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零年代知青(10)
老大爷忽然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
“我来这个回收站做站长已经五六年了,见到的都是些贩夫走卒,一起工作的人也是大字不识一个,太无聊了,不如你们两个陪我玩个猜字谜游戏怎么样?”老大爷眼里泛着光。
姜焕想也没想就想拒绝,沈望抢先一步应允:“可以。”
疑惑低头,少女眼眶中的红意还未褪去,晶莹的水光在其中闪烁,却一改阴沉的情绪,眼神有力,蓬勃的活力再次散发出来。
老大爷充满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几步在椅子上坐下,背靠在椅背清了清嗓子,乐呵呵的开口:“步伐一致。”
“跻,步伐是足,一致是齐。”沈望快速的说出答案。
笑意微顿,老大爷身子往前靠了靠,“六十天。”
“六十天就是两个月,朋友的朋。”
“美味。”老大爷已经没了笑容。
“呵,呵护的呵。”
老大爷追问“皇帝新衣?”
沈望动了动唇,没说出话,老大爷一见,又乐了,靠在椅背上笑呵呵。
这个谜语沈望一时想不出来,挠挠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姜焕。
姜焕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还在难过,后一秒第一次见面的两人就玩起了猜字谜,但还是配合,看着沈望嘴唇轻启:“袭”声音低沉悦耳。
少女眼睛眨了眨,嘴巴微张,明白过来开心的伸手过来扯了扯的衣袖,琥珀色的瞳孔里盛满星河碎片。
姜焕嘴角微微勾起,感觉到手腕处的拉扯感,她好像越来越熟稔了。
“咳咳——”
老大爷放下手,沉思片刻道:“我在这个小回收站已经待了5年,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眼睛转到沈望身上,神情严肃,“你是来找高中课本的?”
“对”沈望干脆地答道,如果老大爷就是给水牛村知青提供帮助的人,那么他对高考必然抱有一个好的态度,沈望在赌,赌老大爷就是那个大爷。
姜焕忽的起身上前挡住周教授审视的目光,冷声道:“不是她,是我要找。”国家对高中课本进行了管制,私下找课本是有违上面的意愿,如果怪罪下来……他已经被下过乡,不害怕其他的惩罚,但惩罚她不行。
大爷瞬间变了脸,仿佛刚才那个乐呵呵笑的老头不是他,跺了跺拐杖,满是怒气恐吓道:“私自找高中课本是有可能受到处罚的,你确定是你找。”
衣角再次被扯住还拽了拽,姜焕直挺挺的站着,不肯后退,无畏道:“我知道,就是我找课本。”
沈望忍不了了,站起来把姜焕拉到身后,弯起唇角盯着周教授道:“大爷,你别再吓他了。”
姜焕不明所以,还想护着沈望,就见一脸严肃的周教授又大笑起来。
姜焕:“??”
沈望拉着姜焕的手臂,把人拉后几步试图让他放轻松,见他没反应,又甩了甩他的手,柔声细语道:“大爷是故意吓你的,他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姜焕看了一眼笑个不停的周教授,又看了一眼微笑着的沈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放下警惕。
大爷见两人的互动立马就觉得不好笑了,把拐杖杵在两人中间,将人分开,这才满意下来。
可姜焕不满意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老人。
沈望没注意到,老大爷也不介意,对沈望道:“你们要高中课本做什么?”高考被取消,知青下乡,高中课本已经成了没人要的废品,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找。
“我们认为高考会恢复。”沈望直接坦白。
老大爷并无震惊,点头道:“你倒是有远见。”
沈望一阵心虚,什么远见?普通人能有那个远见吗?那是原著剧情。
周教授赞许的看着沈望,杵着拐杖迈步向一边走去。
“随我来。”
沈望闻言眉上一喜,拉住姜焕的手跟上。
回收站内不大的休息室里。
大爷拉出床底的大木箱,破旧的木箱积了不少灰,用手轻轻抹去,拿出钥匙打开箱子,与木箱表面的破旧不同,箱内完好没有一丝灰尘,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书。
沈望一眼看见里面的高中课本,姜焕也注意到了,侧脸看沈望,少女眼含喜悦却并无讶异,瞬间明白过来。
沈望早就看出老大爷并无恶意,并且猜到老大爷可能有课本,所以陪着猜谜演戏。
当初李有德上门来闹,少女也是毫不急迫从容面对,在村民们都站在李有德的队伍时把证据摆在面前,让李有德从最高处落下,村民们感觉受到了欺骗也讨伐起来,李有德的话再没人会相信。
而后又大胆推测高考会恢复,她总是很快意识到事情的本质并且胸有成竹,完全不像青山村任何一个村民,又或者说完全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老大爷拿出一套完整的高中课本递到姜焕手上,脸却是朝着沈望。
“这是我在回收站里捡的,我想高考肯定会恢复,国家不能没有大学生,这些书还用得上,就把书收起来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姜焕,“今天我把它们送给你们,祝你们前程似锦,来日方长。”
沈望几乎兴奋的快要哭出来,朝教授鞠了一躬,诚挚的道谢:“大爷,谢谢您。”
姜焕也鞠了一躬,沉声道:“谢谢。”
揉了揉站久后酸疼的腿,大爷缓缓坐在靠凳上平淡道:“我姓周,高考废除前在郁南大学任教授一职,高考废除之后,我因为没有犯过什么错误,被上面派来这里管理这个回收站。”随意的像是在唠家常。
“郁南大学?”沈望和姜焕异口同声道。
两人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郁南大学是国内知名的大学,能在郁南大学当上教授,定然是有非凡的学问,没想到面前这个穿着打扮随意,只是格外有气质的老人竟然是郁南大学的教授。
沈望想到对方看自己装哭时就像看猴子一样,面皮一红,赶紧赔礼道歉:“周教授,装哭事出有因,还请您原谅。”
姜焕也跟着鞠躬:“请周教授海涵。”
见两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周教授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哈哈大笑。
沈望:“……”
陪着周教授在回收站唠嗑了到天色晚了,沈望和姜焕才起身告辞。
回到村里不久两人开始了系统的学习,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生活平淡而幸福。
只是就在最近,定期下山在学堂给学生授课的姜焕遇见了一件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