是窦氏偏疼老二、老四,自己更喜欢比较有眼力劲知道讨好卖乖的老大、老三、老五。况且帝王之术,重在平衡。
等到长大了,尤其是元吉,嘴巴好像涂了上好的蜂蜜,甜的让人沉醉。老二带来的永远都是战报,是对朝中之事的长远规划,对自己这个父亲宫闱之事的规劝。老二对自己,尊重有之,劝谏有之,总差了些为人子女的贴心。李渊已经年过半百,身边围着不少谏臣,回到宫中,还得不时面对二儿子的觐见,作为已经稳坐江山的帝王,应该很难会喜欢这种人吧!
更别说为了已故的窦氏,这李世民向来寸步不让,甚至在朝堂之上公然发难,让李渊这个帝王颜面难存。虽然不喜李世民,但毕竟亲生骨血,也不愿意他就这样死去。
思来想去,李渊起驾去了太医署。李世民躺在床榻之上,刚刚被宣进宫的秦王妃侍立在一旁,苦着一张脸垂泪。听到外面值守的太监通传父皇的到来,李世民挣扎着想下床,苍白着一张脸,目光呆滞,看见李渊没有叫皇上,只是含了凄苦叫了声“阿耶”。跟在李世民身后的二儿媳规规矩矩跪着,只唤了声“阿翁”,便抬头看着自己默默垂泪。
李渊一怔,来之前的思量和不喜被一股心疼取代,已经很久没有人称呼自己“阿耶”“阿翁”了。他们夫妇二人这声呼唤,唤起了李渊久远的回忆。
从小到大,琼五没有要自己烦过什么神。该练功的时候练功,该习文的时候习文。让他去军中历练,背了行囊很快就出发了。在军中也很争气。
正是因为这样,李渊这个父亲反而没有多少可以为他做的。对他的感情,也不像需要自己操心的毗沙门、三胡那么亲近。他和三娘就好似那种别人家的乖宝宝,只有需要夸耀的时候,才想起来炫两句,平时反而不亲近。
再后来,世民成了军中名将,和自己执的是将帅之谊、君臣之义,他又不会变着花样哄自己开心。哄哄自己的老父亲,哪怕稍稍说两句违心的话有那么难吗?
窦氏故去,是因病故,到了这小子嘴里,变成为了后宫不宁抑郁而终,给自己扣了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帽子,李渊心里当然有气。但初初起兵的时候,这小子也时常有家书,那时的家书开篇也总称呼自己阿耶,每每带来的多是大捷的讯息。李世民看父亲陷在沉思里,神情变幻。
李渊又看了眼观音婢。在太原,刚刚十三四岁的观音婢脸上还带着一丝婴儿肥,初入李府奉茶的时候,带着满脸的笑容真心实意的叩头唤自己“阿翁”。进门后,天真浪漫的女娃儿,每天乖巧异常的伴在窦氏身边,抄经、念佛、逗趣儿。也常常邀了各府的女眷们过府相聚,让在外征战的留守官眷们心有寄托。
也是这姑娘陪伴窦氏度过了最后的快乐时光。这几年,皇帝和老二有点渐行渐远的意思,也是这个二儿媳,恪守为人子媳的礼仪,常常觐见抚慰一颗老父亲的心,对宫中嫔妃,不论是亲近的还是并不太和睦的,都能恭谨有礼,让人寻不出一丝错处。皇帝的眼中带了怜惜和仁慈。
已故窦皇后最喜欢的儿子、媳妇。一个躺在床上毫无生气,一个执着丈夫的手泪流满面。窦氏最后放心不下的就是老二和老三,现在三娘不在了,二郎得靠自己护着。皇帝的心在这一刻满是柔软和怜惜。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既是帝王也是一个在此刻真心担忧的父亲。
床榻上的秦王面色苍白,嘴唇黑紫,眉头紧锁,看着父亲,强打起精神,又低低唤了声“父皇”。那声“父皇”气若游丝,李世民的眼中湿意上涌,仰望着李渊,颓废中带了丝末路的孤绝。
一个盖世英雄,忽然露出末路的颓废,而自己是他唯一的倚仗。李渊探身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人人都说这孩子心有异志。如果真是那样,他今夜中毒之后何必进宫求助自己。罢了,放他走吧,远离长安,至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不必看到兄弟相残的局面。
“琼五,委屈你了。父皇想让你去洛阳,你可愿意?”李世民一听,父亲很久不唤自己琼五了,估计已经有了怜惜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父皇,你真的不要孩儿了吗?儿臣愿意做个闲散王爷,伴在父皇身边。去洛阳,儿臣不愿。”李渊一怔,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让李世民走的决心。
“你兄弟二人已成水火,父皇却不愿你们三人当中任何一个受伤。待你去了洛阳,陕西以东皆由你管辖,但你不得再回长安。两地相距不远,父皇若是想你了,自会去洛阳探望。”李世民只是默默垂泪,瞥了眼一旁的妻子。
观音婢忽然跪倒在地,惶惶然哭泣着说道:“父皇,您收回天策上将的封号吧。我夫妇二人只愿做个闲散王爷。只要能保住二郎的性命,去哪儿都行。二郎若有个好歹,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自会相伴。如若真到了那一天,臣媳别无所求,还望父皇代我二人照料几个孩儿,我的高明、青雀、鸾儿还那么小,父皇以后就是这几个孩子的倚仗了。”说着伏地不起,低声啜泣,小小的身影匍匐在皇帝跟前,恍若低到了尘埃里。
李渊皱了皱眉头。“你这孩子,说的什么混帐话,有父皇在,谁敢要你夫妇二人的性命?等琼五养好病,父皇就下旨让你们一家去洛阳。世民也乏了,父皇改日再来看你。”李渊不愿再呆在这间屋子里,有时候面对这个能干的二儿子,他确实又爱又恨:
爱他的才干,恨他的执拗。窦氏亡故,随着自己纳入宫中的年轻美貌女子日益增多,李世民的脸色也是愈加阴沉。为了这事,父子二人甚至在朝堂之上起过争执。
“琼五这孩子不贴心,他永远不明白我已经老了,总感到日暮西山的惶恐,只有这些个小姑娘,才让我有了复活的感觉。他也永远不能像毗沙门、三胡那般,围在我这个老人家身边说些贴心话儿。”李渊暗自感叹。
“不管那两个小子说的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民间不是有个说法叫做‘乖乖肉哄乖乖肉’吗?我虽然是天子,但也是个需要别人关心、疼爱的老人家。毗沙门他们做事也实在没脑子。天下初定,论起排兵布阵,战场上勇猛向前,世民这个二儿子,整个大唐无人能出其右。天下初定,总有小股的人马不是那么安分,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琼五冲锋陷阵。这人是不能杀的。但留在跟前也着实碍眼,不如让他远去洛阳,自己图个清静。也不用兄弟龌蹉,招人耻笑。”
屋子里很安静,李渊微微晃神后,再次开口。“就先这么定了,等你伤好了,你们一家便走。”皇帝离开的步伐很快,引得一众宫人慌不迭打转跟上。
李世民目送父亲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妻子,露出些微笑容,轻叹了口气。“观音婢,过来坐下。”李世民提了口气,郑重说道:“等过个十来天,我修养得差不多了,咱们就离开。这中间或许会有变故。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得好好活着。我若真有个好歹,秦王府众人自会保护你们母子离开。刚才那话哪怕是恐吓,以后也不许再提。你呀,胆子真大。当众恐吓天子。”
蔓蔓低垂了脑袋。“刚刚是我大胆了,赌的就是父皇心中那份不忍。我试探着唤了声阿翁,看父皇面露慈祥、悲悯,才敢说下面的话的。”李世民摇了摇头,真是个狡猾的小东西。李世民明白今天这事一出,自己和毗沙门、三胡之间势如水火,再无回旋的余地。
李渊还没回到自己的寝宫,早有内侍将李渊所言传出了宫。守在宫墙外的太子府兵士,急急回了太子宫中。李建成得了讯息,大惊失色。李世民若去洛阳,有如蛟龙入海、鹰击长空,这天下恐怕就再也不会姓自己的这个李字了。
李世民在洛阳根基甚深,军中大将多数皆为世民的好兄弟、老部下,剩下的大将中立者居多。如果他统辖陕西以东,就算自己做了天子,也是个被诸侯挟持的窝囊废。到时候,就算李世民愿意安守一方,他手下众人,很多都是当年各家反王的手下大将、谋士,都不是偏安一方、安分守己之辈。
裴寂、李元吉等人早得了消息,齐齐聚到太子府议事。李元吉不紧不慢啜了口茶,环视了几个谋士一眼,阴沉着脸恨恨说道:“千万不能放老二去洛阳,洛阳那边老二多年经营,钱粮充足,百姓归心,管辖军队的皆为他的亲信,一旦放虎归山,我和太子,他或许念着兄弟情分,总会保全。在座的各位哪个没有在秦王的伤口上撒过盐?他到时候可不用顾忌你们。侯君集、程咬金他们可都是些不怕事儿大,只嫌事情小的主儿。大家筹划筹划该怎么办吧?”
魏征陪在末座,冷眼看着上座的李建成,毗沙门终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枉费自己满腹经纶,却明珠暗投。此人当初不知励精图治、强大自己的军力,又不能听从劝诫。大势将去,魏征觉得此时不言方是上策,想到这儿,魏洗马微垂了眼睛,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老僧。
“现下只有一条路,千般诋毁,毁了陛下对秦王的最后一点怜悯。断了秦王去洛阳的路。众口铄金,就看诸位的能耐了。”裴寂冷哼了一声,沉吟道。
李元吉一拍大腿。“这事儿我拿手,太子哥哥前有毒杀之事,不可出手。朝堂之上便有劳裴相了,宫中诸位娘娘向来怜惜我和太子失母,也早就看秦王不顺眼,宫中我去游说。”
“下官以为太子殿下尚有一事可为,尽力结交亲王身边有识之士为己所用。即使不能为我所用,能让秦王和众将、谋士们生出嫌隙也好。再不行,杀了秦王跟前的将才,尤其是那个尉迟敬德。”谢书方接口道。
裴寂第二天就进了宫求见李渊。进了宣政殿,裴寂一言不发在殿下跪着,面露戚色。“裴爱卿这是何故?”
“陛下呀,臣听闻您因为在太子府出了毒杀秦王之事,拟让秦王离开长安前往洛阳。陕西以东皆由秦王做主,此事万万不可!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秦王去了洛阳,怎甘再屈居太子之下。不出数年,这兄弟二人必定反目。陛下今日一时不忍,终致数年后天下大乱。史官将如何评论陛下?臣实在忧心呀!”李渊沉默不语,其实他昨天回来后细思之下,就已经后悔自己对秦王的承诺了。
隔了两日,李渊正带着尹德妃等数名宠妃在后花园赏花,掌事太监报说齐王求见。李元吉到了自己父亲面前扑通一跪,就大哭不止:“父皇,儿子命不久矣!”
李渊吃了一惊,看看眼前的元吉又不像染病的样子:“此话怎讲?”李元吉抽泣着说道:“儿子无意中得了讯息,二哥派了自己府中多名亲信在并州、幽州、青州、豫州等地广交天下豪杰,根本没将父皇您放在眼里。上次儿臣从突厥买来的那匹宝马,虽然野性异常,差点要了二哥的性命,但最后还是被二哥驯服了。据说为了那事,二哥却对我怀恨在心,以为那马是我有意为之。”
李渊皱眉:“那事情不早就说清楚了吗?”李元吉跪着趋身伏到李渊膝头。“我曾听秦王私下向人炫耀自己受命于天,不会轻易死掉。凡此种种,儿子担心二哥已有反心,他若去了洛阳,山高帝都远,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儿子忧惧,最终会被自己的兄弟射杀呀!”李渊没有吱声,那马儿的事情世民早就解释过了,自己也曾派人捉了张亮严刑拷打,也没查到什么讯息。
李元吉冲尹德妃使了个眼色,那女子呜呜咽咽忽然哭了起来。“那秦王别说是对太子、齐王了,对我们这些个姐妹,何尝谈到敬重二字!我虽然年轻,秦王终究该唤我一声母妃。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何曾好好称呼过我们这些姐妹。我那父亲虽然不成气候,毕竟也是国丈,凭他杜如晦一个秦王府小小记室也敢当街殴打国丈。那事儿虽然事后也罚了杜如晦,若不是有秦王撑腰,那人何敢如此嚣张?齐王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其他妃子也有与观音婢交好的,但都不及尹德妃受宠,只好眼睁睁看着李渊的脸色一沉再沉,却都不敢开口,只能等事后有机会再告知观音婢。
“都别再说了,容朕再好好想想。秦王去洛阳的事情容后再议吧!”尹德妃乖觉的站在李渊的身后替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张妃则跪坐在美人榻前替皇帝轻轻捶打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