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道貌岸然的小人
“便是陛下答应了，那沈淮序也不是个好商量的性子，他若不愿意，谁能让他娶，便是陛下也劝不动的。”柔妃看着新养出来的指甲，衬得自己的双手像水葱似的，很是满意。
“那倒也是。”李瑶面上悻悻的。
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当初还是父亲亲自去同他说，可他还是却半点没有犹豫就拒绝了，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李瑶爱慕沈淮序已久，但是并没有如愿嫁入沈家，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允许任何人得到！
自己不配，那更没有人能配上他！
李瑶的爱近乎偏执，她宁愿看到沈淮序孤独一辈子，也不允许任何女人出现在他的身边！
“……”柔妃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女，深知她定然会执迷不悟，也不好多劝，只盼着她有一日能自己想通。
“小荷！”阿满在前面带路，看见守在帐篷外面的小荷一脸憋屈，心中顿感不妙，“姜小姐没事吧？”
“小姐怎么了？”小荷闻言也是一脸意外，似乎并不知道阿满在说什么。
“哎呀！”阿满急得上前去撩帐篷的帘子，落后几步的沈淮序先阿满一步进去。
沉着脸的沈淮序进去只看到了靠在床榻上的萨仁，眸中的戾气更重了，“人呢！你将人送到何处了！”
“啊？”
萨仁虽说性子任性嚣张了些，可是本性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在她父王还活着的时候，草原上的人对她也很客气，皇宫中的人虽然对她怀有恶意，但是那些人最会做表面功夫。
萨仁突然面对满脸戾气的沈淮序，整个人都被吓住了，想要解释也说不出口。
“说话！”沈淮序见状，本就阴沉的脸色越发难看，连在一旁的阿满都很久没看见自家大人这个样子了。
“我……我不知道！”萨仁都快哭出来了，她越发不敢看沈淮序的眼睛。
“你……”沈淮序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见了从屏风后面出来的姜斓。
“沈大人，阿满，你们怎么来了？”姜斓不明白自己就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帐篷里就多出来这么多人，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还有许多人没进来。
“穆之，你不要冲动，萨仁她本性不坏，姜小姐不会……”燕高瞻紧赶慢赶一路跟过来，进来之前还以为会发生血战，但看现在这个场面。
萨仁哭了？姜小姐站在原地愣神，瞧着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民女参见陛下，陛下万福。”姜斓见燕高瞻进来，尽管之前没见过他，但是他身着明黄色的衣袍，身边还跟着一个拿浮尘的公公，身份再好认不过了。
姜斓的这声请安打破了帐篷里诡异的平静。
“起来吧。”燕高瞻让姜斓起身，刚在位置上坐下，萨仁就哭着跑到燕高瞻身边，“陛下！我不要嫁给他了！”
“不嫁，不嫁。”燕高瞻哄了几句，他对萨仁倒是宽容，毕竟当初是明珠公主去和亲，蒙古族当初才没有继续进攻中原。
燕高瞻哄着萨仁，但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却有几分好奇。
昨天萨仁还追在沈淮序身后缠着他，怎么才过了一日的功夫就这般抗拒了？
“萨仁刚刚可有对你做什么？”沈淮序见姜斓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慌乱一下子就平复了。
“没有啊，她本来就是来找你的，而且跟在她身边的那两个宫女好像是受什么人指使，撺掇她过来……”
“斓姐姐，你也不要同他说话！他这个人看着谦和有礼，可实际上他就是个骗子！他都是装的！”
萨仁刚刚感受到的沈淮序和平时完全不一样，那样的感觉让她害怕极了。
本来萨仁追着沈淮序也不是真的喜欢他，而是听了母亲的话，觉得沈淮序能让她和母亲的后半生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这才追着他的。
“别听。”沈淮序收敛神情，没管又惊又恼的萨仁，抬眼看着姜斓。
“你！不要脸！”萨仁看他对着姜斓这般无辜的样子，心中越发生气，想要和他争个高下，但还没上前就被燕高瞻拽住了，“跟我先出去！”
赵公公见状立刻将宫人们撵了出去，阿满顺手将小荷也带了出去，原本站满人的帐篷里瞬间只剩下沈淮序和姜斓二人。
“你们过来是因为萨仁？”姜斓看着空荡荡的帐篷，也算回过味儿来了。
“阿满的错，他说萨仁想要欺负你。”沈淮序似乎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顺势坐在小圆桌旁，目光落在桌上放着的话本子上。
“我刚刚和你说过，萨仁身边的那两个宫女不对劲，你要不要去陛下面前说一声。”姜斓虽然只是短暂地和萨仁接触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提醒沈淮序，想让他帮帮萨仁。
她知道他能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
“她们是柔妃的人。”沈淮序在萨仁缠着他的时候就去查了，那两个宫女的底细自然也被摸清楚了，“我会和陛下去说。”
“沈大人果然是风光霁月的真君子，不是那等道貌岸然的小人。”姜斓假装自己没听见萨仁刚刚说的话。
“嗯。”沈淮序何尝不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的恭维，但这一声恭维他也愿意听。
“你喜欢看这个话本子？”沈淮序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本《大理寺实录》上。
“这个是空闲的时候看的。”姜斓把看到一半的话本子合上，放在桌子下面。
“看这个书不觉得里面的内容让人害怕吗？”
“沈大人也看过？”姜斓似乎终于发现同好一般，眼睛瞬间就亮了。
“看过。”沈淮序看着眼前光彩夺目的姜斓，嘴角克制不住地往上扬。
“沈大人在大理寺难道不会经历更多的案子吗？怎么还会看这样的话本子？”姜斓还以为沈淮序在大理寺审犯人，什么案子都见过了，应该不会像自己这么好奇。
而且专业的人看这样的书，不会觉得很假吗？
“这本书上面的案子都是真的，不会无聊，和看卷宗差不多。”沈淮序倒也没撒谎。
查案的时候看往年的卷宗会更容易发现破绽，作案的手法虽然千奇百怪，但有的时候是会有相同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