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杀了他好不好
慕如溪灰溜溜的出了府,找了个离暂居之地较近的医馆当起了跑堂。
顺便学习一下当地的大夫是如何施针诊病的。
……
府里,房间内的少年一袭雪白的衣裳坐于木椅上,披散的长发紧贴细致如美瓷的肌肤,略显稚气的脸上白绫遮住了双眼,只留下优美如樱花的唇瓣,美的令人窒息的下颌。
耳尖轻动,门外传来些许脚步声。
他拾起桌上的茶杯猛的丢至地上,砸的稀碎。
“滚,都给我滚开。”
管事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在门外几步的距离就止住了脚步,眼神示意着人进去。
见少女进院以后才如释重负的加快步伐离开了晦气之地。
南宫汀窈吸了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而后上前推开了门。
桌前的少年美如画卷,双手紧紧的握着并不欲让人踏入他的安全区。
她安静的蹲下身子捡着碎片,一言不发。
“你干什么,没听见本公子让你滚出去吗?”
“公子若要赶我出去可以,好歹等我将碎片拾完,你眼睛不便以免踩伤了自己。”
绵软的声音似乎带着什么安抚人心的魔力,他还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悦耳声,以前的奴仆永远都是颤颤巍巍,强装镇定。
他不过略微吓了吓他们,便落荒而逃了。
而且,她竟不自称奴婢,有趣……
“我眼盲用不着你来提醒,收拾完便赶紧离开。”
“我领了工钱便要将事情做好,若公子不想看见我,明日我不来了就是。”
“是啊,无非就是为了钱财。他们给的,一定比外头的多吧?”
“自然。但我家境贫寒,我领了钱好赡养家中人,又不是以色侍人赚脏钱,这钱我赚的堂堂正正,用的清清白白,有何不可?”
“嗤~”
顾青辞忽的开始笑,而后舔了舔唇开口:“知道么?你是我见过最会顶嘴的奴婢。”
“公子也是我见过脾气最坏的主家。”
少女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将碎瓷片悉数扔至脏篓里。
有些瓷渣卡进了娇嫩的玉肌,渗出了些许血丝,有点疼。
若是某撒娇鬼在的话,肯定会亲手帮她包扎好,然后又委屈巴巴的说心疼公主。
摇了摇头,不对,她怎么又想到景胤了……
“喂,你去把桌上摆着的竹简拿给我。”
南宫汀窈掀开珠帘走进内室,除了床榻和扶手,此处竟摆满了书架和书格,桌案上的竹简字是凹陷进去的,顺着形状一摸便能识清是什么字。
将竹简递至少年的手里,而后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候着。
“你…会识字么?”
“略识得一些。”
“那便将书阁里的竹简搬来全部读一遍给本公子听。”
“是……”
她也不曾有什么不满,只觉得或许不见光明的人脾气总是要差些。
只是没想到他格外的差,读了半个时辰了口干舌燥的也不见他喊停。
他似乎别有用心的在玩弄着一个新奇的娃娃。
女孩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有些虚。
“行了,难听死了。”
“本公子要沐浴休息,你去放水。”
“是…”
耳房倒是有热水,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的舀了一瓢水喝了一口,嘴里的焦渴才得到了些许缓解……
又寻了个木桶倒满了热水,而后用尽全身力气提水进房倒入浴桶中,往返几次,她的手已然有些打抖了。
终于,水满了,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弱弱的出声:“公子,可以进来净身了。”
“我行走不便,你过来扶我。”
“是……”
她咬了咬牙,上前扶着纤细的手臂,心里恨恨的想着:我倒要看看你还想什么法子折磨我。
不得不说她是有几分乌鸦嘴在身上的,下一秒少年如玉的声音响起:“伺候我脱衣。”
“我乃卑贱之人,如何能碰公子尊贵之躯。”
“呵~勿说是伺候我宽衣,即便是让你暖床,你也没资格说不。”
小公主闭着眼摸索着腰带,好在并无什么复杂的配饰,手下一用力,腰带落至地上衣裳被拉开。
她转过了身,“公子恕罪。”
四哥啊四哥,为了你小七一个最受宠的公主竟然沦落到伺候一个郡守的公子脱衣沐浴,你回去要不赏赐我黄金万两都说不过去!
顾青辞将衣袍甩落摩挲着桶沿,踏入了水中,“出去吧,别再来了。”
“奴婢告退。”
…………
回到府上,南宫汀窈气的晚膳都没吃,回到自己的房内,将榻上的软枕拿在手里一段乱锤。
虽然知晓路是自己选的,但金娇玉贵的小公主还是忍不住发着小脾气,小拳头又邦邦了两拳而后才停手。
景胤望着此幕被可爱的摇了摇头,而后坠至女孩的面前,柔声问道:“瞧瞧这委屈劲,怎的了?”
明明方才的情绪已收敛了诸多,不知怎的,面前的人一问,忽然觉得心口的委屈破了个口而后悉数倾泻而出。
她嘴唇抿紧向下努了努,精致小巧的鼻子耸了耸微微泛红,抬起的鹿眼中一包湿润填满了整个眼眶,欲坠不坠的,好不可怜……
“呜呜呜呜淿宁~”
面具后的笑意瞬间收敛而后沾染上几分狠戾之气,他温柔的看着眼前人:“谁惹我们小公主不开心了,我杀了他好不好,嗯?”
“是让他活生生看着骨头碾碎,还是扒皮抽筋呢,又或是削成人彘…嗯…是个难题。”
南宫汀窈吓的哽住了,而后打了哭嗝。
“先别…就是我太娇气了,没干过伺候人的活。”
“殿下去伺候谁了?”
“郡守家的公子,是位盲人,脾气差倒也情有可原。”
“嗤,这类人死不足惜。”低沉的声音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我先去郡守府打探打探,你若是不放心就只管在暗处守着,但别闹出人命……”
“知道了。”他收起了杀意揩了揩少女脸蛋上的珍珠。
“不妨说说,他是如何差使你的?”
“就让我读书给他听,读了半个时辰,而后又给他倒水沐浴,最后还……”
“还什么?”这三个字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吐露出来。
“还让我……伺候他沐浴更衣。”
“那你做没做?”
“算没有。”
“嗯?”
“我闭着眼把他衣服扒下来了,然后我立马就转身蹲下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