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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七零极品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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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一开始也没想通, 那对双胞胎不出意外就是那女人生的,窦家人宁可大费周章把孩子接到身边,却不愿意退亲让窦建国娶那个女人, 而且他们还舍弃了秦圆圆的孩子,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点隐情。

    后来, 他从信里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的真相。

    “那女人的身份有瑕疵, 她不能够嫁给窦建国,但窦建国却舍不得放下她, 偷偷地和她在一起了。窦母发现后, 最终还是拗不过儿子, 默许了女人的存在, 但她要求窦建国必须另娶一个身家清白的妻子, 后来就有了和秦家的婚约。窦建国明面上不得不妥协, 但他对女人做了承诺,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

    说到这里, 小鱼露出了一丝嫌恶, “我真不理解这种人, 嘴上说着一套, 做得又是另一套, 他要真有心就娶了那女人, 无非是丢了职位从头再来, 可他什么都不想失去,还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这样的人和那衣冠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舒遥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竟然是这样,窦家人故意骗婚, 就为了他们儿子有个好前程,还不惜把孩子也算计上了?”

    她甚至在想,剧情里梁艳秋生不出孩子来,会不会也是窦建国做的“好事”?如果真是这样,那梁艳秋可真是她见过“最绿”的女主了,不仅把丈夫相好的孩子拉扯大了,还给他们提供了最优越的条件,将他们培养成了人中龙凤,最终自己除了个好名声什么都没有得到!

    “对了,那女人姓什么,不会姓曹吧?”

    舒遥突然想起来,剧情还有个不起眼的角色,是窦家人后来请的阿姨,专门照顾两个孩子的。双胞胎和那位曹阿姨感情很好,将她当成了母亲一般的存在,窦建国也感激她对孩子的付出,不但经常送东西给她,逢年过节还会特地将她送回老家。

    当时只觉得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可现在回头想想,送东西也该是女主人送才对,男主人关心这种细节算什么事,而且光是送东西也就罢了,亲自把人送回老家又是什么骚操作,这一来一回发生点什么事情谁会知道!

    小鱼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她姓曹,是那个梦告诉你的吗?那也太神奇了!”

    舒遥被他自问自答的方式弄得有些无语,她也不想和男女主扯上关系,偏偏每一次都那么倒霉,而且剧情里她也太冤了一点,明明是窦家不仁不义做出了骗婚的事,结果却是她背负了所有的坏名声。

    “可能是窦家太坏了,老天爷看不过去,特意给了一个梦提醒了我。”舒遥只能这么说了,真实情况可能完全相反,老天爷就是要让她不好过,偏偏被她挣脱了束缚。

    想到这,她看向小鱼问道,“你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譬如感应到一些事,身体有什么变化之类的?”

    小鱼凝神想了想,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遗憾地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像睡了一觉醒过来,然后发现什么都变了。”

    “好吧。”舒遥倒是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但仔细想想又有些太巧了,对方不但和她到了同一个地方,还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简直太容易让人阴谋论了。

    小鱼不知她心中所想,径自说道:“窦家欺人太甚,我觉得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我离开的时候给他们送了份礼物,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就能看到窦家人自食其果了!”

    舒遥回过神,听到这话心里一乐,但转念想想又有些担心:“他们不会知道是你做的吧?”

    “不会。”小鱼笃定道,“我只是告诉了一个人,她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舒遥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笑了笑说:“合该让他们名声扫地,看看揭下那块遮羞布后,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自视清高!”

    回到宿舍后,舒遥模仿着窦建国的字迹和语气,给陈家人写了一封匿名信,之后就交给小鱼让他到火车站那儿找个邮箱寄出去。

    陈家人收到信以后会怎样还不知道,但小鱼的到来让舒遥觉得不久后的新年都没那么冷清了。

    接下来几天,舒遥并没有陪小鱼去熟悉环境,她和人调了一下班,把休息的时间排在了后面,准备等房子拿到后帮小鱼一起收拾。

    七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交房这天,小鱼一早就来找了她,让她和他一起去办手续。

    舒遥不疑有他,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小鱼想要把产权人写她的名字。

    “这怎么行!”

    舒遥当然不能同意,她多少能猜到小鱼的想法,也相信对方是真心把房子给她,但有句话叫做“世事无常”。她一直觉得对方的喜欢有些突然,很可能他接触到的女性太少给了他一种错觉,因此她不希望将来对方遇到真爱后,会为这些小事伤了彼此的感情。

    小鱼拗不过她,最后还是写了自己的名字,但原本高昂的兴致一下就消失无踪了。

    舒遥觉得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就拉着他买了一堆东西回去,然后将那些旧的锅碗瓢盆、被褥铺盖全都换成了新的。

    “你休息吧,让我来!”

    小鱼接过舒遥手里的扫帚,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自己一个人动手打扫起来。

    舒遥看了下,三间屋子全都重新粉刷过,里里外外看着都干净了许多,而且房东应该已经打扫过一遍,他们只要再清理一下就可以住了。

    想了想,她起身说道:“我去买点菜,等下就自己做了吃吧!”

    听见对方应了一声,舒遥就拿了个篮子出门了。她虽然没买过菜,但陪着同事去过,大概哪里能买到好东西都清楚。

    逛了一圈后,她买到了两条鱼,原本还能买到一块肉的,被一个大婶插队买了去,好在她买到了一斤鸡蛋和一大把青菜,勉强也能吃个两顿。

    等到回到小院,发现小鱼正在整理东西,看着那一窜窜腊肉腊鸡腊鱼,舒遥顿时觉得自己买的那些可以不用拿出来丢人了。

    “哦,还有蘑菇、野菜、梅干菜……你可以的,都能开个干货店了!”舒遥说着蹲下来,帮着他一起分类。

    小鱼埋着头一本正经地说:“这是给自己吃的,我都能弄好了,放个几个月不会坏,这会是冬天还能放得更久一些,不过在路上可能受潮,还得把它们晾一晾再收起来。”他说着把肉类挂在院子的竹竿上晾晒,其余干菜也拿了竹匾摊开放在了太阳底下。

    “这是你事先寄过来的?”舒遥算了算,这些加起来得有几百斤,都够吃上大半年的了。

    小鱼点点头:“反正弄起来也容易,我就多准备了一些,你要是需要的话,也可以拿一些去送人。”

    舒遥想了想也没拒绝,城里人吃到肉还算容易,但那些山菜反而不常见,到时候几个熟识的人每人给一把,就当是过年的节礼了。她看到一旁还有些衣物,就拿了个盆,从井里打了点水,帮他全部过了一遍水。

    两人简单收拾完后,舒遥看着手边的菜犯了难:“中午吃什么呢?”

    “你会做什么?”小鱼问道。

    舒遥微微一窘,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对方兴味的眼神,顿时恼羞成怒:“你明知道我不会做饭,还问我会什么,我看你找打是不是!”

    小鱼立刻跳开了几步,同时不忘给自己辩解道:“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你一学就会,这种小事肯定难不倒你。”

    舒遥一听更气了,她以前的确尝试过下厨,但每次总是把握不好火候,后来她就只动口不动手,指挥着别人反倒能做出她想要的口味,这事还被她爹当成了趣事和人分享,总之一言难尽。

    小鱼见状,连忙改口道:“你不会也没事,我会就行了,我还记得云记的菜谱,等下就做给你尝尝看。”说完这话,他赶紧拿起篮子,又抓了几样食材进去,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舒遥气鼓鼓地瞪着厨房的门,小心眼地准备挑他的刺,结果人家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中午饭是一个腊味合蒸、一个蘑菇鲫鱼汤,还有野菜炒鸡蛋和素炒青菜,光看卖相还以为是出自大厨的手。

    舒遥先尝了前面两个,一下就吃出了熟悉的口感,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复杂的感觉,她放下筷子,看着小鱼说:“你什么时候偷师的?”

    “呃?”小鱼正把一片腊肉放入口中,听到这话不禁有片刻的失神,目光也变得有些悠长,片刻后他缓缓地开口道:“我刚到那里的时候,原本是想当一个大厨的,因此我每回去厨房,都会偷看大师傅做菜,后来看多了就自己偷偷尝试了一下,发现味道有个七成像,我觉得自己的目标应该很容易达成……后来,义父就提出收我为义子。”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了眼舒遥,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道出了一个本该被遗忘的秘密。

    “义父承诺我,他可以给我两个选择,若是我长大后有出息,能够护住你们姐妹俩,就分我云家两成的产业;倘若我愿意入赘云家,他就把云记转到我的名下,不过我只能辅助你,不可以自己坐大。”说完他移开视线,埋头吃起了东西。

    舒遥一脸错愕,许久才把他的话消化掉,但仍然难以置信:“我爹真这么说的?你那时候才多大,他怎么能干这种事!”她没记错的话,小鱼到云家的时候她才五岁,就算对方比她大一点也就六岁那样子,她爹这么坑一个小孩真的好吗?

    小鱼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你那时候还小,他没告诉你很正常。”

    舒遥默然无语,她想起她爹后来确实说过,她想要招赘也没问题,原来是早做好了打算!

    她看着小鱼迟疑地问道:“云记比起云家的两成产业,顶多算个零头,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算这笔帐。”

    小鱼听了这话,慢吞吞地抬起了头,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缓缓道:“我那会还小,真不会算这笔账,而我刚才也说了,我最开始的愿望是当云记的大厨,我想如果云记是我的,我等于是提前达成了目标,难道不好吗?”

    舒遥一听这话,心里莫名来气,但又觉得没理由发作,只好绷着脸生闷气。

    “呵。”

    小鱼突然笑了起来,他立刻握着拳头掩住了嘴角的笑意,但不住抖动的双肩还是出卖了他。

    舒遥微微眯起眼睛,语带威胁地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小鱼摇摇头,立刻收敛了笑意,只是微弯的嘴角始终压不下来。

    舒遥睨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觉得吃饭比较重要,当下专心致志地动起了筷。

    小鱼见状,一时间不知该感叹自己的手艺不错,还是该悲伤自己还不如一道菜,见她一点心神都没分过来,只好也闷头吃饭。

    …………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开学的那天,原本冷冷清清的校园,一下就变得热闹非凡。

    五湖四海的人带着各自的梦想聚拢到了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眼角眉梢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舒遥两天前就结束了在医院的工作,办理完交接手续后,医院还让她多住了两天宿舍,等学校开学后就可以直接搬过来了。

    她原以为自己没多少行李,像是热水瓶脸盆之类,每个新生都会发,她就把多余的留给了舍友,结果把剩下的生活用品一整理,拉拉杂杂竟然有两大包,还不包括她送掉的一些。

    舍友见状,就要帮她一起拿,还说:“这么多你一个人还得跑两趟,正好我们也去看看学校啥样的,长长见识。”

    舒遥本想婉拒,听到她们要去看学校,就说:“你们去就去,东西就不用拿了,这么大一包裹,还能让你们扛着不成,我找人帮我拿就行了。”

    最年长的大姐戏谑道:“哦,我知道了,李大爷说过,有个年轻小伙子又高又俊,是你对象不?”另外两人一听,连忙附和着追问。

    舒遥脸皮都练厚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见她反应平淡,其他人反而不闹了,只说都要留下来看看小伙子长什么模样。

    舒遥提醒了一句“上班别迟到了”,谁知她们一个个都不为所动,还说大不了就跑着过去,让她不用操心,她也只好由着她们去。

    不久后,小鱼如约而至。

    宿舍里的人又一阵起哄,最后一个个都打趣了他一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舒遥看着他绷紧的脸,笑了笑宽慰道:“你别介意,她们就是嘴巴不饶人,没什么恶意的。”

    小鱼摇摇头,看了眼门口,微微吐了口气说:“我只是有些不习惯她们的热情。”

    听到这话,舒遥不由得一愣,脑海里闪过了一幅画面,她失笑着说道:“那你可得多习惯着点,不然学校里那么多人,要是她们都这么热情,我看你怎么办!”

    小鱼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笃定地回了句“不会的”,就帮她拿起了两袋子行李。

    舒遥看他拿得轻轻松松一点不勉强,就心安理得地拿起了床边的小布包。一路上,见他依旧健步如飞,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一点都不觉得重吗?要不要歇一歇?”

    “不用。”小鱼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是累的话,我就走慢点。”

    舒遥一时语塞,她看着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她摆摆手说:“算了,既然你不嫌重,那就走吧。”反正累的人不是她,她瞎操什么心啊!

    小鱼还是放慢了脚步,他弯了弯嘴角说:“我真不嫌重,可能是习惯了,几百斤的野猪我也拿得起来,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几百斤?”舒遥惊讶过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正常人能扛个一百多斤就算力气大了,像她的话,这么走路顶多提个十几斤,搞不好还得三步一歇,几百斤她能搬一天!

    小鱼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嘴角,说:“我以前见过有人单手劈开巨石,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练出来的。”

    舒遥一愣,视线扫过他手臂上鼓鼓的腱子肉,立刻摇着头说:“不想,我拒绝。”

    小鱼闻言笑出了声,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舒遥感觉被嘲笑了,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闭上了嘴巴。

    两人到学校的时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背着大包小包的人,说句人山人海也不为过。有些离得近的几乎全家出动,最夸张的从爷爷奶奶到侄子侄女全都陪着来了。当然,更多的人是从遥远的地方只身过来,其中不乏曾经背井离乡的知青,他们几乎把所有的家当全都带上了,一个个在寒风中热得满头大汗。

    舒遥怕人挤人,就让小鱼在一旁等着,自己去办了报到的手续,因为之前来踩过点,她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签字确认过后,她拿着住宿单去找小鱼,远远就看见他面前站了一个同样大包小包的女人,两人似乎正说这话。

    舒遥敛眉垂下眼睑,盯着脚边的草地看了一会,最后还是迈开步子走了上去。

    “等久了吧!”

    她忽略掉小鱼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刚要扭头问起来人,就听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咦”了一下。

    “你不是——你们俩?”对方先一步开口抢去了舒遥的话,说完还倒吸了一口气。

    舒遥抬眼看去,当即也是一愣:“怎么是你?”

    她回过头,狐疑地看向小鱼,心情复杂地问道,“你们很熟吗?”

    “我——”

    小鱼刚要开口,身后的人又一次插嘴道:“我和他当然熟了,倒是你,不是逃婚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对方似乎有意抬高了声音,等到话音落下,周围纷纷投来了各色的目光,好奇、鄙夷皆有之。

    舒遥当即冷了脸,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要坏她名声,果然她们就是天生的敌人。

    她刚要开口反驳,头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别胡说八道,你愿意为了几百块彩礼嫁给瘸腿瞎眼的老光棍,大可以自己去,难道就因为别人看不上你,你就在这里血口喷人吗?”

    “你……”

    小鱼的话不可谓不毒舌,一下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对方身上,连瘸腿瞎眼的老光棍都看不上的人,那究竟得有多糟糕啊!

    梁艳秋颤抖着手指指向小鱼,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那一脸震惊又失望至极的表情,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被揭露真相后的狼狈。

    舒遥被堵着的那口气终于舒了大半,她看向小鱼说:“我们走吧,用不着和她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小鱼点点头,丢给梁艳秋一个冰凉的眼神,这才拿起东西跟着舒遥离开。

    梁艳秋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她什么时候和瞎眼瘸腿的老光棍有关系了,明明是秦舒遥才对,她不过是好奇问了一句,陆子瑜竟然那么是非不分出言污蔑她,秦舒遥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混药!周围各异的目光看得她差点落荒而逃,幸而她还记得自己是来上大学的,只能硬着头皮冲出了人群,在一片窃窃私语中办好了报到的手续。

    然而,偏偏就是那么巧。

    舒遥正在上铺铺被子,听见宿舍门开了,下意识地抬了下头,这一看差点让她从床上滑下去。

    “小心点。”

    小鱼拦了她一下,见她这么不小心,很不放心地说,“你要不要换个床位,你这样子我真担心你半夜掉下来。”

    “我才不会呢!”舒遥瞪了他一眼,努了努嘴让他自己看。

    小鱼回头看见梁艳秋,当即皱紧了眉头,回头对着舒遥说:“要不然,你别住宿了?”

    “别乱说,宿舍哪里不好了。”舒遥才不会住他那里去,孤男寡女的,平白给了人家说嘴的由头,而且她又不怕梁艳秋,刚才纯粹是意外,她就是大惊讶两人之间的“缘分”了。

    梁艳秋来得不早不晚,宿舍是六人间,三个上下铺正好占了三条边,这会三个上铺全有人了,剩下三张底下的床位。她挑来挑去,最后选择了最里面靠墙的那一个,而舒遥就在她右侧的上铺,中间隔了一个衣柜。

    舒遥铺好床后,又开始挂帘子。宿舍里其他人见了不由好奇道:“这会又没有蚊子,有必要挂帘子吗?”

    舒遥笑了笑,解释道:“我这个不是防蚊子,是用来挡光的,我怕到时候晚上要看书,打扰到你们就不好了。”当然,最重要是保护自己的隐私,这个就不用拿出来说了。

    舍友听听也对,刚要移开视线,就被她手里的花布吸引了注意,惊讶地问道:“你这布是哪里来的,当帘子太可惜了吧?”

    舒遥拿着布的手一顿,再看看身上军绿色的外套,突然间茅塞顿开,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看向小鱼说:“你怎么都不提醒我,早知道我就多染一些了!”

    她手上浅蓝色的渐变布料是她买了白布自己染色的,效果有点像天空和白云相间的样子。时下周围全都是暗沉的颜色,她就想用个明快清爽点的颜色当帘子,看着也赏心悦目一些,倒是没想过可以拿它来做衣服。

    小鱼笑着回道:“在我眼里,你穿什么都好看。”

    舒遥脸上一热,嗔怪道:“我看你是分不清美丑吧,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快走吧!”

    小鱼见又有人进来宿舍,爽快地应了一声,又说:“晚点我给你带饭。”

    舒遥摆摆手催他快走,他早上先来办了报到才去找她的,这会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等人一走,梁艳秋突然来了一句:“勾三搭四,真不要脸!”

    舒遥已经挂好了帘子,听到这话就从床上下去了。

    她倚在床边,冷眼看着梁艳秋躲开了她的目光,不由嗤笑了一声,道:“有的人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说别人勾三搭四,怕不是自己没少做这种事吧?”

    “你血口喷人!”梁艳秋跳了起来,她心里又气又恨,既气陆子瑜有眼无珠,又恨舒遥不要脸把人勾了去。

    舒遥冷笑道:“是我说错了吗?当初那个叫张兆和的知青勾搭你的时候,你不是屁颠屁颠就答应了吗?给他送吃的送喝的,还帮他洗衣服做饭,倒贴的人人皆知!现在看别人不用倒贴,觉得眼睛疼了?”

    周遭立刻传来几道抽气声,梁艳秋羞得面红耳赤,她想要反驳,但那些话句句属实,她根本无从辩解。

    舒遥瞟了她一眼,拿起水瓶想要去打水,结果一提发现是满的。

    “你朋友帮你打好了。”正对铺的小姑娘眨着眼睛说道,见舒遥看过去还朝她笑了笑。

    舒遥回了一笑,但愣是没想出来小鱼什么时候去打的水,也可能是她在收拾没注意吧。她把剩下的衣柜和桌子擦了擦,将带来的衣服放进衣柜,又把学习用品摆好,然后就闲了下来。

    这时,先前开口问布料的女生走了过来,问道:“你那种蓝色的布还有吗,可不可以匀给我一些?”

    舒遥对铺的女生听了,跟着开口说:“多的话也匀我一点吧,我想拿它做裙子。”

    后到的两个舍友闻声看了过来,其中住舒遥下铺的女生好奇道:“是什么布料啊,让你们这么喜欢?”

    对铺的女生指了指舒遥的床,说:“看到边上那帘子了吗?就是那种蓝色的。”

    舒遥见状,干脆把拢在一起的帘子拉开了一些,说:“我当时就想做个帘子,布料也是按着尺寸算的,没想到出来是这种效果,你们要是放心的话,可以拿了白布给我,我免费帮你们染色。”

    “这是你拿白布染的?”下铺的女生惊讶道。

    舒遥点点头,上辈子云家涉及的产业她都会一些,不然也没法管理,但要说精通的话还差得远。

    对面下铺的女生问道:“那这要怎么染才能出这种效果啊?我看过别人染布,要么是一色的,要么是勾了花样的,从没见过这种样子。”

    舒遥轻笑一声,避重就轻道:“我也是看别人学的,具体怎样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反正就是用染料染出来的!”她这话也没说错,染色有好多道程序,有些步骤还被她省略了,专门懂染布的师傅深谙里头的各种门道,连天阴天晴都会影响染色的效果,她就懂点皮毛,要是说错了岂不笑掉人的大牙。

    对方一听这话,撇了撇嘴不屑道:“不想说就拉倒,好像谁稀罕似的。”说着就扭过头昂着下巴,一副别人欠了她钱的模样。

    舒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有些人总是理所当然地以为别人该迁就她,但就算是父母也没有这个义务,何况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她并没有耗费精力和对方针锋相对,能借此机会看清一个人也不算亏。

    因为这个小插曲,大家都各自忙活不再说话。

    学校为了照顾路远的学生,报到的当天并没有安排其他事宜,换句话说办完注册手续就没什么事了。

    没多久,宿舍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后只剩下舒遥和梁艳秋两个人。

    “秦家人知道你在这吗?你就不怕他们过来把你抓回去!”梁艳秋突然开口,话里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舒遥抬起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说你要去告密吗?”

    “你胡说,我没有!”梁艳秋立刻否认,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控诉地看着舒遥,仿佛被污蔑了不容玷污的清白。

    舒遥颇有些好笑,她突然觉得梁艳秋这个人很有趣,重生前对着张兆和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付出了所有,重生后认清了渣男,结果又给窦建国当牛做马奉献一生。要说得罪窦建国的人也不少,可但凡是男的,最终不是化干戈为玉帛,就是被窦建国收作己用,只偶尔有几个所谓“无可救药”的人才会被炮灰掉;而出现的所有女的,无论是对窦建国有意思,还是纯粹和他们在商场上竞争,她们的下场统统只有一个惨字!

    舒遥不明白,为什么梁艳秋对男人就那么宽容,偏偏对待女性同胞的时候,就露出了锋利的尖牙,难道这就是同性相斥?

    她看着对方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很是平静地开口说:“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要说的话尽管去说,但我有必要提醒你,包办婚姻是犯法的,乡下地方没人管,不等于这里也没人管。秦家人若是愿意吃牢饭,就让他们尽管过来好了,看看是他们的歪理能站住脚,还是法律会教他们做人。”

    梁艳秋一下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她咬着唇面色复杂地看着舒遥,半晌后突然开口道:“你不是秦舒遥,她哪里会懂这些!你到底是谁?”

    舒遥心中微讶,面上却丝毫不显,她笑了一声,随口反问道:“我不是,难道你是?”

    梁艳秋一听这话,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警惕,显然她心虚地把舒遥的话理解成了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她隐忍地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想做什么?”

    舒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是你针对我,而非我针对你。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是不是?可你听过一句话吗,‘一叶蔽目,不见泰山’,你以为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相,明白吗?”

    梁艳秋目光闪烁,久久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舒遥的话对梁艳秋来说太有歧义了,换做其他人只会理解成表面的意思,可对重生一世的梁艳秋而言,她首先会想到舒遥是不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手握着先知,让梁艳秋内心深处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可当这种优越感消失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恐慌。

    舒遥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对方精彩的变脸,最后才故作不解道:“怎么,你说我可以,我说你就不行了?我以前见你的时候,你也没这么不讲理,总不会是被那张兆和刺激的吧?别告诉我,你离了男人就不能活了!”

    “你——你不要脸!”梁艳秋气得口不择言,刚才的警惕仿佛是错觉,她愤恨地看着舒遥,一股脑地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陆子瑜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你这种爱慕虚荣的人哪里值得他对你那么好,你有本事就别再缠着他,他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

    舒遥听了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对方这么义愤填膺是给陆子瑜抱不平?如果她没有理解错的话,梁艳秋是看上陆子瑜了吧,这算什么,原女主移情路人甲吗?

    “你听懂了没有,我说你配不上陆子瑜!”梁艳秋见她不说话,气愤地叫道。

    舒遥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说:“哦,那你觉得谁配得上,你吗?”

    梁艳秋面色一赧,咬着唇毫无气势地反驳道:“我……我没这么说!”

    舒遥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她不知道陆子瑜什么时候招惹了她,但对方一副羞答答欲语还休的模样,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你没这么说,但你心里是这么想得吧?”

    舒遥心中不由冷笑,梁艳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小鱼,一个人重生了就变得高贵了不成,她能看得上张兆和还有窦建国那样的人,眼光那么差,岂不是把小鱼也拉低到了渣男的水准?

    梁艳秋气红了眼,大声反驳道:“我不是,你凭什么污蔑我!”

    “哦,那就算我说错好了。”舒遥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梁艳秋刚要指责,却被舒遥的下一句话狠狠地打击了。

    舒遥说:“幸而你有点自知之明,你可能不太了解他,他这人有些奇怪,别人喜欢贤妻良母,他却偏偏最讨厌这一类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艳秋可不就是贤妻良母型么,她下意识地摇着头,讷讷地说:“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他是被你骗了!”

    舒遥莞尔一笑,道:“你这么说也行,你看他这么好骗,我勾勾手指头他就上当了,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把他勾回去吗?没有那不就对了,说明他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就喜欢我这种爱慕虚荣,什么也不会的人,那样会让他很有成就感,你能理解吗?要是理解不了,那就真的没办法了,说明你们没有共同语言,彼此根本无法沟通,又怎么能在一起呢!”

    舒遥说完,不由地轻咳了一声,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干,总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心虚,但看着对方大受打击的模样,她心里只觉得一阵爽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梁艳秋突然指着她背后忿忿道:“我不信,你有本事让他亲口说!”

    舒遥心里一个“咯噔”,暗道:糟糕!

    她这是做坏事被抓了现行么?

    要不是梁艳秋还在面前,舒遥绝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她说那些话是故意气梁艳秋的,也不知道被听了多少去,只要想想对方听到那些话的反应,她觉得以后都没法直视那个人了。

    舒遥僵着身子没有回头,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装晕过去算了。

    梁艳秋发现了她的异常,一脸鄙夷地看着她,说:“怎么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吗?这会怎么哑巴了,你说勾勾手指头他就过来了,你倒是勾勾看呢,看他给不给你这个脸!”

    舒遥心口一梗,成功被她气到了,当下也顾不得脸面的问题,回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站在门口的陆子瑜,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杵在那里做什么,还要我过来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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