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降大任李元一出任醋坊掌柜 太妃遇害钦差驾到查案情
第五十九回 天降大任李元一出任醋坊掌柜 太妃遇害钦差驾到查案情
不求薪水学酿造,
人品敦厚落下好。
遭刑身残隐身退,
举荐伙计掌柜到。
太妃蒙冤案情报,
钦差驾到施略韬。
抽茧剥丝妙计施,
菩萨灵前捉小妖。
——作者诗记
李元一披着晨曦的薄纱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街上,此时的太原城静谧而空阔,他走得很急,因为家中的柳絮还照顾着两个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柳絮与两个孩子能不能相处融洽,这关系到整个家庭的和睦与否,所以当踏出醋坊的时候,他便急步如飞,不到半袋烟的功夫便回到了家门口。
李元一悄悄推开门走进屋,柳絮正抱着二鸣念叨着……
“你是娘的好孩子,睡觉,睡觉,快睡觉。你是娘的主心骨,长大,长大,快长大,……”
柳絮说着眼中流下了热泪,见李元一回来,忙着擦试眼泪。李元一说着坐在炕头上。
“絮儿,你还没睡?”
“大鸣睡着了,二鸣淘气,这不好不容易才哄着睡着了。”
“诶,多亏有了你,要不这两孩子可怎么过呢?”
”你找初儿了吗?”
“今天俺去看陈掌柜的,在他那个小巷子,挨个问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哎,……,三年了。”
“掌柜的怎么样啊?”
“就算是捡了一条命吧。可以后的身子骨呀没法再干活了。”
宁化王府
李元一扶着一瘸一拐的陈满囤,走进朱济焕的书房。陈满囤跪在地上。
“小民陈满囤,跪谢宁化王爷救命之恩!宁化王爷大恩大德,小民永生难报呀。”
“快快起来说话。本王与你哪有救命之恩一说,分明是本王办了醋坊,害你成了这样,本王心中有愧啊!”
李元一扶起陈满囤。
“请陈掌柜的坐下。”
“谢宁化王爷。”
陈满囤坐在一椅子上,李元一站在旁边。
“宁化王爷仁意,出手相救,小民才捡了一条性命回来,也算是黄泉路上走了一遭。也许这就是益源庆掌柜的逃不出的怪圈吧。”
“哦?是何怪圈?倒是说来听听。”
“益源庆醋坊自洪武二年起,由第一任东家赵清源创办,醋坊所定的生意原则是:诚实守信,不谋暴利。买卖公平,口碑相传。远离皇事,平安经营。可没想到益源庆成了晋王府的专贡醋后,由此有了永泉玉和益源庆两家醋坊争斗的恶果。其实呀益源庆从来没有与永泉玉争斗过,只是永泉玉东家仗着其是晋王府的库攒大人,一次又一次地对益源庆进行暗害。先是晋王府中发生了醋毒案,晋王爷被醋中的毒所害,吃了跑肚拉稀,因此益源庆醋坊惹上了官司,东家赵清源活活被打死在晋王府的大牢中;益源庆醋坊受到了第一次创伤。后是益源庆醋坊内被人在醋缸中下了砒霜,致使醋坊十三大缸的醋,不得不忍痛倒掉,而此时醋坊也就没有了钱再去买粮酿醋,醋坊陷入绝境之中,导致杏花活活被饿死的惨剧。这是第二次杨家犯下的滔天大罪;如今,醋坊被王爷收购,本来我陈满囤只是王爷的一个伙计了,原打算可以安心地酿醋,为王爷效劳,我心想啊,这回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再也不用害怕有人再暗中陷害益源庆了,平平安安,为王爷酿出最好的醋,这就是以后的生活了。没想到,这次又因谢太妃被害,而把益源庆卷入其中,所幸的是这次宁化王爷出手相救,我陈满囤幸运,没死!王爷,您说,这是不是一种宿命呀?”
“你说得好啊!宿命,真是一种宿命呀。兄弟相残,无奈之举。不是一种宿命,又是什么?”
“王爷,小民身体高度伤残,恳请王爷重新选一位掌柜,为王爷酿出最好的醋液。”
“官家不使唤病人嘛,事已至此,本王再留你,就是本王的不是了。陈掌柜,你认为谁担任醋坊掌柜最合适啊?”
“恕小民多嘴,小民认为李元一当醋坊掌柜的,最为合适!”
“为何呀?说说你的理由。”
“小民难以担当如此重任,请王爷另选人才。”
“哎,你不要急着否认自己吗?听听陈掌柜的怎么说。”
“第一,李元一人品敦厚。自从来到益源庆,小李尊重东家、掌柜的,帮扶师兄师弟,苦活累活抢着干,从来没有怨言,也从来没有讨要过工钱。这是选人之第一重要的事,就是人品。”
“那第二呢?”
“李元一酿醋技艺高超。他肯钻研,不怕吃苦。对于制醋的每一道工序都了如指掌,他和他的父亲现在是醋坊的酿醋高手。第三呢,小李子头脑灵敏,办事活套。面对困难,从不退缩。他总是积极应对,总能想出超乎常人的高招。这些大概就是小民对李元一的认知吧。”
“好,自从李元一向本王提前支付二十两银子的买醋钱,本王就觉得这小子是个有头脑、善经营的人才。现在陈掌柜的身体不便,醋坊掌柜就由李元一来担任吧!”
“王爷,这……”
“哎,小李,王爷已经命你为醋坊掌柜的,你还不赶快谢王爷?”
“小民叩谢王爷知遇之恩!”
李元一跪在地上,向王爷行礼。
宁化王书房门外
小玉拉着七岁的朱福旺的手,在前面跑着。萧叶青在后面跟着。
“慢点跑。”
“娘娘,我看王爷有空没空?”
萧叶青站在门口,听了听,只听见书房内李元一正在说话。
“嘘!快走吧。王爷有事,不要惊忧了。”
“是,娘娘。”
“不,我要去拜见王爷。”朱福旺还是不肯离开。
“听话,王爷有事,改日再拜吧。”
小玉将福旺的手拉着,萧叶青在后面推着,硬是把小福旺拉着走了出去。
晋王府大殿内
钦差大臣顾钧站在大堂之上宣读圣旨,晋王朱济熿、宁化王焕、庆成王朱济炫、永和平朱济烺、广昌王朱济火高。晋王府长史齐越、审理所于成仕、内使刘信、库攒杨玉、内使孟常、指挥佥事云路、典仪所庆思功、良医所齐远、奉祀所黄世旺、典膳所冯卫州等人都跪在堂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惊闻晋恭王正妻谢妃遇害身亡,深感震惊。特派钦差大臣顾钧前往晋府明断此案,任何人不得干预其断案。有违令者以违法犯上罪论处。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钦差大臣房间,顾钧品着茶,但眉头紧锁。
高力、潘智站在门外戒严,站立两侧,手握兵器。
宁化王正与钦差大臣交流着。
“太妃之死,案情重大,还望钦差大人明断。否则整个晋王府人心不安呀!”
“宁化王爷说的在理呀,微臣受皇上之命,特查此案,还望王爷鼎力相助!”
“好,本王愿尽力配合大人。大人有何疑问,只管问来就是。”
“宁化王爷不愧是晋王之中开明有见地的一位王爷呀。在京城的时候常听人提起过宁化王爷,今日一见果然是相貌堂堂,不同一般呀。”
“谢大人夸奖。”
“凶杀现场留下的一坛醋是此案急需查明的一个重点。宁化王爷,晋王府中您到底送过几坛醋,送给了谁?这些能告诉微臣吗?”
“本王酿醋,只送了母亲一坛,傅太妃一坛,仅此而已。”
钦差大臣顾钧又来到了绿香园,向傅太妃来查探情况。
“微臣顾钧,拜见太妃娘娘。”
“顾大人,免礼,请坐。”
“这是微臣从京城带来的点心,请太妃娘娘品尝。”
顾钧从高力的手中接过两个纸包,递到傅太妃的手中,傅太妃接过又递与小娥。
“谢谢钦差大臣。”
顾钧重又坐下。
“听说太妃娘娘喜食老陈醋,微臣也特别爱吃醋,不知微臣能否欣赏一下太妃娘娘所藏之珍品?”
“本妃身在晋王府,恭王生前喜醋,现在的宁化王又自个酿醋,不久前宁化王送了本妃一坛他自己亲手酿的醋,钦差大人要是乐见,那就随本妃去看看。”
“太妃娘娘,果然爽快。好,微臣就开开眼界吧!”
傅太妃站起身,小娥在前引路,顾钧及高力、潘智三人随后走进餐厅。
走进餐厅内,在餐桌边绕了一个圈。顾钧站在桌子前的醋坛前,仔细地看着。
“大人,这就是宁化王爷送本妃的醋坛。”
顾钧揭开醋坛,用鼻子闻了闻。
“好醋,真是好醋!太原老陈醋果然名不虚传呀!”
“钦差大人,要是喜欢,本妃就送给大人作个纪念吧!”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太妃娘娘。高力!”
“在,大人!”
“这是傅太妃所赐益源庆老陈醋,抱回去!”
“是,大人。”
高力抱起醋坛,向外走去。
夜
钦差书房,门外两护卫守着。
桌子上摆着三个醋坛,顾钧站在醋坛前仔细观察着。
“长史齐越拜见钦差大人!”
顾钧抬起头来:啊,齐大人,来的正好,过来看看。
“大人,这三个坛子,从何而来呀?”
“这第一个坛子,就是谢太妃被害现场的。”
“对,醋中有毒呀。”
“这第二个坛子,是本钦差亲自从傅太妃处取回的。第三个坛子是从樊太妃处拿到的。这就叫三堂会审呀。”
“钦差大人高见,这三个醋坛确实是此案的关键呀!”
“齐大人,你仔细看,这其中有什么破绽吗?”
齐越看着三个坛子,一个一个看过去……
“下官觉得第二个醋坛上少了“益源庆”三个字,醋坛的形状倒也区别不大。
顾钧听了哈哈大笑……
“齐大人,你蹲下身子,细细加以辨认。”
齐越赶紧蹲下,一个坛子,一个坛子,又一个一个揭开盖子看了看。
“钦差大人,下官这回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啊?”
“第二个和第三个坛子是一模一样,第一个坛子与其他两个不同,釉色发暗,虽然形状大小几乎一模一样,但不是一个窑子烧出来的,或者说不是同一批窑内烧制的。”
“好,果然如此,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吗!这第二、第三个醋坛就是益源庆的醋坛,确切无疑,可第二个醋坛的“益源庆”三个字为何会飞到第一个醋坛上去呢?”
“大人,这个……,下官实在困惑不解啊!”
“来人,将永泉玉的醋坛拿来。”
护卫搬上一坛醋,放在桌子上。
“齐大人,你再辩认一下,看这个坛子与第一个坛子有区别吗?”
齐越仔细地看了看,作了一番比较。
“大人,这个醋坛与第一个醋坛几乎是一模一样啊。确实是永泉玉的醋坛。”
“由此看来,第一个醋坛并非是益源庆的坛子,而永泉玉的醋坛中也并没有毒,而是有人在坛中下了毒药。”
“钦差大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令下官佩服之至呀。”
“那张写有“益源庆”三个字的纸是不会自己飞到谢太妃的房里去的,只能是有人以假乱真,想转移视线罢了,这样既把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到“益源庆”上, 又能达到陷害宁化王爷的目的。可谓是一箭双雕呀!”
“钦差大人是说王爷他……?”
“不, 不要急着说出来,来人!带宫女小娥!”
高力、潘智二人押着小娥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钦差大人,见过长史大人。”
“小娥,这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你可要老实回答大人提出的问题,明白吗?”
“长史大人,奴婢明白!”
“好,本钦差问你,在宁化王爷送醋给傅太妃以后,有谁还去见过那个醋坛?”
“有,啊?是……”
“实话实说,不得撒谎!”
“是,大人。王爷去太妃的房里见过。”
“除了王爷还有谁?细细道来。”
“那是一天中午,王爷领着总管苏诺,到了太妃娘娘房里……”
小娥回忆着朱济熿与苏诺进入傅太妃房间的细节。
“那王爷与苏诺二人离开后,你发觉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开始的时候,奴婢没在意。后来还是太妃娘娘心细,看见那张贴在醋坛上的纸张不见了。”
“好,你下去吧。你万不可泄露今日之事,否则你将有性命之忧啊!”
“奴婢谢钦差大人!”
长史齐越凝神思考了半天,向钦差大人建议。
“钦差大人,现在只要捉拿苏诺到案,肯定会将幕后之人供出。您就下令吧,下官速去捉拿苏诺。”
“齐大人,勿急!现在我们如果将王爷的总管抓了,自然苏诺会供出主犯,可供出主犯,我们怎么处置?我们现在还没有得到皇上的圣旨,怎么能明目张胆地抓苏诺呢?”
“这个,……下官也考虑过,但是不抓苏诺就破不了此案,如何是好?”
“来,齐大人,本钦差支你一招,如此做事方可两全其美啊!”
齐越将耳朵贴在顾钧的跟前,顾钧低语着……
“钦差大人,马上就要天明了,下官告辞,钦差大人歇息要紧。”
“好吧。”
送走长史齐越,钦差大人顾钧和衣躺下,可他怎么也睡不着啊。干脆就出了院,只见两名护卫依然守在门外。
“大人早。”
“早。”
顾钧在院中转了几圈,几只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又扑闪着翅膀飞向远处的大树。
当顾钧又走回房间,坐在桌前提笔想着字时,却听到了门外的禀报。
“王爷驾到!”
“快快有请!”
朱济熿走进房间。
“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免了,钦差大人辛苦了,几天不见,不知凶案情况有无进展啊?”
“王爷,微臣正在仔细梳理这案中之情,可是乱无头绪呀。”
“顾大人,一定要不负皇上重托,彻查此事,让真相昭示天下,否则本王也深感不安啊!”
“王爷说的极是。微臣一定会尽全力而为。”
“大人,如果有需要本王相助的事,尽管开口。”
“谢王爷关照之恩。王爷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好,本王告辞!”
“微臣恭送王爷!”
顾钧双手一揖,身子微倾,将朱济熿送走。
回到宫中的朱济熿踱来踱去,烦躁不安。
他心想:顾大人,说让本王等着听好消息?难道他是查觉本王了吗?不可能,他肯定是查到益源庆醋坊的蛛丝马迹了,要将宁化王送交皇帝治罪了。可他为什么缄口不言呢?
苏诺走上前来。
“王爷。”
“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哦,你们下去吧!”
小翠、秋月和内使孟常听到此话,赶紧退出了房间。
“王爷,自从钦差大人来了以后,王府内的好多官员都被叫去问话,这些官员出来后,又都缄默其口,好像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似乎都在躲着小的。”
“王府的官员都问过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可要沉得住气啊!”
“说实话,王爷,小的这几天心里老是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别人看小人的眼色,就像看一个杀人犯似的,小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呀。”
朱济熿听了苏诺的话,脸色突变,伸手就是两个巴掌狠狠打在苏诺的脸上。
“哼,混蛋!你难道做贼心虚吗?你要自露出马脚吗?真是一个废物!”
“哎哟,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一定唯王爷马首是瞻,肯定不会露出破绽的。”
“你有什么秘密?你我之间就是王爷和奴仆的关系,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听清楚了吗?”
“是,是。王爷说的极是,小的自然明白!”
苏诺吓得满头大汗,掏出汗巾不停地擦着汗水,双手也有些颤抖……
“瞧你那个熊样,能成大事吗?天生一副贱骨头,本王看你这个样子,留在王府也是个累赘!”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看在小人跟随您多年的份上您就饶了小人吧!”
苏诺跪在地上求饶不止。
“本王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本王看你这几天心不在焉,你就回家躲几天吧,等事情过去了,再回来。”
“谢王爷不杀之恩,谢王爷不杀之恩。”
长史办公署,内使乐思急匆匆地走进来。
“禀报大人,苏诺经不起良心折磨,请假回家了。”
“好,按照钦差大人的计策行事。”
“算命先生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鱼儿上钩呢!”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钦差大人身在刑部多年,疑案、难案断过不少,看来这点小事根本不在他的心上呀。”
“长史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按步就班,切勿打草惊蛇!”
“是,大人!保证万无一失!”
苏诺家中
苏诺睡着,苏妻提着半袋子土豆从门外回来。
“这个死老头,你怎么还睡呀,不去王府当差了?”
“啊?你嚷嚷啥呀?狼哭鬼叫的。”
“哎呀呀,总管大人,以前每天天不亮你就起床,生怕去迟了王爷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今日叫你起来去王府,你却如此态度,是不是吃错药了?”
“要是吃错药倒好了,如今是走错路了。”
“路?走路还有走错的吗?走错了,折回来再走,不就行了?”
“这可不是一条不归之路,这是人生的十字路口,走错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快起吧,你今儿怎么神经兮兮的,你到底是怎么啦?”
从门外传来了算命先生的声音。
“摇卦算命,分辩吉凶,普渡众生,早晨抽签,灵验非凡。”
“哎,老婆子,快把算命先生请进来。”
“大清早的请算命先生,真是的。”
妻子嘟囔着,走了出去。
算命先生跟着苏妻走了进来,他手拿“算命”的布幌子,向屋中的苏诺扫了一眼。
“不知东家有何难事,请说出来我为你占卜解难。”
“先生,看看我最近有什么事吗?”
先生走近苏诺,坐在凳子上,仔细地看了苏诺的面相。
“东家,能否把手掌伸出来,给我一看?”
苏诺伸出手,先生捉住,瞅了瞅苏诺的手掌心纹路。先生摇摇头,不语。
“先生,有话直说无妨。”
“卦象不好也!看着东家诚心,我就直言相告了。”
“好,直言,直言相告。”
“东家最近运气低落,正不压邪。身上有鬼魂缠身,似有阴阳交结之卦象。”
苏诺听了脸色大变。“啊???这……”
“东家,鄙人看错了,东家不要见怪,本人告辞了。”
先生站起身,准备离开。
“快走吧,大早上的怎么就来了你这么个人,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先生慢走,先生留步。”
“东家还有要问的吗?”
“先生请坐下说话。”
算命先生重新坐下。
“依先生之言,怎么才能逢凶化吉,还请先生指教!银子我少不了您的。”
“呵呵,打卦算命,乃是我马神算的拿手好戏,银子多少与卦象无关。”
“是,是,先生所言在理。”
“依东家面相和手相来看,确有一桩凶事缠身,您须今晚去城外东北角十里处,寻找一尊菩萨,东家要诚心祈祷,方可躲过此劫。”
“是,先生真是圣人啊!老婆子,去拿二两银子感谢先生。”
孝堂村(今太原市享堂村)谢太妃灵堂后院的一个房间里坐着钦差大人顾钧、晋王府长史齐越、山西布政使王傲、山西按察使鲍贤祖、山西指挥使于孝先几位大人。
“各位大人,请品茶!”齐越打破沉默,请各位大人喝茶。
齐越呷了一口茶,笑咪咪地看着王傲等人。
王傲眉毛一挑,转身顾钧:钦差大人,您把我们山西三使召唤到谢太妃灵前,不仅仅是为了喝茶吧?
鲍贤祖也发出了疑问:是呀,您是钦差大臣,公务繁忙,下官到了这孝堂之地,我等应该首先向谢太妃亡灵拜祭,可顾大人是四平八稳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齐越呵呵一笑:三位大人莫急,慢慢品茶,等会儿自会有好戏上演!
顾钧这才不紧不慢地说话:对不起了,布政司王大人、按察使鲍大人、指挥使于大人,您三位呀是山西三使,掌握着山西境内所有的行政、监察、兵马大权,今天老夫有一事需三位大人为老夫作个见证,老夫方能向皇上奏明实情呀。
于孝先率先表态:好,既然钦差大人有如此要事,我等就奉陪到底,来,各位大人喝茶!
卧虎山就像一只巨大的老虎横卧在太原城的东北角,山坡上散落着同个村庄,夜色中的卧虎山只有嗖嗖地风声夹杂着远处的野兽嚎叫,让这里充满了令人胆颤心惊的恐惧。
在谢太妃灵堂前,白布缠绕在整个灵堂的里里外外,那长长的白布条就像一个个冤魂一样,随风飘荡着,这让整个院子更加阴森森的。一个黑色棺材停在灵堂中央。
苏诺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到灵堂大门外,停下脚步。
“这哪有什么菩萨呀,菩萨庙在哪儿?”
苏诺抬头一看,恍惚间好像谢太妃灵堂正在眼前。
苏诺心里顿时明白了算命先生的指点:原来这个算命先生是让我来灵堂祈祷的,这算命先生可真是个大骗子呀,二两银子白白浪费了,真是可惜呀!
苏诺掉转身走了几步,准备回家。没想到一股旋风吹了过来,吓得他停下了脚步。
苏诺赶紧跪在地上:太妃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苏诺等到旋风散尽,站起身来。
“不对呀,这个算命先生与我素不相识,他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太妃灵堂呢?这,……莫非是真有菩萨显灵,点化我苏诺前来太妃灵前忏悔,想给我苏诺一条新的出路不成?哦,不,这也许是谢太妃的孤魂不散,在找我苏诺报仇呢!”
苏诺吓得两腿发抖,不知所措。
“哎呀,对了,太妃是个女的,莫非菩萨就是太妃娘娘,算命先生所说的肯定就是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保佑,苏诺向您求饶了。
苏诺折回身走到灵前,风刮着白色的布条,呼呼直响。他瞅瞅四下无人,赶紧跪在灵前。
太妃灵堂后院房间,侍卫高力进来禀报。
“禀报大人,鱼儿到了。”
几位大人正在丢盹打磕睡,顾钧听到高力的话,一下子来了精神。
“各位大人,醒醒,快醒醒,好戏开始啦,快随本钦差去看戏吧。”
“深更半夜的,哪有什么好戏呀?”
“钦差大人,您可真会挑时辰呀,我可正睡得正香呢!”
顾钧转身向着几位大人交待。
“嘘!这场戏只能看,不准出声,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王傲、于孝先、齐远、鲍贤祖等人随着钦差大人来到了灵堂后面的一块幛布后,侍卫潘智示意大家不要出声。向外看。只见苏诺一个人跪在灵前,痛哭流涕,自言自语。
“娘娘啊,奴才真是该死呀,奴才对不起您呀,您的死可都是王爷一手制造的,这可与奴才无关呀。娘娘,您在天之灵,就原谅奴才吧,奴才伺候王爷,也是身不由已,奴才干的事全是王爷逼的,奴才要是不做,王爷就会杀了奴才的,您就原谅奴才吧。奴才以后呀多行善事,求娘娘在天之灵就保佑奴才吧!”
潘智学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是怎么在醋中下毒的?我可是死不瞑目呀!!!”
苏诺一听到谢太妃的话音,吓得跌倒在灵前。慌忙又爬将起来,跪在灵前,磕头如捣蒜。
“啊呀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如实相告,奴才如实相告。奴才跟随王爷去傅太妃那里,小的就偷了一张“益源庆”醋坛上的纸,然后回到春香园,将“益源庆”三个字贴在那个永泉玉醋坛上,王爷是想嫁祸于宁化王爷,这样呢,…既可以除掉宁化王,又可以杀死娘娘,哦,不,不,不,娘娘您没死,您没死,您的死可与奴才无关呀!”
顾钧一摆手势,高力、潘智二护卫手持兵器,从幛后跳到灵前,刀剑闪闪发着光茫,吓得苏诺磕头如鸡吃米。
“啊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高力、潘智二人哈哈大笑,站在幛后的众官员也哈哈大笑……
“呀哎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起来!”
苏诺吓得瘫倒在地。看着高力、潘智二人哆嗦着。
顾钧走了出来。
“真是做贼心虚呀,魂不附体了,将他带走。”
高力、潘智二人一人一条胳膊,将苏诺拖了出去。
回到灵堂后院房间中,钦差大臣顾钧便开始审案。
苏诺跪在地上,向着几位大官员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实在是身不由已啊。”
顾钧瞭起眼皮看了一眼苏诺,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一字一句地向着身边的几位山西重量级官员商量着。
“诸位大人,此案关系到王府之声誉,关系到皇室之安危,皇上特派本钦差来查办此案,请布政司王大人执笔,王大人您看如何呀?”
王傲哈哈大笑……
“布政使大人难道不愿意为皇上效命吗?”
“不,不,我王傲生来就是为皇上效命的,怎么能说此话呢?我是笑钦差大臣可谓是一位八面玲珑,看风使舵、滴水不漏的好手呀。做官做到如此地步,可谓是左右逢源,上下俱通!”
“哈哈哈,多谢布政使大人夸奖!”
“好,拿笔来。”
侍卫高力端着笔墨纸砚,放在王傲的桌前,并研墨。
“好,鲍大人,于大人,齐大人,就当庭作证。”顾钧当场分配了任务。
鲍贤祖、于孝先、齐高道:谨听钦差大人吩咐!
“堂下所跪之人,听着。你叫什么名字?从实招来!”钦差大臣顾钧惊堂木一拍,全场鸦雀无声,直勾勾地盯着苏诺。
“回大人,草民苏诺。”
“你是怎么样将益源庆醋坛上的标签贴到永泉玉的醋坛上的?细细道来!”
“是,大人。小人跟随王爷… (回忆整个作案过程)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苏诺郑重地说道:小民句句是实话,还请大人饶恕小人,小人也是受人协迫呀。
“好,画押!”
苏诺站起身,走到王傲桌前,画押签字。
“高力、潘智!”
“在!”
“将苏诺连夜押往按察使牢房之中,派人严密监视,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是,大人。走!”
高力、潘智两位侍卫一左一右将早已瘫软在地上的苏诺提了起来,拖着走出了大堂。
“钦差大人,这戏也看完了,下官可得睡上一觉喽。”于孝先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眯瞪着眼,向钦差大人请假。
“好,我也困了。”“我也得睡觉了。”
四位大人转身要走,却被顾钧叫了回来。
“慢走,四位大人。”
鲍贤祖回过身来,“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顾钧哈哈一笑,拿起桌上的案卷。“四位大人,签名作证。”
于孝先又亦步亦趋地走了回来。“好,大人。签名完了下官可得睡觉去了。”
顾钧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