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永乐帝下诏撤长史惊晋王 宁化王逛新府巧遇萧叶青
第四十七回 永乐帝下诏撤长史惊晋王 宁化王逛新府巧遇萧叶青
王妃点拔雾中迷,
杖刑长史出恶气。
连续弹劾终有效,
永乐下诏撤长史。
宁化王府开新址,
和睦邻居醋坊始。
一见钟情传相思,
姻缘乃是天公意。
——作者诗记
李元一与秦豌站在宁化王府门前,望着“宁化府“三个闪闪发光的大字,感叹不已。
“师兄,宁化王府已建成一年多了,宁化王为啥不来住呢?”
“宁化王爷岁数还小,大概舍不得离开他娘吧。”
“哈哈哈,俺看未必,宁化王爷虽然年龄小,但一身正气,不简单啊!”
“你见过宁化王爷?”
“要不是见到宁化王爷先借了这二十两银子,咱益源庆醋坊还不知道啥时候能买回粮食呢?”
“啊?!你那二十两银子,真的是向宁化王爷借的?”
“俺说过多少遍了,你们就是没有一个相信的,俺还能再说甚了?”
“你要是真的是宁化王爷借给的,师弟你可不简单啊!。”
“呵呵,其实也没甚,只不过是把宁化王爷以后的或者说明年、后年的买醋钱提前支付给我们醋坊了。你明白了吗?”
“师弟,你可不简单啊,你从哪儿学来的这许多学问,既不用打条,也不用还利,你可真是让哥哥佩服啊!”
李元一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五体投地,俺笑你对俺是五体投地。你知道五体投地的意思吗?”
“五体投地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特别佩服的意思。”
“你只猜对了其一,不知其二。五体投地乃是佛家弟子每日练功,在院里地上铺着的石条上,每天俯身下卧,致头、双手、双脚同时着地,时间久了,就有“五体投地”的说法了。”
“哎,师弟,我对你可是越来越五体投地了。”
李元一、秦豌二人开怀大笑起来。
王宫院内
一株梧桐树下,挂着平阳王爷送的八哥鸟,朱济熺正在树下逗着“八哥鸟”。刘信与两名婢女站在旁边伺候着。
“嘘……,嘘……,参拜王爷。”
八哥鸟跟着王爷说着,参拜王爷,参拜王爷。
“好,说的好。”王爷高兴地夸奖着。
八哥鸟也跟着:好,说的好。好,说的好。
朱济熺与刘信等人不禁哈哈大笑……
“看来呀,本王在你面前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否则会泄漏天机的。”
门口走进李妃娘娘,拉着世子朱美圭的手。两名宫女紧随其后。
“妾妃见过王爷,圭儿,快叫父王。”
“父王,父王。”
“哎,你怎么领着圭儿来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
李妃正要说话,忽见八哥叫起来。
八哥鸟叫着:父王,父王。
八哥鸟的叫声引得众人又哄堂大笑。
“好,你叫父王吧!来,儿子,父王抱抱。哎哟,几天不见,竟长这么高了?想父王了吗?”
“想,孩儿想父王了,才让母亲领孩儿来见父王,父王不会怪罪母亲吧?”
“不会,不会。父王怎么能怪罪你母亲呢?”
“妾妃谢王爷。”
“好,刘内使,通知典膳所,今晚本王与娘娘和世子吃饭。”
“是,王爷。奴才这就去。可顾妃娘娘那怎么交待呀?”
“顾妃娘娘怎么了?你没看到大王妃和世子吗?”朱济熺脸色一变,充满怒气。
“是,奴才多嘴了。”
刘信说着自已打自己的耳光。……左一下,右一下。
夜 王宫餐厅
朱济熺拿着筷子为李妃夹了一筷子菜。
“这是你最爱吃的醋溜辣子白,尝尝,怎么样?
“谢王爷关心妾妃。”
“哎,在本王面前不要过分拘束吗?来,儿子,吃一口过油肉。”
朱济熺说着话,夹了一些过油肉喂给美圭,美圭张开口,吃在嘴里,高兴得笑了。
“好吃吗?”
“好吃,过油肉真好吃。”
“快谢谢父王。”
“谢父王。”
“好吃就快吃吧,一会儿还有荞面圪推儿呢。”
“王爷,院子里的八哥鸟是谁送给王爷的呀?”
“啊?你说那个八哥,对了,是那个平时与本王针尖对麦芒的平阳王送的。”
“什么?平阳王。”
“是呀,这个平阳王对本王心怀不满,偷觑已久,这次却不知什么原因低头向本王示好呢?”
“示好?哼,王爷可真是善良之辈。您是真的不知还是宽容对待自己的弟弟呢?”
“宽容?这个平阳王奸滑诡诈,听说他上书朝廷告本王的状呢!本王怎么能对他宽容呢?”
“王爷,恕妾妃直言,这次平阳王真是欺侮到王爷头上啦!”
“欺负到本王头上啦?他敢吗?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呵呵,难道王爷真的不知道平阳王送您一只八哥鸟的真实用意吗?”
“哈哈,他能有什么含义呢?你说说看。”朱济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妾妃就不怕惹王爷生气了,看来这句话是没人敢说出来啊!如果妾妃不说就不配作王妃了。”
“本王恕你无罪。有话直说。”
“好,谢王爷。平阳王心黑手辣,他是在诅咒王爷是一只“笼中之鸟”啊!”
“啊?什么?笼中之鸟?”
朱济熺听了火冒三丈,他气冲冲地走出宫殿,在走廊上将那只八哥鸟笼摘下来,啪地摔到地上。并用脚狠狠地踩着。“叫你骂,叫你骂。”
八哥鸟在笼中受到惊吓,也跟着王爷叫着:叫你骂,叫你骂。
“快把它给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是,王爷。”刘信慌忙将鸟笼提起,小跑着出了宫门。
朱济熺返回宫中,又搬起木架上摆着的花瓶,举起一个砸在地上,花瓶粉碎。他又搬起一个,又奋力向地上摔去……
“叫你们愚弄本王?本王叫你们愚弄本王?”
龙潭在刘信的引领下,急匆匆地从门外走进来。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你是晋王府的长史吗?”朱济熺摔累了,两手叉着腿,抬起头望着长史龙潭。
“是,王爷。卑职是王府长史,有错吗?”
朱济熺说着又抱起一个花瓶,站在地上,愤怒地看着龙潭。
“你是长史,本王受了污辱,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怎么不告诉本王啊?”
“王爷恕罪,卑职愚笨,事情已经过去了,王爷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呸,来人,将长史龙潭杖打二十。”
护卫:在。
夜
龙潭府中
龙潭爬在床上,齐远在为其擦洗伤口、上药。
“大人,疼的厉害吗?”
“不疼,这点痛算不了什么!那木杖打下来才疼得很呀。”
站在旁边的总管忍不住说了一句:“王爷也真是的,自己软弱无能,不敢与平阳王交锋,竟把气洒在大人身上。”
“唉,谁叫咱是长史呢?我龙潭在晋王府快三十年了,可以说鞠躬尽瘁,可王爷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拿我当出气筒,真是糊涂,真是可怜啊。”
“好了,大人。每天按时吃药,养几天就好了。”
“好,总管代我送送齐大人。”
“齐大人慢走。”
齐远提着药箱,总管随其后走出房间。
“王爷如此,移位不远矣。哎,呜呜……呜呜……
龙潭竟然呜咽着哭了起来。
夜色中的 萧子敬家中,一盏昏暗的油灯忽明忽暗,萧叶青正绣着一只丝绸手帕,萧子敬端着一碗饭放在桌上,又走到萧叶青面前。
“叶儿,赶快吃饭吧。”
“大,你吃吧。女儿绣完这几针活儿再吃。”
萧叶青手里拿着刺绣活儿,专心致志地绣着。
“这孩子,天黑灯暗,你能看见绣图吗?”
“能看见,大。”
“你不吃,大就陪你,大也饿着肚子吧。”
萧叶青抬起头来,萧子敬两腿盘坐在炕上,她这才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饭桌前坐下。
“哎,这就对了。活儿迟早也得干,可不能不吃饭呀!”
“大,可女儿想早日绣完这幅鸳鸯戏水图嘛?”
“你呀,就是个急性子,让大想起一个人来。”
“大,谁呀?”
“他是晋王府中的小王爷,自从晋王薨了,我呀就离开纪善所,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这个小王爷是谁啊?他是大的得意门生吧?”
“小王爷叫朱济焕,也就是宁化王爷,他做事有榜有眼,任何事情都不会轻易放弃,不像其他小王爷,骄生惯养,胸无大志,宁化王爷可是个难得的人才呀。”
“大,宁化王爷今年多大了?”
“大概就是十六岁吧。”
“十六岁,那女儿能见见宁化王爷吗?”
“这怎么能行啊,女儿已经是待嫁之人,怎能冒冒失失地去见一个陌生人呢?尤其他还是一位王爷,这就更不可能了。”
“哼,王爷有什么了不起,难道王爷就不食人间烟火,不吃五谷杂粮了?”
“你看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咄咄逼人了?哦,女儿莫非想嫁王爷为妻吗?”
“大,你怎么一说话就谈婚论嫁呀?”
萧子敬哈哈大笑……闺女大了呀,迟早都会嫁人的。
杨玉坐在桌前正喝酒,杨恕边脱衣服边走了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杨玉问儿子。
“醋坊的伙计们现在干活不像以前了,所以我必须事事检点着他们,这不才完了那些料嘛。”
“嗯,醋坊这两个月收入如何呀?”
“大,醋坊销量还可以,但利润并没有增长,我们的开支太大了,我看有点要入不敷出的样子了。”
“是呀,虽然永泉玉靠着晋王府这棵大树发财,可没人知道为了晋王爷高兴一个月花掉的银子远远超过醋坊一年的收入啊。”
“大,如果照此经营下去,永泉玉亏损已成定局,时间长了,就离倒闭的边缘不远了。”
“你说的对,当初我们只是为了战胜对手益源庆,不惜重金贿赂王爷,打通各种关节,可没有料到,现在竟然形成了一种恶性循环,欲拔不能啊!”
“大,咱们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呀?”
“能有什么办法呢?晋王爷过段时间就想出外散心寻欢,而他又要年轻漂亮的女子,而安排这些事,似乎成了我的专利,不给花银子找乐子,就会得罪王爷,这可怎么办呢?”
“如此花费,能不能找王爷要些银子呀?”
“儿啊,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得出口呢?这王府呀,也是有管理各种事务的官员,他们绝不会纵容王爷骄奢淫逸,寻欢作乐的,咱们和王爷的事要是让李妃娘娘知道了,她能饶了我吗?”
“不能找王爷要,咱就变着法子捞吧,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吗。”
“怎么个变法呀?银子花起来容易挣起来难呀。”
“大,我有一个办法,就看你敢不敢做?”
“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你不是库攒大人嘛,你就向王爷谎报库房中的存粮起霉变质,将粮食拉回醋坊酿醋。”
“这,这也太有点离谱了吧?”
“大,你不心黑,醋坊就会倒闭关门的,你自己决定吧。”
“嗯,我再想想吧。”
萧子敬家中
萧子敬拿起一个醋瓶,要出去打醋。转身吩咐女儿。
“叶儿,我去打一斤醋,你一个人在家呆着等大回来。”
“大,你去打啥醋呀?”
“听说,有一次晋王爷在崇善寺讲经授课,永泉玉和益源庆当场比赛,益源庆还是压倒了永泉玉,得到了好多人的赞赏。”
“听大的意思是去益源庆打醋吗?”
“是呀,大去打一斤益源庆老陈醋,好长时间没吃益源庆的醋了。”
“大,女儿绣花绣累了,跟父亲出去看看益源庆醋坊,到底是个啥样子?”
“呵呵,无非就是个醋坊,有什么好看的?”
萧叶青拉住萧子敬的手,左右摇摆着。
“大,女儿想去逛逛街吗?”
“你不怕误了你的刺绣活儿了?”
“这刺绣活儿,明天再做,女儿今天就想跟着父亲逛街嘛。”
“好吧,那就走吧。”
秋香园
樊太妃坐在梳妆台前,丫头小兰将最后一根金簪插好。
“太妃娘娘,您看怎么样啊?”
“嗯,好了。焕儿,今日天气不错,娘和你去宁化府看看布置的怎么样了?“
”娘,宁化府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樊太妃站起身,看着正在写字的朱济焕。
“这是你一生中的大事,娘不放心,走,去转一圈。”
“好吧,今日正好也没其他事,孩儿就陪娘散散心吧。”
“是呀,娘的心啊就像是快要发霉的馒头,看着好,其实呀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娘了。”
“娘,不允许你胡说八道。”
“岁月不饶人呀,可娘年轻时候的事情晃若眼前,记忆犹新,不知怎么的,你要去宁化府了,娘有些伤心呀。”
“娘,你不是早些时候就要孩儿去宁化府住吗,怎么现在真的要住了,又伤心了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娘,您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呀?孩儿走了也不放心啊!”
朱济焕陪着母亲樊太妃查看宁化王府的各个房间。
“娘,这是孩儿的主卧室,您看怎么样啊?”
“好,布置得还不错,虽然不是最豪华的,但感觉舒服,惬意。”
“太妃娘娘,要不要去看看王妃的住处呢?”总管苗方茂向太妃建议道。
“那就不必了,哦,对了,刚才进门时,府门前面好像有个醋坊。”
“对,娘,前面那个醋坊就是益源庆醋坊。”
“哦,原来益源庆醋坊就在宁化王府的门前,看来是缘分不浅啊!”
“娘,要不要到门外去转转?”
“看看也好。每天吃着益源庆的醋,还不知道这醋产在什么地方,出去看看吧。”
朱济焕引着樊太妃从宁化王府院中走出门外。
萧子敬、萧叶青父女两人从柳巷转过来,正向桥头街走了过来。
“叶儿,这就是益源庆醋坊。”
萧叶青抬起头看着那挂在门前的牌匾。
“大,这益源庆醋坊不大,名声却大得很呀。”
“是啊,小小醋坊名声在外。要不大大会来这里打醋吗?”
朱济焕与樊太妃也走出宁化王府,向着醋坊走来。
“大,那是什么大宅院啊?那么漂亮?”萧叶青望着不远处的宁化王府,露出羡慕的神情。
“呵呵,那就是宁化王府。”
“是吗?真漂亮,是新盖的吧?”
“是新盖的。”
向着醋坊走来的朱济焕和樊太妃边走边聊天。
“娘,前面就是益源庆醋坊。”
“好啊,这醋坊与宁化王府成了真正的邻居了,这以后你这位宁化王爷吃醋可是方便多了。”
“是,娘。您慢走。”
说话间朱济焕与母亲等人已经走到萧子敬二人面前。
“啊呀,老朽今天真是碰到贵人了,老朽见过王妃娘娘。”
萧子敬慌忙向樊太妃行礼作揖。
“啊?你是……,本妃怎么想不起在哪见过你呀?”
“太妃娘娘,老朽是王府纪善所的萧教授呀。”
“对,是萧教授,是萧教授。”
朱济焕说着瞅着萧子敬身边漂亮的萧叶青。只见叶两根乌黑的辫子垂到脑后,萧叶青看到朱济焕盯着自己,羞得低下了头。
“对,还是小王爷认得老朽。”
“啊,原来是萧教授呀?老身可是眼拙呀。”
“不,是老朽讨扰娘娘了。实在对不住啊。”
“萧教授,您身边的这位女子是谁呀?”朱济焕忍不住打问着。
“回宁化王爷,这是老朽的女儿,叫萧叶青。快过来见过太妃娘娘和宁化王爷。”
“太妃娘娘万福!宁化王爷万福!”
萧叶青说着道了个万福。
“想不到啊在这宁化府外还能碰到王府旧人呀。萧教授这女儿可是长得楚楚动人啊。”
“谢太妃娘娘夸奖。”萧叶青赶紧回礼。
“诶,太妃娘娘夸奖了,太妃娘娘几年不见依然年轻啊。”
“老了,老了。这儿子呀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能不老了。”
“老朽有事,就此别过太妃娘娘和宁化王爷。”
萧子敬向樊太妃和宁化王爷作揖,告辞。
“哎,教授有空,以后就多来宁化府转转。”
“谢宁化王爷,谢太妃娘娘。”
萧子敬拉着叶儿,转身走了,只留下朱济焕还目不转睛地望着叶儿的背影。
“焕儿,……,焕儿,走吧!”
“哦,娘,走吧。”
龙潭府中
长史龙潭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总管进来禀报。
“大人,库攒杨大人特来看望大人。”
“请,快请进。”
杨玉手中提着一个礼盒,从门外走进来。
“长史大人,卑职特来看望长史大人。”
“谢谢,杨大人。请坐。”
杨玉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
“大人,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大人真是多灾多难呀。受此皮肉之苦,真是没想到啊!”
“王爷糊涂软弱,我龙潭理当替人受过呀。”
“长史大人,您接连辅佐两代晋王,劳苦功高,受人尊重,卑职对长史大人常怀敬畏之情,仰望不可企及啊。”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王爷看着就不顺眼,老朽无用了。”
“长史大人言重了,大人乃王府栋梁之材,大人千万不可泄气,以误府事啊。对了,这是下官孝敬大人的。”
杨玉说着打开礼盒,只见里面是四锭元宝。
“杨大人多心了,本史怎么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长史大人真是清廉为官,一心为王府着想啊。这区区几个元宝,请长史大人千万笑纳。千万笑纳!”
“杨大人有什么事吗?”
“卑职确实有一件事需请示长史大人。”
“请讲。”
“库攒房中因设施简陋,地面又多年没有修缮,所存公粮发霉变质,卑职特来请示长史大人,看如何处理这些变质的粮食呢?”
“什么?公粮发霉变质了?”
“对,不能再吃了。是不是该把发霉的粮食拉出去倒掉呢?”
“对,倒掉,重新征购新粮。”此时的龙潭也猜到了杨玉的用意,他摸摸身上的伤痛,又看看那四锭元宝,便说出了杨玉想要的条件。
“卑职谢大人不追究卑职失职之罪。”
“罢了,罢了。人活一世,松紧适度,从容不迫。”
王府库攒房
几名搬运工正紧张地扛起一袋袋的粮食,往停在院子中的马车上装粮。
杨玉站在院中指挥着。
“装满了没有?”
“大人,装满了。”
“好,起身吧。”
车夫手中的马鞭“啪” 一声,“驾”一拉缰绳,马车向着粮食吱吱呀呀地向着王府外走去。
王府宫中
朱济熺正躺在榻上抽着长烟袋,内使刘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王爷,钦差大臣马上就到。”
朱济熺慌忙将长烟锅扔在桌上,起身整理一下衣衫,等待着钦差大臣的到来。
“快请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傅明走进宫中,晋王熺与长史龙潭跪在地上接旨。
“臣接旨。”
傅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晋王熺与龙潭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朱济熺治府不力,纵容手下明抢民女,致使百姓怨声载道,晋王府颜面尽失,朝纲律法丧失殆尽,而晋王府长史龙潭作为一府之主要官员,理应极力辅佐晋王勤政爱民、遵纲守纪,但龙潭无所作为,反而纵容晋王作恶,可谓严重失职,令朕忍无可忍。现对晋王鸣钟示警,斥其面壁思过,将龙潭长史一职废黜,以示警戒,钦此!”
“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万岁。”
萧子敬家中
萧叶青正在刺绣,忽然心中不安地用针扎了一下手指,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哎哟,哎哟……”萧叶青疼得直叫唤。她放下针线,用另外一只手压住手指头。
“怎么啦?叶儿?”
“没事,针扎了一下。”
“你可从来没有扎过手,今儿是怎么啦?”
“大,没什么,一会就好。”
“大也知道针扎一下,无非就是疼一会,可你的心中想什么呢?能不能告诉大?”
“大,女儿也没想什么。脑子里就是抹不去那宁化府三个字,你说,叶儿能住上那样的王府吗?”
“啊?大总算是明白了,俺叶儿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咱们家是地位低下的普通人家,怎么能去攀宁化王那样的皇家子弟呢?”
“宁化王怎么了?他不还是您的学生吗?您还不是他的教授吗?”
“这些啊都与谈婚论嫁不沾边,闺女呀,你可太傻了!”
夜
秋香园,朱济焕将蜡烛吹灭了。
朱济焕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袋里全是萧叶儿的身影……
“萧叶儿满脸含羞,美丽绝伦的萧叶儿,偷偷地看着自己,一身的文静与自信。尤其是那拖在背后的长长的乌黑的辫子,真是令人难以忘记啊!”
“哎,这是怎么啦?难道本王对这个萧叶儿是一见钟情吗?不,不可能。说媒求婚的人踢破了门坎,本王见过的美女也不少,怎么偏偏就对无意间碰到的萧叶青念念不忘呢?”
……
夜
晋王爷寝宫
朱济熺痛哭流涕,在床上滚来滚去,忽然又跳下地去,双手举拳,愤怒地叫喊着……
“废掉长史,本王就少了左膀右臂,这不是和废掉本王一样了吗?……,难道本王就这么要被废掉啊,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了什么?”
刘信与两名宫女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看着。
“王爷息怒,切不可过度伤悲,以免身体受损啊!”
“本王是开国皇帝钦定的,世袭晋王,他们怎敢对本王下如此毒手呢?”
“王爷,现在您不是还稳坐晋王位吗?千万不可自曝自弃,再留把柄给别人了。”
“永乐皇上真是咄咄逼人呀。哦,对了,这一定是平阳王告的状,本王一定要杀了这个背后捣鬼的叛臣逆子。”
“奴才斗胆告诫王爷,切不可错上加错,如果那样,皇上定会加罪王爷的。”
“你说,这断了手臂的王爷坐在这王府之中,还有什么意义?你说呢?还有什么意义啊 ?”
朱济熺就像一个输光了的赌徒,急得眼都红了。不知所措。
“奴才不敢,奴才不知,请王爷恕罪。”
夜
平阳王府
朱济熿左手搂着一个妾,右手抱着一个妾,喜笑逗乐,总管苏诺走了进来。
“王爷,于大人前来觐见。”
“什么?于大人?没看见本王忙着吗?出去。”
“是,这……”正当苏诺不知如何是好时,于成仕却没有禀报走了进来。
“卑职于成仕拜见平阳王爷。”
朱济熿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于成仕。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
“你们两个退下去。”
“是,王爷。”
“于大人,深夜造访可有紧急事情?”
“禀王爷,特大喜讯,特大喜讯。”
“能有什么喜讯呢?无非就是些枝枝叶叶的事,离拔根还远得很呢!本王听腻了。”
“王爷,这次可是不一样了,晋王府长史龙潭被皇上废了。”
朱济熿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什么?长史被废了?”
“对,王爷。”
朱济熿伸手抓住于成仕的手,盯着于成仕的眼睛。……,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真的吗?”
“千真万确。”
朱济熿突然松开于的手,发疯似的狂吼: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呀!
“王爷真是矢志不渝,这回真的见成效了。”
“可惜呀,没废了晋王,晋王还坐在亲王的位置上,本王心中有堵啊!”
“王爷,心急吃不上热豆腐,王爷莫要着急,只要王爷契而不舍,那晋王的位子迟早是王爷您的,对吗?”
“哈哈哈,你说的也有道理,的确,现在长史被废,离废晋王只差一步了。”
“对,王爷,您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尽管吩咐,小的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