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何言挑眉，有些讶异，“什么故友？不会是什么小情人吧？”接过粥，传来冰冷的温度，确实冷了。
心脏狂跳，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姜舟还无视了她的话，随后略带紧张地看向何言，“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何言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是姜丝瘦肉粥。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神色淡淡，貌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其实你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好像，都是在她难堪的时候遇见的。她比我大一些。”何言的语调缓慢，说起话来像是多年后再播放从前的老旧的唱片，“而且那时候，她也就很好看了”。
姜舟还的表情一瞬间变化了好几次，最后都归于平静，只是眼里隐约还能看出些慌乱。
目光移向别的地方，她假装不甚在意的开口，“是吗？那你，有没有救过一个人？”
何言仔细的将姜丝撇在一旁，继续小口喝自己的粥，“我不太喜欢吃姜。”又喝了两口，咽下嘴里的碎肉块。
突然就说了句很装逼的话，“我救了好多人，你说哪个？”她憋住笑，慢慢把最后一点粥喝完。粥是凉的，不烫嘴。
这人真的好像何言。她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她既期待遇见何言，又觉得以这种方式遇见何言也太过戏剧了些。不，戏剧都不会这么戏剧。
“就是，落水那个，和被几个人堵住那个。”和盘托出，何言不说，但她不想再和何言打哑谜了。
“那个呀，说起来巧了，她好像也姓姜。叫，姜舟还？”话语一点点铺展开，事实也一点点被她剥开。
何言忽然抬头，望向姜舟还的眼一片澄澈，她勾起一个笑，“对了，我姓何。”直直的盯着姜舟还，她又道：
“单字一个言。”
姜舟还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她想笑，又笑不出来。何言救了她两次，但她现在也许会亲手将何言送进监狱。
如果是何言，就不会做出那种事。毕竟何言小的时候那么善良，不是吗。
可同样的，她现在是一个警察了，不是吗。
很难抉择，要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这是她这辈子
她突然就觉得何言的笑有些恶劣。
何言笑看着姜舟还僵住的表情，她觉得这样还蛮好玩的。
把手中的空纸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目光看向无措的姜舟还，“我没钱，该怎么还你钱？”
姜舟还愣了愣，很快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不用还，我请你的。”
何言笑了笑，提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说起来，你多少岁了？”
“噢，我二十三了。”姜舟还冷静下来，在病床边的的凳子上坐下。
果然比她大，何言今年才二十一岁。何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刚刚喝过粥，现在身体稍微舒服了些，但这不意味着她就不难受了。
姜舟还见她不说话了，也知道她的身体不好，取出了下午带来的药片，“你要来点止痛药吗？”
何言目光闪闪的看向姜舟还手里的药片，点了点头。接过药片，吃了两粒。还需要再等一会，止痛药不会立马见效。
姜舟还陪在旁边，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药效起了，身体舒服了很多。
“办理出院吧，我不想在这呆。”她确实不想在这，在这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
姜舟还皱了眉，看向何言的眼里带着不解与担忧，“为什么？住院的钱我可以付。”至少应该在观察几天，还要开点药。
“帮你省钱。”何言调侃了一下姜舟还，又说出了真实原因：“没什么事可干。就这具身体，想救也不好会太容易。还是算了。”
姜舟还沉默，她小心观察者何言的神色，但何言神色自若，她看不出分毫。
见姜舟还没有反应，何言又盘算出了一个理由，“你是负责什么的？刑警还是法警？”
不知道何言又想干什么，但她还是如实告知，“刑警。怎么了？”
像是侦查到了信号，何言挑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挑眉看向姜舟还，“刑警？那你还敢和我待在一起。要是查出来，算不算包庇罪犯？啊，不对，嫌疑人。”
姜舟还瞬间就皱起了眉，脸色白了大半。她还是败下阵来，“行，我去办理出院。但是出院了你该住哪？遇见你的时候，我可看的一清二楚，你身上没有钥匙。”
“和你住一起？”何言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要不是最后一个字的音调上翘，姜舟还都会以为住的是她家。
说完之后何言好像才感到了不对劲，忽略了姜舟还奇异的神色，她补充道：“明天我就滚回自己家，你帮我找个开锁师傅，或者我们回去捞钥匙。”
回去捞钥匙？姜舟还满头黑线，这么血腥的画面，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还是找个师傅吧。
不过，她略带得意的看向何言，“你是说，让我和一个嫌疑人住一个屋？”她笑了一声，声音悦耳，“万一你半夜起来把我刀了怎么办？”
何言低头沉思，很快就抬起头来，“或者你可以把我铐起来，我不介意的。”
这怕不是要解锁什么奇怪的设定？姜舟还有些窘迫的打量起何言的神色。
神色太过认真，找不到说谎或者开玩笑的痕迹。姜舟还讪讪一笑，“还是不用了，我信你。”
说完就快步走出了病房，飘来一句，“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何言低头笑了起来，眼里透露出狡黠，为什么这么不经逗啊？
不到十分钟，姜舟还就回来了，已经快半夜了，现在办理出院手续的人很少。
坐在病床上的何言很自觉地就下了床，走到姜舟还身旁。
姜舟还看向何言，目光不自觉就流露出一丝担忧，“你可以自己走吗？”
何言虽然瘦弱，但站起来竟比她还要高一些，她足足又一米六九。但这样看起来，何言真的好像个麻杆，主要胸前也没几两肉。
何言自动屏蔽了姜舟还担忧的视线，语气里夹带着揶揄，“姜警官，你眼里的担心都快溢出来了。小何我还没那么虚，不会死在路上的。”
听完，姜舟还淡淡的抿唇，在脑海中挣扎了一番，还是上前牵住了何言的手。
何言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惊讶，似乎料定姜舟还会如此。
到底是比自己小，坐在车上，何言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听说刑警都会配枪，是真的吗？”
“也不是所以的都有，但是我有。”姜舟还挑了挑眉，带着一丝得意。
但很快就被何言给戳破，何言带着挑衅看向姜舟还，毫不客气的开口“啊对，警官大人小时候被一群人围着欺负不敢说话呢。”
姜舟还无语了，通过后视镜瞥了何言一眼，咬牙切齿，“你能别说了吗？”
何言闭嘴，睁大眼睛，无辜的看向姜舟还。姜舟还更无语了，想把她踢下车了，怎么办？
眨了眨眼睛，何言主动示弱，“抱歉嘛，我不说了。”姜舟还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很快就到了姜舟还的房子，是一间小公寓。其实何言有些意外，姜舟还这么一个小年轻是哪来的钱买房买车的？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你看起来好有钱的样子。”
姜舟还停好车，回头看了何言一眼，有些好笑，“不是我有钱，是我家里有钱。”
何言哦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懊恼道：“早知道我就多住几天了，哎。”
说完笑嘻嘻的看着姜舟还，姜舟还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心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上了楼梯，来到二楼，姜舟还取出钥匙，对准钥匙孔。大门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看不清。
姜舟还让何言先进去，随后她也进去，凭着记忆摸到开关，打开灯。
明亮的灯光瞬间驱散黑岩，照亮客厅。每当这个时候，何言就要感慨灯光对人类的重要性。
随着灯光，客厅的全貌也露了出来。简约的装修风格，只采用最简单的灰白，像极了性冷淡。唯一有点温度的可能就是散发着橘光的灯。
何言神色不明的看了姜舟还一眼，何言有些感慨，虽然行为不怎么样，但那张脸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性冷淡。
注意到了何言的目光，姜舟还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懒的管那么多，牵起何言的手就往卧室里带。
小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何言站在门口，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怎么？你看上小爷了？但我现在还是个伤员哦。”
本来只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现在看来不必了。姜舟还笑着为何言介绍，“这是我的卧室，今晚呢”
何言期待的看向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睡沙发。”
仍旧无情的开口，姜舟还转头笑着看向何言，看着她接下来会作何反应。
但何言只是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并且好像松了口气。
随后何言打着哈欠表示她很困了，姜舟还给她拿了一层被子。很快，何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姜舟还也不管她了，回了自己房间，瞌上眼睛，却总觉得不放心。
不过很快她也睡着了。她还是很累的，白天还在和同事们讨论案件，晚上还得应付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