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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章 枕边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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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鼎得令,常年得到训练的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对应的反应。

    在大脑还未给肢体下达命令前,他手中那把跟随他多年,被刀鞘包裹着的钢刀就已经伸了出去。

    在沙兴怀的头即将撞向暗室墙壁的瞬间,包裹钢刀的皮革刀鞘就插进了二者中间。

    沙兴怀则一头撞在霍鼎的的佩刀上,他力道太大,即便有刀鞘挡了一下,还是因为回弹力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四肢铁链哗啦作响。

    因为有了阻隔,沙兴怀没得个头破血流,一命呜呼的下场。

    可他毕竟年纪大了,又跟着霍鼎几人从宣州颠簸入京,再加上方才忽然记起脑海中丢失了十几年的记忆,受惊过度,摔倒后整个人陷入昏迷。

    宣德帝也从未想过,竟然会是他在背后动手脚。

    然而更让他意外的是,沙兴怀竟然到现在还活着!

    能做到太医院院首的人从来都不是草包,沙兴怀对太医院的每个人都很熟悉。

    除了这几年新进的几个年轻的太医外,其余的,包括现如今的张院首,当初在沙兴怀做院首时,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太医。

    沙兴怀足够了解他们的行医习惯,知道他们的每个人擅长的医学领域,所以,他用了两种混毒,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太医的眼睛。

    太医院被人有意针对了!

    宣德帝脸色阴沉。

    太医院有弱点,历任皇帝都知晓,因为宫中绝不能出现一个擅毒的太医,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可从未有人利用这点设计陷害,挖空了心思下毒!

    宣德帝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儿,了解了事情始末的他,此刻垂了眸子,心中有了计较。

    “弄醒他,朕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他不否认沙兴怀的医术高明,但只有他自己绝不可能完成从宣州到京都的下毒过程,宫中总得有人与他接应,互通消息。

    不然,他是怎么知晓宣怡墨是他特意赏赐给韵儿的呢?

    一想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窥视韵儿的动态,看着他与皇后日日为萧韵食不安寝而洋洋得意,宣德帝就恨不得亲自手刃了那人!

    沙兴怀悠悠转醒,入眼的仍是暗室中昏暗的跳跃的烛光。

    暗室只有一道门,空气流通不畅,黏腻腻地令人冒出一身汗液。

    即便身上再难受,在沙兴怀昏迷期间,宣德帝也并未出去,他一直在等沙兴怀醒来。

    宣德帝见他睁眼,再次说道,“把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朕。”

    他是个好皇帝,只要他想做的事,总能提前布局,耐着性子等待猎物入套,帝王教育除了赋予他治国安邦的本事,还教会了他做任何事都不能缺乏耐心。

    沙兴怀老泪纵横,泪水中充斥着无尽的悔意,带着锁链的手脚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砰砰作响。

    “罪臣愧对皇上,愧对大皇子,这一切都是淑妃娘娘指使。”

    当年,叶嫔出事,他被关进天牢,是淑妃派人借送饭之时告诉他,是有人陷害,但皇上有意要杀他出气,他是被冤枉的。

    而后,淑妃派人将他与另外一个长相相似的人掉了包,将他安置在宣州。

    在墨中下毒也是淑妃的主意,他只负责调配毒药,能保证瞒过太医院众人。

    这点他再擅长不过。

    只不过,如今想来定是恶有恶报,他的脸在常年接触毒药之后,开始溃烂。

    起初只是左半边脸颊,后来蔓延到头皮,宣州当地人厌恶他的脸,背地里给他起绰号,喊他“老癞头。”

    也因此,他搬到了山脚下,远离村镇。

    听到“淑妃”二字,宣德帝后背一僵,即便眼中映着火光,可还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郁。

    自从林依断定萧韵中毒之后,他怀疑过善日国,怀疑过高庸国的秦南王,却从未想过,竟会是他的枕边人。

    “你可知若是你撒谎,胡乱攀咬会是什么下场?”

    “皇上,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当年确实是淑妃娘娘找人将罪臣从天牢中换出,当时斩杀的那人只不过与臣有些相似而已……”

    沙兴怀将早已尘封在记忆中的陈年往事,一点点倒出来,任何一个他能想起来的小细节都不放过。

    因为那里面曾经带着他自认为的极度的恨与仇!

    宣德帝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沙兴怀,你是个罪人,朕要你赎罪。所以在那之前,朕不准你死!”

    “罪臣……接旨……”

    沙兴怀的泪悄无声息地流,最后重重地磕了个头。

    出了暗室,迎面而来的刺眼光亮和喧闹的夏日蝉鸣让宣德帝脚下一个踉跄。

    昌鹿倏然大惊失色,上前扶住他,“皇上!”

    “朕没事。”

    宣德帝被昌鹿扶着在一旁的假山石上坐了。

    这还是第一次,宣德帝如此失态。

    他自小受的是帝王心术,治国,战略,威严以及平日里的规矩样样都好,如今却也失神失态,足见淑妃是幕后主使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主仆二人回到永延宫,小太监听从昌鹿吩咐,早早的将库房之中进贡而来的香炉与安神香端出来。

    “启禀皇上,香炉已备好,可否现下送去永宁宫?”

    见到小太监手中的托盘,宣德帝的眸中寒意更盛,周身温度眨眼间低了几度。

    当即召他上前,“端过来。”

    小太监半弯着腰,端着香炉往前走了两步,只觉得托盘上一轻,随后便听到一阵巨大的摔打声。

    “砰!”

    香炉从宣德帝手上飞到了殿中,距离虽短,但力道十分巨大。

    香炉是铜制的,外观精美,虽然被摔了出去,也只是在地面上跳了两下,随后横躺着原地凭借自身的圆肚儿为支点在地上转起了圈。

    最终,缓缓停下。

    小太监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不明白宣德帝为何突然发怒。

    昌鹿连忙摆手让他下去,“快端走,不必往永宁宫送了。”

    满脸都写着害怕的小太监抖着身子,昌鹿又补充了一句,“先出去。还有,管好你的嘴!”

    望着小太监离开,昌鹿将那只碍眼的香炉扶起来,而后,静静地站在宣德帝身旁。

    服侍宣德帝多年的昌鹿却也是不敢在他盛怒之时,在一旁多嘴。

    待宣德帝自己缓过神来,脾气消弭的差不多时,昌鹿听到他一字一句吩咐道,“这只香炉留在朕的寝宫里,朕要时时刻刻看着它!”

    “皇上……”

    昌鹿想劝诫宣德帝不必如此折磨自己,可话只开了个头,又咽了回去,只说了两个字,“奴才遵旨。”

    宣德帝站起身来,眼神从那只香炉上扫过,“随朕去承德宫看看韵儿。”

    承德宫中。

    踏进承德宫的院门,便能感受到阵阵凉意。

    挂在树下的那只漂亮的鸟儿虽然被关在笼子里,但衣食丰足,又有树荫遮挡,此刻正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兴致来了,还多叫唤两声。

    铁青了一路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好转,宣德帝长舒一口气,踏进了殿内。

    宣德帝有意吩咐其他人不要通传,直到踏进内殿,他发现萧韵正在看书。

    “颜侯夫人准你看书了?”

    与萧韵说话时,他脸上挂着淡淡地笑,与在暗室之中判若两人。

    “父皇!”萧韵有些震惊,将书合上,“她……没说不准。”

    解了毒,萧韵的脸色几乎与常人无异,常年不晒阳光的皮肤冷白冷白的,但多了些红润。

    脸色好了不少,只是虚弱多年的身体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补回来的。

    与萧韵闲话两句,问了饮食,睡眠后,宣德帝表明自己的来意,“你如今身子见好,父皇想在宫中办个宴会,召集众臣为你庆贺一番。”

    萧韵狐疑地看着他,林依入宫为他诊病母后从来都是瞒着,极尽低调。

    为何父皇突然要如此高调宣扬?

    宣德帝的决定多少有些反常了,但萧韵也不笨,他略一思索便应下,“全凭父皇做主。”

    宣德帝满意地点头,“届时,免不了你要出席,这两日先好好歇息,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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