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办族学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她们应当不认得小酒肆内的卢扬飞和姜鸿，便畅谈了起来。奴都听得到，离她们更近一些的卢扬飞和姜鸿，一定也听得到。”
应禄黑沉着脸让胡涞退下。
当晚，应府后宅主院便掀起了一场战火。
姜民富虽然只有姜鸿一个闺女，姜鸿的大父又只有姜民富一个儿子，但与姜家有关系的表亲，算起来也不小。
姜鸿觉得既然自己要当家立户，免不得要为姜家长久打算，再有金银堆积成山，也得要有权势在手，方能保住姜家之富。
她这一辈已然来不及，只能从下一辈着手。
“阿父，你到底同不同意？”姜鸿一大早就进了姜民富的院子，挽着他的手商量。
姜民富看着姜鸿道：“办族学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办，此是为何啊？”
他从前也想过，只是他膝下无儿，渐渐地也就打消了念头。
“咱们姜家在女儿这一代，必然是要开枝散叶的，届时有自己的族学，请最厉害的夫子，还怕姜家出不了读书人么？”姜鸿最终的目的是，她要有姜家子弟在朝为官。
“出了读书人，又如何？”姜民富老神在在的，所谓无奸不成商，姜家能在他手里成为长安首富，他又如何想不到姜鸿此举之意。
“阿父！”
“好好好，你想办就办，反正咱们姜家啥也没有，就剩金银了。你想培养出入仕的姜家子弟，想法不错，但你别忘了，入仕除了需要金银铺路，更需要举荐人！”
姜民富说的，姜鸿自然早早想到了：“阿父放心，女儿既然有此打算，那举荐人自然也要会早早打算的。”
姜民富闻言，一下子想到崔明晏：“你是说崔司直？”
“除了他，也可以是别人。”姜鸿可没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她得多方面发展才能在最大限度保障姜家的安稳。
“琰琰，你的打算是好的，阿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但你要记住，咱们姜家终归是商户，与那些官宦门阀是不同的，你可以借势，可以奉上金银，却不能与虎谋皮。”姜民富能想到的，就是姜鸿以姜家之富换取那些权贵的相护。
女儿虽只和他说过，她得到崔明晏的相护，乃因着她前些时候执意要卖一些产业，而换来的那些现银，也就是两百金，更深的她再没说过，他却也明白能办到这个样子，已然不易。
琰琰的努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有时候努力，并不一定能换到同样美好的结果。
他作为父亲，需要时不时地提醒女儿，一切都要以自身的安全为重。
“阿父，琰琰明白的。”或许前世的姜鸿不明白，但今生的姜鸿却早已想明白，商与官的距离，永远不可能拉近，永远是天堑。
“不光要明白，也要做到才好。”姜民富还要出门，看了眼候在一边已有片刻的云森，“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乖乖的，该做的做，不该做的千万别沾。”
“嗯！”姜鸿听话地点头。
送走了姜民富，还没等姜鸿坐下，玉润便急匆匆入内禀报：“女郎！应明月又来找麻烦了！正在府门外叫骂呢！”
珠圆闻言一下子把双眼睁圆了：“她怎么还能追到姜家来了！真是不要脸！”
“都骂些什么了？”姜鸿对应明月能找上门来骂她，完全不顾身为官家女郎的贤良淑德，她一点儿也不意外。
“就骂……骂……”玉润不敢复述。
姜鸿见状，挥手道：“行了，我自己出去听。”
在珠圆和玉润的左右拥护下，姜鸿来到大门口，站在石阶上听着应明月叫骂……哦不，确切来说，是梅番受了应明月的命令，在叫骂。
“四娘子！姜鸿出来了！”梅番见到姜鸿跨出姜家大门的身影，即时停止叫骂，回身小跑到应家马车车窗下，同应明月禀报。
应明月立刻掀起窗布看了下，果然看到姜鸿也正在盯着她，她二话不说地下了马车，来到姜鸿跟前：“姜鸿，你到底散播了什么谣言？！”
“谣言？”姜鸿左右望了望，发现左邻右里，以及路过的行人，都正在往她家大门口望，既竖起耳朵在听，又有些交头接耳。
她家不缺金银，宅院也是五进五出，大得很，要说邻里，其实不算多，但架不住应明月嗓门大，连路过的行人都被吸引住，继而驻足围观。
“就是谣言！”应明月指着姜鸿的鼻子，站在石阶下发觉自己矮姜鸿一大截，又愤愤令道，“你下来！”
姜鸿笑了笑，双手抱胸，全然无视应明月的叫嚣，满脸鄙夷道：“四娘子大抵是不知道王法二字怎么写，找麻烦都找到我家大门口来了，你是忘了你乃堂堂右扶风嫡女呢？还是忘了你挨我那一巴掌了？”
“你你、你敢！”提到那一巴掌，应明月怂了怂，脚步不受控制地想再后退，却又不想气势力太弱，硬生生忍住了，“你在刘琇办的花会上，就恶意抵毁我！现如今是连我阿母，你都敢抵毁！害得我阿母与我阿父于昨晚大吵了一番！”
“抵毁你？抵毁你阿母？害得你阿母与你阿父大吵？”姜鸿总算清楚了应明月一大早来她家门口发什么疯了，想来是朱氏与她换的交易已经在实施了，而结果很显著。
“对！”应明月昨晚上得知应禄找区氏大吵一架，且吵的原因还和她有关之后，她是一晚上没睡好。
担心了一夜，天一亮她是忍不住了，便让梅番去主院打听。
最后是梅番在主院使了银钱，好不容易打通阿母身边的人，这才打听到她阿父是竟是不知从哪里听到，她阿母明面贤良，暗里处处迫害她的那三个庶姐，此后便她阿母当面质问，这才吵了起来。
“我才没有。”姜鸿又不傻，她怎么可能会承认？
再说了，她在刘府花会上是借着梦暗讽过应明月，让参加花会的其他官家女郎都对应明月的内心阴暗有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