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黎果的机智
离开雅字号房间。
在二楼也闻到饭菜的香气，底下众人开始推杯换盏，席间热闹一片。
罗裕推开门，看见两位门神。
“都在这儿等着干嘛？”
两位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看着他没有说话。李乐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鞋也送到了，罗裕不想在青楼多耽搁。
中午不知道赵伶还在不在家，他或许可以回去做个午饭。
李乐进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你和许禾姑娘，是怎么回事？”
刚才在门外他听得很仔细。虽然说扒墙根有违君子之道，但涉及许禾，他就顾不了那么多。
“我给她做了一双鞋。”罗裕说。
“只是这样？”
李乐进纳闷，“刚才我听见许禾说配不上什么的，那是怎么回事？”
“说的就是鞋的事。”罗裕瞥他一眼。
“怎么可能，”李乐进满脸不信。
一双鞋而已，他不相信值得许禾那样的反应。毕竟是鞋，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更何况，身在青楼的许禾，见识不会比一般人差。
要说她对一双鞋感动了，莫不如说她是因为其它的东西有所顾虑。
那可能就是，许禾对面前这人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因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感到自己的身份低微，两者之间不会有好的结果。于是自怨自艾地说“配不上”之类的话。
李乐进咬紧牙关。
愈加笃定了心里的推测。
他一直以为，许禾姑娘是心地善良才拒绝他。原来是因为心有所属吗？
不甘心地望着罗裕，满脸的苦涩。
罗裕不去管他，径直走下一楼。
看着罗裕从楼梯下去，李黎果拍了拍老哥的肩膀，“节哀顺变。明年今日再来云霄楼给你的爱情上柱香。”
李乐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一楼里的大部分人还在觥筹交错。
这时候，外面的雨势也变小了。
走到一楼的时候，罗裕虽然想着要回去看看。但也没忘记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那幅迦果和尚的画，他一定要拿到手。
晁然看到他们走下来，目光越来越大胆。只管盯着罗裕身后的李黎果看，似乎在欣赏一件唾手可得的玩物。
不用罗裕多说，李黎果站了出来。
抱着胳膊挑眉瞅着晁然，对他勾了勾手，“吃饱喝足了吧？来打一架？”
晁然把手里茶杯猛地磕在桌上，霍然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舔着嘴唇笑道，“来，让老子好好宠幸你。”
擂台就在云霄楼的二楼露台上。
外头的人发现这边站上了两道人影，纷纷开始议论。
“怎么回事？那一男一女要干什么？”
眼尖的一眼就看到，“男的好像是晁太师的那个公子，女的没见过。不过样貌是真好看啊，难道是云霄楼的花魁之一。”
因为被许多人看着，晁然更加兴奋。
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对面孤傲的女孩禁锢在身下的念头如同野火一样冒了出来，烧到他的小腹。
李黎果依旧抱着胳膊，似乎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她的这副表情落在晁然眼里，变成了倔强。
但他还是要表现一点风度，望着少女，一派淡然地开口问，“咱们怎么打？用兵器吗？”
“就这么来吧。别整些有的没的，打完赶紧磕头认错。”李黎果摆摆手。
即使觉得少女已是掌中之物，这番不屑的话还是引得他动了肝火。
“希望等会儿我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你还能这么淡定。”
这句话他说得很小声，只为让对面的女孩一个人听见。
李黎果眉头一挑，面上掠过无语的神情。
她垂首而立，笑靥如花。
“那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晁然话音未落，便感觉对面少女的真气如同一把利刃冲天而起。
那刺骨的冷气刚令他不由打了个冷战，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自己小腹上。
他双目圆瞪，不由自主地弓下腰，捂着肚子额头冒出滚滚冷汗。
而自己先天后期的真气，还没凝聚，就被那股寒气入体打得七零八落。
剧痛之下，他直接扑通跪了下来。
心里无比恐惧，因为他能感觉到，如果那寒冷的真气对准的是自己要害，恐怕一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惶恐地抬起头，看见少女依旧站在五步外，表情带着无聊，一副看街角野狗的表情看着他。
“怎么可能！”
他无法接受。
而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观众们都不禁满脸疑惑，窃窃私议，
“怎么回事？晁公子怎么跪下来了？”
在场有习武者，看出了一些蹊跷。
“那少女，真气如同寒光烁烁的利刃般，直接劈在他的身上。先天后期的晁然也不是一合之敌。”
在晁然耳朵里，议论声变成嘲笑声。
而眼前一动不动面色冷淡的少女，面目已变得十分可憎。令他目眦尽裂，怒不可遏。
“给我死！”
他努力调动体内真气，去冲破那一道入体寒气的封锁。
可是，就好像一股春风打在了冰面上。那股真气俨然不动，自己的真气完全无法撼动分毫。
“这不可能！”
心底骇然。
他已经是先天后期的顶尖高手，离凡俗武者巅峰的境界也不过咫尺之遥。
他的实力，应当是年轻一辈最顶尖的。
不可能有人能轻而易举击败他，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女子。
他疯狂地调动体内真气，一次次冲击小腹上的寒气。可无论多少次都是无功而返，反倒是他自己的经脉经过两者的博弈，有了损伤。
噗嗤一声，他吐出一口腥臭的血液。
嘴巴微张，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这变故被下面的人们尽收眼底。突然，七个凌厉的人影从人群中跳起，落到露台上将晁然团团围住。
看见晁然的惨状，这些人都不免骇然。
“公子！”
他们都是晁然的暗卫。晁然多少次进入青楼之类的场所都畅通无阻，而忌惮他的身份，也鲜有人对他下手。
何况，晁然本身还是先天后期的武者，就算是先天巅峰的武者，也得过百招才能打败他。
这一次，他们觉得是和往常一样，才没有贴身保护他。
看着晁然吐血，暗卫们都一阵心惊胆战。
公子这个模样，等回到太师府上，等待他们的必定是太师的怒火。
几人都是先天巅峰的武者，比晁然多一些见识。
但看着对面这黑裙少女，却也没从她身上察觉到分毫的真气。如果不是她刚才主动释放，没人会认为她能造成什么威胁。
其中一个暗卫催动真气，手贴在晁然的肚子上为他梳理体内的寒气。
剩下六人，十分不善地盯着前面依旧抱着胳膊，好像在看戏的黑裙少女。
“好胆，居然敢出手伤人！”
李黎果哼了一声，“哟哟，技不如人，还要倒打一耙？”
晁然这时睁开眼，一把推开给他疗伤的护卫。摇摇晃晃站起来，死死盯着少女：
“给我抓住她，把她扒光了拖回府上！”
李黎果听了，即便她再怎么大肚不在乎名誉，也觉得十分刺耳。
她冷笑一声，“好啊，都来给本姑娘当沙包吧。”
暗暗捏起了拳头。
虽然她自信自己一人打对面七个先天巅峰也能占到上风。可是她没有武器，如果缠斗下去，形势也颇为不利。
何况，她还不知道这狗东西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暗卫。
江湖有言，料敌于先，进退有据。
她可不蠢。
于是浑身紧绷，看着面前七个先天巅峰，暗自思考着对策。
七个暗卫受晁然指意，对少女成围攻之势。
就算晁然不开口，他们也不能放过她。
不然晁太师那里没法交差。
罗裕站在一边，看到李黎果被七人的气势隐隐锁定，不由微皱着眉。
他能感觉到，那七个人锋芒毕露，实力或许比不上李黎果，但恐怕也不会差太多。
设身处地，如果面对这般的困境，他也很难集中精力打败其中任何一人。
要上去帮忙吗？
他略一犹豫。
又看了看少女还算淡定的表情。
想了想，还是放弃。正面硬刚不是他的强项，而且李黎果也不傻，她打不过，总还能跑吧？
李乐进也站在旁边，看见自己妹妹陷入困境，有些为难。但也没有要去帮忙的动作。
罗裕侧目看着他，“你不怕她出事吗？”
李乐进郁闷的看了眼罗裕，显然之前的一些想法还使他不能自己。
苦笑道，“实不相瞒，舍妹虽然是先天巅峰，但她的实力却远在普通先天之上。这几个人，还不是她的对手。”
得到李乐进的回答，罗裕也平复了心情。
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李黎果的实力既然已经远超普通先天，那她为什么还是先天巅峰？
实力到达一定的层次，进入下一个境界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先天巅峰就真的是武者的最终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