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也不似刚才般的短暂，时间一点点过去，呼吸一点点加重。
姜舟还还没松开何言，微微喘气。
呼吸声却是勾的何言想了些不该想的，脸色又不禁红了红。
何言虚虚推开姜舟还，侧过脸不敢去看姜舟还，“这，已经很晚了，你明天不上班吗？先睡觉吧。”
姜舟还直勾勾的看着何言，眼里带了些不解，她都这么主动了，何言什么也没看出来吗？
就这么看了何言一会，何言也没给出什么反应，只是一直不肯看她。
她明白了，哪是什么没看出来，就是何言不太敢罢了。
何言有点怂啊。她笑了笑，起身绕到何言面前，“上班吗？你忘了，明天，啊不是，今天是周日。我不用上班的。”
“我休假。你，也不上班吧？”
姜舟还好看的脸就在眼前，勾人声音在耳旁响起。真是要命了，何言不争气的咽了一口口水。
她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自己终究是会走的，总不能什么便宜都占了吧？
“哈哈哈哈，应该，是的吧。”何言努力侧开目光，不去看姜舟还。
可是，自己动一下姜舟还就动一下，姜舟还的目光如影随形，她再怎么不想看也没办法。
一直闭上眼睛也不是个事，索性放空自己的目光，也放空大脑。色即是空，只要脑袋空空，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姜舟还的手抚上她的的唇角，何言脸上更红了些许，嘴角也不自觉的上翘。
姜舟还看到了何言这些细微的变化，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带上了委屈，“何言，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嗯？什么？”何言愣神，没太听清她说的什么。
趁着何言说话，姜舟还又凑上唇。
何言唇色潋滟，带了些水泽，脸都快和嘴唇一样红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姜舟还带着淡淡的威胁靠近，何言承认也不是，拒绝也不是。
承认的话，姜舟还就要得寸进尺，估计她就要压上来问：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拒绝的话，姜舟还也许就会倾身下来，手掐住她的脸，而后用吻堵住她的话了。
是以，何言不说话了，眼观鼻鼻观心。
许是姜舟还觉得没意思了，起身离开何言，坐在她旁边，语气淡淡，“何言你是不是不行？”
但凡是个人就不可能说自己不行。何言微微皱起眉，神色苦恼。怎会如此？这和她想的姜舟还不一样。
“对，我就是不行。”
姜舟还料定了她会这么说，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她侧目，面色微红，眼波流转，缓缓勾起一个友善的笑，“你不行，但是我行。”
“！！！”姜舟还你人设崩了啊。何言起身，躲开她的目光，走到电视前，也不管地板凉不凉，盘腿坐了下来。
她和姜舟还之间还隔了一个茶几。
姜舟还笑容淡了些，何言不敢看她的脸。那张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惊艳的脸，如今带了点日暮夕阳的颜色，似醉非醉。眉目似远山绝壁上的青松，但也朦胧上了一层烟岚。平日清清冷冷、看谁都冷淡的眼里含着一泓秋水，落叶飘零在秋池上方，明瑟又烟煴。嘴角微扬，宛若溪水汇入江河时那一回浅湾。
目光在姜舟还周围徘徊，几经周转，最后看向她的袖口，便不再乱看，“你知道我的身体是不好的，而且我这个身份确实很尴尬。”
大有一副要和姜舟还讲理长谈的样子。
“在没有身体彻底治好之前，我没办法给你任何保障。”
“你喜欢我就够啦。我以前都不敢相信你会喜欢上我。而且要是以后我真有什么好歹，我就没办法对你负责了。”
“那这样的话，就算我走了，也不用担心你呀。至少还会有别的人照顾你是不是？”
姜舟还听的皱起了眉，原来何言是这么想的，她就说，依着何言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真的无动于衷。
好笑的看向何言，“我和你，究竟是谁在照顾谁啊？”姜舟还一条腿交叉叠在另一条腿上，双手环于胸前，微微昂首，“你就说，你是不是在找借口？你就是不行吧。”
“啊这，这。是你吧？”好像一直以来确实是姜舟还对她的照顾更多一点，想到这里，何言脸红了又红，“话虽如此”
姜舟还起身，打断了何言，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是谁照顾她并不重要，她也不会需要别人。她只要何言。
“什么如不如此的。我又不是没有能力照顾自己，你要是真的没了，我一个人照样过得好好的。”走到何言身边，蹲下身子，手探入何言的领口，戳了戳清瘦明显的锁骨。
她说的是真话。就算何言不在了，她也确实有能力照顾自己，确实能过得很好。只是可能会偶尔伤心。
何言垂下眸子，轻轻扯开姜舟还的手，姜舟还说的确实没错。但如果是因为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才和她这般长篇大论的话，那还是算了。
“好嘛好嘛，我知道你没了我会过得更好了。我好累的，坐了一天的车回来找你，睡觉去吧。”
何言无声的拒绝早就让姜舟还失了兴致，脑海里一直想着何言说的话，方才那么做也就是单纯为了逗逗她。
于是两人各怀心思，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何言的话点醒了姜舟还，何言的身体还是那副病弱的样子。现代医学的话，彻底根治不太可能，只能用中药好好调理。但是想找到真正医术精湛的老中医还是很麻烦的。想到这里，姜舟还又想起了何言的父母，若是对何言好一些，何言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了。
还有，她之前想的等何言病好了，就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带着无奈与苦意在心头一笑，之前，也许还会挣扎一下，坚守自己的本心。但如今，她怎么可能还舍得让何言走。
谁让她倒霉，遇见了何言，注定要当一个不称职的警察了。也罢，不称职就不称职了，她动了私心，救起何言的时候就已经算是不称职了。
谁让对方是何言呢。
轻轻瞌上眸子，姜舟还在何言身边睡去。
待到呼吸声均匀后，何言在黑暗中睁开眼，接着月亮的淡淡微光打量着姜舟还。本是纤尘不染的人，怎么就能因为她蒙上污点呢。
这是她不愿意看见的，所以，若是姜舟还不愿，那么这个坏人就让她来当罢。
打着为人好的名头，而又让人坠入失去痛苦之中，不知道姜舟还会怎么看呢。
愤怒？遗憾？为之不屑？还是明知何言就是为了让她永远忘不掉自己，却依旧为此奋不顾身？
何言压下眼里盎然的兴意，月光下的姜舟还清冷出尘、祥和又宁静，犹如堕入烟海的谪仙。她还真想看看那时候，姜舟还会是何反应。
慢慢背过身去，她笑了笑。
睡醒已经是中午了，午饭吃的随意。阳光真好，微风不燥，下午她们一起去钓鱼。
一个人钓鱼和两个人钓鱼是不一样的。
何言就这么陪在她身边，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做，她心里也是开心的。
那之后，姜舟还带着何言去看医生，何言的身体看起来并没什么，但中医大都与她道：“她这个情况，不好调理啊。药开少了，可能不见得有效，药开多了，又怕她身体受不住。若是这样便得不偿失了，不仅病治不好，也许还会累得更严重。”
何言倒是无所谓，嘴角的弧度并没有因为他的话下扬多少，眉眼柔和，看向姜舟还，“看吧，我都说了没用了。”
姜舟还不答话，又带着何言去了别的地方。
这个地方倒是与别处不一，门前修了水池，后院种了楠竹。雾气环山，依山傍水，不远处有一条河，河上浮着几叶小舟。
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番高人隐世的样子。
姜舟还带着何言敲了敲门，没过多久出来了一人，领着她们去了院中，院子四角皆种上了枫树。
院中有一长者，身着白袍，留着一缕白胡，慈眉善目，却也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威严。
老者面前的木质小桌摆放了几盏茶，白烟渺渺，不真切的烟雾让他更像见惯了城市风光，也洞察风光背后是一片死寂的黑暗，而后只独善其身，隐于深林的高人。
“舟还？可是有好久没见了。不过我这里可不兴来。”老者抬手抿了一口茶，语气熟稔，姜舟还应该和他认识很久了。
姜舟还微微抿唇，快步上前，抬手揖礼，“是。道长帮忙看看，她的身体可还能调理？”
老者目光扫了何言一眼，复又端起茶盏，对着它轻轻吹了一口气，而后才淡淡说道：“不知，须得看过才知。”
何言觉得隐约能闻到茶香，光是闻起来就让人觉得清润、微苦中带着回甘，她离得不远，但也绝对不算近，这个距离能闻到茶香？那能有鬼了。
许是她的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