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啥味
第二天，早上灰蒙蒙亮，几乎是王氏刚有动作准备起床，睡在旁边的姜娉娉就醒来了。
她万分期待，隐约闻到骨头汤的鲜美香味，捅了捅还睡的流口水的姜凌路，“卤，肉，起，来。”
听见卤肉俩字，刚被吵醒的姜凌路瞬间不困了，“起来起来，我去喊大姐。”
他滋溜一圈跑到里间，姜娉娉喊都喊不住，接着就听见他惊讶的声音，“大姐已经起来了？不在这。”
俩人来到厨房，姜薇正在小心的扇着蒲扇，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熬的浓白的骨头汤，正是刚刚闻到的骨头汤的香味。
大舅母在旁边锅里烙了饼子，“你俩小馋猫起来了，快去洗洗小手吃饭了！吃完饭再接着做你们的卤肉。”
“香！”姜娉娉吸了吸鼻子，饼子的焦香加上骨头汤的鲜香，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她小口小口喝着汤，吃饼子，太香了，最后还是王氏看她吃的不少了，拦着怕她吃撑才停下来。
拍拍吃饱的小肚子，姜娉娉惬意的眯着眼睛，真舒服啊。
吃饱喝足他们三个人接着做卤肉，将骨头汤舀出来放进小锅里，加入香料包。
拍拍手，姜娉娉叽叽咕咕的对姜凌路说：还要煮半个时辰才行。
说完她就看见大舅母背着筐子，二舅母提着篮子出去，她赶紧拉着姜凌路，眼神示意：大舅母她们干啥去？我们也去。
“大舅母她们去后山，刚刚听见她们说去找点野菜和蘑菇”姜凌路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小锅里的骨头汤，他现在一心扑在这卤肉上面。
对于做卤肉，姜娉娉现在的热情已经远不如姜凌路，她倒是想去山上看看，腾腾的跑过去拉着大舅母的衣角，“去。”
大舅母本不想她去，但架不住她一直看着卖萌，“行吧！带着你看看。”
出了门，大舅母将她放进背上的筐子里，打趣她，“怎么？不做卤肉了？”
被装进筐子里的时候姜娉娉还好奇的四处看看，还挺好玩，听见大舅母的问话，她肯定的点点头，“做！”
等下山回来估计就能做好卤水了，到时候把食材放进去煮，很快就能吃了。
大约去了一个时辰，大舅母看看头顶的日头，家里的男人去镇上卖肉去了，下午才能回来，也不知道能卖掉多少。
她们从山上回来，刚走到门口那颗柿子树下。
就听见姜母的声音，“姜凌路！你给我站住！几天不见，我看你们是要上房揭瓦，浪费粮食，看我不揍你！”
不用看就知道姜母在发飙，姜娉娉悄悄的将头往筐子里躲了躲，想要逃过一劫，她怎么忘了娘要来啊，不过，娘也发太大脾气了。
几人从门外进来，姜母就看见，小闺女猫着头将身子往筐子里埋了埋，“现在知道怕了？下来，闻闻这是啥味。”
刚一进院子的时候，姜娉娉就闻到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像是夏天饭菜放了好几天的馊臭味，还有点苦。
总不能是卤水臭的吧，不可能！
正想着，她被姜母提着从筐子里提溜出来，“看看去，做什么卤肉？我看你们咋不上天呢！”
离厨房近了，那味道更加明显，姜娉娉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做出来臭的卤水呢，小锅里，咕噜咕噜煮着的竟是绿色的‘卤水’
完了，这回铁定要被揍了。
果然，‘啪’的一声，接着她就感觉到一阵屁股上一阵刺痛。
夏天穿的薄，这一声响的厉害，姜凌路正哭着也不哭了，跑过来拉住姜母，“娘，不要打妹妹，不要打妹妹。”
姜薇也过来拦着。
大舅母和二舅母刚放下背回来的东西，“干啥打孩子呢，想做就做了，孩子想吃点肉有啥呢，咱们家就肉多的吃不完，不就是多废些香料罢了，再说了今天咱们娉娉还立了大功的，你还揍人。”
从姜母手里抱过来姜娉娉，大舅母也不再卖关子，接着说：“今天去山上，咱们娉娉竟然找到了一片野生的香料，瞧着成色比咱们买来的还要好些，这不，香料也补上了，你还有啥好揍人的？”
听见这话，姜母怀疑的瞅着自家闺女，“大嫂，你是不知道，这俩混世魔王在家的时候就总是捣鼓这捣鼓那，净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点也不让人安生，说过他们多少回了，一点也不长记性！”
刚说完，大舅母就打断了她，“快别说了，赶紧哄哄我们这俩小哭包，一会儿可要掉金豆豆了。”
姜娉娉本就要哭不哭的，被人一哄，眼泪掉了下来，本来她从山上回来还挺高兴的，听见姜母的声音，就迫切的想见到姜母给她说上山的趣事，但姜母上来就吵她，揍她屁股，现在屁股还疼着呢！
她扭过头，不看姜母伸过来的手，她还在生气着呢。
接着就被姜母拉过去，和姜凌路一人一边被姜母搂在怀里，听见上头姜母的声音，“好了好了，娘错了，不该揍你俩。”
姜母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刚刚发了火，现在也能给俩小孩赔礼。
闷在姜母怀里，姜娉娉哼哼唧唧，这股子委屈才算消下去。
吃过了饭，姜娉娉和姜凌路躺在树下铺着的凉席上睡觉，旁边姜母打着扇子。
迷迷糊糊之间，她看到大舅母走过来。
“娉娉，娉娉，来跟大舅母来厨房”大舅母声音轻轻的。
揉了揉眼睛，姜娉娉跟着大舅母来到厨房，厨房已经被收拾的非常干净。
“娉娉，这骨头汤熬的浓稠鲜香，接下来咋做啊？”本来她看着大锅里的骨头汤，倒掉可惜，还有浸泡了一夜的五花肉和猪下水，一下子来了兴趣，想尝试一下，她素来是喜欢研究的，姜母做饭的手艺就是跟她学的。
将剩下的骨头汤舀出来倒进刷干净的小锅里，接下来就是香料的问题了，姜娉娉努力的回想着必需的香料，花椒、八角、香叶、白芷、小茴香、丁香这些都有了。
对了，丁香不能放多，不然会有苦味，她怀疑之前闻到的苦味就是丁香放多了。
还缺点啥呢，她扒拉着从山上背回来装着香料的筐子，看到了草果，这个也是做卤水必不可少的香料，不过草果的外壳要拍裂，要不然煮不出来味道。
她说的这些香料，大舅母相应的加加减减，然后碾碎，用个白棉布包起来放进汤里去煮。
剩下的调味的盐，上糖色的糖和酱油，姜娉娉不知道多少量合适，大舅母是做惯了饭的，凭着感觉放了些。
小火炖的过程中，大舅母讲着故事，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姜娉娉都不知道等会要怎么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