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灵犀果
就是苦了云殊这个倒霉鬼。
十年了！十年来他坐剑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下倒是上了天下第一剑的剑上，吹的流口水。
他现在能站稳，还是因为他死不放手的抱着司渊，不然就这连云都看不清楚的速度，大概得掉下去个百八十次才能到达目的地。
嘤嘤嘤，为什么不走传送阵？
云殊没开口，但是他肩膀上吹变形了的小书书拽着云殊的头发，口齿不清的发出这个疑惑。
云殊没发现司渊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就恢复了本来的模样。
为什么不走传送阵？
自然是因为他没想起来啦。
司渊不肯承认自己没想起来这件事。
“真是又菜又废。”司渊冷漠的吐出这一句，然后撑起结界，阻挡外界的风。
云殊连忙一只手抱紧他，往司渊的背上贴了贴，又用另一只手揉捏自己的脸，希望能拯救一下那张吹的变形的脸。
司渊天生剑骨，身上温度本就比寻常人要低上不少，可偏生云殊的温度灼热，这样贴的紧，更是温度都传递到了司渊身上，忽的感觉有些烫…
“师父，你徒弟我就真的只是个菜鸡，又菜又垃圾，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走传送阵？那么远——”云殊很勉强的用一只手比划，“您老御剑都要三天，走传送阵不快乐吗？”
这一真切的吐槽，让司渊无言以对。
“传送阵很麻烦，需要去各个传送地点辗转，而且没有直接到达相佛寺的传送阵，那一千九百阶台阶都得一步一步走上去。”司渊很认真的给云殊解释。
而云殊一听到那一千九百阶台阶，整个人都腿疼。
所以这么多财神爷里，他对佛子子书期还真没什么好感。
一千九百阶，美名其日健身养气，实则就是当初建造相佛寺的时候图个高大上，这才定了这么个规矩，再加上初任主持死遁的早，这戒律就传了下来。
故而，传送阵也只在台阶之下。
细算下来，御剑比其它方式都要省事些。
“我……”
“咳咳咳——”刚说了一个字之后，然后不停咳嗽，连脸都泛了红，他差点就自爆了。
云殊肩膀上的小人儿坐着，一只手拽着云殊的头发，一只手后怕的拍着自己的胸膛，还时不时偷瞄一眼目视前方的司渊。
‘差一点点就要告诉老冰块我有直达的传送阵了。’小声音软软脆脆的，吐字清晰的落入司渊耳中。
司渊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一眼闭着嘴的云殊；老冰块？
孽徒。
而且还有直达相佛寺的传送阵，那般大的手笔，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咳什么？心虚了？”前方的声音传来，听的云殊连咳嗽都憋住了。
刚开始是假咳，后来就变成了真咳嗽，这一憋，把脸都憋的通红。
白玉一般的皮肤染了红，真是秀色可餐。
“师父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哪里来的心虚？”眼咕噜咕噜转着，这时是真有些心虚。
‘难不成我刚刚把话说出来了？’
‘难不成老冰块有读心术？豁！’
小书书盯着司渊，目光灼烈，嘴里啪嗒啪嗒一堆话，还时不时注意他的视线，借此来猜测司渊是不是真的有读心术这个技能。
‘老冰块老冰块。’
‘师父是个老冰块。’
‘蒸鸡蒸鸭烧花鹅，美酒一壶千不换。’
‘我有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
……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
“噗。”微不可察的一声轻笑，然后就不见了，好像刚刚都是他幻听了。
云殊狐疑的动了动耳朵，可看着司渊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有感觉刚刚可能真的是自己幻听了吧。
“师父，我饿了。”云殊拉开自己和司渊之间的距离，摸了摸肚子，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都快一天了，他还什么都没吃呢。
“辟谷丹。”司渊冷哼哼的扔了一瓶丹药给他。
云殊想要抗议，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就被吞了回去，无话可说。
他要是敢说去下面吃些好吃的，铁定是又要被训上好一会。
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那个又可怜又怂的小书书完美诠释了出来。
首先是幻想出一堆飘着热气的美食流口水，顺便大快朵颐。
然后变幻出一颗黑不溜秋，泛着黑烟的辟谷丹，很是嫌弃的吐了一口口水，还捏着鼻子扇飞那颗辟谷丹。
至于司渊是怎么分辨出来微黄，偏甘甜的辟谷丹就是那个黑色的呢？当然是小书书很给力的在黑色辟谷丹上放了三个大字，来表示它的意思。
“师父，咱能不能换一个？”云殊心想，还是说说吧，万一能成呢。
毕竟这辟谷丹他吃了三年就放弃了，毕竟能吃美食谁不爱呢？
而且那是他们的事，我就一个没啥用的凡人。
哦，对了，最后几天凡人了。
一想到马上要植入离火，他就怕得慌。
小书书同等感受到了云殊的害怕和委屈，说哭就哭了起来，哭的时候还不忘骂人。
司渊：就原来这个免费徒弟还是个爱哭鬼。
“换一个？”司渊皱起眉头，他的储物戒里还有几颗灵果，挑了挑，从里面挑出一个青色的果子，这是那些灵果里他唯一能吃的。
富含灵力，却又让凡人也能吸收。
“青苹果？”云殊眼前一亮，他好久没有吃过青苹果了，酸甜口，脆脆的，超好吃。
青苹果？司渊皱起眉头，那是什么果子，和灵犀果长得很像？
灵犀果，红青双生，一摘就只能摘下两个，极为罕见。
而且还是众多女仙求之不得的灵果，心有灵犀一点通。
吃下这一簇上面红青果子的两个人，便是心有灵犀，也被用作道侣果，道侣相交，证天地的时候，能吃下灵犀果的就代表能将自己往后的一切时间交给对方。
能随时探测到对方的想法。
这要不是能过命的交情，谁没事吃灵犀果啊。
所以灵犀果罕见，但是价格还是有的。
翻遍了这几颗灵果，只能选了灵犀果里青色的出来，红色的得有修为才能吃，青色则不拘泥于此。
可是那颗红色的……
就在司渊迟疑的几瞬间，云殊已经用另一只手抢下来青色灵犀果了，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吃了。
就……瞳孔震惊！
野蛮。
司渊想到这两个字来形容云殊。
然后又看见肩膀上的小书书同等吃法，抱着一颗青果子夯吃夯吃的。
算了，吃了也不碍事，那一颗红色的就不拿出来了。
一路上平安无事，除了云殊有点作妖之外，一切都好。
从云上看下去，巍峨的高塔，庄重宏伟的相佛寺就出现在眼前了。
从上面看和走到其中去看，感觉是不一样的。
“咚咚咚——”敲响寺门，慢慢的有沙弥来拉开。
“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年轻的沙弥很是沉稳，他看见这两人也不觉得诧异，似是早就知道会有人要来。
“多谢。”司渊浅浅的道了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