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主骑，遇水即溶（三）
如此，小怡姑娘的初夜，便一锤定音，属于了韩世杰。
“两百两……”
韩世杰当真是醉了，趴在栏杆上一个劲地念叨着，好在，这人酒品不错，醉酒后不哭也不闹。
“林公子。”
小怡姑娘上了二楼，来到林夕的隔间中。微微屈膝，施礼万福。
韩世杰既然出价了，且最后赢了，那么今个晚上，小怡就是韩世杰的人了。索性主动些，上来伴在韩世杰身旁，小心翼翼地帮韩世杰拍着后背。
“嘶～”
林夕抽了口冷气，他的酒量比韩世杰好不了多少，到得现在，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小怡姑娘上楼相伴，自然不敢驱赶林夕，却也不好意思就这般架着韩世杰离开。
妓院中的姑娘梳拢，便如同寻常人家女儿出嫁一般，都是头一回，小怡再是红尘女子，却也不好太过主动。
凤冠霞帔、大红嫁衣是没有的。她们是妓女，便是连妾都比不上。梳拢时，为讨个彩头，就做了一身粉色的纱裙。
看上去像是那么回事，只是瞧韩世杰那一身的紫衣，两人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韩老哥，时候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
从酒逢知己的相谈甚欢，到‘小叔叔’与‘小嫂子’的四目相对、无语凝噎，林夕觉得好不自在，便起身告辞。
此行目的已然达到，时间也消磨的差不多了，酒意、睡意上头，身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想来韩世杰是经常宿在妓院里的，瞧那徐娘子与他的熟络就可见一斑。但林夕不同，他心里有芥蒂，总感觉妓院这种地方，就是床再软，也睡不踏实。
作为生长于现代社会，讲道德、懂礼貌、树新风的五好少年，林夕很是担心，半夜突然被‘扫黄大队’踹了门。
于是乎，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摇摇晃晃地下了楼。
小怡见状，知林夕是韩世杰的朋友，更知林夕是个有钱的主，想要起身挽留，可瞧了瞧还在嘟囔不清地韩世杰，放弃了。
作为娼妓，她很是青涩，但这不代表她不懂男人的心思。
韩世杰出了丰厚嫖资，她这一晚便完完全全地属于韩世杰，说话、做事时，也都得向着韩世杰。
韩世杰是夫君，她是妻妾，韩世杰没发话，又怎轮得到她来替韩世杰挽留朋友。
小怡姑娘很聪明，入戏的也很快，再怎么说，韩世杰都会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而第一个、第一次，在女人心中，都是具有很重要意义的。
这一刻，小怡大概真是把韩世杰当做自己的新婚夫君的吧！
“哎呦，林公子，怎么这就要走了 是有哪里招待不周的地方吗？”
小怡不方便开口，老鸨子倒是方便开口的。
徐娘子手段老辣，梳拢仪式有徐娘子主持，她倒是落得清闲，见林夕下楼要走，她赶忙分开人群追了过来。
她心知林夕身家雄厚、出手阔绰，原本想着姑娘们梳拢，韩公子高价要了一个，那这林公子，不得也来一个。
这成双成对、同甘共乐，才是这般富家子弟的浪漫才是，怎么韩公子有了伴，林公子却要走呢？
“酒次、环境一般、姑娘也没啥看头，没兴致了！”
林夕瞥了一眼，正在竞价的第二位姑娘。
这位姑娘长相算不得出众，最博人眼球的，当属那不符合她年纪的，发育良好的‘高耸’。
比起小怡的骨感，这姑娘可称得上肉感。或许年轻些的、没经历过许多床事的公子会喜欢小怡这种骨感、清纯的丫头。
但那些老油条、老嫖客们，还是更加偏爱肉感、丰满、魅惑的。
再看第三位姑娘，个子高挑，面容姣好，一双长长的大腿，衬托的他亭亭玉立，乃是三人当中最佳者。
就是二楼那些挑剔的老爷们，视线看到她身上，也是挪不开的。
估计呀，这第三位姑娘，便是青楼里的压轴货，老鸨子也是想借借林夕的财力 来捧一捧这姑娘。
可惜的是，今天在这里的，是林夕。对于他而言，这些个姑娘再怎么艳丽、再怎么诗画冠绝、情意绵绵，他也不会下场竞价。
无它，年纪太小。
在现代社会中，有很大一部分男性很吃‘萝莉’这个属性。但吃这个属性的男性中，也分流派。
大致来说，一部分人，是抱着欣赏‘萝莉’的萌点，去喜欢‘萝莉’的。这种喜欢，仅建立在‘远远观之’的基础上，&39;十分理智。
林夕很喜欢小萝莉，但他属于第一种。
另外一种就比较极端了，那种喜爱，是带有其他目的、或者想法的。他们从行为、或意识上，已经构成了‘亵玩焉’。
那种喜爱，是得到、是霸占，是想在欣赏的范围外对其做一些的‘奇怪的事情’。但往往，只要做出行动、踏入雷池。
那么，等着‘怪蜀黍’的，便是法律的制裁，和下半辈子的铁窗生活了。
在这个以古代背景下的异世界，黄色产业是被允许的。哪怕这些姑娘年纪再小，只要卖到青楼，挂了牌子。林夕禽兽些，也不会有法律来制裁他。
甚至于，就连旁人也不会说什么，这样那样的‘小癖好’，这些富绅哪一个没有，只要不弄出人命，谁管你怎样。
法之不存，德之不谴，能维持一个人内心的底线的，便只有良知了。
十四岁，换作今天，还只是在念国中的小女孩罢了。林夕就是再洒脱，也禽兽不起来。
于是乎，他的话是这般的生硬，这般的冷，以至于老鸨子都被他的回答说愣了。
［什么叫做酒次、姑娘差。］这真是当着秃子的面骂光头。
看在夜明珠的份上，老鸨子敢怒不敢言，只得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尴尬道歉。
“公子说的是，都是我们的错，明个我们就整改，到时候公子再来耍。”
这话是没什么营养的，因为林夕的一句话，就将崭新的院子拆除、整改，根本是不可能的。
老鸨子现在怀着的，大概是送瘟神一样的打算吧！这一点，从夜色深重，也没给林夕派个点灯引路的龟公就可以看出。
“呼——”
冷风一吹，林夕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转过街角的胡同，放了水，便寻着来时的路，回客栈睡觉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的是，自他出门后，身后便跟了几名欲行打劫的闲汉。
他们都是自青楼中出来的，可能是林夕露财，且又是一个人，就让这些闲汉起了歹心。
可惜的是，这些闲汉跟了一路，还不容易找到机会下手，却不想，被人从后面打了闷棍，齐齐晕了过去。
这些事情，酒醉的难受的林夕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回了房间，见云丫头依然酣睡，不由地‘嘿嘿’坏笑两声。
“喜欢‘萝莉’咱还用上青楼吗？家里不就养了个! 嘿嘿……”
说完，林夕两眼一黑，‘咚’地一声，砸倒在床上，就这般睡了过去。
对面青楼里的莺歌燕语还在继续，可再也吵不到喝的烂醉的林夕了。
这一次，是林夕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睡着了没做梦，他睡的很香。只是从此，睡着后多了个碎碎念的毛病。
——“老妈、老妈……我不吃……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