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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丧心病狂醋中巨毒害死谢太妃 柳絮重获自由躲过王府大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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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回 丧心病狂醋中巨毒害死谢太妃 柳絮重获自由躲过王府大搜查

    看淡人生常打坐,

    诵经悟透风雨祸。

    醋中烈毒蛇蝎心,

    寿堂坟前冤魂落。

    逃出王府机会多,

    只因信义不能躲。

    顺其自然幸运来,

    重获自由花一朵。

    ——作者诗记

    春香园

    苏诺抱着一坛“益源庆”的醋,跟在熿身后,秋月端着午餐走进春香园。

    “熿儿拜见嫡母!”

    谢太妃正盘坐在地上念经打坐。手中摸着佛珠,听到有人说话,方才扭过头来。

    “哦,是王爷驾到,老身有失远迎啊!”

    “嫡母是一府之高堂,熿儿理当尊重,怎么能说失迎啊?”

    “奴才苏诺拜见太妃娘娘。”

    丫头秋红将一盘饭菜放至桌上。

    “太妃娘娘万福。”

    谢太妃站起身来,看着朱济熿等三人。

    “王爷到此,定有要事,老身洗耳恭听!”

    “嫡母言重了,只是日子久了,没见到嫡母,甚是挂念,特来陪嫡母吃顿午餐,不知嫡母肯否?”

    “王爷能如此尽孝,老身求之不得啊。好,老身能见到王爷如此行事,老身也知足了。”

    “嫡母请坐。”

    朱济熿向苏诺使了个眼色,苏诺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秋红出去。秋红退出了房间。

    春香园门口

    小桃从洗衣房出来,向着春香园走来。当她快走到春香园门口的时候,远远看见王爷朱济熿与总管苏诺从春香园走了出来。小桃急忙躲在一个墙角。只见王爷一挥手两名护卫手持兵器站在春香园门口左右。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靠近春香园。记住了吗?”

    “是,王爷!”

    苏诺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珠,朱济熿大摇大摆地走了。苏诺扭头看了一眼春香园,急忙追了上去。

    小桃见王爷二人走远,便加快脚步走向春香园。

    “站住,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春香园。”

    “哎呀呀,原来是常将军和顾将军呀,怎么?你们两位不认得本姑娘了,我是春香园的贴身丫头呀。”

    “贴身丫头也不行,这是王爷的命令。”

    “对,这是王爷的命令,从早到晚,从晚到早,轮流值守,不得离开半步。”

    小桃看了看两位侍卫,又看了看春香园,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

    洗衣房中,柳絮坐在小凳子上,俯身洗着衣裳。李元一蹲在旁边拧着衣衫上的水。

    “一郎,你可一定要找到儿子啊?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李元一示意她不要胡言乱语。

    “别,别胡思乱想。儿子长得憨头虎脑的,定是个有福之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柳絮停下活儿,她双手合十,小声祈祷:但愿菩萨保佑,保佑儿子平平安安。

    “絮儿,现在你从牢中到了洗衣房,俺可以救你出去了。”

    “可是儿子还没有找到,咱俩要是躲回柳家村可怎么找儿子呀?”

    “哎,现在情况不同以往了,你看,你在牢房中关着,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犯了王法的人。”

    “对,俺要是从牢中把你救出去,那叫越狱劫牢,是重罪。王爷肯定会全城戒严,把太原城翻个底朝天不可,他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那样的话,咱俩肯定不能在城中呆下去了,只能回到柳家村。找儿子的希望就破灭了。”

    “对,你说的对,现在呢?”

    “现在你被赶进王府的洗衣房,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一个奴婢跑了,丢了,王爷是不会动怒的,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呆在太原城中,明白了吗?”

    “是,可……”

    小桃急匆匆地推开门,紧紧地抱住柳絮。

    “姐姐,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出甚的事了,俺也不清楚,诶,不说了,快跑俺走。”

    小桃拉着柳絮,李元一跟着,他们三人出了洗衣房,溜着墙根儿跑。

    小桃领着李元一、柳絮二人悄悄走到离春香园不远的一个拐角停下来。这个视角正好对着春香园的大门。只见两位护卫手持兵器,站在春香园门口。

    “你们看,王爷一出来,门口就派了两个护卫把门。”

    “哎,这就奇怪了,这晋王府外城、内城,上百个士兵守卫着,被围成铁桶一般,就是一只鸟也很难飞进来,王爷为何要大白天派护卫守着春香园呢?”

    “是,不对头,肯定有问题!”

    “姐姐,这可怎么好呢?”

    “先别着急,等三更之后俺进去看一下,便知详情。”

    “回吧,小心被人看见。”

    夜晚的太原城,行人稀少,黑漆漆一片,只有少数的人家中映射出油灯的光芒。这种光亮就像萤火虫一样微不足道,路人四个人抬着一顶轿急匆匆地着。换了一身粗布衣衫的布政使大人王傲,紧跟在轿子一侧。隔着轿帘,王惠兰心疼地劝着父亲。

    “父亲,您还是赶快回去吧。”

    “诶,你说你住了三天了,挨过今晚明天再回王府,这有什么不好啊?”

    “女儿对不住父亲了,要不是王爷提前回去了,也不至于让父亲亲自送女儿回府了。”

    “是啊,宁化王爷提前回去,一定有事,要不他不会不管你的。”

    “唉,王爷他能有什么样的事呢?无非就是与叶妃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罢了。”

    “闺女啊,宁化王爷是个十分懂礼节、重情义的人,你可不要太苛刻了。否则会带来灾祸啊。”

    “哼,父亲大人怎么说话也不向着自家女儿,要不是有叶妃,我才不着急回去呢。”

    就这样王傲一直护送着女儿回到宁化王府,受到了宁化王爷的热情款待。

    “泰山大人是第一次来宁化府,本王略备薄酒,请泰山大人饮了此杯!”

    “不敢,不敢。你我翁婿,二人同干,同干!”

    “好,那就同干。”

    王傲、朱济焕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亲大人,请尝尝这条鱼的味道如何呀?”

    王惠兰站起身为父亲夹了一口鱼,放至王傲面前。

    “好,王爷请。”

    众人夹菜品尝着。

    “父亲这次进京朝见皇上,一定得到皇上奖赏了吧?”

    “我儿怎么会知晓此事呀?”

    “父亲从京城回来,满面红光,喜色溢于言表,女儿哪能看不出来呢?”

    “我儿聪慧,被你猜对了。这次得到皇上嘉奖,还是托了宁化王爷的福了。”

    “啊?托本王的福?本王又没有帮过您,能有什么福可托啊?”

    “宁化王爷,难道你忘了,老夫起身进京前,宁化王爷送老夫的几坛醋了吗?”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几坛子醋不足为奇。”

    “不,就是这几坛子的醋,让老夫在众大臣面前拽了一把,就连六部大员、王公国戚都求我这山西布政司呢?”

    “难道他们还求父亲提拔他们不成吗?那可是皇上的事情啊!

    ”不是这个,宁化王爷送老夫的醋,皇上宴请天下群臣的时候,就拿出来招待,没想到这些吃尽天下美味的大员们,在吃了山西老陈醋后,一个个赞不绝口,就问皇上这美食是从哪儿来的,皇上就让老夫站起来,皇上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大臣们当然好多人都认识老夫。于是,有人说,他不就是山西布政司王傲吗?山西那个黄土高原能有什么美食吗?皇上说:好,你们认识他,就知道这美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你们要想吃这美食,该知道找谁了。”

    王傲的话引得朱济焕与王惠兰哈哈大笑。

    夜

    李元一爬在春香园对面的墙头上,他看了看那站在春香园门口的两个护卫。护卫站着困了,就靠在门柱上,头歪在一边,好像睡着了。

    李元一轻轻跳下墙头,绕到春香园的西墙下,他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口。他掏出刀子准备划门栓,可刀子还没划,门就开了。他蹑手蹑脚地走进谢太妃的房中。

    “啊,不对,人呢?”

    李元一看着床上空空如也,不见谢太妃。他又转身向着其他房间走去。他撩起一间房子的门帘,看了看里面没人。他又转向谢太妃的餐厅。

    他走进餐厅,不禁大惊。只见谢太妃头发蓬乱、两手爬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李元一走近谢太妃,伸出手在谢太妃的鼻子上一摸,早已没了气息。

    “啊?死了。谢太妃怎么死了啊?”

    李元一迅速退出餐厅。

    洗衣房,柳絮与小桃正将晒干的衣衫叠放整齐。李元一推门进来。

    “大哥,太妃娘娘她没事吧?”

    李元一刚跨进门,小桃就着急地问。

    “唉,太妃死了!”

    “啊?什么?你说太妃死了?不可能吧?是不是你看错了?”

    “一郎,这可是个大事,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肯定是被王爷害死的,现场惨不忍睹啊!”

    小桃听到李元一的肯定语气,小桃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

    “都怪我,我怎么能离开娘娘呢?就她一个人在,那王爷就不会害她嘛。”

    “小桃,别哭了,这事得保密,一旦露了出去,你俩可就死路一条了,懂吗?”

    柳絮、小桃点点头。

    “嗯,知道了。大哥。”

    小桃抓住李元一的手,跺着脚,急切地问:大哥,这可怎么办呢?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至于怎么办,容俺再想想,不过,现在给了絮儿一个千载难逢的脱身机会,今晚俺救你出去。”

    “可是,小桃怎么办呢?”

    “小桃现在还得盯在这,我们理应外合,想办法把王爷弑母的事情揭穿,让外面的人知道这件事。小桃你说呢?”

    “大哥说的对,姐姐逃出去是件大好事,可我有些舍不得离开姐姐。”

    “妹妹,日后定会重逢,你可千万要保重。”

    “小桃,你留在这里,千万不可冒然行事,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与王爷对抗到底,明白吗?”

    “嗯,知道了,姐姐保重。”

    柳絮激动地抱住小桃。两人泣不成声。

    永泉玉醋坊,米仓走进店中,杨恕正满脸愁容。

    “东家,这醋坊每天酿的醋都不够卖,您怎么能把库存的粮食全换成银子呢?这以后可咋酿醋啊?”

    “哎,真是难以启齿,羞于启齿呀。家父遇到了难事,非变卖银子不可呀。”

    “难道到了非卖不可的地步了吗?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这些帐我都都算过,不过呢,醋坊从今天起获得了新生,以后呀就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醋坊从此以后专心酿醋,所有的资金都用作醋坊周转,我们独立了。”

    “重生了?在下不懂。”

    “重生,就是说这醋坊归我杨恕一个人说了算,再也不用与父亲、与晋王府的事纠缠在一起了。”

    “好,如此甚好。”

    “现在我们每天虽然只能酿出十来斤醋,但每天把卖醋的钱全部买粮,第二天就能酿醋,一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此循环,就像是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夜色中的太原城中的小巷

    李元一拉着柳絮一口气跑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方才停下脚步。

    “哎呀,俺都喘不过气来了。歇息再走吧。”

    “好吧,现在安全了,没人能找到我们了。”

    柳絮喘了一口气,不相信似的对着李元一质问。

    “俺真的自由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再也不用每天洗衣服了,再也不用受人奴役了。”

    “啊?俺自由了,俺自由了!”

    柳絮转着身子,看着满天的星星,她高声地呐喊着。

    夜

    王爷寝宫,床上睡着熿和妾妃冯碧珠。

    朱济熿睡着了,作了一个梦,……

    一片看不见尽头的原始森林中。

    朱济 熿沿着山涧的一条小溪,一路踩着溪水,徜徉在森林中。看着清澈的流水,朱济熿正兴高采烈地跑着,跑着。忽然脚下的水变成了烂泥巴,熿狠命抽出右脚,可左脚又陷了进去。正当他大汗淋漓地在淤泥中挣扎时,披头散发的谢太妃忽然站在他的眼前,眼露凶光。

    “你这个恶魔,拿命来,快拿命来。”

    谢太妃的两只手像老鹰一样向他钳来,钳得熿喘不过气来……

    “啊,啊,救命呀,救命啊!啊!啊!……”

    朱济熿从睡梦中惊醒,冯妃的胳膊却死死地压在他的脖子上。他使劲地才将冯妃的胳膊扶起。

    “王爷,您怎么啦?”

    “噢,噢,哎呀,你这个贱人,想害死本王吗?”

    朱济熿反手一个巴掌向着冯妃狠狠地抽去。

    “啊呀,王爷,您这是为何殴打妾妃呀?呜呜呜……”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竟勾结谢太妃想害死本王,滚!滚。”

    朱济熿伸出一脚将冯妃踢下床去。

    “哎呀,来人哪,来人哪!”

    宫女小翠与秋月应声而来。

    “哎,来啦,来啦。娘娘,您怎么啦?”

    “快扶娘娘起来。”

    秋月和小翠急忙将冯扶了起来。这时熿也下了床,对着冯怒目而视。

    “王爷安康。”

    “哼,冯妃意欲谋害本王,将她拉出去,交护卫押入大牢。”

    “啊?王爷息怒,请王爷饶恕妾妃,妾妃无罪呀,请王爷饶命呀。”

    “请王爷饶恕娘娘。”

    “哼,还不快滚!”

    “是,王爷,娘娘,快走吧!”

    秋月和小翠扶着冯妃走出了寝宫,冯妃一步一回头看着王爷。

    “王爷,妾妃冤枉呀?妾妃冤枉啊!”

    房顶上,李元一与柳絮坐在房顶上,看着大街小巷。

    柳絮躺在李元一的怀里,兴奋地看着李元一。她就像一只刚从笼子中放出来的小鸟,尽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尽情地享受着与爱人独处的美好时光,她紧紧地抓着李元一的手,生性这幸福会随风而去。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高呀?”

    “俺呀从小练武,十三岁就随达达尔征战全国,没有两下子早就没命了,怎么能见到你这么个漂亮如西施的女人呢?”

    “你会见到的,俺二人的姻缘是上天安排的,俺呢是一片会飞的柳絮,只要你去了哪儿,俺呀就随风飘着去找你,知道吗?”

    “对呀,老天爷真会安排呀,这就叫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

    “哎,对了, 咱俩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怎么不领着俺回家呀?”

    “你看看那大街小巷就知道了。”

    柳元一站起身,从房顶上望去,只见一队队士兵正在搜查每一户人家。

    “你真聪明,俺真佩服你啊。”

    “不必佩服俺,你想啊,王爷府中跑了一个洗衣的奴婢,不管怎样,这位王爷总要耍耍威风的,摆摆架子的,给王府的其他人看看。”

    “那王府的卫队就这样搜查,我们可怎么办呀?”

    “不过,他们也只是搜查一下而已,作作样子吧。”

    “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他们走了,俺可……,哎。”

    李元一瞬间变得忧愁起来,就像晴朗的天空忽然间飘过一片云彩,将绚丽的阳光遮挡住了。

    益源庆醋坊门外

    护卫指挥官一挥手,士兵们将醋坊围了起来。

    陈满囤与李慎正在柜台内,见此情景,忙出来打招呼。

    “哎呀,军爷有何贵干?怎么将醋坊围起来了?”

    “奉晋王爷之令,搜查一名逃跑的奴婢。”

    “啊?军爷有所不知,这是益源庆醋坊 ,绝无什么奴婢,军爷还是到别处去搜吧。”

    “不行,搜。”

    护卫们一听到护卫官的命令,手握刀剑进入醋坊。

    “慢,军爷要搜,可知这醋坊是谁开的吗?”陈满囤似乎找到了拒绝这些官兵搜查的理由,更找到了胆量。

    “谁开的?难道是王爷开的不成?”

    “军爷说对了,这醋坊是宁化王爷开的,您要是非搜不可,就去宁化王府找宁化王爷一趟,否则……。”

    “什么?宁化王爷。”

    侍卫官摸了摸后脑勺,看着陈满囤,又看看房檐上挂着的”益源庆”三个大字。

    “撤!”

    侍卫官领着兵丁一溜烟离开了醋坊,向着别处搜去。

    李元一从小巷子外走进来,侍卫官等四人从身边跑过。陈满囤转身走进柜台,李慎站在台阶上看见李元一。

    “儿啊,你去哪儿了,家中的两个小孩一大早也没饭吃,多亏大过去了,才做了些吃的。”

    “大,这些兵干甚来了?”

    “唉,晋王府跑了一个奴婢,卫兵来搜查。”

    “他们还敢搜查王爷的醋坊吗?”

    “哼,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回呀掌柜的腰杆硬起来了,三言两语就将那些凶巴巴的士兵打发走了。”

    “呵呵,就是,看他们再欺负咱们,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李元一吹起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悠长而嘹亮。

    醋坊车间内

    李元一无精打采地站在石磨前,端着一个簸箕,簸箕中的高粱洒了一地……。李慎从蒸锅前站起来,去磨前,看到元愣着不动,他上前猛地拍了一下元的肩膀。

    “哎,你个臭小子,愣着想啥呢?”

    “啊?高粱洒了,真是的。”

    李元一蹲下身子用手往簸箕里掬高粱,李慎也蹲下掬着,看着儿子。

    “儿啊?老实告诉大,昨晚上去哪儿了?”

    “哪儿也没有去。您就别瞎猜了。”

    “你的那两只眼睛,熬得血丝都出来了,还想瞒得了你大吗?”

    “大,俺不知道怎么跟您讲这件事。”

    “你我是父子,知道吗?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呢?你的事就是大的事,再难,你我父子也得去面对,懂吗?”

    “昨晚俺去了晋王府。”

    “你去晋王府干啥?现在又不像过去的醋坊让你去送醋。”

    “俺是去救俺媳妇柳絮的。”

    “啊?真的是你从晋王府救了一个女人?”

    “是,大。”

    “那她人呢?”

    “在房顶上。”

    “在谁家的房顶上?”

    “俺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房顶,好像那个院子没人住。”

    “那你还不赶快把柳絮领回家中去。”

    “大,可俺怎么跟柳絮讲杏花的事呢?况且还有大鸣、二鸣,这可怎么办呢?”

    “哼,你这个多情的小子,有胆量在王府中找老婆,没胆量说自己在外娶媳妇的事了?自己做的事自己去解决吧!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才是大丈夫!”

    房顶上

    柳絮躺在房顶上,天渐渐黑了,她疲劳地快要睡着了。忽然李元一拍了一下她的身子。

    “哎呀,吓死俺了。”

    柳絮的身体在房顶上受了惊,竟然一个翻身向着房下滚去,……

    “啊呀,快救俺。”

    李元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得愣了一下。听到柳絮的叫声才又清醒过来。他一个箭步追上向下滚动的柳絮,伸手一抓,正好抓住柳絮的一只脚,而柳的整个身体已经悬在空中。

    “啊呀,快把俺拉上去。”

    “多险呀。快点上来!”

    李元一一使劲将柳絮提了起来,把柳絮扶着站了起来。柳絮惊魂未定,一下子将李元一紧紧抱住。

    ……

    柳絮推开李元一,面对着他。

    “你为啥不领俺回家,就在这房顶上过夜吗?”

    李元一忽然间在房顶上跪了下来。

    “你,你怎么啦?快起来。”

    “俺对不起你。俺有一件事瞒着你,一直没告诉你,你可得原谅俺呀。”

    “什么事啊?起来说。”

    “你除非原谅俺了,俺才起来。”

    柳絮将李元一拉了起来。

    “说吧,俺没有什么不能原谅你的事,说吧。”

    “俺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儿子,你能原谅俺吗?”

    “啊,你说什么?你还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儿子?”

    “是。”

    柳絮愤怒地伸起巴掌,对着李元一的脸上狠狠地掴去。

    “你,你,你原来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地地道道的骗子!”

    “你打吧,你打俺一下,俺的心里就舒坦一些,絮儿,你打俺吧!”

    李元一将柳絮的手抓住,朝着自己的脸上打去,……

    “你打吧,打呀。打。”

    柳絮呜呜地哭着……:俺好命苦呀,俺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一个男人呀?

    李元一一直说着好话,请示柳絮原谅自己,柳絮的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李元一拉着柳絮走在一条小巷子里。

    “你说话呀,你不说话俺这心里比扎了刀都难受啊。”

    “唉,俺呀真是命苦,儿子丢了,原指望着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呀。”

    “絮儿,你听俺说,行不行??”

    柳絮一人独自在前走着。李元一跟在后面。

    柳絮转过身来,愤怒地看着李元一。

    “絮儿,你听俺说。俺还有话跟你说。”

    “俺要回柳家村,你也别拦着俺了。儿子找不到,俺的希望全没了。呜呜呜…”

    柳絮哭了。李元一抓住柳絮的手,恳切地看着柳絮。

    “你还没听俺把话说完,你愿意听下去吗?

    ”俺不想听你那些浪漫的故事,你是一只脚踩着一只船,还精心编了一个让人同情你的故事,你不觉得害臊吗?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晋王爷吗?你要是晋王爷俺还不和你好呢?与其那样俺不如顺了晋王爷,现在俺是有吃有喝有穿戴,何苦要找你这么一个醋坊的小伙计呢?”

    “那俺告诉你,杏花死了。”

    “谁是杏花呀?是你那个老婆吧?”

    “是,是大鸣和二鸣的娘,也是俺李元一的老婆,更是师兄夏云的老婆,他俩终于可以在阴朝地府团圆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会儿是你的老婆,一会儿又是你师兄的老婆。你是不是疯了?”

    李元一哈哈大笑……,眼里浸着泪花。

    “你笑什么?”

    “俺没疯,俺是为死去的师兄尽些义务,也为醋坊承担一些责任。可你愿意听俺把故事讲完吗?”

    “俺听着,你就说吧。”

    “好,俺就从前到后跟你讲故事。……”

    李元一拖着柳絮走到了家门口,柳絮还是不肯走进家门。

    “你别拉俺,俺没进门就当了娘了,这叫甚至的事啊?”

    “絮儿,俺是对不住你,可两个孩子是无辜的,现在又没了娘,絮儿你能像亲娘一样对待两个孩子吗?”

    “哼,就你这个负心的男人,还有脸要求俺照顾你的儿子吗?”

    柳絮扮了个鬼脸,不小心被李元一看到。

    “算俺求你了,老婆,好不好?”

    “俺是要当好两个儿子的娘,可没答应给你当老婆啊?”

    “那你当好两个孩子的娘就可以了,俺李元一呀就算是烧高香了!”

    李元一推开院门,拉着柳絮的手,走了进去。

    六岁的大鸣:大,你可回来了,二鸣要找俺娘。

    三岁的二鸣睡在炕上,大鸣正在地下玩。

    “好儿子,大给你俩找了个娘,以后呀就有娘了。”

    李元一将大鸣抱起来,对着柳絮。

    “快喊娘。”

    “她不是俺娘。”

    “大鸣啊,这是你和二鸣的新娘,你新娘啊,会像你娘一样疼你,护你,好吗?”

    柳絮从李元一的怀中接过大鸣。

    “来,娘抱抱,可怜的孩子。”

    柳絮想起了初儿,不由得眼泪夺眶而出。李元一抱起了二鸣。

    “娘,你别哭,俺叫你娘,你别哭了。”

    “哎,娘不哭了,不哭了,乖儿子,娘想你。”

    柳絮在大鸣脸上亲了一口,大鸣高兴地笑了。李也笑了。

    柳絮将大鸣放在地上。

    “大鸣,娘现在收拾屋子,一会儿就给你做饭吃,饿不饿呀?”

    “饿!”

    “好啊,大大给你买肉吃。你们等着啊。”

    李元一转身就出了门,临出门还不忘记对柳絮嘿嘿一笑:絮儿,这就是你的家了。不要嫌弃啊。

    李元一走了,柳絮抱着二鸣,二鸣满脸污垢,她从瓮中舀了一瓢水,坐在小凳子上,把二鸣的头和脸洗了个干干净净,二鸣一下子变得可爱又可亲,柳絮不由得二鸣的脸上亲了一口。

    “娘。”

    二鸣也不认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柳絮随即又开始擦洗着那脏兮兮的灶台。

    李元一从街上买回一条猪肉和两个白菜,一把粉条,见柳絮正坐在院里洗衣服,大鸣、二鸣正围着柳絮跑着、叫着……

    “你追不上俺。快追呀。”

    “哥哥,你别跑了,俺不追了。”

    “哎呀,你身子骨还没歇过来,干吗着急洗衣服呢?快回家,絮儿。”

    柳絮用手捋了捋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看了看李元一。

    “你怎么买了那么多肉和粉条啊?省着点吧。”

    “今天是俺李元一全家的大喜日子,俺李元一自从来到太原,今天可是第一回高兴呀。”

    李慎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两合点心和一瓶酒。

    “元一,这是谁啊?”

    “哎,忘了告诉你了,这是俺大。”

    “爷爷,爷爷。”

    “哎,大孙子,爷爷来看你俩啦。”

    柳絮惊讶地看着李慎,急忙站了起来。

    “你看大来了,俺也不认识。都怪俺眼笨呀。”

    大鸣拉着李慎的手,二鸣也跑过来跟在身后。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孩子,你可受苦了。”

    “大,快进屋。快进屋。”

    “哎,哎,大,进屋,大进屋。大鸣、二鸣快跟爷爷进屋,爷爷买了点心。”

    “好,吃点心了。”

    “好,吃点心了!”

    李元一家中

    李元一、慎、柳坐在一张小桌子前准备吃饭,大鸣、二鸣还在地下玩。

    “大鸣,带弟弟过来吃饭呀。”

    “快,你娘叫你俩吃饭呢,听见了吗?”

    “大、娘,俺和二鸣已经吃饱了。”

    “还没吃饭,你俩怎么就吃饱了?”

    李慎呵呵地笑着:他俩呀总是吃了俺带来的点心,吃饱的。

    “哦,大,那您就吃吧!”

    “好,儿啊,今儿呀咱爷俩好好喝一盅,好吗?”

    李慎拿着酒瓶,在两个酒杯里倒上酒。

    “大,儿子不孝,让您跟着受惊了。”

    “唉,你今天要敬呀,就敬你的媳妇吧,她实在是不容易,几年了,被关在牢中,可硬是咬着牙关没向王爷低头,来,咱爷俩敬柳絮一杯。”

    “对,对,来,敬你一杯,絮儿。”

    “大的敬酒,俺可不敢领,俺呀以水代酒,共同干杯。”

    “行,没有什么不行的。”

    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洗衣房中

    李元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小桃。

    “小桃,你想法把这张纸放在长史大人的门口,就等着看好戏吧。”

    “好,我一定要为太妃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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