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骨相极美,世间罕见
“二位施主客气了。”沙弥也不用他们说,带着两人在寺里转来转去,转的云殊都快两眼发晕了。
好半晌转到一间黑球球的房子前。
云殊无语,他盯着眼前这个屋子,发出了沉思。
‘这房子,长得可真像棺材呐。’
司渊闻言瞥了小书书一眼,差点就绷不住脸上的冷漠了。
随即看了一眼这个黑房子,心下暗道:原来凡间的棺材长得和这样差不多?
修仙界里的认死了就死了,哪里还有棺材可言,更是别提这位剑尊了,见都没见过棺材。
“佛子还在红尘间,只让小僧来给各位带路,他还没法前来。”沙弥脆声道,字字清晰。
云殊唇角勾出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容,好啊,最好是等我走了再出来。
‘哼哼哼~啦啦啦~’小书书躺在肩膀上,翘着二郎腿,嘴里不成调子的哼唱着。
“好的,麻烦了。”云殊可以不开口,但是司渊必须要开口的。
“这就是霜寒泉的位置,二位往里面走走便是。”沙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说了,但是又一下子没记起来。
“嗯。”
“多谢小师傅。”云殊乐呵过后看这小沙弥还是挺顺眼的。
“小僧便先走了,二位出来后可去前面找人。”沙弥微微点头,向两人告辞。
沙弥离开后,云殊和司渊两个认在门外傻站着,没人去推门。
云殊那是实在对这个长得像棺材的房子有些怵得慌。
至于司渊……他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需要自己去推门。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云殊咽了咽口水,一步三挪的往门前去挪。
黑漆漆的门上不仔细看都找不到上面门扣在哪里。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把手摸上去冻得透心凉,连眉毛上都生了霜。
好在司渊发觉不对,一下子拽开了云殊,一阵暖气升起,融了眉上的霜,也暖和了身体。
“卧槽!”云殊连忙抱着肩膀,原地跳起,“这门上面放了冰箱吧?这直通电电的我整个人都麻了。”
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自己骂了个什么东西。
他不加考虑的话脱口而出,而肩膀上的小书书更是茫然,它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
司渊顿了顿,看云殊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自己刚刚提到的陌生词是什么意思。
“师父,咱们还进去不?”云殊很想很想去裹两件棉袄,光门上都这么冷嗖嗖的,里面还不知道冻成什么冰窖的样子。
“植入离火是需要这个霜寒泉的,才能保证你不会在接触离火的那一刻焚烧飞灰。”司渊脸上冷漠,话就更冷了,还贼不留情。
“咕噜。”云殊抖了抖,深吸一口气,往手上缠了两圈袖子,然后一把推开,很是迅速的放开手。
早死晚死,都是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离火肯定是要植入的,不植入的话,他也不甘心自己的生命只有百年。
“师父,走吧。”抬头挺胸,瞪着眼朝里面走去,黑黑的,路上微亮,但又看不清楚。
这就好气哦,有灯吧,但没作用。
司渊停顿了一下之后就听见里面一阵的鬼哭狼嚎。
“嗷嗷嗷呜——师父,救命啊!”尖叫声传来,越传越远了些,说明云殊往更里面去了。
走到外面的沙弥刚送走一个人,突然瞥着路边想起来了。
“对了,那霜寒泉里养了一条会幻术的龙鱼。”沙弥点点头,“应当没大碍的,龙鱼它只学了浅薄的幻术,两人在一起是不会有用的。”
这条龙鱼,天生喜寒,爱学五花八门的术法,还很喜欢摆弄,最近迷上了幻术,学的一塌糊涂,还喜欢给来喂食的沙弥炫上两手。
每次都会因为接到嘲讽,而生气的放冷气。
沙弥也没想到这两人里面居然还有个没灵根的凡人,更是一个人跑了进去,被龙鱼编织的破幻境给吓得很惨。
毕竟龙鱼这家伙,真是又菜又爱玩。
也没见它困住过谁,难得有个人这么给面子。
司渊神色一肃,快步走向里面,漆黑的环境对他来说根本无碍,与平常一般。
“云殊!”司渊唤了一声,却没听见人回答。
至于幻境,那点微末的道行,前面进了倒霉蛋,后面那幻境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连渣都寻不到。
而霜寒泉里的龙鱼可开心了,它今天的幻境有收获了,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
它心痒痒的想去看一下这一次的幻境,毕竟幻境是根据受困人的心理经历去变化的。
向来都不成功,这次还真是难得的。
龙鱼一拍尾巴,唰唰的就不见了。
幻境里——
“妈妈呀!这些是什么鬼?”云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那种软绵滑溜,凉冰冰的的腻感,真是一想起来都得抖几层鸡皮疙瘩,阔怕!
“师父!老冰块!”扯着嗓子喊,也不管是在喊谁了。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蛇。
滑溜溜的感觉蹭过他的手臂,蹭过大腿,还在腰间缠了两圈。
“啪嗒”一下,眼前瞬间变得透亮,是一处山野地,神仙美景说的也不过如此了。
微醺的晚霞挂在天边,葱绿的大树遮天蔽日,万紫千红的花低头簇放,蝉鸣鸟叫声交叠入耳。
就连身上感觉到的滑溜也不见了,腰间的更不是什么蛇,而是一双嫩白的美人腕,身后微凉的感觉贴上来,凉凉的。
透心凉。
这双嫩白的手下是一副白骨骷髅,美人在骨不在皮,而这副的美真是完全展现在了骨上。
这个那七人中最美的一个,玉白加身,骨相极美,世间罕见。
是一副骷髅,名为——骨相。
真实的名字没人知道,只知道要唤他骨相。
为什么骨相这个邪气的玩意儿会在相佛寺里?
为什么?他给佛祖充钱了?
“小殊儿。”只有骨相会唤他这样的名字,亲昵到恨不得拆入腹中。
肩膀处一重,他知道骨相将头搭在他身上了。
“骨相。”他牙齿打架的唤出这个名字。
十年了,他十年里和骨相的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次,这次鬼知道为什么会遇见这个可怕的存在。
七个人里,他最怕骨相了,说不出来的怕。
“小殊儿,我好想你啊。”阴冷的气息顺着背脊往上爬,阴测测的。
云殊真是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正好碰上犯病的骨相了?
倒霉倒霉倒霉!
“白白。”他唇齿里翻滚了一下,没有再喊骨相,而是换了一个。
“白白,你先放开我,我们牵手好吗?”云殊拍了拍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冰冷的让人害怕。
骨相享受般在他脖间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白猫在主人脖子间磨蹭。
“小殊儿说了算。”骨相很爽快的松开了手,其中一只牵上云殊,将手放置眼前,慢慢的十指相交。
“这样,小殊儿就没法松开我的手了。”
“嘿嘿。”
笑的格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