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杂事
待两人走了她环视屋内，家具都换成了檀木的，泥地也变成了地板，她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戚玉瑶将金狼银狼的窝和水盆放在靠近楼梯的地方，哪里只在靠窗的地方放了个武器架，现在只挂着那凤头斧枪和那把锯，地方很空，将茶叶和甜点蜜饯还有特木尔的狼头韘放到檀木五位桌旁边的八宝描金茶柜上，水壶也放在火炉上温着，右手边的大空间她专门要了两张小几，琴桌，一个书几，两个药柜子，她将两张小几并排放到窗下，将今日红鸾送的茶具和制香工具放好，书几放在对面，旁边就是那两个药柜，她打算今后制毒的时候在这制，将琴桌放在药柜的旁边放上焦尾琴以后练习拉出来就能用。
剩下的都需要放到楼上，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多东西，只能多跑两趟，一上楼便是两个大书架戚玉瑶将她的书按类放在一起，书架对面是书案靠着窗户旁边还有个雕花小柜，戚玉将笔墨纸砚都摆好，画笔和棋盘她都放在小柜里。往里走便是卧室紫檀雕花架子床围着玄色的床幔，鹅毛云锦被十分柔软，她将衣服都放进衣柜，床头有个带抽屉的小柜她将之前的匕首，她放人手指的盒子，还有药都放在里面，在往里走是浴桶洗漱架还有梳妆台，她把另一副面具放在上面，将皂角洗脸巾等都放好，手里拿着两千二百四十两的银票还有二两银子，坐在床上研究放哪，一抬头便看见一个凸起就一点像个小钉子，她清按了一下只见从侧面弹出来个抽屉！她心中一喜将银票都藏在里面：不愧是师父啊！知道我的小心思！
楼下有金蝶的声音：少主吃饭了！戚玉瑶将面具摘下，换了另一个镂空面具拎着筐子下了楼，里面还剩她做韘剩下的驼鹿角和苟玉兰的腿骨，金蜂服侍她净手漱口，打开食盒戚玉瑶都惊呆了，有菜有肉有汤有米饭还都是大菜！那道鲈鱼羹这个季节在戚府也就祖母能吃！她配吗？她不配！戚玉瑶被脑中的想法惊呆了，当了半年的野人有好吃的还这样，真真山猪吃不了细糠！用完饭戚玉瑶打算将那些骨头和角锯成大段保存，正锯着胡欣雨和特木尔来了：大哥！二姐！胡欣雨一愣眼泪就出来了，快速跑上前搂过小丫头：阿殇你的嗓子怎么了？！戚玉瑶咳了咳：金蝶金蜂你俩先下去用饭吧！二人行礼告退，待屋里没了外人戚玉瑶上前将房门关上，这才将面具摘下：阿姐别哭，是冠林的药不会伤身体，师父出门也是要戴面具，估计是怕出什么意外，红鸾师叔今日都再说有外人万不可摘下面具。胡欣雨擦干眼泪，特木尔摸了摸戚玉瑶的头：苦了你了！戚玉瑶咧嘴一笑：不苦的，对了！她转身把那狼首韘递给特木尔：大哥试试我做的！特木尔接过看了两眼便戴在手上，他妹妹做的什么她都喜欢！三人闲聊一会三人明日还有课便早早散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三十这天，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外面有年纪小的杀手都出去堆雪人打雪仗，戚玉瑶正和朱雀，特木尔，鹤驼，红鸾，胡欣雨，啄木，山葵，玄鸟，乌九，冠林，胡锦，在主楼，十天前胡欣雨，特木尔，乌九正式被红鸾，鹤驼，玄鸟收徒，今日朱雀不像往日打扮，穿着一件金线绣牡丹的玉裳裙，双刀髻上插着那支朱雀步摇，又别了几支金镶玉祥云钗，戴着一对金镶玉流苏耳饰，华贵异常，他们五个小的正跪在地上给七个师傅师叔磕头说吉祥话要红包，朱雀送了戚玉瑶，特木尔，乌九，一人一顶羊脂玉冠山葵和胡欣雨得了一整套东珠头面，鹤驼一人发了一个大单五人苦着脸心里吐槽：很好！这很鹤驼！鹤驼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小兔崽子们大过年苦着脸干啥！这都是价值千两的单子！红鸾笑的娇媚一人给了把金瓜子，又多给戚玉瑶两颗银花生：阿殇的谱子很好昨日演出十分成功，营业额翻了个翻呢~玄鸟更草率一人发了个可以去黑市的令牌：这令牌可是定制的！不用还！想去就去！啄木平日很清冷今日也眉眼弯弯：我没什么好送的只有医术，这是我自己绣的荷包送给你们。红鸾在旁边插嘴：她可是问了我你们喜欢的东西才绣的。几人低头一看果然，戚玉瑶的图案与她妇好韘的图案一样用了暗红色的缎子，特木尔是黑色缎子绣了金狼银狼的头，胡欣雨是白色缎子绣了莲花，山葵的是一块粉色缎子绣了一只兔子，乌九的却是藏蓝色缎子上绣了朵并不相配的葵花。乌九一下子就红了脸，戚玉瑶却眯了眯眼半张脸隐在水纹镂空面具下看不清表情：多谢师叔我很喜欢她将红鸾给的金瓜子直接装了进去，其他几人也学着她的动作。到了胡锦这几人明显都激动起来！这个师叔最富！嘴里的吉祥话不要钱一样往外扔，胡锦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递给几人，几人都懵了，仔细一看竟是五张京城东市富人区的府邸五个一样大的府邸还有两张千两银票！几人嘴更像抹了蜜一样，胡欣雨知道自己师傅与这个师叔关系最好直接搂着胡锦的脖子亲了一口：师叔最好啦！
朱雀拍了拍手便有人抬着一个大圆桌进来，身后跟着二十几位厨娘，将菜品酒水摆好便退了出去几人入座，鹤驼给特木尔倒了杯酒：小子做我徒弟不会喝酒可不行！特木尔抿了一口呛的眼泪都出来了拼命咳着，冠林在旁边帮他顺背，鹤驼笑的快要仰过去，玄鸟趁冠林没注意这边与山葵换了位置，夹了一块鱼肉仔细挑了刺夹进啄木碗里，啄木羞红了脸翻了他一眼，乌九楞楞的看着，学着自家师傅的样子扒了个虾放进，正在往嘴里扒拔丝地瓜的山葵碗里，胡锦给红鸾和胡欣雨计时这对师徒正在比谁吃的饺子多，朱雀轻声对戚玉瑶说道：少吃些一会出去跟我办些事情。戚玉瑶点了点头用衣角擦着镇蛇的刀刃：师傅棘手吗？棘手我就下毒一击毙命！朱雀看见她眼中兴奋的光芒有些无语：参加个宴会而已不需要带武器。戚玉瑶点了点头，将袖口藏着的毒针又往里推了推，喝了口寒雪酿放下杯子：乌阿兄！今日这么开心咱俩比划比划。说着戴上面具从窗口翻下，对在楼上的乌九勾了勾手指，本就是热血儿郎的年纪，又喝了两杯酒，哪里受的了激。乌九化掌为爪如猛虎下山冲戚玉瑶袭去，其他人都围到窗前看二人的肉搏，冠林手里还啃着排骨：阿殇怎么了？突然要过招？胡欣雨趴在栏杆上：小妹加油！戚玉瑶倒退两步一个飞踢，就踢中乌九的手腕，乌九一个鹞子翻身站稳了身子，戚玉瑶哪里肯让他耍帅，扫腿直接将他绊倒在他要摔的时候，又一蹬他的胸口将他踢的站住脚，乌九有些怒向戚玉瑶袭来，戚玉瑶一滚便让他扑了空，抓了把雪便两步助跑越上乌九的背，将雪快速扔在他领子里拔的他一激灵，戚玉瑶双腿缠在他的腰上，背后裸绞住他的脖子，乌九死命挣扎，就觉得那冰凉的面具贴在他的耳边：冷静下来了吗？你可以喜欢山葵，把你这喜欢藏进心里，待她及笄若你还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我就同意！乌九拍着她的手腕：我知道，所以一直收敛着！戚玉瑶点了点头：乌阿兄是君子我信你。说罢戚玉瑶便用膝盖用力顶了下他的腰，双臂锁死乌九的头，身体微微后仰，向左侧摔，与乌九一起摔倒在地，她爬起身将乌九拽起来：乌阿兄功力下降啊。乌九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你又进步了。二人面色如常回了桌上像是没有刚才的对话。
申时末 ，朱雀带着戚玉瑶上了马车，马车十分豪华宝马拉车，马车盖子上镶着一颗明珠四周有侍女坐在车架上手拿玉如意把金丝镂空八宝香炉，车内用蜀锦铺地，旁边的红泥炉上温着水，一张软塌上放着一张羊脂玉小几，上面放着水果，待金雅扶着二人坐稳才对车夫说了句：启程！朱雀斜斜躺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一本兵法考她，戚玉瑶也斜靠着软垫一边往嘴里塞着金雅给她扒好的蜜橘一边答着自家师傅的问题，马车晃晃悠悠，配着松木锤草露被火炉一熏的味道，让她昏昏欲睡，不知何时朱雀的提问声停止，戚玉瑶也闭上了眼，朱雀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将她的玉冠摘下，对金雅比了个手势，金雅便从暗柜里拿出一张狐毛毯子盖在戚玉瑶身上。
少主醒醒该起来了。金雅的声音温柔传来，戚玉瑶一个激灵便坐起来了，由着金雅给她梳头，金雅看她还没有精神，从暗柜里拿出药瓶倒出一颗夜息香丸让她含着提提神，轻轻的帮她揉着僵掉的腿，朱雀喝了口玫瑰花茶：阿殇，明日就要挑人可有什么打算？戚玉瑶看着蹲在地上垂着头一缕碎发掉落的金雅，伸手帮她别在耳后才对自家师傅爽朗一笑：哪有什么打算若有金雅姐姐一半温柔我就满足了。金雅低着头脸上爬满红霞，虽然她知道自家少主夸人从来都是这般直白，却还是不好意思。马车渐渐停了，四周杂乱的声音传来让戚玉瑶有些好奇“那是谁家马车这般华丽？应该是朱雀夫人。“朱雀夫人？你家刚回京定是不知道，京城商会的会长天下唯一的女皇商！那胡锦姑娘呢她不是皇商吗？胡锦姑娘只是她手下管事。听说她与陛下关系不浅！再厉害不过是个靠着皮肉的商人罢了一身铜臭气！一声轻灵的女音传来：不要这么说，这世道女子不易。但语气中的轻蔑藏不住”戚玉瑶听见这声音便知道是谁！戚玉柔！浓浓的杀气从她身上蔓延，朱雀以为她被气到了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戚玉瑶忍不住从果盘里摸了一颗葡萄，一把掀开车帘，冲着那说朱雀靠皮肉发家的女子嘴里打去：姑娘出门在外还是少张嘴，风大别闪了舌头！那女子还张着嘴要说些什么就感觉有异物滑进她的喉咙差点将她噎死，刚想破口大骂便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小公子，虽然看不清脸那双眸子十分吸引人，她将话咽了下去脸憋的通红。朱雀将戚玉瑶拉回来，冲金雅使了个眼色，金雅点头从暗柜里拿出一个小木盒下了马车，朱雀捧着戚玉瑶的脸与她目光直视：阿殇记住师父的话，当你还没强大到一定程度不要情绪外漏，这样别人很好拿捏你！戚玉瑶点了点头：对不起师傅我以后不会了。
金雅抱着盒子下了车，对戚玉瑶刚才打的那姑娘行了一礼：不好意思姑娘，我家少主脾气不好伤了姑娘，我家夫人特让我来赔罪！说着打开那木盒，那姑娘还想拿乔说些什么，就被那盒子里的粉珍珠吸引了目光，干巴巴笑了笑说了句无事，收下那盒子珍珠，戚玉柔在旁边有些好奇开口问到：少主？金雅没理戚玉柔看那姑娘收下转身回了马车：主子她收了！朱雀点了点头喝着茶：那就好，皇城之下少些事也省心。戚玉瑶有些懵皇城？刚想开口问马车外有内侍的声音传来：朱雀夫人陛下让老奴来接您进去！周围的讨论声安静下来都往这边看，金雅开起车帘，众人只看见一位身穿暗红华服俊俏的小公子，虽戴着一张精致半脸面具但那棱角分明的下巴薄唇微抿，那双狐狸眼目光流动间分外迷人极具美感，让人不敢想象摘了面具的他是怎样的面如冠玉，金蝶抱着墨狐皮披风下来给戚玉瑶细细系好：少主别着急受了寒气夫人可是要心疼的。马车上又下来一侍女冲着马车伸手，马车中伸出一只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手，那女子走了出来，珠翠满头身披玉狐皮大氅下了马车走动间金丝牡丹裙摆漏出更显雍容华贵，内侍上前：夫人这边请，陛下在等您。朱雀微微颔首扶着金雅的手跟着内侍往宫门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