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深宫怨妇2
段非愚去了汴州，利用本金盘了家酒楼。盘了酒楼之后，段非愚又结识了许多江湖侠客、落魄书生。这些文人侠客最好面子，最重义气，听闻段非愚豪爽且尊道重贤，多纷纷前来结交，一时之间，段非愚名满汴州。汴州酒楼不少，店家如此声名煊赫的却只段非愚这一家。因此，酒楼一直生意不错，每日进益不少。此外，她又在城郊盘了个风景优美的小庄子，雇了几个仆人，过上了小地主般的生活。她把酒楼交给青青打理，自己则没日没夜地修炼，不过五年时间，她就修炼到了清心诀第四层巅峰。
段非愚打算出山了。
这几年她时刻关注着皇宫的消息。程子舒已成为皇后，而李明珠和赵淑怡被打入了冷宫，估计很难再出头了。只有纪飞萤，仍旧是贵妃，或许还能抵抗程子舒一二分。
段非愚这五年做了不少善事，名声传遍大江南北。她于两年前创立了天衣教，自封为天衣教主，并封青青为天衣教左护法，另一扬名天下的道士为右护法。
她一出山就带着青青到处装神弄鬼。她先去了汴州附近的茂云镇，那里久旱不雨，于是她算准了要下雨的日子，带着镇上的百姓摆祭坛求雨。当日祭坛设毕，祭礼已成之时，便见天瞬间阴沉了下来，不多时风驰电掣，大雨将至。在雨落下的那一瞬，祭坛边的百姓纷纷围着祭坛起舞欢歌，而后跪在祭坛周围，连连向段非愚朝拜。自茂云一雨后，当地百姓便奉段非愚为神祇，天衣教也成为人们心中的神教，茂云百姓纷纷立信入教。此后，段非愚又去了全国各地招摇撞骗，不过一两年，天衣教教民已遍布大江南北。
期间朝廷也派了不少军队来围剿天衣教，然而每次都只是为天衣教贡献了教民。朝廷一时无法，也只能放任自流。
段非愚便趁机布告全国，她是天帝在人间的使者，而皇帝是天帝之子，皇帝虽有小的错误，却不至于招致祸患，她作为使者，理应辅导帝王。只是天帝数百年才会派出一位使者，使者身份尊贵，非常人可比拟。因此，皇帝应封她为国师，彰显使者的身份。
皇帝明白她的意图，与文武百官商议一番后，派了丞相来寻她。段非愚也并未推辞，随即便随丞相入了宫。
皇帝便在皇宫内设了出云观，作为国师居所。
入宫之后，帝后亲迎。
段非愚这才见着了皇帝。皇帝约莫二十七八，生得高大俊朗，与众不同。
段非愚心头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这皇帝总是满面笑容，但她却莫名觉得他有些阴鸷，就像…她曾经接触过的魔。
至于程子舒……云鬓雪腮，削肩瘦腰，瞧着是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然而一见到她，段非愚心中便警铃大作。段非愚在她的身上察觉到了灵力的波动。虽然被什么抑制着，却依旧有别常人。
程子舒，难道出自修仙界？那，她的修为如何？段非愚用灵力探了探，却根本无法探出她的修为。
不过这程子舒，见了她脸上也无甚异色，想来也看不出来她的修为。
既已迎段非愚入宫，礼毕后程子舒便回了行宫，而段非愚便同皇帝一起去出云观参拜天帝。
拜完天帝后，皇帝便一脸忧心地对她道：“国师，凉州久旱无雨，国师可否去凉州设坛求雨？”
段非愚拿出龟甲一算，道：“陛下无需担心，凉州一月后便会有一场大雨。去凉州路途遥远，劳师动众，倒不如静候上天佳音。”
段非愚又假模假样算了一卦，瞬间一脸沉重，“陛下，敢问东南方向是何处？”
“东南方向？”他略一思考，“是贵妃居所。”
他所说的贵妃便是纪飞萤。
段非愚连连摇头，并不说话。
“国师，可是贵妃有异？”
“陛下，东南方向邪气横生，灵物不存，恐怕有邪魔作祟啊。”
“邪魔？难道是贵妃？”
段非愚摇头，“也不见得。还请陛下带我暗中查探一番。”
夜间，段非愚和皇帝一人贴了张隐身符，走至芙蓉殿外间，却并不进去。
段非愚往皇帝身上贴了张移听符，这样，她能听到的，皇帝也能听到。
果不其然，二人听得里间道：“系统，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如果我被抹杀了，你也别想好过！”
“什么？那我该怎么做？”
“程子舒会中计吗？”
“好，那也好，可是万一失败了，狗皇帝没死怎么办？”
“我知道了。”
然后便没有声音了。
段非愚转头，果然瞧见皇帝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国师，为何朕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
“因为贵妃有一法器，臣也无法窥探。”
“是她口中的系统吗？那万一她…要害朕，朕可如何是好？”
“陛下近日呆在御书房即可，御书房龙气萦绕，邪魔无法作祟。”
“如此便好。多谢国师。”
然而段非愚知道，这皇帝并不信她，他只是更怀疑贵妃而已。
皇帝连日呆在御书房，不曾踏入后宫一步，惹得后宫众人频频猜测原因。
纪飞萤倒是半点儿不担心。她早就笃定，陛下是离不开她的。
纪飞萤盛装打扮一番，没半点避讳地来了出云观。她容貌比之前更甚，体态也越发丰腴。她娇娇媚媚地躺在贵妃椅上，满目柔情地看着段非愚，“国师，可否请你替本宫算上一卦？”
[系统，你说这国师会上钩吗]
[系统，快给我兑换媚眼如丝和一见钟情]
[什么？我不是还有两万积分吗]
[兑了吧，以后再赚回来]
……
段非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内心却在发笑。若是面前人知道，她兑换了这么多技能，勾引的却是个女人，不知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娘娘请说。”
“本宫想请你帮我算一下，我命里是否有子嗣。”
“陛下乃真龙天子，皇嗣一事，还得看上天。”段非愚一本正经地问：“我见娘娘一直在眨眼，可是患了眼疾？”
纪飞萤脸上的表情一瞬僵住，“并非眼疾…只是眼睛有些干。”
“那娘娘可得注意休息。娘娘你的眼睛布满红血丝，想来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系统，我眼睛看起来很疲劳？可是不是有这些技能在吗]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白兑换了这些技能！]
[成，我回去后好好补觉]
“大概最近烦心事太多，本宫忧思难眠。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扰国师了。国师若是无事，也可常去御花园走走，那里新栽了一片波斯菊，很是漂亮。”
段非愚应好。
[系统，他听懂我的暗示了吗]
[你一点都读不到他的好感度吗？怎么回事]
[什么？那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
纪飞萤纠结了一会儿，离开了白云观。
段非愚认真观察了皇帝一段时间，发现这皇帝十分古怪，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还是露出了不少马脚。他和原主记忆里的皇帝表哥既像是一个人，又不像是一个人。
段非愚仔细搜寻了原主脑中的记忆，发现她十三岁时有两个月的记忆空白期，难道，这两个月的记忆和皇帝有关？
段非愚倒是很想给皇帝贴一张真话符，只可惜贴了这符的人，全然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若是贴了，打草惊蛇，反而不利于她行事。
段非愚只得转而观察程子舒。她已完完全全确认，程子舒来自修仙界。上次路过程子舒宫殿时，她感受到了灵力的波动，夜间她又探了一遍宫殿，发现了一件修仙界的法器——婆娑盏，此盏可保人青春永驻，不老不死。
这法器极其难得，却只是低级法器，多由修仙之人赠予其在凡尘的亲眷。段非愚想，程子舒的修为定然不会超过她，只是不知道程子舒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修仙之人，贸然对付她，只怕打草惊蛇。
芙蓉殿内，红烛帐暖。
室内光线昏暗，熏香缭绕。纪飞萤半裸着躺在床榻上，轻咬手指，眼中含着泪光地看着皇帝，“陛下，你最近好久没来芙蓉殿了～”。
皇帝一把揽过她，摸了摸她的香肩，“哪里有好久？不过半个月而已。”
“以前你可是日日夜夜都呆在这里的。”
皇帝不自在地咳了咳，“朕最近政务繁忙。”
“可你去了皇后那儿三次。”
“她是皇后，朕自然不能太冷着她。爱妃，此刻时辰不早了…”皇帝拉下了床幔。
他本在心里起过誓，再也不到这妖妃这儿来的，可一瞧见她送来的画册，一个没忍住，竟还是来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皇帝才懒懒从床上起来。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然而他却觉得精神头差了许多。他知晓，定是这妖妃蚕食了他的精力，然而他却又离不开她。
他瞥了眼纪飞萤，一夜劳累后，这妖妃倒是精神头越发好了。
“陛下～”
“怎么？朕已经累了。”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告诉陛下，臣妾有了皇嗣。”
皇帝愣了一秒。这妖妃有了他的孩子，竟还拉着他行房？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人吗？
[系统，怎么回事，他的好感度怎么降了这么多？我辛苦伺候他一夜，还有了他的孩子，他不应该很高兴吗]
[系统，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老出故障]
[别呀，你沉睡了我怎么办？我要是这期间死了，那你也没法离开]
[好。我听你的]
皇帝仔细地打量着纪飞萤。她的五官仔细看其实只算清秀，身段也比不上皇后，为何他会对她如此着迷？难道就因为她那独特的气质，和不一般的床帏功夫？
莫不是，这也是这个“系统”带给她的吧？也不知道，这系统能不能从她身上剥离，若是这系统能为他所用……
“陛下你怎么盯着臣妾看呢？臣妾有了陛下的孩子，陛下不高兴吗？”
“朕很高兴。只是你应该早点告诉朕。若你告诉朕，朕昨夜就不会如此粗鲁了。”皇帝麻木地扯出一个笑容。
“陛下，臣妾本来想昨天告诉你的，但又不想扰了你的兴致。”
“这些都无妨。朕只要你和皇儿平安健康。”
二人又说了几句缠绵话，皇帝方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