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怀疑

    月寒娟也不管什么大家闺秀应当有的端庄矜持，提着裙子冲入那竹林中。

    计划中的月如素尸体并不在此处，取而代之，是她那不成器的表哥。

    血肉模糊，衣衫褴褛，丢了两条胳臂，头颅也早就远离了项上。

    啊！

    月寒娟吓得半死，大叫一声，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此时，月府上。

    拜见尚书大人，拜见尚书夫人。

    尚书府外，极富丽堂皇马车内，出来了位一青衫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后跟着月如素。

    拜见父亲大人，拜见母亲大人。

    月如素跟着那青衫妇人盈盈下拜。

    那青衫女子虽说是梳着妇人发髻，然却是极年轻模样，装扮得素净，但倘若仔细瞧一瞧便是能看得出来的，是极华贵的衣料，云锦蜀绣，蝉翼轻纱，必定是大户人家。通身贵气。

    今日白夫人亲自前来，不曾远迎，实在失礼。

    月尚书弯腰行礼道。

    月夫人看见月如素从那马车上下来后，面上错愕实在太过显眼，甚至一时间来不及遮掩却也连行礼都是忘记了的，叫花烟瞧见，却还有几分大仇得报的得意。

    如今心境倒是大不如前了，同这样的小人争斗，还会为了输赢悲喜，说起来还有些惭愧了。

    大人不必多礼，长幼尊卑有序，理应也是我来拜见大人了。

    哪里的话，夫人快快请进，这几日恰巧府上有时新的瓜果，若是夫人不嫌弃，可以尝一尝的都是些上好的果子。

    月夫人终于是回过神来，换上一副假笑面容，虚情假意寒暄起来。

    这青衫女子姓周，名雪儿，定远侯白寸之妻，祖母为明德公主，母亲为安平郡主，自己年岁颇轻也受封了晋阳县主，这些年皇室血脉中都无公主，这周雪儿便是自由被当作是公主养大的，身份尊贵，月家是断断不敢开罪。

    昨夜宴会，见二小姐一舞倾国，不由得心下欢喜，便也是不管不顾了，把二小姐请到了府上做客，想叫她略略教我一二也好，谁知一见如故，聊得久了些，便强留下二小姐住了客房，谁知却是忘了来府上通报一声，叫你们白白担心了一夜，实在是我的过失。

    周雪儿凝眉垂头，一副极愧疚神色来，再加上生得一副极好的模样，我见犹怜，实在不忍苛责。

    话虽说得这般含蓄，但落到旁人耳朵中，便是变了意思的。

    若是旁得家女儿半夜不曾回家，父母必定是心急如焚，大户人家找些什么小厮婢女一起出去寻找，寻常百姓也必定举家苦寻，像是月家这样，第二日早晨才发觉的，实在少有。

    原本那月夫人苦心扮作的慈母模样，此刻却是被揭穿的透彻。

    哪里的话，自然不是夫人的错。

    明显月夫人接不住话了，只得讪笑道。

    多谢大人夫人宽宏，实在是我的过错，千万不要埋怨如素妹妹才好。如今看妹妹安全到家，我也放下心了，便先走了。

    周雪儿此话乍听是嘱托，实际却是威胁，言下之意便是，这月如素是她周雪儿的人，若想为难，便是和整个侯府和公主府过不去。

    若不是傻子，自然晓得如何取舍。

    只是恰巧此刻便是有傻子送上门了来。

    父亲，母亲，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