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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秋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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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搬出宫……”

    “你可以和我父皇提议。”

    “或许吧。”

    ……

    时间差不多了,瑆晔安排的马车把瑭蝉送回皇宫。

    正如昨日书信中所提,她的梳妆台上摆放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木匣子。打开,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精美的簪子。让女子看了,无一不眼红。

    要是在昨日之前,她会欣喜若狂,好好地挑选,现在,她觉得它们都不如现头上的那支,她找到了最想要的簪子。

    她合上木匣子,提笔回了封信。

    [父王收

    棠安,勿念,望众辈安。

    儿于他国一切皆好,结识一友人。友人名瑆。儿甚为心悦。簪儿尽数收,很好,乃万簪精品。念友人赠予儿簪,儿现配之,暂无分心意。昨日见黄灯与彩布天,问知,彩为友人所置。他国孤烟飘冷,有人心系,儿心甚动。待有来日,儿必带友见父。

    望辈安,棠]

    写完信,瑭蝉派人去打听了皇帝的位置。得知他在御花园散步,只身前去。

    瑭蝉向穆帝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拜见穆帝。”

    穆帝高坐,居高临下地看着瑭蝉。他伸出手,手掌向上微微挥动。说:“封公主不必多礼,起身先入座吧。”

    瑭蝉按他说的起身,坐到旁边。侧坐,身直对他。

    “封公主找朕有何事?”

    “我不敢欺君,相信陛下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我直接挑明了,我想搬离皇宫,到宫外居住。”

    穆帝听后眉皱,手摸着下巴的胡须,眼睛意味深长的盯着瑭蝉,说:“这,可是皇宫里亏待了公主?让公主不喜了?公主尽管提出,朕马上吩咐人去改。”

    瑭蝉摇头,答:“没有没有,宫中一切都好。是我心系宫外,无关他事。再者,按规矩,我在皇宫待的时日好像过于长了。之前是因为方便到尚书房学习。现下,臣不用去尚书房,没有什么理由再待下去了。”

    在穆国,外国使者最多只能在皇宫中待一周。瑭蝉是真的超了,且不止一点半点。至于原因,估计跃然纸上。

    这番话让穆帝难以回答。若真让她出宫,不在身边,保不齐她会做什么;若不让,她这番话表明了没有可议之处。

    他还未思索出结果,瑭蝉说:“臣寻得一处地可暂住,五皇子府旁边的宅子。主人好像是要迁到别处,急着出售。臣游过,见周边甚为清静,五皇子也在。亦可净耳,亦可交友,岂非良地?”

    这话中,她有意无意地点着五皇子,穆帝怎可能没听出。他坐直了身体,眼前这个小姑娘如外界传的一般,不简单。

    “封公主何时出的宫?怎都不与朕禀告?”

    瑭蝉:“昨个钻了宫门守卫的空子,臣恰好到外看看这穆国的玩月节怎样。”

    第一句直接说了宫门守卫的不行,让穆帝脸上有些不适。“那公主觉如何?”

    瑭蝉给了面子,把“还行”改成“百闻不如一见,很是热闹。”

    这话穆帝爱听。谁人不喜好话?谁想上赶着听人骂己不是?

    “公主过誉了——公主是怎识邢儿的?”

    “皇子帮我带了路。”

    “哦?是吗?封国人不都记忆超群,不易迷路?这……公主莫不是诓朕?”穆帝笑了声,听着却没有丝毫笑意,神情里藏着什么。

    瑭蝉皮笑肉不笑接过话:“没办法没办法,谁让皇城这么大?夜晚灯火通明,一不留神就迷了路。”

    瑭蝉知穆帝不傻,他听出她的心思。可他不点破,她接着演。

    穆帝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口,“一切等秋猎回后再议。”

    “好。”她应下。

    秋猎在城外的皇家狩猎场,有段距离,瑭蝉独乘马车跟在中间,车内听得见外丫鬟们的谈论声。

    “听说了吗?五皇子他也来了!”

    “什么?那个病秧子?他怎么来了?他会吗?可别闹了笑话!”

    “你这是什么话?我刚刚见着他了,瞅着挺健硕的,不像身体不行。”

    “你可别蒙我。”

    “谁蒙——看!他在那!”

    瑭蝉闻声掀开车帘,探出头,她的目光随着丫鬟指向的方向去,瞅见了少年。

    一如既往的发带,着白色骑射服,身骑黑马。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未喊出声,少年回过头,冲她一笑。

    她以笑回应。

    外面掀来一阵风,吹起地面的沙尘。沙吸入鼻,她轻咳几声,关上帘。随后,从自己身上套出块黑色面衣,递给自己人,传到少年手。

    行程中属实无聊,无事可做。她不知自己是如何撑过的。

    到了猎场,丫鬟们在收拾暂歇的地方,射猎的地方还在布置。她不愿在那待着,她想找人。

    她该去哪找?他会在哪?她没有答案,她刚出帐篷,抬头便发现了少年乖乖戴着面帘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仿佛在等人。

    他戴深红色发带,穿白色为主的骑射服,腰带和护腕为黑色,护腕上分别绣着鹤和祥云。

    她走了过去,脚步声很轻快,少年听见动静,马上看过来,看见是她,放松警惕。

    他在等人,他等到了。

    “来了?”

    “嗯,等我?”

    “正如所说。”

    瑭蝉到瑆晔前,由于身高上的差距,瑆晔头微低看她。

    瑭蝉指了指脸,瑆晔立即悟懂意思。她开口问:“好用吗?”

    他摘下面衣,露出那俊美的面容。“不错。”

    瑭蝉点点头,绕道他身后,靠在树上。瑆晔看着她。她说:“开始自由射猎的时候,人开始行动。按照我的提示来,一直要待在我身边,明白吗?”

    “嗯。“

    风过,吹得树叶沙沙响。不少树叶从树枝上掉落,她伸手接着一片。风声中,她轻道一句:“小心。”

    人听见了,给予了答案。“好。”

    穆国的秋猎很简单,三个活动。第一,准备;第二,小辈之间射箭、骑马、比武比赛;第三,射猎。射猎每年的规则都不同,去年还是让侍卫把猎物赶着走,其他人站那射,今年就成了所有人到附近的林中进行自由射猎,

    瑭蝉今不穿彩衣锦缎,换了身深红色的骑射服,腰带和护腕主是银灰色。头发高扎马尾,额前留些许碎发,戴之前那支簪。她没上任何粉,像刚出水的花一样,出水芙蓉。

    射箭比赛。和平常的无差,很是无趣。不过,有些自以为是的皇子以为自己射术了得,三支齐发。过程很是精彩,真“英姿飒爽”啊!可惜,结局不会跟着小孩白日做梦,一箭没中。原本的“英雄”成了笑话,真是笑话。

    瑭蝉和瑆晔按规则进行,多数命中靶心,互惊互赞。想来都自小习武,倒不出奇了。

    骑马分两种,一种是比谁快,第二种是比谁招式多。瑭蝉不喜欢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她选了第一种。上场就策马快跑,带起很强一阵风。她衣被风吹起,头发在空中狂舞,脸上满是开心。她喜欢快马奔腾带起的风,她喜欢命中靶心的箭。

    瑆晔同选第一种。策马奔腾,衣带于风中舞动,无拘无束,才是他们最真实的样子,最向往的样子。

    比武。男性之间的较量,是让他们展现自己雄性魅力的绝佳方式。场场激烈,观众席的女性看得有的羞红脸,有的热血沸腾。瑭蝉属于第二种。瑆晔比了,赢了,轻轻松松,打破了他“不行”的谣言。

    集体围猎可算是要开幕了。瑆晔和瑭蝉两人同行,他们行动范围在穆帝附近。以他俩的身份,在穆帝旁不足为奇,且两人没做出什么引人耳目的行为。

    他们射中四只兔子,五只鸟,两只鹿,一只鹰后,觉差不多,休息片刻。穆帝在这过程中同样射中很多猎物,他的兴趣丝毫未减,正兴高采烈地继续着。

    附近林间忽然有大动静,穆帝举弓,身下的马安分停下,他对准着那,只等猎物露出“马脚”。没注意到身后,“嗖”身后射来支箭,他不及躲闪,被射中手臂。弓箭没握稳,落地。不知射箭人如何想的,没射心脏。

    未应过来,又一箭,正中马身。马受到刺激,狂奔,不受控制,穆帝硬是被它扔到地。一旁的人连忙过来护驾,看龙体伤势如何。

    瑭蝉朝林间那边点下头,伸手向前一拍空气。她拉过瑆晔,留开距离。随后,不止刚才那个方向,很多地方都往穆帝那放箭。射他的护卫,箭箭入心,人很快被射完,只留具具尸体。就算不中心,也活不了。箭上有毒,剧毒,比穆帝的致命许多。

    确认所有围过去的人都倒下了,瑭蝉和瑆晔才上前。

    穆帝现下不断冒冷汗,汗液已布满整个额前,唇色慢慢发白,眼睛闭上,嘴唇剧烈抖动。

    “毒发作了。”很平淡,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想来见多了,看惯了。“除了要用的毒,我还吩咐他们下了些麻痹人意识的药以及一些其他的毒。”

    瑆晔看着眼前人,眼里也没有任何感情,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也确实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扶起他,上马带回营地。”

    瑆晔照做,快马送穆帝回营地,瑭蝉紧随其后。

    到了营地,留下的人看见瑆晔载被射中的穆帝回来,赶忙围过去,把穆帝带到太医在的帐篷内医治。瑆晔被护卫军长带到一旁询问情况,瑆晔将刚才发生的说了遍,当然是加以修改的经历。

    护卫军长半信半疑,派人到林中搜寻尸体,找到了,但他还是觉得他没有说实情,有所隐瞒。

    瑆晔被问后也无心在意他的想法,他去找瑭蝉。

    “下一步是什么?”

    瑭蝉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喝茶,瑆晔来了,特意为他倒杯。“等。”

    瑆晔坐到她对面,说:“等太医把穆帝医治的差不多了,再发生一场变异,我出面解决,让他留下印象。你那时前去说成婚之事,让他微微对我起心思。我想办法近身,为他送药。可是这样?”

    “差不多。”

    “你怎能确定他会对我有心思?”

    “我不确定。我只不过是在玩一场赌局罢了。”

    “过程不重要,你只在意结果。而结果就是穆国灭了。”

    “嗯。”

    他举起杯,唇轻染水。两人又论了些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不好,他很快离去。

    瑆晔走后不久,瑭蝉离开了帐篷。到远处的小林中见人。

    她站在林正中,打了个响指,声音很响亮。人来了。人穿一身黑衣,脸也戴着面衣,除了眼睛,没露出半寸。

    他到她前下跪,“公主安。”

    瑭蝉微点头:“嗯。”她背起手,“做的很好。差不多两刻钟后,发起进攻,把握好分寸。别伤人,只是唱出戏。”

    他低下头,领了命令。

    很是听话,准时。不过两刻钟,帐篷外就遭受到周围的百箭攻击,传来人的喊叫声。

    “快跑!有人想变天!”

    “林将军呢?快找林将军!”

    瑭蝉不慌不慌走出帐篷,外显然乱成一锅粥,她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此刻无人会注意到她。

    她找到瑆晔,瑆晔亦不慌不忙。他们小跑到林将军所在之处,外有很多兵围守,穆帝被人在慌乱中抬到这。很多贵人也在那,渴望平安。

    瑆晔与林将军沟通。林将军护着各位贵族离开,他断后。林将军本在反驳,但那些贵族们出来说话。

    “我同意!林将军你要护着我们啊!我们可都是名门!不能死的!”

    “我也同意!我看五皇子他身子健硕,想来是会武的,多几个人一起,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个个有理,个个同意,反正五皇子不得宠,死了没什么,只要能让自己活着。真是令人作呕。

    林将军根本插不了话,外面又传来报声,“将军!外面的箭没停,又来了人!”

    瑭蝉听后眉皱,很快舒展,不让人察觉。瑆晔一直盯着她,发觉不对。他转头对林将军道:“将军请快做出抉择,时间不等人。”

    “我看还选什么?五皇子不是想去吗?让他去呗!将军快走吧!”

    “就是就是!”一堆声音附议,声音很大,让人好像忘了危险就在外面。

    瑆晔未等他开口,拿起弓箭和剑,跨步出门。瑭蝉随后离去,只剩林将军和各位贵族。林将军被迫选择,他们走后留下的各位贵族没有丝毫担心,感恩,全在催林将军快带他们到安全之地。林将军只好按选项走。

    出帐篷,瑭蝉快步到瑆晔旁道:“不是我的人。”声音有些小,但全入耳。

    瑆晔听后,连射几发,每次三箭,全正中敌方的胸口。瑭蝉从腰侧荷包中掏出飞镖,发射,均划脖而过。源源不断的来人,箭和镖所剩无几。瑭蝉拉起瑆晔冲入丛林,一声响指后,人来。

    “还有谁?谁的人?”刚刚的打斗还有跑步让她有些喘。

    “不知道。不是自己人。”

    “那就杀!剑给我。”

    “是。”人将一把剑递给瑭蝉后退下,不久箭攻换方向,攻另一群人。除了埋伏的人,又涌出一波用飞镖、剑的武士。

    瑭蝉看向旁边的瑆晔,他还好,“怎么样?箭没了能打吗?”

    瑆晔点点头,拿起剑,“还有剑。”

    “你还会剑?”

    “我主练剑。”

    “看来我对你了解也不行。”

    “往后有的是日子供你了解。”

    两人再次进入战斗。对方人很多,杀完一批又来一批。且除了刚刚在帐篷外的那批,剩下的皆实力派,不容小觑。后面的战斗在林中,他们一直打的,杀的,伤的都是瑭蝉在的方向。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穆帝。

    “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得罪的都不是人。而且太多了,记不住。可能是人联合起一起报复。”

    林间的路上布满箭,原清新的空气中都混合着或浓或淡的血腥味。全是危险的代名词,混战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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