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宁化王胆大破案怒打窦厨师 太妃教化晋王以德服众枉费心
第四十一回 宁化王胆大破案怒打窦厨师 太妃教化晋王以德服众枉费心
春香园内,谢太妃正端坐着,两个丫头小桃和小翠儿正为她梳妆打扮。朱济熺站着。
“儿呀,你近来可否安分守已?”
“娘,你不要听信小人谗言,现在儿子继承了王位,有好多人又是嫉妒又是痛恨,他们恨不能把孩儿拉下去,他们去当晋王呢!”
“话虽说的有些道理,但你身为晋王,要做到身正不怕影子斜,打铁还需本身硬,明白吗?”
“娘,现在我是王爷,我说了算,以后您呀就少为我操心,安安稳稳地过您的日子,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只管开口,孩儿一定为您办到。”
“儿啊,你哪懂得母亲的心,娘是要你做终身的晋王,否则会大厦将倾,江山不稳呀!”
“娘,王者自有王法,我朱济熺不怕刁民告状,更不畏惧平阳王说三道四,我乃大明亲王,就算是告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会留三分情面给本王的。”
“住嘴,这话出自你的口中,娘心中颤抖不已呀!”谢太妃听了生气地站了起来,她狠狠地瞪着儿子。
“娘,你何必生气呢?无非是说一句话,儿不说便是了。”
“不,你身为王爷,言语不慎,说明你在大是大非面前已糊涂至极,你一定是受坏人挑唆,娘现在真是为你胆战心惊啊!前车之覆,后车之鉴,你父王当年年轻气盛,犯下了许多错误,太祖皇帝正要下旨废掉他的封号,多亏了太子朱标仁慈,苦口劝说才免了一场变故,你父王知错能改,最后还得了一个“恭王”的好名声。你一定要向你父王学习啊!”
“娘,孩儿记住了。”
秋香园
朱济焕与樊太妃正坐着玩掏皮筋的游戏,两个人叉开手指掏来变去。
“娘,您有没有发觉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什么奇怪的事啊?娘只管一日三餐养好身体,盼你平安大吉,娘哪有心思考虑其他事情呢?”
“娘,据儿观察了好长时间,王府内从父王吃醋拉肚子那时起,孩儿就觉得有人在王府中捣鬼。到现在,晋王熺又纵容手下大白天哄抢民女,引起大批乡民围攻王府南华门,大哥不是息事宁人,反而令手下护卫用弓箭射杀百姓,犹如射杀来犯的北寇之敌,孩儿想这一切也肯定有人在背后教唆晋王熺胡作非为,娘你说这些人到底是谁呢?”
“焕儿,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娘不希望你卷入与晋王的任何争斗之中去,毕竟熺是亲王,犯些错误在所难免啊。”
“娘,孩儿不是说与大哥要争斗,我是说之所以发生这些违背常理的事,都与老陈醋有利益关系。”
“焕儿,娘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这晋王的事怎么能与老陈醋扯上关系呢?”
“娘,这不是很明显吗?益源庆最初是晋王府的专贡醋,后来为什么永泉玉进来了,赶不走益源庆,永泉玉能进了王府吗?这要进王府,他们就要想办法制造事端,在醋中下毒,父王才吃了有毒的醋。父王对益源庆有意见了,不敢吃了,所以他们才有理由换上永泉玉的醋,不是吗?”
“你说的有点道理,娘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也明白了些。”
“永泉玉醋坊是谁办的,娘你知道吗?”
“娘啊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库攒杨玉开的醋坊。”
“孩儿一说你明白了吧?这永泉玉是王府之中库攒大人的醋坊,他自然有能力,更有机会,拉拢典膳所的厨师在醋中作手脚,图谋不规。这样以此达到陷害益源庆醋坊的目的,也达到了自己要进晋王府的目的。”
“焕儿,这典膳所内的人虽然是小小的厨师,可你知道他们一个个都与几个王太妃关系极深,你可别搅动了浑水,惹火烧身呀。”
“娘,晋王身边这几个见利忘义、为虎作胀的人,要是不早日铲除,恐怕大哥也难保其身,好运不久矣。”
“熺从小就是个聪明人,他现在高高在上,你三哥平阳王对他怀恨在心,如果你出面解决其他事情,就会在表面上形成你与平阳王共同对付晋王的假相。你很有可能会被平阳王利用,到时我们有口难辨呀。”
“娘,智者千虑,别有一失。如此下去,大哥会毁在你和嫡母的手上。”
王爷寝宫
王宫内,几名乐工正吹打着各种乐器,场子正中六名乐女,只穿了捂着三个点的衣服在跳舞,晋王熺坐在桌前,边饮酒边欣赏。
“微臣给王爷斟酒。”
“别,你别动。让跳舞的领者来给本王斟酒。”
“是,王爷,王爷真是好雅兴呀。”
杨玉向领舞的乐女一摆手,乐女扭着身子迎上来。
“为王爷斟酒。”
“是!大人。奴婢为王爷斟酒,王爷可要连饮三杯呀。”
乐女向王爷献着妩媚,王爷色眯眯地盯着乐女。
“好,三杯酒,本王喝了。”
乐女拿起酒壶,熺端起酒杯,乐女为王爷倒了一杯。
“王爷请饮此杯。”
“来,本王与你同饮。”
朱济熺说着一把将乐女拉进怀中,将酒灌在乐女的嘴里。乐女一口干了。
“好,痛快,你能喝,本王一个七尺男儿不能让你看笑话。来,为本王斟酒!”
乐女躺在朱济熺的怀中,为熺斟酒。
朱济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信这时走进来,向王爷禀报。
“王爷,山西布政司王傲与参政魏直求见。”
“什么?你说谁求见本王?”
“山西布政司王傲与参政魏直求见王爷。”
“你没看见本王在饮酒吗?他们来了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兴师问罪罢了。”
“那,奴才挡他们回去?”
“回去?不,让他们等着,他们今日回去了,明日还来。先杀杀他们的锐气,本王再收拾他们。”
王宫
王傲、魏直在房中不停地踱步,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还不见王爷的召见。
“从下午等到晚上了,还不见王爷召见,这如何是好啊?”
“大人,王爷不见我们,我们去找王爷。”
“对,为民请命,事不宜迟呀。”
王傲索性推开房门,向王爷寝宫走去,刚走到门口,就有两位内使将王傲与魏直拦住。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宫,请二位大人喝茶等候。”
“你不看这什么时候了?难道你看不见天已黑了吗?”
“大人息怒,这话要是让王爷听见了,可不好往回收啊?”
魏直狠狠地瞪着内使:你说错了,这话呀就是让王爷听的。大人,我们走吧。明日再来。
“禀报王爷,布政使和参政二位大人走了。”
“哈哈哈,布政使怎么了?他不就是本王封地的一品官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起来王爷,最近心情不错啊。”杨玉恭维地试探王爷的心情。
“好,有你进献的六个民女,可够本王喝一壶的。”
“嘿嘿,莫非她们敢不从王爷?”
“哼,那倒不至于,不过,她们好像是山林中的俊鸟,有温柔的,也有带刺的,但本王是什么呢?本王是山中之王,还不得将她们踩在脚下吗?”
“是,王爷说得对。王爷对付女人自有妙招,这些女人就像是一只只小母鸡,再叫得厉害,最后还不得让大公鸡给踩在脚下?”
朱济熺哈哈大笑…,好你个杨库攒,你是说本王是一只大……?
龙潭这时走进来。
“卑职拜见王爷!”
“卑职告退!”杨玉见长史大人进来,便知趣地退出了宫。
“哦,免礼。长史大人有事吗?”
“卑职打扰王爷了。”
“无妨,无妨。有事就说。”
“王爷,库攒杨大人为王爷敬献的六名女子,王爷看起来挺喜欢,这是好事情。但龙潭有一事奏请,请王爷三思。”
“说吧。不要吞吞吐吐。”
“既然王爷将那六名女子留在宫中,龙潭斗胆请王爷将其纳为小妾,一来王爷会给人留下做事光明磊落的印象,二来呢也会让告状的百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您说呢王爷?”
“这是个好主意呀,长史不愧是见多识广,好,就这样办,从即日起通知六个小妾的家人,让他们到王府来做亲戚,别再去布政司那告状去了。”
“是,王爷。微臣即刻去办理。”
柳絮房中。李元一从炕上抱起了李初。
“来,乖儿子,让大抱抱!”
“嘘!他也长大了,可不能再叫你大了,要不会惹麻烦的。”
“呵呵,俺的儿子不叫俺大,叫啥?”
“可是万一要是让王府知道了,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你也太多虑了,俺来看你,谁也不知道,王府的人也不会知道的。”
“可俺总觉得让儿子叫你大,俺可是心慌的很。不踏实。”
李元一用手刮了下柳絮的鼻子。笑着对她说。
“心慌?难道他不是俺李元一的种吗?”
“你可别乱想。你好好看看,他哪一个样不像你?”
“别生气了,俺和你开个玩笑,你还真恼了?”
“唉,上辈子总是俺造了孽。被王爷抢回来,又碰到了你,过着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这样也好。无非就是多来看你几次,你不就高兴了吗?”
“多来看俺?你看你现在一个月只来一次了,是不是外面有了女人了?不喜欢俺了?”
“没,没有。你怎么净往歪处想呢?”
“那你为啥最近来的越来越少了?”
“哎,说来是怕你笑话。只是最近这王府的进门费太贵了,俺一个小伙计哪有那么多的钱送他们呢?”
“什么?你进王府,他们还要问你要钱吗?”
“是呀。自从益源庆醋被赶出王府,门卫就不让俺进王府了,为了方便来看你和孩子,俺只能花些小钱买通门卫,出入图个自由,省得半夜爬城墙。”
“要钱?你为啥不早说,俺这里攒了些碎银子你拿去用。”
柳絮从一个小盒子里,找出些碎银子,递与李元一。
“俺不能拿你的银子,拿你的银子,俺还算是男人吗?”
秋香园
“焕儿,你的宁化王府早已盖好,是该选个良辰吉日搬入新府居住了。”
“娘,儿走了,留下您一个人孤独,儿不忍心搬出去呀。”
“宁化王府离晋王府近在咫尺,我们母子可经常见面的。”
“要不娘也同去宁化府居住。您看如何?”
“哈哈哈,娘过去住,倒是好事。可娘一走,你嫡母、还有你二娘、四娘,就会心里难受的,正好给晋王熺一个口舌,到时候你二娘、四娘也得离开晋王府,现在我们四个太妃谁都不会轻易搬出王府的。”
“娘总是顾全大局,总想着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可这样能落下好吗?”
“我们做事要凭良心,不要管他人如何,只要问心无愧就行。”
“儿谨遵母训。”
春香园,谢太妃正在打坐。朱济熺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儿臣向母亲请安。”
“免礼。”
谢太妃下了地,看着儿子萎靡不振的样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与熺坐了。
“熺儿,娘与你二娘、三娘、四娘商量了一件事,想让你在崇善寺内为众官员和子民讲课授德。你看如何呀?”
“什么?讲课授德,那有什么意思?”
“讲课授德乃是王者教化乡民、广布圣德之大事,你身为二代晋王,在山西众官员和内府官员面前威信自然不比你父王高,如能讲课授德,这样以德布三晋大地,就会树立起晋王府的威严,更能提高晋王爷在民间的声誉,你说是不是啊?”
“娘说的很有道理,可儿腹中空空,如何讲经授德?”
“不知者不为错,只要你精心准备,自然能朗朗上口,德服众人的。”
朱济熺忽然想起杨玉嘱咐自己的事。
——杨玉:王爷,有机会等众王爷在一起的时候,您给说一声,其他郡王府也吃永泉玉的老陈醋。
“好吧,娘,孩儿就讲山西特产老陈醋,您看如何?”
“好,好,好!老陈醋,这个题目立意新颖,贴近生活,你父王在世的时候以吃益源庆老陈醋而闻名于世,如今你讲老陈醋,不仅是讲课授德,而且是缅怀先王之孝行,对你父王是一种深深的怀念啊!”
典膳所厨房
窦天成在切菜,吴勤在和面,孙光在洗菜,各自忙碌着……
小燕子走进来,看了看三位大厨师。
“窦师傅,秋香园樊太妃今日要吃拉面,宁化王爷请窦师傅中午送过去。”
“哎,我说小燕子,这秋香园也没看我窦天成能不能忙得过来,我窦天成可是主要伺候晋王爷和春香园的。”
“你能不能忙得过来,那小女子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把话传到了,你自己看得办就是。哼。”
“哎,连秋香园的小丫头都这么厉害,你回去告诉宁化王爷,让吴厨师和孙厨师送饭行吗?”
“我可告了你窦师傅了,宁化王爷点名要你送饭,我走了。”
小燕子说完,掉转身径直一个人走了。
窦天成在心里嘀咕:这宁化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莫非他要对益源庆醋毒案的事要紧追不放吗?上次看这宁化王爷的意思,就好像是怀疑厨房里有人捣鬼,难道这小怨家开始怀疑我窦天成了?
秋香园
窦厨师端着饭菜走进秋香园,只见小燕子站在餐厅中,不见樊妃。
“哎,小燕子,太妃娘娘怎么不在啊?”
窦天成说着把饭菜放在桌上,四周环顾了一下。朱济焕从侧门进来,窦天成赶紧行礼。
“宁化王爷,拉面做好了,请……”
“拉面做好了?那醋中作鬼的事怎么回事啊?”朱济焕突然间抛出了一个让窦天成震惊的话题,让窦天成不禁大惊失色。
“宁化、…王、…爷,您说什么?小的、可听不…明白啊?”
“俗话说的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难道还要本王替你说出实情吗?”
窦天成急忙跪于地上,向宁化王爷求情。
“王爷息怒,我窦天成可是冤枉呀,请王爷开恩。”
“好,来人!”
走进两名护卫,上前。手中拿着皮鞭。
“王爷,在。”
“窦厨师,本王看你的牙关紧,还是本王的皮鞭硬?说,还是不说?”
窦天成赶紧爬在地上磕头。
“哎哟,我的好王爷,奴才可是什么也不知道,您叫奴才说什么好呢?王爷开恩,小人每日伺候王爷、太妃,还有小王爷、小郡主,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啊?”
朱济焕一摆手,皮鞭落在窦天成的身上。
“啊呀,……啊呀,小人冤枉,小的冤枉啊?”
“给本王狠狠打,打……”
樊太妃正在小兰的搀扶下走进餐厅。见两个侍卫正狠狠地抽打着窦天成。
“诶,诶,住手。窦厨师所犯何事,为何要责罚于他啊?”
“娘,儿自有主张,请母亲歇息用餐便是。”
“住手,你们下去吧。”
两个侍卫停了手,浑身是伤的窦天成爬在地上诉冤。
“我冤枉啊,太妃娘娘为小的作主啊!”
“儿啊,你怎么把窦厨师打成这样啊?”
“本王要亲自审理醋中毒案,母亲不必过问。”
樊太妃走到地上躺着的窦天成面前,低头看了看。
“有我在,没有你作主的权利。娘才走半天,你就闯下如此大祸,你实在有愧于娘和你父王啊?”
“娘,您别伤心,儿子已经长大成人,父王生前未曾查清的毒案,作为儿子的要为父尽孝,查明实情,父王在天之灵才会得到安慰的。”
“来人,将窦厨师扶到良医所敷药救治。”
两名护卫将窦天成抬了出去。
“娘,您心善积德,可孩儿是七尺男人,不能坐视不管!”
樊太妃带着哭腔,“儿啊,你小小年纪有志气,可你这一打,整个晋王府要乱成一团粥了。”
夜 春香园
孙勤端着饭菜走进春香园,只见谢太妃与小桃正在屋内。
“太妃娘娘请用膳!”
“哦,今晚窦厨师,怎么不来送饭啦?”
“回娘娘,窦厨师,他……,他,……。”
小桃嘴快,便问道:他怎么啦?快说。
“哎,你一个当下人的管这些事要干什么吗?”
“我也是一时性急,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小桃看上去有些窘迫的样子。
“他到底怎么啦?莫非他为春香园送饭送厌倦了?”
“太妃娘娘,小的不敢说。”
“到底怎么啦?如实禀报,本妃不会怪罪你的。”
“谢太妃娘娘,只是小的觉得说出来,您会吃惊的。”
“吃惊?发生什么事了?”
“太妃娘娘,窦厨师他现在满身伤痕,正在良医所敷药治伤。恐怕得好十天半月吧。”
“何人如此大胆?敢对王府厨师下此毒手?”
“其他的事,小的不知。请太妃娘娘亲自过问一下窦师傅便知。”
王府寝宫
“禀报王爷,太妃娘娘到!”
王爷正在挂着帐幔的床内睡觉,听到刘信的说话,推开身边的女子,伸了伸两只胳膊,拉开了帷幔。
“啊呀,这天刚亮,娘怎么到处乱跑啊?真是不得安宁啊。”
谢太妃走进屋中,见熺还未起床。
“太妃娘娘,请稍等。”刘信赶忙上前。
“哼,身为王爷,也不看什么时辰了,太阳都两杆子高了,还跌在温柔乡里,真是不像话!”
谢太妃赌气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气呼呼地等着。
宫女为谢太妃端上茶水。
“太妃娘娘请用茶!”
朱济熺头发蓬乱地打着哈欠走出来。
“孩儿参见母亲。”
“不必多礼。熺儿呀,娘安排你授德讲课的事准备的怎么样啊?”
“什么?讲课授德?”
“是啊,娘不是和你商量好的事吗?让你召回众郡王,以及府内众官员,地方官员,向他们讲课授德,以彰皇德,以德显三晋,难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就忘了吗?”
“哦,哦。孩儿哪能忘记这事呢?尤其是母亲大人安排的,孩儿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朱济熺偷偷地看了看谢太妃一眼,坐在一张椅子上,宫女端过一杯水,退下。
“那娘问你,什么时候讲课授德?”
“这个……?这个好说,请母亲放心。”
“好,既然你定了要讲经授课,那时间就定在下月初三,你看如何呢?”
“孩儿听命母亲安排。”
谢太妃站起身,准备要走。
“噢,还有一件事,几乎忘了告诉你。”
“母亲有话请讲。”
“典膳所里的窦厨师,找你告状了没有?”
“窦厨师?他告的哪门子状呀?”
“没告吗?”
“本王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没告就好。你可千万别把心思全部花在女人身上,这晋王的位置才是你的命根子呀!”
“孩儿谢母亲关心。孩儿一定勤于治府,做几件让朝廷刮目相看的大事。”
平阳王府,朱济炫提着一盒礼品放在桌上。
“三哥,这是我封地产的柿子,您尝尝。”
“哈哈哈,好。四弟,听说最近王府发生了一件怪事,你知道吗?”
“四弟封地离太原城远得很,哪里能听到这王府的事啊。”
“宁化王打了典膳所的窦师傅。”
“什么?窦师傅可是王府里的红人呀,他一直伺候春香园,现在又伺候王爷,莫非宁化王是杀鸡给猴看,对晋王有什么不满吗?”
“不,不。你猜错了。宁化王往死里打窦厨师,不是对王爷不满,他是在追查一件事。”
“什么事?”
“宁化王好像在追查当年父王在世时醋毒案的事情。”
“醋毒案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况且父王也已经不在人世了,追查那有什么意义吗?”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偏偏这时候,宁化王狠狠打窦厨师,让其招供,可打了个半死,窦天成硬是半个字没说。”
“呵呵,看来窦师傅还是个硬骨头哩。”
“奇怪的不仅是宁化王打窦厨师,更奇怪的是窦厨师挨了打,还不敢对人说是宁化王打了他,他也从来没去春香园告状,也没去找晋王爷告状。”
“对呀,按常理推断,这窦厨师是春香园的人,理应找太妃娘娘和晋王熺告状,可他为什么偏偏咬碎牙往肚里咽呢?”
“现在的形势很明朗了,这窦厨师当年确实参与了醋毒案,他一来觉得理亏,二来怕告状惹出更大的麻烦,到时候是捂不住那件事的。他可真是老谋深算啊!”
“三哥,别说他们的烦心事了,说说我们的事吧。”
“好,就说我们的事。三哥我正纳闷,我们的奏章上奏朝廷已经半年多了,却不见音讯呀。”
“哎,看来这亲王的地位呀,确实难以撼动,三哥,你以后就别管闲事了,我们坐拥封地,安享太平,多娶几个小妾,多生几个儿子,将来老了,子孙成群,业大人众,岂不快哉?”
“四弟,你从小就脑筋灵活,善于投机取巧,这一点三哥佩服你,可是你我从小受大哥排挤,难道你忘了咱俩被他欺负的事了吗?”
“三哥,我们兄弟虽是二字王,但也是过着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再说了,大哥熺再有不是,也是你我同父异母的大哥,就不要老揪着他不放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开弓没有回头箭。第一次所奏之事没有回音,我们就来个第二次、第三次。”
“哎,三哥的脾气从小到现在就没变过,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明日你我同时写奏章,继续向朝廷上奏,一定要让晋王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呀从小就拗不过三哥,那也只能如此了。”
良医所
朱济熺走进良医所,只见窦天成正躺在床上,齐修远为其换药包扎。
“哈哈哈……,几日不见,你窦厨师长本事了,这是干吗呢?”
“啊?王爷驾到,小的这动不了啊?”
“微臣拜见王爷。”
齐修远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向王爷行礼。
“奴才只是一点皮外伤,王爷不足挂念。”
“窦厨师,你在典膳所里干活,惹怒了谁,将你打成这样啊?”
“没什么,小的只是擦破了点皮肤,一点小伤,王爷大恩小的铭记在心。”
“好吧,既然你情愿挨打,肯定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本王就不过问了”
窦厨师正躺在床上,杨玉从屋外走进来,非常关心地看着窦天成。
“这好歹呀还算是点皮毛,要是打折了可就麻烦了。”
“哎哟儿,杨大人,您可得为小的作主啊。”
“作主,那是小事,宁化王爷打你几下那还不是应该的吗?关键是宁化王爷揪住醋毒案不放,这可不是好事呀。”
“杨大人,我窦天成被打成这样,既不敢去找春香园告状,也不敢去找王爷诉冤,你说我这是为甚呀?”
“诶,窦师傅可是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啊,要不是你硬撑着,现在恐怕连我杨玉也没好果子吃喽!”
“杨大人,你没见我一开始被打成的惨状,依着我的性子,早就找晋王爷和太妃告状去了,可转念一想,再告状,你我也斗不过他们兄弟的关系,如果事情闹大了,那宁化王还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吗?”
“是啊,宁化王是众王爷中唯一有见识有魄力的人呀,你如果告状正好中了宁化王爷的圈套了。”杨玉望着窗外院中的大树,他知道这次宁化王一定不是想打断一根树枝,而是想着连树根拔起来,我杨玉不就是这桩悬案的幕后主谋吗?
“杨大人,您来看我,可别让人看见,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呀。”
“是啊,稍有不慎,将会功亏一篑,窦师傅,永泉玉忘记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我窦天成不谋升官发财,只为了结交有情有义之士,杨大人是我窦某钦佩之士,我窦某为杨大人愿两肋插刀。”
杨玉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与窦天成。
“拿着,好好养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秋香园
“说来也怪了,为娘的以为你这次打了窦厨师,他必定要找春香园和晋王去告状、诉苦,可没想到,这窦厨师却是哑巴吃黄连,一声不吭啊!”
“是啊,孩儿原来想唱一出打草惊蛇之计,正巴不得他去四处告状,这事情闹大了,也就正好能来个彻底清查,可是他却来了个按兵不动,看来这窦厨师背后有高人指点他,同时也证明孩儿的猜测和推断是正确的。”
“焕儿啊,这次你的嫡母没有找你兴师问罪,就算万兴了,你可别再搅浑水了。”
“我嫡母也是深明大义之人,难道她愿意父王被别人暗害吗?”
“那窦厨师与春香园可谓是源源极深,牵一发而动全身,你非得惹起众怒吗?”
“孩儿自有主张,母亲不必多虑。 ”
晋王府大院
朱济焕从秋香园出来,走向后院。忽然见李元一从后宰门进来。
李元一远远看到朱济焕,低头想躲开绕过去。
李元一心想:哦,坏了,碰到宁化王了,今日见不到柳絮和儿子了。
“哎,益源庆的小伙计,你来干啥?”
李元一抬起头来看着朱济焕,以为是听错了,低头又要走开。
“哎,说你呢!别走,本王在跟你说话呢。”
“啊,王爷,您是叫俺吗?”
“是呀,你不认识本王了?”
朱济焕说着走到李元一的面前,看着李元一。
“小人眼拙,似曾在哪里见过王爷。”
“你不认识本王也难怪,本王去你们益源庆醋坊买过醋呀?”
“噢,对了,对,你看俺这当小伙计的就是认不住贵人,您是益源庆的大贵人,俺怎么不认得您呢?您是……?”
“哦,本王是宁化王。”
“小人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恕罪。”
“不知者不为罪吗。哎,你来晋王府有何事情呀?”
“也没什么事,只是到典膳所走走,好长时间没有来了,过来看看。”
“好,那你去吧!”
“小民告辞。谢王爷。”
李元一扭转身向着典膳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