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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蟒喝水永泉玉喜盼吉祥 济熺无辜新晋王将其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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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回 大蟒喝水永泉玉喜盼吉祥 济熺无辜新晋王将其下狱

    先王小妾美色在,

    济熿垂涎有三尺。

    不达目的不罢休,

    随心所欲逮济熺。

    绞尽脑汁好算计,

    发财大梦害自己。

    白蟒喝水吉祥物,

    永泉玉坊皆欢喜。

    ——作者诗记

    晋王府牢房院中一片黑漆漆的,从外面看没有一丝光亮。李元一溜着墙根跑到了牢房门外,两脚一蹬地,一个鹞子翻身,便轻松地跃过墙头,就像一片树叶落在了牢房院中。牢房里透出了微弱的光,那是一只灯笼发出来的。李元一跑到门口,只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只听得牢房里鼾声如雷,此起彼伏。李元一闪身而进,又将门合上。他迅速找到了狱卒的监舍,只见两个狱卒睡得正香,肚皮朝天,桌上的酒菜剩饭还摆放着。李元一伸出手掌,在两个狱卒身上噗噗两下,两人便没了声音。李元一挨个看着牢房,只见每个牢房中睡满了犯人,他逐个搜寻着柳絮的身影。当走到最里面一间牢房时,终于看到了蜷缩在墙圪崂里的熟悉的身影。

    “柳絮,柳絮!”

    柳絮在睡梦中听到叫声,迷茫地看着栅栏外的李元一。

    “柳絮,俺是元一啊?柳絮。”

    柳絮定睛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才坐了起来,她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不顾一切地扑向栅栏。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真的是俺。嘘,低声点。小心。”

    柳絮和李元一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

    “儿子丢了,这可怎么办呢?”

    柳絮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李元一急忙将柳絮的嘴捂住。

    “嘘!…别哭,小心被人听见。”

    柳絮边擦泪珠儿,边急切地问道:哎,你是怎么进来的?赶快走吧,他们要是醒了,你就走不成了。

    “不会了,我已经点了他们的穴位。俺呀见到你,俺的心才稍微好受些。”

    “可儿子怎么办呢?这么大的太原城,去哪儿能找到呢?”

    “你不要担心了,俺和俺大呀天天找,儿子肯定会找到的。”

    “是呀,他才四岁,也不知道这些天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人收留了?”

    “有可能,他一定是被哪户人家收留了,俺救你出去吧。”

    “不,现在不能走。”

    “为甚呀?难道你还看不出留在这里是死路一条吗?”

    “俺如果现在走了,王爷定会全城搜查,不仅会连累你和醋坊,还可能累及儿子,朱济熿可是蛇毒心肠呀。”

    “可是留在这儿,我们迟早逃不出王爷的手掌心呀。”

    “你先找到儿子,俺再出去,儿子就是咱俩的命根子,你懂吗?”

    “好,那等以后有机会再逃出去,你先在这呆着,多保重!”

    李元一扭转身向外走去,不时回头看看柳絮,柳絮也恋恋不舍地看着李。

    晋王府王爷宫中

    两名宫女站在宫中,朱济熿坐在椅子上,苏唯唯诺诺地站在王爷面前。

    “本王交给你办的事怎么样啊?”

    “回禀王爷,事情有些难缠,吉祥是死活不同意。”

    “不同意。哼,只要本王同意了,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奴才再去找吉祥施压。”

    这时小娥走过来。

    “奴婢拜见王爷。”

    “你有事吗?”

    “太妃娘娘请王爷过绿香园说话。”

    “知道了。告太妃娘娘说本王马上就过去。”

    朱济熿走进傅太妃的房间,傅太妃正闭目养神。

    “孩儿参见母亲。”

    “熿儿,你来了,母亲有话和你说。”

    朱济熿坐在椅子上,小娥端过一茶盘,放下。

    “母亲是不是在宫中住腻了,想出外散散心了?”

    “熿儿啊,你志高弥坚,是个男子汉,这一点像你父王,可是你作了晋王爷总该讲点伦理道德,做一个礼仪有度、忠孝两全的晋王爷,为其他几个郡王爷做个表率。”

    “孩儿自从当了晋王,改掉了以前的许多坏毛病,也从熺身上借鉴到不少经验呢!”

    “呵呵,你不要和娘打岔了。那吉祥为何到娘这里来告状了?”

    “啊?!母亲莫要听信父王小妾胡言乱语,孩儿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吉祥是你父王的小妾,你虽然看上了她,可传出去恐怕要落个“蒸”的臭名不可。吉祥不同意,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吉祥虽为父王小妾,可年龄与孩儿差不多,难道母亲愿意吉祥守一辈子活寡吗?”

    “守寡是女人的本份,你就听娘一句话,千万别作出格的事。”

    “孩儿如能纳吉祥为妾,也不枉为人间一桩美事,母亲又何必千般阻挠呢?”

    “难道你非要落个不忠不孝的骂名吗?”

    “孩儿以史为镜,不足以落个罪名,反而能名垂青史。”

    傅太妃听了朱济熿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气愤地站了起来。“熿儿,你怎么能不知羞耻说出如此话语,真是令母亲伤心啊。”

    “母亲,当年唐太宗之子李治唐高宗,不是娶了唐太宗的武才人作了皇后吗?孩儿今日娶父王的小妾作妾,也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你、你简直要气死你的娘了?”

    宁化王府,王惠兰的房间

    小豆上前搀扶着怀孕的王惠兰。“娘娘,午饭做好了,奴婢扶您去吃饭。”

    “叶妃娘娘呢?本妃等着她过来请驾!”

    “娘娘,今日叶妃娘娘不在府上。”

    “哦,她去哪儿了?”

    “王爷与叶妃娘娘出了宁化府逛街去了。”

    “什么?他俩逛街去了?本妃身怀六甲,受尽煎熬,可他们倒好,反倒游山玩水去了,他们眼里还有我王惠兰吗?”

    “娘娘不要生气,否则动了胎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哼,要不是看在我孩子的面子上,本妃一定要与叶妃论个对与错。这家法家规任何时候都不能随意破坏。”

    “是,娘娘。您呀是布政使的女儿,谁敢不听您的话呢?”

    “哈哈哈,还是小豆懂我的心思。好,走吧。”

    太原城内,猪耳朵巷,挂着各种幌子的小店鳞次栉比,行人来回穿梭着,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猪耳朵,好吃不贵,刚出锅的猪耳朵,快来尝鲜啊。”

    朱济焕拉着萧叶青的手停在一个小贩跟前。小玉、仆人李孝文跟在身后。

    “爱妃,这猪耳朵巷的猪耳朵可是有名的吃食,喜欢吃吗?”

    萧叶青低头看了看摆在瓷盘里的猪耳朵。

    “客官,俺这猪耳朵,刚出锅,还热乎着呢!”

    “俺不喜欢热的,喜欢吃凉的。”

    “好,我们再去前面看看。猪耳朵巷还愁吃不到凉的猪耳朵?”

    “走吧,到那边看看。”

    “王爷对叶妃娘娘可真好。”小玉似乎有些吃醋。

    “瞧瞧,吃醋了吧?等你嫁了人,你也就这样,甜甜蜜蜜的。”

    小玉打了李孝文一拳:你真坏,我才不嫁人呢!

    “你不嫁人,你就当一辈子寡妇啊?是不是?”

    “好你个损德鬼,你这嘴该打了。”

    小玉要打李孝文,李孝文朝着拐弯处跑了,小玉追了过去。

    “别打闹了,王爷和娘娘呢?”李孝文这才想起了正经事。

    “哎,王爷和娘娘不见了。”

    “都怪你,赶快找吧。”

    猪耳朵巷,一店内,摆着三张桌子,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个男的,正吃着。朱济焕与萧叶青挑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下。

    “来,尝尝。”

    萧叶青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喂进嘴里,朱济焕看着萧叶青慢慢嚼着。

    “嗯,好吃。肥而不腻,层层脆,吃起来有感觉,与俺大给我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吃就好,只要爱妃高兴,今天想吃甚就吃甚。”

    “谢王爷怜香惜玉。”

    “哈哈哈,爱妃可真会说俏皮话。小二,还有什么主食呀?”

    ”客官,小店的主食是山药拔烂子,您要几盘呀?”

    “先来一盘。”

    “好,客官您先吃着,拔烂子一盘!”

    小玉和李孝文走到小店门口,朝里一望,只见朱济焕与萧叶青正大口大口地吃着猪耳朵。

    “你看,王爷与王妃已经吃上了,咱俩就等着挨饿吧。”

    “好吧,咱俩就守在门口吧。”

    小二端过一盘炒拔烂子,放在桌上。

    “炒拔烂子,客官慢用。”

    “好,知道了。放下吧。”

    “咦,客官这身打扮,来这小店中吃饭,可是小店的荣幸呀!”

    “小二为何这般有趣,莫非本。,不,莫非我和别人不一样吗?”

    “您二位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小的猜呀不是富户人家就是达官贵人,是不是呀?”

    朱济焕哈哈一笑,你眼力不错嘛!

    “是呀,小的每天在猪耳朵巷,三教九流,上中下等,可以说是见的多了,谁是干什么的,只要小的一抬眼小的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小二,那你猜猜这位爷是干啥的呢?如果你猜对了,本夫人有赏?”

    “真的?”

    “真的,二两银子。”

    “啊呀,小的今日算是遇上了大贵人,不过呢,小的猜二位爷不像是富商人家,在你们的身上没有那种大户财主满身的铜钱味儿,但是呢……,你们又不像官老爷,小的也猜不出您二位的身份了。”

    朱济焕、萧叶青相视一笑……

    “看来啊,你这个小二还是有点涵养的,好,本王,不,本爷就赏你二两银子。”

    “这敢情是天上掉馅饼了,小的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

    小二的话逗得朱济焕和萧叶青两人哈哈大笑。

    天黑了,小豆点上了蜡烛,竹儿又提着一只马灯,掀起玻璃罩子,半油捻子点着,房间里顿时明亮起来。

    王惠兰坐在餐桌边,身边站着豆花……

    “娘娘,天不早了,您就用膳吧?”

    “不,本妃一定要等王爷回来。”

    “要是今晚王爷不回来呢?娘娘,您就等到天明吗?”

    “王爷一晚不回来,本妃就等一个晚上。”

    “娘娘,你这是何苦呢?怀孕之身,当静心调养,切莫生气,以防惊了胎气。”

    小玉跑进来: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朱济焕与萧叶青喜气洋洋地拉着手走进房中,见到王惠兰才慌忙将手放开。

    “姐姐万福!”

    “哼,看样子,你们玩得真是尽兴呀,竟然乐不思蜀了。”

    “哪里?本王和叶妃只不过逛了逛猪耳朵巷。”

    “姐姐有孕之身,妹妹还烦劳姐姐等候,真是对不住姐姐了。”萧叶青赶忙赔礼。

    “王爷,妾妃脾气直,冒犯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哈哈哈,哪里哪里,爱妃有孕在身,还一直等待本王回府,这精神可嘉啊!”

    小玉站在餐桌边,看着满桌的饭菜,饿得直咽唾沫。

    小豆故意与小玉挑逗着。“这又不是给你吃的,你是不是想吃啊?”

    “豆花姐,中午我也没吃饭,快饿死了。”

    “什么?你们中午没吃饭?快,王爷、妹妹赶快吃饭吧。”王惠兰听到小玉的话,以为王爷和叶妃也没吃饭,便着急地站起身。

    朱济焕与萧叶青相互对看一眼,抿嘴一笑,坐下。小玉听到王惠兰的话,神情古怪地呵呵直笑……

    王惠兰见小玉神情古怪,便问道:小玉,你笑什么?

    “没什么?娘娘, 奴婢只是饿得慌,忍不住就笑出声来了。”

    “好,你到厨房先去吃吧。”

    “谢娘娘。”

    小玉一溜烟跑走了。

    “妹妹让姐姐久等了。姐姐快吃。”

    “这做人呀,无论何时也不要忘了自己所处的地位,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出门呢也得向家长打个招呼,不是吗?”

    “这,……,姐姐莫怪,妹妹也是一时性急,出门时竟忘了告诉姐姐,请姐姐原谅。”

    “本妃看你是目中无人,没有把我这个当正妃的看在眼里吧!”

    “啊?不,妹妹知错,请姐姐恕罪。”

    “好了,好了,叶妃既已知错,惠妃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对吧?吃饭吧!”

    王爷宫中,挂着红绸彩带,仆人、丫环忙忙碌碌,在墙上贴了个大大的喜字。

    苏诺与王爷朱济熿站在地中央,看着仆人、丫环忙碌的身影。

    “王爷,今晚您洞房花烛夜,您看新房布置的怎么样啊?”

    “嗯,房间布置得挺好,只是不知道这个吉祥能否顺从本王否?”

    “据奴才观察,吉祥虽然不同意,但只要把她娶过来,她也就会半推半就,与王爷成亲的。嘿嘿。”

    “好,女人就是爱面子,活受罪。其实女人也需要男人的温暖,阴阳交配,天地合一,对不对?哈哈哈”

    王爷宫中,红色的烛光照耀着整个房间。

    吉祥头戴红绸盖头,坐在床上哭哭啼啼,小翠、秋月伺候左右。苏诺扶着醉酒的王爷走了回来。看到吉祥坐在床上,朱济熿不禁哈哈大笑。

    朱济熿推开苏诺的手,走向吉祥,小翠、秋月见状,忙随着苏诺退出了房间。

    朱济熿揭开吉祥的盖头,看着吉祥色迷迷地说。

    “本王小的时候就觉着你是王府最漂亮的一朵花,有一天要是让本王碰上了,那可就非采不可啊,哈哈哈。”

    “哼,你身为王爷,不懂礼法,你教我吉祥以后如何见人呀?”

    “礼法?在这晋王府,本王说对就是对,说错就是错。本王的话就是礼法,你懂吗?”

    “我本是你父王的小妾,你应该尊称我为太妃,可你,你竟然比你的大哥朱济熺都要坏呀!”

    “你不要在本王面前提朱济熺三个字。决不允许。”

    朱济熿举起手掌狠狠地打下去,只打得红盖头掉在地上。吉祥嚎啕大哭。

    “本王就是胜者,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熺?他能跟本王比吗?本王哪一点不如他,他永远都不要再与本王平起平坐了,……哈哈哈…,这辈子他没有机会了。”

    吉祥躺在了榻床上,脸朝里,呜呜地哭着,朱济熿脱掉外袍,跳上了床,一把将吉祥揪了过来。

    “嘿嘿,没想到你哭起来更妩媚动人,就像带露的梨花一样,娇艳欲滴,好比出水的芙蓉一般啊。”

    朱济熿像个饿狼一般扑向了吉祥

    早晨的太阳悄然升起,照耀着王府的每一处角落。阳光洒进了王爷寝宫,总管苏诺第一个走进宫殿,却见王爷独自一人在地上踱来踱去。

    “王爷,这么早就起床啦?洞房花烛夜,千金难买啊!”

    “哈哈哈,大丈夫勤于理政、当以早起敏思而行,本王怎么能陷于女人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呢?”

    “王爷教训的极是,王爷高见。”

    ”只是,这王府之中,隐患未除,乃本王之心病啊。”

    “您有什么心烦事吗?是不是吉祥不顺从王爷啊?”

    “不,不,想不到在这王府之中,好多人心中居然还有熺的影子,本王能舒坦了吗?:

    “王爷,是不是吉祥说什么话了?惹得王爷这样生气?

    “她的一句话,对本王刺激不小啊!吉祥居然拿熺与本王相比,说熺对她吉祥也有过非份之想,可熺最终考虑她是父王之妾,不应该乱伦而放弃了她,这不是要气死本王吗?”

    “王爷,这个好办。奴才有个主意。保您能出了这口气。”

    “什么主意?”

    “熺现在看守恭王陵墓,王爷把他和他的儿子朱美圭抓回王府,关进牢中,让他永不见天日,您看如何?”

    朱济熿哈哈大笑……,好,好主意。明日派人去坟园,把熺抓回来,让他到牢房中作他的王爷梦去吧!哈哈哈……

    “是,王爷。”

    牢房中一片悲凉的感觉,几道粗大的木栅栏将偌大一个房间隔成了数个小间,那种发霉变质腐朽的味道直扑鼻孔。走到牢房门口,朱济熺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迟疑地停住了脚步,他就像第一次来到这牢房之中,看着这陌生的地方,难道这就是他后半生度过的地方吗?

    朱济熺和儿子朱美圭两个人形容枯稿、满脸苍桑,这个地方他曾经做为王爷来过不只一次两次,可那种手握生死大权威风凛凛的感觉此时早已换了人间。父子二人在于成仕的引导下,走进了牢房。狱卒早已打开了一间牢房的门。

    “王爷,里面请。”

    “你们为什么要将我们父子二人带到这种地方来?为什么?”

    “对,我们不进去,你们这是迫害晋王爷。”

    朱济熺说着要抓于成仕,可惜被两个狱卒一把揪开。

    朱济熺与十岁的儿子美圭停住脚步,向着于成仕怒吼。狱卒甲乙二人推着朱济熺,推着朱美圭。

    “王爷,快走吧,您呀就别难为小的们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对,王爷,别怪小的们,小的只是听从新王爷的安排。”

    一行人走过柳絮的牢房,柳絮正站在牢中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

    朱济熺看见柳絮忽然停住脚步,惊讶地看着她。

    “她是先王的美姬,为何也被关在这牢房之中?”朱济熺心中想着。

    柳絮默默地看着当年的王爷,盯着新来的主人。

    柳絮心中嘀咕着:没想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竟然也落了个如此下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王府院中,朱济熿与王妃冯碧珠正玩捉迷藏。内使孟常、宫女四名站立两侧。

    冯妃躲在一棵树后面,朱济熿的双眼被布蒙着,他伸出两手朝前探着。慢慢地往前走着。宫女们大声喝彩、鼓掌。

    “王爷,妾妃在这里!您找啊!……妾妃在这呀!”

    朱济熿两脚一只深一只浅地向前摸索着……

    杨玉从宫站外进来,王爷正好把杨玉抓住。

    “好呀,本王终于把你抓住了。”

    众人哄堂大笑……

    “王爷,卑职可是库攒杨玉啊。”

    “哦。库攒有什么事吗?

    “王爷,您这是……?哈哈哈。”

    朱济熿一把将头上的布揪下来,一脸不高地看着杨玉。

    “你来干什么?本王在找冯妃,滚一边去!”

    “卑职拜见王爷。卑职惊了王爷,请王爷恕罪。”

    “你呀真是活现宝,快说,你有什么事吗?”

    “卑职有一事请教王爷,不知王爷可否愿意听下去?”

    朱济熿与杨玉边走边说,向前着宫中走去。

    “好吧,有事禀来。”

    “王爷,宁化王府收购了益源庆的醋坊,您知道吗?”

    “宁化王府买了一个醋坊?”

    “对,宁化王爷买下了益源庆醋坊。”

    “买醋坊,他要干什么?”

    “王爷,这宁化王爷明明知道王爷您的意思,可他偏偏自己办了个醋坊,您看这……”

    “这个宁化王闲来无事,买个醋坊也就图个乐趣,解闷,不像那个庆成王生了七十八个儿子,还在继续生,他说非要生够一百个儿子才罢休。看来宁化王啊还是不落俗套呀!”

    “王爷,可是这样一来,每个王府就不一定吃永泉玉的醋了,王爷您看这咋办呢?”

    “对啊!这吃食东西,各有所好,谁也没有规定每个王府必须吃谁家的醋啊?要是那样的话,本王这晋王爷也当的太窝囊了吧?”

    “王爷,说的极对。可永泉玉一开始从一代晋王起就是王府的专贡醋,要是宁化王开了头,可就怕坏了先王所制呀。”

    “先王是先王,本王是本王。莫非库攒要拿先王压制本王不成吗?”

    杨玉迅速跪在地上:卑职不敢,请王爷宽恕。

    夜

    永泉玉醋坊门口,鸡叫头遍,“咕咕咕……。

    门“吱呀”一声,罗二挑着两只大水桶推开醋坊的门,走向水井去挑水。

    “哎,这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挑水,真是辛苦呀,什么时候呀咱也能当个掌柜的干干,那多排场,多神气呀。唉,咱就是个伺候人的命呀!”

    罗二边走边边自言自语。他猛地一抬头,看到龙王庙旁的水井之中,一条长数丈的白蛇粗若水桶,尾向上卷着,头伸进水井之中,正”咕咕咕“地喝水……

    罗二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脑门,再仔细地一看,脸色大变。

    “妈呀,额的妈呀。”

    罗二惊得将肩上的担子迅速扔下,掉转头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永泉玉醋坊里,罗二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远远地看见东家杨恕走了过来。罗二小跑着迎了上去。

    “东家,俺可盼星星盼月亮把您给盼回来了。”

    “哦,罗二,怎么才发了工钱,你又要……”

    两人边说边回到了醋坊,掌柜的米仓正扫着地。

    “不,不是工钱的事。东家,我呀早上鸡叫头遍的时候,出去碰到了……”

    “碰到鬼了,大清早不去干活,站在这儿瞎说什么呢?”

    “不是鬼,东家,是一条巨蟒?”

    “什么?什么地方有巨蟒呀?”

    “哎,您看把我吓得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不知该从何处说起。今天早上鸡刚叫头遍,我呀就挑着水桶晃悠着向水井那边走去,可没想到刚走到龙王庙那边上,抬头一看一条水桶一般粗细的白蟒,正头朝下,尾朝上,将头伸进水井之中咕咕地吸水,我呀以为自己眼花了,起得早看见鬼了,还在自个脸上狠狠地抽了几个巴掌,可再一看,妈呀,还是一条大白蟒蛇,吓得我呀扔下水桶就往醋坊跑,回来了才感觉到裤子都尿湿了。”

    罗二刚说完,米仓和杨恕捧腹大笑……

    “你可真有你的,居然还尿湿了裤子,真逗人呀!”

    “东家是笑我小胆吗?我呀至现在的心还是咚咚地跳个不停。”

    “好事,喜事。这白蟒呀就是龙王爷,与我等共饮一池井水,可能离醋坊发财的日子不远啦。”

    “是吗,那就恭喜东家了,贺喜东家了。”米仓接着向东家贺喜。

    “是吗?东家快要发财了,可把俺给吓坏了,俺可再也不敢天不明就去挑水了。”

    “好吧,再给人派一个人,两个人总可以了吧?”

    罗二摸摸脑袋,无可奈何地说:嗯,两个估计就不怕了。

    龙王庙前,水井旁边,披红挂彩,一班乐工围着水井吹打着音乐,在他们面前,供奉着一张写有“供奉龙王神位”的灵位,灵位前放着香炉,香炉正中插着红色的香,正冒着蓝色的烟。

    “这白蟒是真的吗?”

    “白蟒真的伸进水井中喝水了吗?”

    “对呀,这要是真的可是大吉大利的好兆头呀!”

    看热闹的乡民们围在一起议论着。

    米仓、罗二、唐杰、方水明、孟波五个人每人端着一个盘,盘中供着彩色斑斓的花馍,“莲花大供”。向着水井走来。杨恕走在最后。

    杨恕跪地上,点燃一沓黄纸,双手捧起燃烧的纸火,看着火焰燃尽,然后嘴里念念有辞。

    “龙王大神,凡民杨恕,亲手为大神蒸了莲花大供,特来供奉,祈望大神,赐福凡民小辈,保我醋坊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杨恕说着领着伙计们磕头……

    宁化王府餐厅

    朱济焕与王惠兰、萧叶青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王爷请先用膳。”

    朱济焕呵呵一笑,:同用,大家一起用!

    王惠兰这才拿起筷子吃饭。萧叶青随着王惠兰才拿起筷子。但她将菜喂到嘴角边又把筷子放下。

    “妹妹为何喂到嘴边的饭又放下呢?莫非是嫌弃今日的饭菜不好吃吗?”

    “姐姐莫怪,俺这两天吃什么也没胃口。心烦。”

    “哦,妹妹生病了吗?”

    “没有,我呀只是想吃些俺父亲淹的酸白菜。”

    “明日请齐御医来看看就是。”

    “不用了,王爷,俺想回趟娘家,看看俺父亲,顺便吃些酸菜,您看行吗?”

    “好啊。这也有半年多了,应该回家看看了。”

    杨玉家中

    杨玉气愤难当,走到古董架前,随手拿起一个花瓶,举起来来要往地下摔……

    “老爷,莫摔,那可是官窑烧的花瓶呀。值十两银子呢!”

    杨玉摔花瓶的手忽又慢慢停下来,他也仔细地看了看瓷瓶。摇摇头又放回到架子上。

    “是,你说的对,这花瓶是值点钱。唉,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辛苦挣的啪地一摔,全没了,到头来图了个啥?”

    “老爷,你有什么火发不了,就朝老婆子发吧。好不好啊?”

    “朝你发,真是岂有此理?我这辈子最痛恨就是两面三刀,翻脸比翻书都要快的人,这样的人有何德何能称王,有何威信坐在高堂之上?”

    “啊,老爷,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呀?”

    “还能有谁呀?谁敢惹我生气?”

    “那到底是谁呀?”

    “还不是晋王爷,我杨玉一次就送他二百两银子,他当时答应的非常痛快,原指望晋王爷能将所有的郡王府安排用上咱的永泉玉,可现在倒好,宁化王府自己收购了益源庆的醋坊,王爷却是一声不吭,幸灾乐祸的样子,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老爷不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这人呀没有过不去的坎,明白了吗?”

    杨恕从外面进来。

    “孩儿拜见大、娘。”

    “儿啊,回来的正好,你看你大这副模样,这可怎么办啊?”。

    “大怎么啦?”

    杨玉满脸愁容,情绪低落,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大,遇到什么难事了?您不要愁眉不展吗?儿子正有一件特大好消息要告诉您呢!”

    “什么好消息呀?”

    “醋坊小伙计鸡叫头遍的时候去挑水,看到一条长数丈、粗桶般的大白蟒蛇,头朝下,伸进水井之中咕咕地喝个不停,您说这不是好事吗?”

    “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好,的确是好事。白蟒就是龙王爷,龙王爷能与咱共饮一井水,醋坊当然要发财喽。可这个小伙计不是瞎编的吧?”

    “不可能,大,这绝对是真的。整整三天,那么小伙计都四肢乏力,脸色腊黄,说话结巴呢!吓得。”

    “这倒不失是一个好兆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大,儿子呢亲自蒸了五支莲花大供,供奉了龙王大神,咱们发财的日子不远了。”

    “好,你这件事做的很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龙王爷啊!”

    “大,你就听我一句话,别把心思花在晋王爷身上啦,就你那样,赚的是铜板赔的是银子,懂吗?”

    杨玉伤感地叹道:益源庆现在成了宁化王府的专用醋坊,我们垄断所有王府的计划落空了。

    ”大呀,你能不能把眼光放远一点,天下如此之大,食醋之人又如此众多,您为什么只把眼睛盯在这几个王爷身上呢?”

    “这王府啊,人口众多,醋的食量大,再说了王府有的是银子,只要乐意,一斤醋能赚市面上二斤醋的利呀。”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大,你想过没有,你为了巴结王爷,一出手就是上百两的银子,有时候还会更多,您知道这上百两的银子得卖多少醋才能赚回来吗?这值吗?”

    “你说的都对,可这王府专贡醋是咱家永泉玉的脸面呀。咱不能丢了这块金字招牌。”

    “大,我们这是作生意,千万不要和政治纠缠在一起,否则我们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们办醋坊的目的就是赚钱,在大的心里呀,可能认为只有赚了王府皇家的银子,才算得上是英雄,那老百姓的铜钱就算不上银子,也觉得不太光彩,是吗?”

    “大的心里呀,是有这么一点意思。”

    “大,您这是官场情结在作怪,您呀,好好想想吧!”

    萧子敬院门外

    四名轿夫抬着萧叶青,走到萧子敬的家门口中,缓缓落下轿子。门开着,从门里跑出朱福旺。

    “花轿来了,花轿来了。”

    萧子敬随着朱福旺的叫声,走出门来。

    “这孩子,谁家的花轿呢?”

    轿中走下了萧叶青,父子两人四目相对,激动地哽咽起来。

    “大!”

    “啊呀,原来是闺女呀。快快回家。”

    萧叶青跑过去抱住了萧子敬。

    “大,俺想你,……”

    “你看你这孩子,出嫁当娘娘了,还哭鼻子,不怕丫头笑话你吗?”

    小玉和草菇被子敬的话逗得笑出了声,萧叶青含泪笑了起来。

    “你看丫头都笑你了,快快回家。”

    轿夫们也笑了。

    走进家中, 朱福旺依偎在子敬的身边,好奇地看着萧叶青。

    “爷爷,她是谁呀?”

    “她呀,是爷爷的女儿,你叫姑姑。”

    “姑姑,姑姑。”

    “哎,这孩子嘴巴真甜呀,大,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街上捡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萧子敬悄声对女儿说。

    “对了,大,他叫什么名字?”

    “姑姑,俺叫朱福旺。”朱福旺走到萧叶青面前自报姓名。

    “朱福旺?大,这太原城姓朱的恐怕只有王府朱家,莫非这孩子是皇家血脉?”

    “不知道呀?再问他大、娘叫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找不到他的大娘,让小福旺就先和大作一下伴,也是件好事,免得大大一个人寂寞空虚。”

    “哎,你可真说对了,自从福旺来了以后,大呀就感觉日子过得特别快,再也不用盼着天黑天明了。”

    “只是这福旺是个小孩子,调皮捣蛋,大又要劳累操心了。”

    “唉,你看光顾着说福旺的事,你嫁到宁化府过得还舒坦吗?”

    “舒坦,大,你不用操女儿的心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大呀身体好着哩,你刚走,说一个人享几天清福吧,这不又来了一个,闲不住的命。”

    “大,要不给您雇一个洗衣做饭的下人,怎么样啊?”

    “哎,千万不用。你看你到宁化王府没几天,就染上了王府的坏毛病,大大可没那么娇贵,用不着。”

    “大,家里还有淹白菜吗?”

    “怎么?你还想着咱家的淹白菜,有,你走了,酸菜大吃得少,淹得也少了。”

    “我想吃。”

    萧叶青站起身,拿起一双筷子径直走到菜瓮前,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中,大口大口地吃着。

    “唉,你这闺女,在王府总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又稀罕起这酸菜来了,你看看,你那吃样,真够吓人的,慢点吃。别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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