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四天
为期三天的泰坦决斗预选赛落下帷幕，技术博览会也迎来了第四天。
——轰！轰！！！
——“啊！！太强了！实在是太强了！！”
泰坦决斗正式赛拉开序幕，一场场精彩的比赛正在上演。
——哐啷啷！
——“112号！112号泰坦！它利用场地上的磁轨，滑行到了对手的身后！”
——“啊！！7号泰坦还没有反应过来！！”
主竞技场由1号到5号竞技场合并而成，场地十分宽阔。罗伦驾驶着生物泰坦，利用场地上的磁轨高速移动，瞬间来到了对手的身后。
“它已经反应过来了，但是转向速度太慢了！结束了！”
罗伦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而对手的机体才刚刚转过一半。如果这样都无法拿下对手，那只能说明他的实力太差劲了。
——呼——！
——咔嚓！！！
生物泰坦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刃，如同斩下敌将首级一般，横扫而过，将对手的泰坦拦腰斩断。
——“比赛！！！结束！！胜者是112号泰坦！！维滕公司三队！！！”
——“哎呀，真是压倒性的胜利啊。很难相信他们居然是同一级别的泰坦。”
——“哈哈哈，据说运营团队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对这台泰坦进行了额外的检查。”
——“哦？是吗？结果……看来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啊。”
——“哈哈哈，没错。”
生物泰坦高举利刃，庆祝着自己的胜利。它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竞技场，返回地下机库。两位解说员还在继续着他们的工作。
——“据说，这台泰坦的魔力引擎输出，在所有参赛选手中，只能排在中游水平。”
——“嚯——也就是说，它使用的是很普通的引擎？哎呀，这可真是了不起啊。这技术实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就是技术博览会的魅力所在啊！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人，带着意想不到的技术横空出世！”
——“没错！这才是技术博览会的核心！是它存在的意义！”
——“哈哈哈！总而言之，这场比赛的结果，112号泰坦以压倒性的优势晋级16强。接下来即将进行的第四场比赛，是由马图斯公司二队，对阵……”
罗伦驾驶着生物泰坦回到了机库，他无视解说员的声音，打开驾驶舱，从里面走了出来。
“呼啊……累死我了……”
罗伦回到112号机库，从泰坦上下来，他浑身汗流浃背，一屁股坐在地上，瘫倒在地。
“尤莉娅，杰菲斯……！这也太累了……”
“是吗？”
“嗯。”
“唉……”
尤莉娅正在检查驾驶舱，杰菲斯则在检查外部装甲和内部的人造肌肉，他们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罗伦的抱怨。罗伦见状，露出一脸悲伤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
“尤莉娅，驾驶舱的神经好像有一部分损坏了。”
“嗯，我这边也发现了。”
杰菲斯胸前别着一个小型通讯器，里面传来了尤莉娅的声音。
“但是我看不到具体的损伤部位。”
“唔……”
杰菲斯收回注入外部装甲的魔力，转头看向罗伦。
“罗伦，你在驾驶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动作卡顿？”
“嗯……？啊……最后的时候，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具体是哪个部位？”
“右臂……手肘？”
“原来如此。”
杰菲斯点点头，再次对尤莉娅说道：
“你检查一下右臂手肘的回路和连接的神经，应该是有几根断掉了。”
“右臂手肘……啊！找到了。我马上就修好。”
“好。”
既然已经找到了损伤部位，只要重新连接就可以了，杰菲斯便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罗伦。
“你说驾驶起来很累？”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谢谢啊。”
“不用谢。”
“我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很累？”
杰菲斯语气平淡，眼神也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只是在确认零件的状况。罗伦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坐直了身子。
“是，很累。”
“怎么个累法？”
“怎么个累法……”
罗伦抱起双臂，仔细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
“首先，我感觉自己和泰坦融为一体了，这种感觉很棒。我能感觉到，我的斗气和泰坦真的融为一体了。”
“嗯。”
“但是，这种感觉有点过头了。”
“过头了？”
罗伦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台威风凛凛的泰坦，喃喃自语道：
“和以前的泰坦不同，它真的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操控起来得心应手。但是，怎么说呢……它太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了，反应太快，我需要关注的东西太多了。”
“反应太快，所以需要关注的东西太多……”
“啊，还有，我感觉自己的注意力被强制集中了，这导致我的五感都变得异常敏锐，更容易感到疲惫。”
“嗯，那看来得把那个装置拆掉……”
“……那个装置？”
罗伦一头雾水，他刚想追问，尤莉娅就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
“神经连接好了，我干脆换了一根备用神经。”
“辛苦了。”
“话说，你们在聊什么？”
“罗伦说，驾驶生物泰坦很累。”
“咦？罗伦，怎么个累法？”
“啊，那个……”
面对尤莉娅的询问，罗伦只好再次解释了一遍。
“所以说，我以为我已经了解了所有的驾驶技巧，但是，你说的那个装置是什么？”
“啊！我正想问呢，你之前说加装了什么装置？我也可以知道吗？”
“说起来，我还没跟你们解释过。”
杰菲斯点点头，他走到工作台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
“……铁丝？”
尤莉娅接过杰菲斯递过来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只是一根普通的铁丝。
“咦？这触感不像金属啊？”
“因为它本来就不是金属。”
“那是什么……？”
“这是巨蚁触角的压缩产物。”
“触角？”
经杰菲斯这么一说，尤莉娅发现，这东西确实很像触角。
“所以说，这个装置有什么用？”
“可以理解为，精神同步。”
“精神同步……？”
“……？”
看到尤莉娅和罗伦一脸茫然的表情，杰菲斯知道他们没有听懂，于是他收回触角，继续解释道：
“严格来说，这不是精神同步，而是将感觉连接起来。”
“啊……？这也能做到吗？”
“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人类和巨蚁不同，即使是同类，也不具备这种能力。”
“居然说人类没有这种‘功能’……”
杰菲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触角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但是，巨蚁可以做到。它们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费洛蒙进行交流，甚至可以读取彼此的想法。而且，只要满足一定的条件，这种能力不仅对同类有效，对其他种族也有效。”
“……读取其他种族的想法？”
“和同类不同，巨蚁无法读取其他种族的具体想法，但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
杰菲斯伸出手指，在尤莉娅面前比划着。
“第一个条件是，记住目标的魔力。用来培育人造肌肉的食物……也就是斗气的主人之一，是罗伦，所以这不成问题。只要把触角连接到人造肌肉上就可以了。”
“请不要把我的斗气说成是‘食物’……”
“第二个条件是，距离目标的头部不能超过20厘米。这个也很简单，只要把触角安装在驾驶舱顶部就可以了。反正驾驶舱本来就很狭小。”
“咦？我之前怎么没发现驾驶舱里多了什么东西？”
“你把头顶上的那块板子拆下来就看到了。为了避免影响美观，我把触角安装在里面了。”
杰菲斯还想继续解释，但他突然停了下来，摆了摆手。
“还有一些其他的条件，不过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
“嗯？为什么！反正我们现在时间很充裕啊！”
“尤莉娅，你和罗伦不一样，他只是个骑士，就算我解释了，他也听不懂。”
“啊……这倒也是。”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总之，只要满足了这些条件，这根触角就能将罗伦的精神和生物泰坦连接起来。这不是错觉，是真的连接起来了。”
“啊哈！所以说，人造肌肉的特性才会根据驾驶员的集中力而改变！”
“答对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科技呢，原来是利用了巨蚁的特性……不对，如果这样也行得通的话……说不定还能……”
尤莉娅突然自言自语起来，杰菲斯没有理会她，他转头看向罗伦，继续说道：
“你之所以会觉得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什么原因……？”
“通过这根触角，你的精神和生物泰坦连接在了一起，你的注意力会被迫集中到一定程度。”
“……也就是说，我会被强制集中注意力？”
“准确地说，是被迫保持一定程度的注意力。如果你完全不集中精神，连接就会断开。”
杰菲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触角轻轻敲打着桌面。
“注意力就等于精神力，精神力就等于体力，所以你才会觉得累。”
“……这样不会有危险吗？强制集中注意力……”
“不会有危险。巨蚁的……嗯，应该说是‘精神感应’吧。总之，巨蚁的精神感应，并不是为了消耗对方的精神力。”
“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避免战斗。它们会通过这种方式，向对方传达‘请不要攻击我们的巢穴’的信息，以此来强制建立友好关系。”
杰菲斯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生物泰坦。
“你和艾琳之所以会对生物泰坦产生特殊的情感，也是因为这种友好关系的影响。当然，对于拥有智慧的生命来说，这种影响微乎其微。”
“那个……”
罗伦没有反驳，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会对生物泰坦产生特殊的情感，并不是因为什么“友好关系”，而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与泰坦融为一体的感觉。
“尤莉娅啊啊啊！！！”
就在这时，托雷斯猛地冲进112号机库，一把拉开厚重的帘布，大声喊道。
“嗯？怎么了？”
“我们！我们的八强对手！！”
“哦！定下来了？”
“不！是锦标赛的对阵表发生变化了！”
“嗯？”
就在刚才，有两支队伍在16强比赛中，泰坦同时损毁。
虽然通过判定，决出了胜负，但获胜方的泰坦也无法在八强赛开始前修复完毕，只能选择弃权。
“那不是应该轮空吗？”
“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但是……！”
正常情况下，八强赛的对手弃权，就应该直接晋级了，但问题是，另一支队伍在16强比赛中，被发现使用了违规零件。
“违规零件？难道是带了个高级引擎进来？”
“是剽窃了别人的设计。”
“真卑鄙。”
“真是无耻之徒。”
原本应该参加八强赛的八支队伍，现在只剩下六支，组委会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是直接让两支队伍轮空，还是重新抽签，决出最后的八强？
经过一番讨论，组委会决定……
“他们刚刚重新抽签了！真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为了比赛的观赏性，组委会最终决定，不设轮空，而是通过重新抽签，决出最后的六强。
“所以说，我们的对手是谁？”
托雷斯气愤不已，尤莉娅却显得十分平静。
“……就是那个女人。”
“……玛琳？”
“没错。”
“咦……？”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说我们的吗？！她说我们只是一群只会耍小花招的家伙……！”
“啊哈……小把戏……”
尤莉娅点点头，她转头看向罗伦，语气温柔地说道：
“罗伦~？”
“啊！”
“你能让玛琳尝尝，被‘小把戏’打败的滋味吗？”
“当然！我一定会把她彻底碾碎的！”
“很好。”
尤莉娅的额头上，一根青筋清晰可见。
“昨天还以为她们是朋友，没想到居然是损友。” 杰菲斯心想，也可能是竞争对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