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绰号
死人化妆师……
万奇谈不上觉得有什么可怕,但心里多少有点膈应的慌。
却仍控制不住思维跳跃,对乔颜说:
“你以前的职业是有一定的特殊性,但也不过是一种职业。
你现在都改行了,还主动给人提及这个,是真正不想出卖皮肉,还是之前心理留有阴影?
如果是后者,有机会的话,我倒是可以把我的主治医师介绍给你。
她专业水平怎么样我不敢说,但和你一样样貌出众,美女之间应该更容易交流。”
乔颜偏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
“我就觉得你特奇怪,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你看我的眼神儿一会儿像是纯流氓,的一会儿又像是特别纯净,我感觉你就像是个不定性的孩子似的。不然的话,我昨晚也不会在你身上下那么大工夫。就连死人水儿都忘了喷了。”
“死人水儿?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
乔颜从包里掏出一个比一根手指长不了多少的玻璃瓶,说这是一种近几年才在殡葬行业推行使用的药品。
有些特殊的死者,因为身体腐烂或其它原因,身上会有一股让人难以接受的气味。普通的喷雾药剂很难遮掩。
所以就有人发明了这种特殊的气味剂。
只要稍许喷一些,就能有效的掩饰异味。
不过,这东西如果喷在活人身上,也会在一定时间段内留下味道。
“死尸的味道!而且活人的体温,会令这种味道更加浓烈。”
乔颜冲万奇一扬下巴,“你会跟一具尸体那什么吗?”
万奇摇头,说曾有过类似幻想,但现实中肯定无法接受。
自己算是听明白了,乔颜是不愿意出卖自己,而在这种场所,这‘死人水’就等同她的护身符。
不过这就又有一个新的疑问,既然洁身自好,为什么会选择待在这种地方?
乔颜有些恶作剧地问万奇,要不要亲自尝试一下死人水的气味?
万奇尬笑着摇头,说没兴趣。
但却对乔颜说,凡事都有特例。
自己以前有个绰号叫赖皮阿胜的同事,不光极度好色,更有一种特殊癖好。
那就是,他喜欢闻狐臭味。遇到这样‘百里挑一’的奇葩从业者,他就如获至宝,恨不能倾尽全部家当跟对方过一辈子,为的就是闻人家的胳肢窝。
乔颜差点笑得背过气去,说你这纯属胡诌八扯。
看了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你现在应该先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乔颜说:“你对我业务的认可程度,直接关乎到我的收入哦。”
万奇起身,走到那大到夸张的穿衣镜前,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形象,不由一愣:“这是我吗?你这是化妆,还是整容?”
镜子里,自己的五官轮廓似乎没多大改变,但看着就是觉得和原来的自己不一样。
像是多了一种……形容不上来的味道。
乔颜双手抱怀在旁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很欣赏自己的‘作品’。
“你原来的衣服款式很特别,但好像不大符合新造型。所以,我替你准备了另一套行头。”
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整套衣服,并且还居然亲手帮万奇换上。
而后又歪着头看了万奇一会儿,说好像差了点什么。随即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眼镜盒,从中拿出眼镜,也不征求万奇本人意见,就亲手替他戴上了。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万奇哼哼了几句,问乔颜是否还有黑风衣和白围巾,有的话可以配一套,直接去拍新版的《上海滩》了。
……
一家早点铺里,万奇、郑大龙和画中仙相对而坐,各自表情都有些怪异。
画中仙最先开口,问万奇:“昨天一个晚上乔颜都在你房间,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你很关心她。”万奇摇头,“没做,我不是铁打的,又累又乏,洗完澡和她说了没几句话,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郑大龙看着万奇,几次欲言又止。
万奇实在受不了他的墨迹,让他有话直说。
郑大龙又再犹豫了一下,说:“你换了这身行头,我就觉得,你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我见过。”
“是什么人?”万奇眼皮没来由地一跳。
“桥头街4号,二楼书房里的那个男人!”
郑大龙和他对视,点着头说:“黑西裤、白衬衫,不但打了背带,连小圆眼镜都和他是同款。再加上你这油头……我看着怎么就觉得邪性呢?”
万奇说:“你要也这么觉得,那我们总算是有了意外收获。”
“什么收获?”郑大龙横了他一眼:“和女人睡觉?”
万奇斜睨向画中仙。
画中仙立刻道:“我相信二祖爷的话,他说没对乔颜干什么,就一定没干。不然,以乔颜的性格,肯定得给他留下点不可磨灭的记号。”
郑大龙不以为然,却又问会是什么记号?
万奇赶忙说,画中仙说七天一个循环,是从8月13号开始计算的。
听上去我们的时间好像很充裕,但我们不是来观光旅游也不是买春客。
我们原本来这里的目的是找马疯子,现在这点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我有种预感,他既然能来,就能自己回去。
所以,我们当时的一时冲动,只是受了冷慧兰的影响,做出的错误决定。
现在我们的唯一目的,是回去,回到我们的世界。
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和所处环境,能做的就只有两件事:
一是尽可能收集讯息,无论有用没用,无论是面对任何职业身份的人,都要想法把话题引到我们想要的答案‘附近’。
第二点就是实际行动。
“二祖爷,带上我吧!”
画中仙使劲揉了揉鼻子,想了想,又道:“把乔颜也带上,行吗?”
“乔颜这女孩儿吧,说起来是有点没心没肺,可她真是好女孩儿。她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奇怪,但我知道啊。在这里生活,看似平定安宁,实际细想起来,这他妈和无间地狱有什么区别?
二祖爷,在您面前,我不说假话。我……我喜欢乔颜。”
“你坦诚相待,我投桃报李。我也跟你直说,我也喜欢她。”
“二祖爷,您这就……这就不讲究了吧?”画中仙真有些急了。
万奇不慌不忙道:“你一直在重复循环,她把你当成最大的客户。每次都很用心地替你打理容貌,但除此之外,她对你有过其它特殊的表示吗?”
画中仙摇头:“那倒没有。”
万奇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对我有。就在不久前,她亲手替我穿上这身衣服,还给我起了一个绰号——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