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神兵天将捉拿偷粮鼠收获颇丰 布政使赴京益源庆名声大噪
第五十五回 神兵天将捉拿偷粮鼠收获颇丰 布政使赴京益源庆名声大噪
监守自盗肥硕鼠,
高空监管有绝招。
贪来贪去一锅端,
追悔莫及不落好。
赴京朝贡益源庆,
新意孝忠皇上笑。
郡王亲酿高粱醋,
酸香甜味名声噪。
——作者诗记
晋王府宫中,一座高大的房顶上。苏诺坐在房顶上就像一只老鹰一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院中的街道。
苏诺一人坐在房顶上,注视着府城中轴线上的一切行人,渐渐地夜深了。
库攒房院内 ,佣工们每人肩上扛着一袋粮食,悄悄从库攒房出来,杨玉站在旁边指挥着。
“快,轻声点,快。”
“啊,这半夜三更库攒房怎么还往外运粮呀,哎,管他呢,本总管辛苦备至了,还是睡一会儿吧。……”
苏诺睡倒在房顶上,不一会儿又坐起来。
“哎呀,不对呀,这王府多少年了就是从外往里运粮,哪有从里往外运的粮食,我呢还是再仔细看看吧。”
只见杨玉东瞅西看,看到没人,他的手一摆,四个佣工就扛着粮食往外走。
“诶,这杨大人鬼鬼祟祟,肯定不对,有问题!这可是个重大发现呀。看来王爷还真是一位天兵天将啊,不对,王爷是玉皇大帝,我呀才是天兵天将呢!”
王爷宫中,两名护卫陈武、赵忠双手按着宝刀,站立着。
杨玉唯唯诺诺地看着满脸怒火的朱济熿。
朱济熿一拍桌子,大怒:好你个库攒大人,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坚守自盗,瞒天过海,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玉听到朱济熿的话,急忙跪下求情。
“王爷,这都是小人陷害卑职,请王爷明查。”
“好,说得好。陷害你?也说得好,来人!”
“在!”
“带证人!上来。”
陈忠和赵武两人押着两个佣工推进宫来,二人遍体鳞伤,衣服破烂。
两位佣工跪倒在地。杨玉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
“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库攒,道貌岸然的库攒,你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本王陷害你呀?”
“王爷饶命呀!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呀?看在小的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忠心耿耿,瞧你说的多好啊!忠心耿耿就是在晋王府内偷王府的公粮,忠心耿耿就是在本王面前一套,在本王背后又是一套,这就是我所谓的忠心耿耿吗?”
杨玉看了看愤怒不止的朱济熿,吓得浑身筛糠似的抖。
“王…爷,小人真是…两…面三…刀呀!”
朱济熿听了哈哈大笑,…:好,将杨玉杖打二十,押入大牢。
“是,王爷!”
于成仕上前一步向王爷禀报。
“禀报王爷,审理所牢房,现在人满为患,无法关押,您看是不是…?”
“哦,本王倒忘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依卑职所见,不如把罪行较轻的奴婢小桃和柳絮驱逐出王府,这样腾下一间就可关押库攒了,另外两个佣工与窦厨师关押在一间牢房中,您看呢?”
“驱逐出府?倒不失是一个好主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把她俩人送到洗衣房,洗衣赎罪去吧!”
“是,王爷。”
洗衣房中,管事婆抱着一大堆衣服,一件一件扔在小桃和柳絮的面前,堆得像小山似的。柳絮和小桃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正在搓板上使劲地洗着衣服。
“洗吧,一个时辰内必须洗完。听见了吗?”
小桃眉头一皱,“这么多的衣服,一个时辰,能洗完吗?”
“我可告诉你俩,一个时辰内必须洗完,洗干净,如果检查出有不干净的地方,两天不能吃饭,明白了吗?”
小桃听了脸色大变,她哪里知道这与伺候太妃娘娘可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啊?
柳絮拉了拉小桃的衣衫,“婆婆,知道了。”
管事婆这才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姐姐,咱俩一起洗,咱俩个一定要洗完呀。要不两天不给吃饭,就不如在牢房中呢,起码每天有两个窝头吃呢!”
“你呀,真不懂事,这多好啊,自由,就是干点活而已。别说了,快洗吧。”
晋王府宫中
陈忠、赵武二人押着杨玉走进宫中,朱济熿威严地坐在堂上。
“下官杨玉拜见王爷,祝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成仕听了脸色大变,惊讶地看着朱济熿。
朱济熿突然哈哈大笑……
“好你一个库攒,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胡言乱语,本王不是皇上,哪能活到万岁呀,你这不是让本王头上扣上谋反之罪名吗?”
“王爷坐拥三晋大地,东望京城,南可深入腹地,北可御敌于长城之外,西有黄河之天然屏障,可谓是朝廷中的小朝廷,王爷理所当然地是三晋大地上的万岁爷了,王爷您说呢?”
“哼,你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但你不要妄想本王就轻饶了你。”
“下官所犯之罪,确系死罪,但求王爷念下官平日孝忠王爷的份上,王爷就饶了下官这一回,下官愿以全家财产五百两白银赎罪。”
“什么?五百两白银?哼,区区五百两白银就能赎罪吗?”
于成仕开始为杨玉开脱。“王爷,杨大人犯法确有隐情,况杨大人已有悔改之意,并以五百两银子赎罪,还请王爷饶他一回,杨大人日后定当成为王爷的肱骨之材。”
“好吧,看在于大人的面子上,本王就饶你一回,下次再犯,断难饶恕!”
“谢王爷,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你下去吧。”
内使在门外传话:长史大人到。
杨玉听了急忙向宫门外走去,与齐越在门槛处相遇,两人默不作声,彼此看了一眼,便各自走开。
“卑职见过王爷。”
“齐长史,有何事吗?”
“回禀王爷,卑职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说与否?”
“齐长史,你是朝廷任命的二品府官,怎么说话也支支吾吾了。”
“卑职昨日去了一趟审理所大牢,牢内是人满为患,鱼龙混杂,依卑职所见应该将罪行轻的人杖打处罚,让他们带罪立功,这样不仅可以减轻牢房的压力,以免发生瘟病,更重要的是让所有受到惩罚的人心服口服,王爷,您以为如何啊?”
“齐长史,你说应该让何人带罪立功呢?”
“窦厨师已关押两年之久,他已受到了严厉惩罚,而现在典膳所的厨师人少、活紧,将他放回典膳所,继续为春香园效劳。”
“好,就依长史大人的,还有哪几个需要释放呢?”
“卑职以为城墙上守夜的士兵也可返回队列,加以教导,感化他们,让士兵忠于王府,忠于王爷,这对他们来讲也是人生一课,想必士兵一定能吸取教训,忠于职守,效忠朝廷。”
“ 好,每人杖打二十,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永不敢再犯。”
杨玉家中,杨恕急急地推开房门,杨玉正双手倒背,望着窗外的天空,凝神沉思。
“大,这么着急让我回来,您有何急事呀?”
杨玉坐到椅子上,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也许是我错了,官商结合的经商之道,看来只能是将醋坊拖入泥潭,越陷越深,不可自拔啊!”
“大,你要早几年明白这个理啊,我杨家早发大财了。”
“是呀,不过,现在我杨家也落了个美名,其实呀简直是生不如死。”
“大,您何出此言?”
杨恕之母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你大被晋王关在牢中,几乎命丧王府呀?”
“啊?什么?关进牢中?为啥事?”
“哎,难以启齿,难以启齿呀!”
“还不是你大贪心不足,让两个佣人扛了几袋粮食,被王爷知道了?”
“好啦!好啦!别说了,你就别乱上加乱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凑这五百两银子的事。”
“大,你要五百两银子干啥?”
“我要是不给王爷捐五百两银子,也许就会死在大牢之中,现在只能拿银子换回性命,换回我的库攒之职。”
“大呀,你真是糊涂呀!你怎么能让佣工去偷晋王府的粮食呢?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去巴结王爷,熺王爷在位的时候你花了多少银子,这个熿王爷上台了你又把多少银子花出去了,你算过没有?这几年醋坊的生意虽然很不错,但所赚的钱远远没有你巴结王爷花的多,外面的人呀都说咱杨家跟着晋王府发了大财,可您这是只赚名声不赚银子,天天白吆喝呀!空有虚名。”
杨玉两泪纵横,痛不欲生,他抹了一把泪水愤愤地说。
“儿呀,大也后悔呀,悔得肠子也青了,可事到如今,你说该咋办呢?”
“你也不要责怪你大了,他也知道错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呀就先救你大的命吧?”
杨玉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来回搓揉着脑袋。
王傲府中,听说女儿和女婿宁化王爷要回来,高兴得王傲与夫人合不拢嘴。
“宁化王爷到。”
王傲与夫人慌忙迎至门口,朱济焕与王惠兰等走到院门口,豆花抱着朱美坤。
“老夫与夫人迎接宁化王爷。”
“啊呀,泰山大人,免礼,免礼。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哟 ,小外孙来了,快让外婆看看。”
豆花将小包裹打开,小美坤露出甜甜的笑容。
“哎呀呀,老爷,你快看小孙子还笑呢?”
王傲走到近前,看了看:还真像兰儿小时候的模样啊,好,你们母女呀到后堂去亲热吧。
“好吧,兰儿,我们走。”
王惠兰、竹儿、豆花抱着朱美坤随着夫人去了后堂。
“王爷请坐。
丫环端上茶,放至桌上。”
“听说泰山不久要去京城面见皇上,不知什么时候起程呀?”
“再有几天就要起程了,估计到了京城正好是中秋节了。”
“是啊,能在京城陪皇上过个中秋节可是幸事啊,全国各地的这些大员们齐聚京城,也算是一场盛会。”
“王爷说的极是,老夫有五年没去京城了,只是老夫不知带些什么礼物送给皇上呢?”
“送礼给皇上?”
“是啊,全国十三省的布政司、提刑按察使、都指挥使合起来就近百人,再加上朝中一品、二品大员,足有三百多人,他们一个个腰杆硬得很,肯定会将各地之珍奇异宝、美味佳肴敬贡皇上,可我山西之地既无美玉,也无珍宝,这几天呀,老夫是费尽心思想着送礼的事呢!”
朱济焕听了哈哈大笑……
“宁化王爷为何发笑呀?莫非王爷笑老夫不该送礼给皇上吗?”
“本王原来也有心思进京,可没得到皇上的允许,不便进京。既然泰山大人因为贡礼而愁眉不展,本王正好有好礼相送,望泰山大人能带去京城,献给皇上。”
“哦,宁化王爷珍爱的宝贝,老夫可不敢夺人所爱呀,借花献佛啊。”
“呵呵呵……,本王的礼品呀,取之不尽,用之不完,而且保证皇上用了还要向您这位山西布政司大人讨要呢!”
“啊?莫非王爷有一位如花似玉的,要献给皇上?”
朱济焕哈哈大笑……
“宁化王爷,这……,老夫失言了,失言了。”
“此言差矣,本王是送您几坛老陈醋。”
“老陈醋?”王傲对这位乘龙快婿有点刮目相看了。
“对,这些醋是本王亲自酿造的,送给皇上,皇上肯定会高兴的。”
“好,老夫一定照办。”
洗衣房
柳絮坐在一大盆前,盆里堆着一大堆衣服,她低头喳喳地洗着衣服,头上沁着细细的汗珠。
小桃站在晾绳前,心不在焉地晾着衣服。
柳絮洗出一件衣服,一抬头看见小桃愣在那里不动弹,她轻轻地走过去,拍了一下小桃的肩膀。
“哎呀,姐姐真是吓死人了。”
“唉,小桃,你有什么心思吗?”
“姐姐,自从我被关进牢房中,也没见到太妃娘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哦,你想见太妃娘娘,好吧!你现在就去吧。”
“可这么多的衣服,我怎么好意思全让姐姐一个人洗呢?现在也是姐姐您洗的多,我呀也就是个陪衬。再要走了,可不是要累坏姐姐了吗?”
“没事,去吧。你又不是每天去看太妃,快去快回就是了。”柳絮说着便又转身回到洗衣盆前。
“真的吗,姐姐不会生气吗?”
“走吧!走吧,这有甚的生气的事?”柳絮低头洗起了衣服。
“好,那我走了。”
小桃高兴地跑着出了洗衣房,柳絮突然想起了李元一。
“哎呀,不好,这两天元一也快来了,他要是去了牢中找不到俺他一定要着急的,这可怎么办呢?”
夜
晋王爷宫中
朱济熿在宫中走来走去,他忽而停下,凝视着苏诺,忽而又站在窗前望着风景。“通过这段时间的整治,你看王府内还有什么人需要本王动用王法吗?”
“哦,王爷,您的手段实在是高明,您使用的“高空查人计”可是令许多人原形毕露呀。奴才看,这王府上下呀现在肯定没人敢与王爷叫板了。”
“真的没人敢了吗?”
“是,王爷。您的威信可是越来越高了。简直可与先王爷在世时相媲美了。”
“哼,本王看你呀就是一只井底之蛙,目光短浅,庸人自喜呀。”
朱济熿衣袖一甩,坐在桌前,两眼直盯着苏诺。这种眼神让苏诺心底里发虚。
“啊?王爷教训的极是,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还有一个人,竟敢在本王面前指手划脚,颐指气使吗?”
“这个,…,奴才真没看出来。是谁啊?”
“还能有谁啊?宁化王。”朱济熿激动地站了起来。
苏诺此时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爷的话。
“你怎么不吭气了?”
“王爷,您和宁化王是兄弟,奴才不便多嘴,还请王爷见谅啊。”
“你说,本王和他是兄弟?”朱济熿两眼瞪得像牛眼一样大,逼问着。
“是,王爷。”
“哈哈哈……本王想整的就是兄弟,对了,还有春香园那个谢太妃,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个,奴才还没有想过呢?容奴才想想。想想。”
杨玉愁眉不展地坐着。杨恕默默地将一杯茶递给父亲。
“现在把你娘保存的所有珠宝玉器和嫁妆全部拿出来,总共才凑下二百两银子,还差三百两银子呢。”
“大,能不能推迟些时日啊?”
“要是推迟几天的话,兴许晋王爷会宽容的,要是时间长了,那王爷可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儿啊?到时候恐怕是罪上加罪,官复原职就更谈不上了。”
“唉,这可怎么办呢?”杨恕看着父亲满脸愁容。
杨玉夫人端着两个首饰盒走过来,放在桌子上,坐下。
“给,老爷,这可全在这儿了。”夫人狠狠地瞥了一眼杨玉,坐下。
“你不要心疼呀,等过段时间再赎回来,不就行了吗?”
“不是我心疼这些珠宝首饰,这其中好多是我娘家赔我的嫁妆,要是以后赎不回来,我有何面目回去见大和娘呢?”
“娘,您呀消消气,现在父亲不是遇上难事了吗?你就不要给他施加压力了,好吗?”
夫人站起身来:好吧,你们父子二人看着办吧,我睡觉去了。
“母亲慢走。”
“儿啊,你想想办法吧。”
“现在醋坊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那也是沾了白龙大神的光,自从白蛇在水井中饮水后,附近的乡民是一传十,十传百,说只要吃了神龙喝的井水酿的醋,全家就会平平安安,大吉大利,所以呀每天来打醋的人是络绎不绝,有时候竟然挤满了屋子,这好不容易才攒了几个银子,现在您又要填补这么大的窟窿,这能填得起来吗?”
“儿啊,大知道错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大了。”
“好吧,大,你要儿救您,儿子的现银实在没有那么多,只有把全部的存粮卖掉,可能才刚好够三百两银子呀。”
“好呀,这就能救大的命了。能救大的命了。”
“但是,大要答应儿子一件事。”
“好吧,甭说一件事,就是百件事大也答应你!”
“其实呀这件事也很简单,无非就是醋坊日后与您一刀两断。”
“啊?什么?你要与大一刀两断吗?”平时里特别会算计的杨玉,没想到这时儿子与他也是一样的精明强干,这买卖呀不能做亏本的,呸,混蛋王八小子,你也算计开你大了。杨玉只能内心里发泄着对儿子的不满。
“不是我要与你一刀两断,是醋坊的经济账要与您做官一刀两断。”杨恕担心父亲误会,便又重新解说了一遍。
“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啊?”
“大,三国时期的魏国,管宁因华歆羡慕达官贵人的威风,取出剪刀回家从中间割断两人同坐的席子,表示两人的情义从此断开。今日你我父子为了醋坊的生存,我们因醋断交,从此以后我们父子各守其道,各创业绩。”
杨玉听了哈哈大笑,他的眼角溢出了眼泪,他强忍着没让那泪珠儿滚落下来,他不能在儿子面前示弱。
“好,一言为定。你大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是最愚蠢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呀。”
杨恕站起身与杨玉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大,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是黄金万两啊!”
“是啊,父亲在这晋王府当差,老觉得皇家、官家的银子赚得容易,生意做得大,所以心里舒坦。赚了百姓的铜板呀心里头觉得委屈、别扭,其实呀这是一种不劳而获、谋取不义之财的心理在作怪呀。看来大呀这是彻头彻尾地错了。”
“对,大,买卖就是靠东西好,信誉好,公平竞争,赚取合理利润才能长久的。”
洗衣房
柳絮正在院中晾衣服,小桃走了回来。
“姐姐,我回来了。”
“小桃,你见到太妃了吗?”
小桃揉着发红的眼睛,哽咽着说。
“都是我不好,我被关进牢房后,太妃娘娘就再也没有一个专门伺候的丫头了。”
“哎,这个王爷可是心黑手辣,以后呀可得小心些。”
“几个月不见娘娘,看起来她苍老了许多,她沉默寡言,不像以前了,好像性子也变了个人似的。”
“那现在谁照顾谢太妃呢?”
“原来是我和月儿两人,现在月儿也不见了,就是其他王妃身边的丫头抽时间去照顾一下而已。”
“好吧,你呀就抽时间去照顾谢太妃吧!”
“姐姐,可这洗衣房中的衣服太多了,我怎么能让姐姐一个人受苦呢?”
“妹妹,我们都是姐妹了,还用分你和俺的事吗?”
“姐姐真是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妹妹我以后有机会报答姐姐吧。”
夜
房间中,柳絮与小桃挤在一张床上。
“姐姐有个事想求你帮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姐姐这个忙啊?”
“好, 我呀终于有机会报答姐姐了,快说,什么事?妹妹我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柳絮用手刮一下小桃的鼻子,调侃地说。
“就你嘴贫,你要这样,俺可就不求你了。”
小桃急忙转过身子双手拉住柳絮的手,动情地看着柳絮。
“好姐姐,你就说吧,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好,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允许对任何人透露,你能做到吗?”
“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桃、柳絮二人的手指紧紧地勾在一起。
后宰门耳房中,侯三正肚皮朝天睡觉。小桃突然间推开门走了进来。
“哎,你不是春香园的贴身丫头吗?你来这干…啥?”
“干啥?看看你看门负不负责?认不认真?”
“哈哈哈,我说你呀,你这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吧,我是归王府护卫司管辖的,与你一个黄毛丫头何事呀?”
“本姑娘可告诉你,这两天呀太妃娘娘老是作恶梦,梦见有人深更半夜从后宰门进了王府,难道你不知道最近王府发生的几件事都是在半夜中被王爷看到的吗?”
“诶,也是,但这后宰门可是天一黑就关了,没人进出的。”
“这可不在你说了算,你做的好不好,可是王爷、太妃娘娘说了才能算数的,懂吗?”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好,就看在你老实本份的份上,本姑娘就不在王爷面前说你的“好”话了,怎么样?”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太妃娘娘啊,最近特别想吃益源庆的醋了,可怎么也见不到那个送醋的小伙计,你说该怎么办呢?”
“这个好办,那个小伙计跟我熟得很,等他下次来了,我告诉他去春香园一趟,姑娘,你看行吗?”
“行,这才像是王府的卫兵。等太妃娘娘见了小伙计,说不准还会赏你几两银子呢!”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小桃扭身要走,突然又转过身来。
“那本姑娘走了,哎,不过呀,你让小伙计来了先找本姑娘,可不能先去惊扰太妃娘娘,明白吗?”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太妃娘娘是什么人呀,他一个小伙计能随随便便去见吗?”
“本姑娘告诉你,现在本姑娘升官了,洗衣房就归本姑娘管,你让小伙计来洗衣房等着就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晋王府宫中,内使白世才急步上前禀报。
”王爷,杨玉杨大人求见。”
“传他进来。”
“杨玉进见。”
杨玉进来,跟着两个仆从,二人用扛子抬着一个大箱子,放在地上。还有一个则抱着一个醋坛。放在桌子上。看到他们放好了,杨玉示意他们出去。
杨玉跪倒在地:罪臣杨玉叩见王爷,王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万岁是皇上受用的,以后呀,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谢王爷。这是罪臣变卖全部家产,所凑五百两银子,请王爷过目。”
朱济熿哈哈大笑……,好,看来呀你对本王是一片忠心的,忠心可嘉,可喜可贺,你的罪行本王就不用向吏部通报了,你官复原职,上任去吧。
“谢王爷,卑职日后一定忠心报答王爷知遇之恩!”
杨玉站起身转身要走。
“哦,你回来。”
“王爷,有事请吩咐。”
“你那坛子是什么呀?”
“回禀王爷,那是永泉玉的陈醋,已存了三年之久,请王爷品尝一下。”
“好,你去吧。”
朱济熿站在醋坛前,久久地凝视着这坛醋,眼睛射出极其恶毒的凶光。
绿香园
朱济 熿领着苏走进绿香园,小娥正在为傅太妃梳头,插着头上的簪子、金钗……
“母亲大人,王儿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哦,熿儿回来了。坐吧。”
“谢母亲。”
傅太妃站起身,用手摸了摸头上的饰品,关切地看着儿子。
“娘听长史大人讲,熿儿最近治府得当,受人褒奖啊!”
“母亲说的是孩儿放了几个罪行较轻的人,让他们带罪立功,是这件事吗?”
“是,这样做才能收买王府上下的人心呀,你没看到,这王府的人都倾向于你大哥,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树立自己的威信,逐步改变这种局面呀。”
“啊,娘,我们不说这个了。一提起这些事呀,王儿这心里就像是有蜂扎了一下似的。”
“好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啊。”
“呵呵,看来呀知子莫如母,母亲说对了。王儿上次听母亲说,宁化王给您送了一坛醋,味道如何呀?”
“好,的确是好。娘再给你拿一壶,你再尝尝。”
“那就多谢母亲了。”
“小娥,去给王爷拿一壶醋。”
“是,娘娘。”
朱济熿向苏诺使了个眼色,苏诺赶紧说话。
“哦,小娥你等等,我和你去取醋。也好让王爷与太妃娘娘好好聊聊。”
“好吧,走。”
小娥低头在柜子中取醋壶,苏诺走到写着“益源庆”三个字的醋坛前,看了看醋坛,又看了看小娥,将“益源庆”的标签迅速取了下来,折叠几下,揣入怀中。
“好了,苏总管,走吧。”
只见小娥拿着一个醋壶,招呼苏诺。
“好,好,好。”
夜
李元一房中
大鸣躺在炕上睡着了,二鸣还哭着喊娘。
“我要找娘,我要找娘。”
李元一抱起二鸣,把脸贴在二鸣的脸上,眼中闪出了泪花。
“宝宝,宝宝快睡觉,娘来看你在梦中。宝宝,宝宝快睡觉,娘来看你在梦中。……”
后宰门
李元一从门外走到后宰门内,侯三上前拉住李元一。
“唉,你是谁呀?直闯王府,有何事干?”
“哎哟,我的好三哥呀,怎么几天不见,您就不认得兄弟俺了?俺前几天不是还给秋香园樊太妃送过醋吗?”
侯三嘿嘿嘿地笑了。
“三哥,你笑甚呢?”
“唉,我可没有说不让你进啊?你可不敢在宁化王爷面前说我的坏话啊?”
“噢,原来三哥是在吓唬俺吧,你怎么现在变得这样啊?我怎么能说你的坏话呢?”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三哥,那俺进去了。”
“回来,回来。”
李元一掉转身,又走回到侯三的身边。
“莫非三哥还要买路钱吗?这可是王爷的公事呀!”
“没有的事,你误会了。我告诉你个好事呀。有位姑娘找你,在洗衣房。”
“啊?什么姑娘?俺不认得,谁呀?”
“你去了就知道了。”
“哎,谢谢三哥,洗衣房怎么走啊?”
“从典膳所左拐,然后右拐就到了。”
李元一推开洗衣房的院子,走了进去,只见柳絮与小桃正在晾衣服。背对着他。
“请问二位姑娘,谁找俺啊?”
柳絮与小桃扭过身来,李元一与柳絮激动地看着对方。
“一郎,你可来了,……”
柳絮哭喊着飞也似的跑向李元一。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小桃见状,脸上扮了个鬼脸,忙躲着走出了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