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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捭阖纵横情何在,借刀杀人除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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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高兴说道:“东魏侯景现已攻占金墉城,本可汗亦又包围都城长安,这次宇文泰纵有通天本领,岂能保全安然无恙?”

    柱国将军郁久闾塔寒急忙抱拳行礼奉承恭维道:“久闻长安乃是汉人定都首选,城内定是放有大量财宝璎珞。我等悉数将其运回,而后招兵买马,可如大魏拓拔族人一般主宰中原称霸天下。届时可汗亦可效仿拓拔族人择一汉姓,令所有汉族臣服我等。”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自然对此心向往之梦寐以求,因此仰天大笑道:“甚好!甚妙!”

    这时,一名兵卒走进帐内抱拳行礼恭敬说道:“启奏可汗,西魏使臣太原郡公王思政言有要事望请召见。”

    柱国将军郁久闾塔寒怫然作色愤怒说道:“若非这王思政乖嘴蜜舌信口雌黄,诓骗欺诈我等,碧玉公主岂能魂断异乡?不如即刻将其斩首,祭奠公主亡魂?”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则摇头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先听此人言说何词,若是不能令我等满意顺心,再杀不迟。”随后对那名兵卒吩咐说道:“请其入帐。”那名兵卒行礼称是,恭敬退出中军大帐。

    倏忽之间,太原郡公王思政径直走在前面,其后是四十人所抬二十个大红木箱,以及一口上等棺椁。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冷若冰霜生气说道:“可是前来献上头颅,以谢欺君之罪?”

    太原郡公王思政泰然自若对答如流道:“战果末年七国因何‘合纵’,亦又‘联横’?”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本因乃是草原游牧民族鲜少阅览中原典籍,所以目瞪口呆直视不语。

    太原郡公王思政自问自答道:“为求自保,故而各个国家今朝联合自保,他日亦又反目成仇互相攻打。然今亦是如此。正因大魏一分为二东西各立,可汗才能有机可乘有利可图。但若西魏就此灭亡,试问高欢可否从始至终善待可汗?”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认为此番言语甚是有理,但却心有不甘地说道:“难道碧玉公主含冤枉死?”

    太原郡公王思政转身一指身后棺椁道:“此乃废后乙弗瑷,可汗可以找人辨认真假与否。若是并非乙弗瑷,定安公宇文泰任凭可汗处置。”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心中暗自说道:“重兵压境,宇文泰定然不会保护一名废后,维护傀儡皇帝元宝炬而欺诈蒙骗。所以此人应是废后乙弗瑷。”因此,他没有开口说话。

    太原郡公王思政又对四十名兵卒摆手说道:“打开箱子。”四十人行礼称是,纷纷打开二十个大红木箱,帐内瞬间霞光万丈绚烂夺目,因为里面满是各种各样奇珍异宝吉光片羽,隋珠和璧稀世之珍。

    帐内所有人等无不目瞪口呆惊诧不语。既便阅览珍宝无数的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也是同样舌桥不下呆若木鸡。太原郡公王思政看到眼前情景,心中暗自欢喜,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良久之后,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方才缓过神而来,看着太原郡公王思政明知故问道:“此乃何意?”

    太原郡公王思政应对自如道:“可汗带领众位将领兵卒,千里迢迢前来至此,定是耗费不少粮草。故而这些珍宝作为补偿。”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心中暗自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纵然攻破长安,无非也是企图得到珍宝。何不借机收下重礼,不损一兵一卒返回故里?”

    想到这里,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故意板脸负气说道:“若是西魏对我柔然另有企图,本可汗定当踏平长安,诛杀宇文泰元宝炬!”

    太原郡公王思政见事已成,作揖行礼称是离去。

    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瓌再次目不转睛久视凝望这二十箱奇珍异宝,早已将女儿碧玉公主郁久闾其其格抛之脑后置之度外。

    金墉城,大哥折冲将军宋子仙与二哥武烈将军郭元建正在厅内陪同三弟司徒侯景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二哥扬烈将军郭元建笑着说道:“此前着实小看索超世,认为其油嘴滑舌花言巧语。今朝当真刮目相看肃然起敬。若非柔然可汗包围长安,我等岂能在此平安无事把酒言欢?”

    司徒侯景微微一笑道:“正因如此,从古至今成大事者皆礼贤下士吐哺握发,不惜重金招贤纳士。”二位异兄不约而同点头称是。

    这时,一名兵卒快步走了进来抱拳行礼焦急说道:“启禀将军,不知因何缘故,柔然骑兵悉数后撤离去。”

    二哥扬烈将军郭元建从座而起惊恐万状道:“此事可是确凿无疑?”

    这名兵卒如实回道:“事关重大,小人不敢谎报欺瞒。”

    大哥折冲将军宋子仙更是惶恐不安,侧身对三弟司徒侯景说道:“不如速派骑兵,告知高敖曹前来救援?”

    但是司徒侯景双眉紧锁沉思片刻,然后对厅内所有兵卒吩咐说道:“暂且退下。”众人行礼称是,恭敬退出大厅。

    大哥折冲将军宋子仙低声询问道:“不知三弟有何锦囊妙计?”

    司徒侯景奸诈一笑道:“借用宇文泰之手铲除高敖曹。”

    一个时辰之后,定安公宇文泰带领心腹爱将陇西郡公李虎和南阳公赵贵,河内公独孤信以及十五万大军杀气腾腾气势汹汹地向金墉城疾速袭来。

    扬烈将军郭元建带领万名骑兵利用此前缴获宇文护所有雕翎箭如同雨点般的从天而降。因为过于密集,导致定安公宇文泰坐骑宝马身中一箭。宝马疼痛难忍腾空跃起,将定安公宇文泰重重摔到地上。

    庆幸心腹爱将陇西郡公李虎不顾危险翻身下马将其扶起,一边单手挥舞大刀阻挡雕翎箭,一边保护定安公宇文泰。

    两炷香后,扬烈将军郭元建看见司徒侯景以及主力军队安全撤离,自己方才下令停止放箭,带领万名骑兵快速退离。定安公宇文泰恼羞成怒地对南阳公赵贵河内公独孤信命令道:“活捉侯景!”二人行礼称是,率领众多兵卒快速追赶。

    随后,陇西郡公李虎搀扶定安公宇文泰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暂时休息。这时,副将于弦快步来到定安公宇文泰面前抱拳行礼恭敬说道:“回禀将军,此乃从侯景中军大帐内搜出信函。”说完双手奉上。

    定安公宇文泰单手接过书信打开阅览,顷刻之间发指眦裂气冲牛斗大声叫喊道:“小儿高敖曹竟敢这般藐视本将军!”

    陇西郡公李虎急忙关切询问道:“将军因何迁怒于高敖曹?”

    定安公宇文泰将这书信用力地扔到地上,而后忿忿不平震怒回道:“高敖曹言说我西魏沙场之中缺少战马,指挥将帅亦亦又少智,故而奉送弓箭战马赠予侯景,言说凭此二物便可平安归来。”

    陇西郡公李虎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厉目叫喊道:“这高敖曹着实可恨!”

    话音未落,南阳公赵贵河内公独孤信垂头丧气黯然神伤地来到定安公宇文泰面前,抱拳行礼如实说道:“启禀将军,因河岸旁放有大量船只,因此侯景及其大军渡河脱险。望请将军降罪责罚。”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定安公宇文泰摆手说道:“事出有因,故恕尔等无罪。”二人喜出望外地再次拜行大礼叩谢宽恕。

    随后,定安公宇文泰先是对一名亲兵命令道:“即刻返回都城长安,告知李弼无论发生何事,不许擅自带兵出城。定要据守城池直至本将军带兵返回。”这名亲兵行礼称是躬身离去。

    而后他又对三位将领吩咐说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因此放弃追击侯景,集中兵力攻打高敖曹。”三位将军行礼称是。

    黄河北岸。骠骑将军高敖曹身在营内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欣赏几名貌美舞姬莺歌燕舞裙摆飘飘。这时,一名兵卒焦灼慌乱走进帐内抱拳行礼快速说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宇文泰集结众军向我军驻地疾速而来,已距不足一里之地。”

    骠骑将军高敖曹却气定神闲稳如泰山,亦又不可一世傲慢说道:“无需惊慌,本将军早已料定那侯景并非是宇文泰对手,理所当然惨败撤退。”然后他又从座而起狂妄不羁道:“即刻召集所有兵马,随本将军出营杀敌。”

    定安公宇文泰看见骠骑将军高敖曹非但没有带兵撤离,反而出营应战,怒发冲冠大发雷霆高举手中宝剑高声喊道:“斩首高敖曹者赏金百两,将其生擒活捉者赏金千两!”所有西魏兵卒群情鼎沸跃跃欲试地冲了过去。

    骠骑将军高敖曹原本以为定安公宇文泰所属西魏虽然幅员辽阔,但却山川纵横人烟稀少,不会快速集结众多兵卒,故而料想其所带兵卒不会超过五万,因此自己才敢率领四万东魏兵卒正面出击。

    但是双方前锋临近之后,吓得坦然失色触目惊心。这场对决人数悬殊甚大,加之自己并未制定策略巧破敌军,故而心中暗自悔恨交加叫苦连连道:“此战败局已定,无有些许胜算。”

    想到这里,骠骑将军高敖曹立即命令道:“速速后撤!”可是因为双方已然交战一处,大多东魏兵卒根本无法从令退出战场,骠骑将军高敖曹迫于无奈下只好带领几百亲兵杀出一条血路向北跑去。

    定安公宇文泰带领所有西魏兵卒锲而不舍步步紧逼。双方一前一后持续两个时辰之后,骠骑将军高敖曹所带亲兵不足百人。他忧心如焚策马扬鞭来到河阳南城,仰面高声焦急喊道:“我乃骠骑将军高敖曹,速请阳州县公高将军速开城门!”

    守城兵卒不敢怠慢,健步如飞来到将军府邸,向阳州县公高永乐抱拳行礼快速说道:“启禀将军,城外一人言说自己乃是骠骑将军高敖曹,请求将军打开城门放其入内。”

    阳州县公高永乐放下手中酒杯醋海翻波道:“高敖曹虽与叔父无有血亲,但却倍受器重珍视,连我这个堂侄都放置一旁,无非因其立下些许战功而已。此等常胜将军能如丧家之犬,乞求本将军开城庇佑?”

    这名兵卒顺其心意溜须拍马陪笑说道:“将军言之有理,城外之人绝非骠骑将军高敖曹。”阳州县公高永乐笑着点了一下头,随后继续品尝美酒。

    时间稍纵即逝,亦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定安公宇文泰率领大军来到河阳南城,看到骠骑将军高敖曹以及不足百名兵卒,情不自禁仰天大笑,随后单手一指兴高采烈命令道:“放箭!”

    数千名弓箭手大步向前瞄准骠骑将军高敖曹。顷刻之间,骠骑将军高敖曹以及那几十名兵卒身中数箭倒地身亡。西魏兵卒为得赏赐,全部争先恐后互不相让地抢夺骠骑将军高敖曹尸体,故而致使尸体被分割成数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定安公宇文泰坐在马上欣喜若狂大笑说道:“获其头颅者赏金百两,获其肉者赏金十两。”获利士卒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地行礼谢恩。

    这时,陇西郡公李虎笑着对定安公宇文泰抱拳行礼开口说道:“将军何不一鼓作气将这河阳南城攻破占领?”

    但是定安公宇文泰摇头说道:“我等追击高敖曹已奔袭约有三个时辰,虽然将其斩首士气大振,但却早已人人筋疲力尽。若是再又攻城,胜算微乎其微。”而后他将头抬起,注视河阳南城自信不疑意气风发道:“无需多日,黄河以北所有城池皆归本将军。”

    陇西郡公李虎趋炎附势讨好说道:“不止于此,整个大魏亦属将军,而后剿灭大梁,一统华夏号令九州。”定安公宇文泰哈哈大笑,调转马头志得意满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阳州县公高永乐从座而起震惊说道:“高敖曹被宇文泰斩首分尸?”一名兵卒行礼称是。阳州县公高永乐心烦意乱手足无措自语道:“原本以为借此机会打压高敖曹嚣张气焰,可却着实不曾料到,宇文泰竟会将其斩首分尸!这可如何是好?”

    这位兵卒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抱拳行礼开口说道:“高敖曹未将印绶官符向将军展示,以此证明其身份。故而将军焉能在此危机时刻胡乱开城放其入内?”

    阳州县公高永乐重展笑颜,单手轻拍其肩膀笑着说道:“言之有理,本将军赏你一个金元宝。”

    这名兵卒喜从天降眉欢眼笑地拜行大礼叩谢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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