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穿过次元阻隔的「爱」（上）
像是另一个次元的一角般。
林修的背后。
魔女凝视着自己的爱人远去，却无法在他视野里留下痕迹。
拼尽全力用「相位」魔术提高的声量，传播速度，准确度，也只能在少年耳畔唤起一点点微弱的蜂鸣。
“修，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我真的……不能接受没有你的每一天……”
她默默回忆着对于她来说如同地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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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今日早晨。
璃未死死抱着林修的腰安心地睡着。
直到他突然起身，开始惊喜地望向四周，伸出手指。
「会长大人，璃未！我能看见了，第一阶段果然结束了！」
“？什……什么？修？你能看见了？”
璃未也是兴奋地起身说道。
可是林修没有给她回应，直接抱了过来。
抱得璃未不知所措。
“修？你怎么了？这么突然……”
但是一样没有得到林修的回应，反而看到他眼里的疑惑甚至恐惧。
开始摇头。
开始沉思。
然后急忙穿好衣服叫着“璃未！璃未！”冲出房间。
璃未更是被这样莫名其妙的林修吓了一跳。
“这怎么……是做噩梦了吗？修现在是真的能看见还是幻觉啊……？”
此刻魔女的大脑还没完全清楚情况，第一时间她的担心却依然是——
『林修如果还是失明的话，摔倒了该怎么办啊？』
她一样穿好外套便跟着少年跑了下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找着自己明明就在他身边的作为恋人的自己的身影。
那些自己经常会去的地方。
魔女竭力全力地呼喊他的名字，冲上去搂抱住少年，他都毫无感觉地推开了自己。
“修！sirius！你听不见我的声音吗？回应我好不好，别这样……”
璃未几乎死死拽住他的手跟着他跑了一路。
这场景，让她想到自己最想再一次经历的从维斯大楼逃脱出去的黄昏。
那个变成一对「疯子」跑向郊野的黄昏。
可是这个清晨，两个「疯子」却再也无法感受彼此。
对于璃未来说，无法与自己对话，无法表达爱意，无法拯救自己或被自己拯救的失去对自己一切感知的林修……
是什么样迷幻的存在呢。
“冷静……冷静。只要我还能抓住他，他还没消失，就有办法……”
魔女克制住自己已经近乎失衡的心率与情绪，尽量不去专注林修此刻与自己一样快要崩溃的表情与呐喊。
这是「瞳咒」第三阶段，而不是第二阶段。
『古瞳』上的信息只能告诉我这么多。
怎么打破这像是次元的阻隔呢？
魔术做不到，魔法也应该能做到吧？一定有办法……
冷静……不能着急……不能慌乱……
对了，手链还能用吗？
璃未赶紧查看了一遍左手的手链，与林修得出了一样的结论：被特殊力量压制了，只能单独作为魔术源，而不能作为魔力感知器了。
因此，魔术层面上隔绝了与林修的联系。
但是为什么……基本的触觉也……
莫非……「瞳咒」其实和生命魔法有关系……？
如果这样，我一定有办法通过生命魔术打破次元壁……
可她又不想也不能离开修半步。
在几乎断绝任何存在联系的情况下分开，要是遇到户裕珈弥或者欧诺萨斯的人，很难不陷入劣势。
此刻的璃未心口已经有了被狠狠刺穿的痛觉，只有拉住他的手才能有安全感。
但璃未却发现……
似乎自己牵着他的手的触觉也在慢慢减弱。
也就是时间再久一些，自己可能也会无法感受到他的存在了……
「要是那样，还不如杀了我痛快……」
就这样，璃未选择在失去最后的触觉之前把手和林修定死。
「链锁魔术」，最为直接暴力的锁住彼此的方式。
只不过锁上了林修也不会有感觉。
只有璃未能够暂时缓解迸发的病娇控制欲。
他们跑过了「格尔塔术籍馆」，跑过了地下室。
直到跑到后花园的日出时，林修停了下来。
璃未的心脏也颤抖了一下，窒息般的停止了一秒的跳动。
“我看得见了，但你在哪啊？！找不到你还怎么接吻，怎么玩那些我们还没玩过的游戏啊！”
虽然她感觉这样的话从一向镇定冷感林修嘴里说出来有些尴尬。
但……
她知道这是作为恋人，挚爱自己的恋人最真诚的话了。
「 明天，后天，大后天。陪我去后花园蹲日出吧，一直蹲到你失明结束的那一天，然后，就能开开心心的接吻了！不然每次都会哭，你一哭我也会忍不住哭……」
璃未脑海里也闪过那往日的承诺。
那时候，自己还能肆意捧住林修的脸蛋，彼此说着浪漫的话语。
想要做什么，去哪，都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然而现在自己明明就在他最近的身边，却是最遥不可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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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重新看见了世界，却看不见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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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未止不住泪水，不再犹豫着什么，哪怕知道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也还是做出那个意识里让她做的事。
闭上眼睛，踮起脚尖。
在少年侧颊被清泪沾湿，依然还看见坚毅又脆弱眼神的那一角度，吻了上去。
不知道要吻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停止。
但就是果断选择吻在少年最明显的泪痕上。
“既然修也听不见我的声音的话……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在我还能感受到你存在的时候……对你告白无数次……”
林修呆呆望着日出，时而摇头时而低头，喘息声中明显的泪腔和哽咽让魔女越吻越不想松开。
即使她再怎么伸舌，再怎么用魔术去「勾引」，也没有少年「宠溺」的回应了。
「或许一直是我太想无时无刻不占有你……才让此刻的痛苦变得这样深沉吧……」
林修跑向了树林。
昨日还和魔女一起玩盲眼捉迷藏的那片树林。
“我不瞎了，你怎么逃掉了啊！笨蛋会长……”
听到少年的这句抱怨，魔女不禁笑了起来，但手指触觉越发不清不楚又将她的心情拉回痛苦。
林修甚至又一次往主楼方向跑去。
不知道他还要在这些已经不可能存在自己的地方找多少自己多少次。
这种甚至有些不符合林修人设的「愚笨」，让热恋中的少女着迷。
因为「爱」便是如此……
璃未又想起飞机上抛弃身份后一起去华地隐居后半生的梦想。
那时候……是不是也会和现在一样呢……
折腾了大半天，林修只是随便吃了点泡面便继续沉浸在极度忧郁的状态中。
璃未则是不断在他耳畔用自己学「符文」魔术时所学的各种语言表达「我爱你」。
我爱你。
i love you，je t"aime (高卢)，ich liebe dich(日耳曼)，ti amo(罗马)，r лю6лю te6r(俄)……
虽然他听不见，也感受不到这些。
璃未也还是温柔地从背后搂住林修的脖子。
安心地紧紧和他贴近。
魔女见到了林修看不见自己后的每一面。
焦虑或是忧伤。
专注深情地保护着与自己回忆的每一个细节。
可爱或是笨蛋。
即使教过他千百遍也还是会忘记的保暖措施。
终于，林修心理压力还是将他推出了古邸。
璃未呆呆地跟在少年的身后，目光炯炯，温柔但无奈。胸口的「墨月儿」亮了一下，像是读出了少女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