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突现桀族

    新昶突袭战事结束，所有人的兴奋之情还未平息，有人发现铁磙不见了。

    清理战场时，契盈带着人找遍了每一处，她恨不得翻看每一寸地皮，可铁磙还有他身边的那个侍卫长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契盈吹着口哨，在他们战斗过的方圆数十里骑着马来回狂奔。小的时候，在云顶山密林阵，他们如果走散了便会吹起这样的口哨。只要她吹哨，铁磙不管在哪里都会快速地跑到她跟前。

    可如今，契盈吹了好久的口哨也不见铁磙的踪影。无奈之后，她一面命斥候送信给契尘，一面派人继续寻找。同时，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铁磙看向她的那一眼。可是，契尘并没有在郢州城内。

    献州，大司马兼镇北军大将军史湛的临时府邸。

    契尘正与史湛商议军务，告一段落后，自屏风内走出一人嗔怪道：“太阳都下山了，哪有人说事能一直说上两个时辰的。里面正摆饭呢，吃了饭再说，成不？”

    说话的正是史湛的孙女、契尘的夫人史烟萝。见她走出来，无论是祖父还是丈夫都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虽然那笑中带有几许疲惫。

    契尘此次前来是有军务在身，本不该带着烟萝，但烟萝说自己的骑术并不比他差，更何况她知道前段时间祖父病了，她担心得不行定要跟来。

    没想到，烟萝的骑术居然一等一的好，烟萝笑着对契尘说：“你不要忘了，我也出自将门。虽不能像契盈那样上阵杀敌，但骑着马跑快一点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史烟萝也跟着契尘来了献州。见她前来，史湛非常高兴，不过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契尘议事。

    契尘此次前来是要商议，自永平防线右翼一直到东胡边界近百里的空虚防线该由谁担当防守之责，因为黑兕军主力将有新的任务。不成想，史湛并不担心此事，因为镇北军左卫将军史至已经从利郡调防回到了洛州，不日便会赶到献州。

    听说史至要过来，契尘悬着的心落了地。史至是史湛的第三个儿子，也是烟萝的三叔，一直跟在陆临风的身边历练。原本是个文弱书生，现在却是镇北军中响当当的人物。

    史湛简略地说了此事，然后跟契尘详细说了另外一件事。原来，史湛到了献州以后一直与李阚携手调查陆临风遇刺身亡之事。

    从前，史湛与李阚虽同朝为官但彼此并不熟络。但共事至今，他们对彼此都有了全新的认知。史湛欣赏李阚的稳重与严谨，全无其兄长的浮躁之气。比如，他手中已经有了一些关于内乱以及陆临风遇刺的人证和物证，但因某些环节的逻辑漏洞比较大，他这才一直按兵不动。

    他对史湛说…：“每一条线索都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我李阚出身司吏，定会让罪人伏法，却也不想冤枉好人。之前，我孤掌难鸣，现在大司马来了，我也可以腾出精力继续查下去了。”

    当然，李阚对史湛也是有过担心的，怕他心灰意冷不愿担事。谁料，短短数月史湛亲力亲为，很快为平乱制定了一系列的军事部署，同时也为李阚分忧不少。

    他对李阚说：”按理你负责政务，我负责军务，陆临风遇刺一案一直是你在查办，我不该介入，但时间拖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眉目，我隐隐觉得陆临风之死与献州未来能否真正安定有着莫大的干系。”

    此话一出，李阚百感交集。一直以来，那些压在他心底的话终于可以说了。

    李阚坦诚告知，他查到了一个被西狄灭族的部落，据他所知那个部落早已不存在了，可此番查下来发现那个部落的许多后人一直隐在贡山铁矿。

    李阚说到这里，史湛脱口问那个部落可是桀族？

    李阚明显一愣，但很快便点了头。史湛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难怪，难怪北昶的武器制造精良，那桀族打铁的技术是当世最好的！

    桀这个部落与西狄和东胡各部相较而言是个温和的部落，他们曾占据一处水草丰美之地并拥有一座巨大的铁矿，所以擅长打铁和制造武器。不过他们并不好战，只同外界进行商业买卖，直到被西狄的应龙部屠了全族。据说，蝴蝶是桀族的图腾，预示着自由与美好。每个桀族人的肩膀上都会被刺上一只蝴蝶，男性的为青色、女性的为紫色。

    多年以来，世人都以为桀族已经不复存在，但李阚却在贡山铁矿和金矿中陆续发现了桀族人。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桀族人的存在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们居然与献州内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起初，李阚以为他们是效忠夜月的，可细细查下来却发现他们与新昶并无关联。同时，李阚还发现他们每次制造的内乱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好像只是单纯地为了乱而乱，始终摸不清他们的真正目的。

    至于他们是不是刺杀陆临风的凶手也难有定论，在押的一个桀族人说他是刺杀陆临风的凶手，但陆临风遇刺的那日他根本不在城内。

    上述这些，史湛详细地说给了契尘，然后问他，此等诡异局面，可有看法？

    契尘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是否可以更换个思路？

    史湛给了他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契尘说如果桀族所为与夜月无关，那么是否可以考虑还有其他人想要献州大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