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烟火人间(正文完结)
《囹圄》的杀青戏重新补拍完,覃思宜又在云南陪陆白川养了一个多星期的伤才被蒋洁催着赶回北京进行《回望》的电影宣传。
宣传活动其实不多,除了首映的几个采访,就只剩下一个全体的发布会,这天的发布会刚好就赶在了跨年夜。
跨年夜的热闹劲连带着的不仅仅是电影院,还有一个不为人知却热闹非凡的群聊,也就是因为过年,那个沉寂良久的“六人帮”才正式热闹起来。
高三毕业后他们五个人都各自往自己理想的路上走去,林越考上了t大的体院大二就进了国家篮球队,一毕业就去了国外训练。方祺也进了自己专研已久的项目实验室,去年跟着教授去了美国一起继续深研。
秦宋比起他俩算是比较曲折的一个,他高三下学期就通过了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面试,但他的父亲始终不同意,他也因此错过了开学,后来直接离开了江台,最开始都还有联系的,可他们还是断断续续的失去了联系。
直到三年前一支叫time的乐队因吉他手的一首《藏》火出圈,他们才慢慢被人所知,也是那个时候覃思宜她们才知道了秦宋的事,慢慢的又恢复了联系。
这几年秦宋的乐队也陆陆续续的在各个地方演出,今年刚好就出了跨年夜的演唱会,方祺的实验结束向实验室请了年假,林越的篮球训练也因为过年放了假。
一个热闹腾腾的年夜把六个分离已久的人又赶到一起。
发布会一结束,覃思宜就想跟孙天明打个招呼提前离开,她刚换完衣服离开了后台就被追过来的魏恒给喊住了。
“思宜姐!思宜姐!”魏恒还没换衣服,应该也是听见覃思宜要离开的消息才急匆匆的跑过来。
覃思宜围着围巾的手也停在原地,转过身看着他问,“怎么了?”
魏恒跑的很急,刚停住脚气都还没踹匀,话就跟着往外蹦,“你要走了?不吃跨年饭了吗?”
覃思宜回他,“我有事,就不吃了。”
魏恒也猜到了她的事,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看完《回望》最后一幕而产生的一种遗憾才忍不住问出了口,“是和男朋友吗?”
覃思宜明显愣了一下,因为陆白川的身份不适合公开所以她才一直都没有在任何社交平台上提过,甚至除了她的经纪人和助理,她都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就是不想其他人对陆白川过多关注或提及。
但魏恒这一个问题是真的让她怔了怔,随后就缓回神来,对着魏恒大大方方的笑着应下,“是。”
魏恒没意外的点了点头,想礼貌的笑着祝她好,又实在笑不出来,他想起于然的那些带着遗憾的后知后觉,最终还是深深呼出一口气,慢慢抬眼和覃思宜对望,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小孩看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人一样纯粹。
后台的走廊很亮,魏恒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站在一束白炽灯灯光下,明明像是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该拥有着主角的光环,却还是在自己的感情里成为一个不得愿的一方。
魏恒缓了口气,呼吸认真,眼神和笑容都是那样的真诚,“思宜姐,我觉得你应该也看到出来我喜欢你,但你可能并不知道这份喜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说实话其实我看出了你和陆教练的关系之后就没有想过再告诉你的,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覃思宜捏围巾的手一怔,她也没想到魏恒会现在说出来,魏恒也明显看出来了她的错愕,但他还是真诚坦荡的直言,“覃思宜,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你放心我明白你不公开的顾虑,我不会说出去的,告诉你我喜欢你,也不是为了想要你为难,我只是想给我的暗恋真正的打上一个结尾。”
走廊没有暖气,冷风直接就从窗户钻进来,魏恒虽然穿的是西装但都不保暖,垂着身侧的手也不自觉地被冻的通红,但他还是那样郑重又坦然的笑着。
“思宜姐,那天爆炸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是谁都插不进去的,我也感受的出来你们很爱彼此,所以,不论是作为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我都很想祝福你,祝福你们。”
“思宜姐,我真诚的祝福你和陆教练能永远幸福。”
覃思宜半散的发丝被冷风吹乱,魏恒下意识的抬手,却看见了后面那身熟悉的黑色羽绒服,最终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笑着祝福她,“思宜姐,新年快乐。”
“再见。”
说完魏恒又看了看她眼眶不知是不是被冻的也慢慢泛上红丝,他转过身快步走了几步刚想跑就被覃思宜的话更加的加快了脚步。
覃思宜理了理头发看着那个男孩快跑的背影,还是大方又温柔的回了一句,“魏恒,谢谢你的喜欢。还有,新年快乐。”
魏恒的奔跑声在这个走廊里慢慢回荡又逐渐消失,覃思宜一个人站着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被吹来的冷风又重新打乱头发。
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理,却被后面那股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带着回了头,陆白川抬手给覃思宜理着头发,又从覃思宜手里拿过围巾给她围上,直到围完覃思宜还保持着那个说不上担心又满是惊喜的表情看着他。
陆白川轻捏了捏她的脸,垂眸看她,“怎么了?这副表情?”
覃思宜的下巴被他围进围巾里,暖白色的围巾毛绒绒的立着,上方的白炽灯一打,覃思宜整个人是越发温暖柔和,她回神直接揽住陆白川的腰,围巾抵着他的喉结上,那双狐狸眼亮堂堂的看着他,一连几个问题,“你怎么来了?这么快就能出院了?刚刚是不是都听见了”
陆白川顺势低下头抵着覃思宜的额头上,一一回她,“想你就来了,我问了医生身体已经没事就出院了,刚刚算是都听见了。”
覃思宜听完也是下意识退开解释,“魏恒他”
“我明白,”陆白川打断她拉过她的手递过去一个暖宝宝才带着她往停车场走,“他的心情我也算是有亲身经历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误会。覃思宜,对你,我比对我自己都相信。”
陆白川真的是精准踩中覃思宜的取悦点,她连问句都带着喜悦,“为什么?”
陆白川听出她问题里的得意,也十分自恋的回她,“大概是因为十年过去,你还是只喜欢我吧。”
说完还不行,又嘚瑟,抬手勾过覃思宜直接揽在怀里,“没办法,我们狐狸公主就是只喜欢我这一挂的,想没信心都难啊!”
覃思宜无语又无奈的笑着,抬脚就踹他,“陆白川,六七都没你那么不要脸。”
陆白川没躲,不以为耻,反而还问,“你怎么知道的?要不然问问六七自己?”
覃思宜破笑,“怎么问?六七又不”
她话音还未落,陆白川就打开了车门,熟悉的声音响起,副驾驶上那个懒洋洋拉着嗓子叫唤的小橘猫正恹恹的抬起脑袋,完完全全刚睡醒的模样。
覃思宜从云南回来就直接跟着电影去宣传,也没有回家,加上去拍戏的那些日子也有大半年没见过六七了。
覃思宜坐上车抱着六七来回看,最后还是六七抗议的叫了一声她才放下,把六七放在腿上顺着它肚子上的毛。
她看着六七这幅懒气的样子又想起了自己当初捡的时候,覃思宜抬眼看着开车的陆白川,当真觉得时间的重叠很漫长却也很浪漫。
她在陆白川离开的那天捡到一个奶猫,在陆白川回来的时候养成了一只和陆白川一样的懒猫,覃思宜一想到这儿就不自觉的笑出声。
陆白川看了她一眼,见她盯着自己,也下意识地跟着笑,“笑什么呢?”
覃思宜没回他,反问,“那你笑什么呢?”
陆白川打着方向盘,“没什么,就是一看你就开心。”
覃思宜总结出话,“所以是幸福的一见我就笑啊。”
陆白川的小虎牙闪着路灯照来的光影里,可可爱爱的顺承她,“对,就是幸福的一见你就笑。”
覃思宜挠着六七的毛,它也不知怎么好像是也想附和他们的话一样“喵喵”的叫着。
“陆白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它六七吗?”覃思宜看着六七发问。
“为什么?”
“因为六月七号是你离开的日子。”覃思宜看着见面的红灯缓缓说出。
方向盘打停,陆白川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为什么要把离开的日期记这么清楚?”
窗外的路灯很柔和,今年还没有下雪,一片黑夜和昏暗交织的世界里只剩下几缕红绿光闪烁。
覃思宜轻声一笑,“因为只有把离开的日子记得牢了,才能知道你离开了我多久。”
陆白川扭头看她,“那我离开了多久?”
“十年零十天。”覃思宜也回头看他。
陆白川沉默了两秒,又笑着开口,“覃思宜,今年陪我去见我爸妈吧?”
六七在一旁不安分的动着尾巴,柔软的毛扫动覃思宜的手背,泛起一阵迷迷麻麻的酥痒,她对着陆白川先是笑,而后再回,“好,我陪你一起。”
红灯闪烁着最后的秒数,灯光转换,车辆又在路灯洒下的光晕里驶过,狭小的车厢里暖气逐渐升温,弥漫到覆盖空气。
跨年夜的演出会热闹是热闹,拥挤也是真的拥挤,好在覃思宜和陆白川走的是员工通道才免过了外面的被认出的风险。
一进化妆间,里面那两个经年不变的闹腾劲儿又重新返来,方祺真的如他想的一样对着陆白川就是几圈捶的,但手却没用力,打着人身上就跟挠痒一样,最后还是和林越一起一左一右的抱着陆白川,郑重又傻样的喊着,“川哥!欢迎回来!”
秦宋没跟他俩一样,却也是拍着陆白川的肩祝福,“欢迎回来,还有,恋爱快乐。”
经纪人敲着门提醒他们开场,秦宋拿起吉他带着头,队形又自然而然的走了整整齐齐的两排。
熟悉的并肩和步伐,同样的伙伴和朋友,却也是不同的他们和自己,带着各自的理想在分开的十年里跌跌撞撞,又兜兜转转的回到一起。
舞台的灯光暗下去,全场也跟着安静下来,下一秒,几声激烈的电吉他带着热烈的沸腾掀翻黑暗,全场都开始真正的欢呼起来。
“yourloveuntamed,it""sblazingout,
thestreetswillglowforeverbright,
yourglory""sbreakingthroughthenight”
秦宋站着舞台中央,耀眼的灯光自上而下落下来,音响带着他的声音传遍整个场地,音乐之下,他是舞台唯一的主导者。
“youwillneverfadeaway,yourloveisheretostay,
bymyside,inmylife,shiningthroughmeeveryday。”
一首熟悉又激励带着无数动感的歌在电吉他的伴奏里哄染了沸盈满天的场馆,里面的人无数不再尖叫,声嘶力竭却也真真诚城。
陆白川被方祺和林越搭着肩摇摇晃晃的跟着一起在唱,竟感觉好像又回到那年隆冬,他们围在放映机前轻谈自己的理想,激昂又热烈的高声哄唱。
现在他们依旧肩搭着肩,身后空白的十年里各自背负离别和思念坚定的追求理想,都在这一个平凡却热烈的夜晚交汇,他们仍旧激昂热烈的放声高唱。
青春里那些残破的、美好的、遗憾的都有彼此存在的烙印,这就是属于他们最好的青春,也是属于他们理想最美好的归属。
舞台又暗下去,一束追光灯登台直直照亮一架黑色钢琴,场下的人都还在议论,声音一翻盖一翻。
陆白川被左右两个人突然凑耳大喊,“川哥,你的专属表演来了!”
陆白川还没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就被舞台上另一束追光灯下走上台的人怔住,不仅仅只是陆白川,场馆里的其他人也一样,对于覃思宜的出现都是惊讶又不可思议。
秦宋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下面的表演是我的一个朋友带来的,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不过多介绍了。让我们一起聆听吧!”
他话音刚落,覃思宜就覆手按上黑白琴键,尘压十年的钢琴曲重新打破他的回忆席卷而来,这是覃思宜十年前比赛时弹的那首曲子。
那首她以为他没有听到的曲子。
那首他答应要回来重新听她再弹一次的曲子。
那首他们都以为彼此不知道的曲子。
覃思宜还是穿着和曾经一样的裙子,嫩白色的一字肩把少成长的更加优越的肩颈露出,头发简单挽起,皮肤在透亮的追光灯的加持下显得格外清雅,成熟的眉眼和五官看着好像没怎么变,却处处都是长大的痕迹。
陆白川愣在了原地,没敢错过台上的覃思宜一丝一毫,可台下的他却还是和当年一样渐渐听红了眼。
钢琴曲不长,三分钟结束,覃思宜从钢琴架上拿起话筒站了起来,面朝着观众,也朝着与她正中央站着的陆白川。
今天没有追光灯给到陆白川,台下也很昏暗,但覃思宜就是朝着那一个点看过去。舞台上的灯光太亮,周围暗下去的地方好像自动化成了模糊不清的边界线,他也看不清覃思宜的望向的人,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抬起眼和她在边界线的缠绕处交汇。
覃思宜拿着话筒大方的笑着,“你们好,我是覃思宜。今天表演的这首钢琴曲叫《g大调小步舞曲》,是巴赫送给他的妻子的,也是我送给我的未婚夫的”
她话一落台下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她,震惊的、起哄的、兴奋的、失落的一阵一阵不停止的传来。
覃思宜又加大了点声音开口,“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在谈论我的恋情,但我希望如果可以请大家不要去过多的关注我的未婚夫,因为一些工作的原因他不适合暴露在大众视野下。我很爱他,选择公开也是为了以后和对粉丝的负责,希望大家能知道一点,我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选择做演员也只是因为我喜欢演戏,它不仅仅只是我的工作、我的职业,更是我的梦想。”
“因为这份梦想我收获了很多喜欢我的人,我很高兴也很庆幸,所以还是谢谢大家的喜欢!但同时也希望大家能明白,除去演员这个身份之后我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会和你们一样普通的恋爱、普通的生活、普通的过平凡的每一天。所以,真心希望大家可以不要过多关注我的爱人。谢谢!”
方祺是一贯的起哄领头人,他鼓着掌高喊着祝福,仅凭这一举动就煽动了全场一半的人。
陆白川站着台下的最中央,那里是和台上的覃思宜最靠近的地方,他们两个被一黑一白的光线包裹,却又被同一场热烈沸腾的祝福淹没。
他怎么都没想过覃思宜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公开,也从来都没曾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明堂的世界里拥有盛大的祝福。
覃思宜说完话又看了陆白川几眼才从台上下去,舞台恢复黑暗,场馆里响亮的祝福还是一点点的上演,陆白川抬脚再也站不住了,越过重重朝覃思宜奔去。
舞台上的歌曲又喧嚣返场,一哄一闹都燃烧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隆冬,场馆的温度好像是那年夏天的回潮。
覃思宜换完衣服出来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陆白川,陆白川穿着简单的黑色羽绒服,整个人懒垮垮的靠在门框上,低垂着眼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覃思宜走上前拿她冰凉的手放上他的脸想刺激刺激他,结果刚伸到一半就被人抓个正着,陆白川反握着她的手放进口袋里暖着,又抬眼望她,眼眶明明就是感动的有些泛红,却好像还是在说你怎么能现在公开?
覃思宜笑着扑进他怀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公开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的,就算不是现在以后也是要说的,不然到时候拍到你了我没来得及拦住就麻烦”
陆白川也想怪她,顺势抱住她,垂着她的肩窝上打断她,“覃思宜,我不怕麻烦,但我不想你的事业因为我出什么事。”
覃思宜知道陆白川担心她,她惯会撒娇的拱着陆白川,柔软的围巾毛绒一点点的蹭着陆白川的侧颈,把他那唯一一点担心的气劲儿都给蹭没了,“别担心,我是演员,我的事业靠的是我的实力和演技,这些东西是影响不到我的。而且,我想说,想告诉大家,也想告诉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好了。
这只爱撒娇的小狐狸又在那只小猫的兴奋点上踩了又踩,一点点的把他的心都给灌的满满当当,别说生气了,他都快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陆白川在覃思宜肩头笑着起来,“其实一直忘了告诉你,十年前的那天我其实去了,你的那场钢琴演奏我没错过。”
覃思宜没回他话,埋在他怀里低声笑着,又听见陆白川问,“还想不想看演唱会?”
覃思宜又用问题回他,“不看的话我们去干嘛?”
“你不是说了吗?普通的恋爱,我们就去感受感受。”
“好。”覃思宜点着头,满眼期待。
陆白川说的普通的恋爱就是在跨年夜里走在廖无人烟的街道上,像两个相互取暖又傻气不行的小孩一样手牵着手,遛着不那么情愿跟着他们的猫。
覃思宜呼出一口气,白雾在路灯下弥散,她低低道出一句,“陆白川,你不觉得我们很像两个傻子吗?大半夜的不回家跑出来遛猫吹冷风?”
陆白川笑了笑,极其不要脸的回,“傻子不好吗?傻人有傻福,咱俩能享一辈子傻福。”
“是,你傻你说了算”,覃思宜笑着怼完他,又没忍住吐槽一句,“那你说的普通的恋爱在哪啊?”
陆白川把她的手揣进口袋里,又把羽绒服的帽子给她带上,看着她整个人笑的把那双狐狸眼都挤成弯月,暖光溢进去可爱到不行,陆白川没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这还不普通吗?”
“这普通什么?”狐狸没被他诱惑住,反驳着问。
“烟火人间,牵人遛猫。”小猫回嘴。
覃思宜真的是想再踹他一脚了,她的想法刚升起来就被前面路灯下照的细细密密的白色晶体截住了想法。
覃思宜挣开陆白川的手,直接跑了过去,帽子也被她抖开,她高兴的声音怎么都掩不住。
“陆白川,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
凌晨的街道都没什么人,店铺也都打了烊,唯有经久不灭的路灯散发着朦胧又温柔的光辉,把黑夜里那些悬浮垂落的白色晶体滤的平凡又浪漫。
陆白川揣着兜看着前面路灯下那两个高兴玩闹的小孩。
一个是她的猫。
一个是他的爱人。
两个都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
明明一切都简单平凡到了极致,却依旧是朴实无华幸福的不行。
陆白川掏出手机跑了过去,喊住覃思宜,“覃思宜,抬头。”
覃思宜愣愣抬头,眼里的笑意还没散。
咔嚓一声。
画面定格。
一片迷黄灯散漫的街道上,白色的雪朦胧细密的下着,一束暖黄灯光下笼住的是两个人一只猫,背景上却亮着无数的万家灯火,而其中就有属于他们的一盏。
我们的第一张合照。合照里的所有景物都构成了属于幸福的一小粒分子。
烟火人间,牵人遛猫。
万家灯火,与你共老。
这就是最普通的恋爱的开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