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恋突然出现了

    自从张婧絮成了危新觉的秘书后，她就开启了猛烈的总攻，每天打扮地花枝招展，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把睫毛弄得弯弯翘翘，细长的弯眉和精心勾勒的黑色眼线，好不魅惑。素然的小西装里刻意搭配尽显女性性感柔美的蕾丝连衣裙或者精密勾织出繁花的针织连衣裙，精干而女人味十足。

    危新觉倒像泄了气的气球，令他烦扰不堪的除了这两个女人奇妙复杂的心思外，还有各种繁琐细碎的事项。蓝婷是家中长女，父亲蓝伟杰膝下无子，季单作为入赘女婿进入蓝家时就被给予了厚望，当然，蓝伟杰一开始对这个婚姻是坚决反对的，只不过拗不过蓝婷的倔强脾气只好作罢，但老父亲对长女的期待与要求全部嫁接到了女婿身上，大大小小的场合必少不了季单的身影，季单虽然身世背景、学识阅历远远达不到蓝伟杰的要求，但好在脸蛋儿不错，很快成了蓝氏集团的一张活名片，在宴席酒会上为蓝伟杰聚集起一大群年轻有为的女企业家或是大富豪家的贵妇们，以供他一一击破。季单负责收集重要的商界信息，谈判决议的事还是由蓝伟杰一一过问，可谓一条完整的上下游产业链，通过这种方式敛聚起了不少财富。也正是在季单来了以后，蓝氏集团才迅速地膨胀壮大起来，独倨一隃建立起了一个地方商业帝国。季单的工作日常现在交到了危新觉的肩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更憋得他浑身不自在。现在他拿着季单的手机看着上面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就感到头晕脑胀。

    今天早上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写着：是我……那么久没联系，突然这般打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和你见一面，有非常重要的事想当面拜托你。

    危新觉查看了一下这个电话号码，但对这个号码的来历一无所知。危新觉发现季单的手机里存着有好几千人的联系方式，按照缜密的归纳法分类整理起来了，只需要输入行业、职务、公司名称等关键词，就可以在上千个非同凡响的赫赫大名中，甄选出急需的那几个，危新觉还发现季单和这个号码在两年前有着频繁的互通来往，但却没有备注联系人名字和其他任何信息。这个人到底是谁？又和季单有着怎样的关系？危新觉举起手机，拨打了过去，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这层神秘的帷幕，去到舞台的背后看个究竟。

    电话那头传来的铃声竟是多年前多少个黄昏午后漫溢校园的那首《同桌的你》，不禁让他回想起坐在他同桌的那个女孩。铃声在中途戛然而止，也打断了危新觉的思绪。对面传来轻柔且熟悉的女声。

    “喂，好长时间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危新觉身体一震，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电话那头是令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徐佳莹和他是同学，在初三上学期俩人还是同桌，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却给危新觉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徐佳莹属于那种安安静静的女生，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自带的忧郁气质，她长着一张初恋脸，白白净净，细细柔柔，但在班上基本都不怎么说话，若不是被老师偶尔点到名字，班级里的人大概根本不会注意到她。但是危新觉第一天上学时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子。

    在父母双方或者一方带着自己的孩子前来报名时，她一个人形只影单地站在队列之中，危新觉转过头去刚好可以远远地看见她，一张稚嫩的脸上还带着的未干的泪痕，眼圈红红的，充满了弱小与无助。危新觉的心里产生了强烈的保护欲，最初两年半的中学时光，他就像一个守护者一般默默地注视着她扎起马尾的后脑勺。

    “……哦，我……最近还不错，真的……很长时间不见了，你过得怎么样？”这是危新觉的心里话，距离初中毕业已经过去近十年了，自此两人再也没有见过，他只能凭靠初三最后的那段专属于他的小确幸时光，细细品味着过活。

    初三最后一个学期，徐佳莹成了他的同桌，他感到心内的野马奔腾而过，简直快要拉不住了，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生怕心里的小小思绪被什么人给察觉到，更怕惊扰到徐佳莹眼中那纯粹晶莹的点点星光。基本上每天，他都有机会和她说上两句话，收缴作业或是组织讨论，他的心里简直开满了花，满庭园的甜美花香。最让他欢喜的是午后休息的短暂时光，校园的大喇叭里流动出琥珀色的旋律，“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伴着音乐的韵律，心弦在拨撩，所有人都缓缓得进入到睡梦中，只有他悄悄地睁起一只眼，再睁开另一只眼，盯着她的后脑勺百看不厌，只有偶尔能瞧见她跌入梦乡的可爱睡脸，这就可供他乐呵一整天。

    “我也……”一阵沉默……徐佳莹转而改口说，“并不太好，我感觉……快要失去自己了”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几乎快要听不清她的话语了，但这句话像铅石般重重地砸到了危新觉的心头上，他感觉话语那头的人似乎快要沉下去了，如同溺水一般，他拼命伸出手来却无法触及到向黑水中陷落的身躯。

    “ 佳莹！”他不禁喊出了徐佳莹的名字，带着那种生怕失去什么宝物般的恐惧。“我们见个面吧，一切等见面后再说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