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开玩笑
宴会厅占据着整座18楼，入口处除去生日快乐的绘图外，就是气质冷峻的安保人员，以及齐全的安检设施。
毕竟来参加这次生日宴会的，都是洛城市叫得出名字的人物，君丽酒店自然得做好相应的安保措施。
有着苏星瑶带领，再加上沈墨和安诺出众的外貌和气质，安保人员只打量了眼，便拉开两扇紧闭的大门。
犹如命运的大门被打开，一座富丽堂皇又陌生的世界，铺展在沈墨眼前。
数米挑高的楼顶，一座座琉璃灯盏垂落，宛如漫天星光，柔和的灯火之下，不少西装革履的绅士和自信优雅的名媛，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捏着高脚酒杯，谈笑风生。
宴会厅的舞台处以星辰和弯月为背景，苏星瑶的名字被写在上面，闪闪发光。
“瑶瑶。”一身青色旗袍的端庄美妇从里面走了过来。“快点跟我过去，都在等你呢。”
苏星瑶并不打算过去，软软叫了声，“妈，沈墨哥哥来了。”
“沈墨？”李青雅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仔细看向站在女儿身边几步外的年轻人时，这才想起那个大雪天，带着女儿逃出来的孩子。
一晃眼，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那个看人总是冷森森的小孩，如今已经长成高大英挺的少年了。
其实她原本对沈墨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毕竟救过女儿的命，又难得女儿喜欢。可惜老公对这个孩子一直怀有敌意，她能感觉到那种敌意下，掩藏着深深的忌惮。她并不清楚老公在忌惮着什么，但夫唱妇随，这些年也就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她上下打量着沈墨，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阿姨好。”沈墨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李青雅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谈不上热情，也没有多少冷眼。她伸手拉过自家女儿，“这么多人都在等着瑶瑶公主呢，咱们先过去，等下再来找沈墨好不好？”
苏星瑶只得先跟母亲过去，走之前，不忘跟沈墨说了声，“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来。”
苏星瑶一走，楚庭轩就来到沈墨跟前，伸出手掌，笑道：“正式认识一下，楚庭轩。”
沈墨静静地看着，并不伸手。“青宁高中第一人，我自然认得。”
“有意思。”楚庭轩将悬空的手掌慢慢收回，“你打算跟我玩？”
“没兴趣。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沈墨说的心平气和。
他觉着楚庭轩有些自以为是了。大抵，在这些所谓的豪门贵族看来，凡胆敢不顺遂心意的，都是忤逆之人吧。
可真要算起来，沈铭说过他们王座之下，皆是逆臣。
而逆臣，都该死！
“很好。”楚庭轩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也喜欢苏星瑶对吧？可惜你就算穿上了正装，也还只是个穷酸学生。你只能偷摸摸地送她廉价礼物，在台下远远看着。而我…”
楚庭轩笑了一下，带着些许骄傲，“将在舞台之上，送她最好的礼物，并当着你的面，亲吻她美丽容颜。”
“哦。”沈墨漫不经心地回了句，没有丝毫恼怒。
楚庭轩见他只是这种不咸不淡的反应，几乎要被气到。“我会占有苏星瑶的一切，而你，只能是个失败者。我不仅要让你从青宁高中滚出去，还会将你送到青山医院，无论你有没有精神问题，我都会让你彻底发疯。沈墨，我会让你什么都没有。”
“这样啊。”沈墨扶了扶眼镜，“其实，真要算起来的话，苏星瑶很早以前就亲过我了。那种感觉，嗯，香香软软的，还蛮不错…”他的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刀刀见血。
他向来都是如此，不会起什么害人的坏心思，可如果有人想要害他，那他也会毫不迟疑地还回去。
不仅要杀人，还得诛心。
“草！”楚庭轩破口骂了句，悍然出手。
他一直自诩教养良好，有着逢大事而不心乱的静气，原本以为打击沈墨几句，看沈墨无能狂怒会很有趣，却没想到，到头来破防的竟然是他自己。
他顺风顺水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楚庭轩肩膀刚动，沈墨右手就近乎本能地探出，径直抓住还未挥出的直拳，“不大好吧？楚少爷确定要在这里动手？”
楚庭轩不甘心地动了动拳头，发觉沈墨的右掌力大无比，竟然将他完完全全地限制死了，根本动弹不了。
两人僵持间，已经有不少目光看过来了。
他们穿着一黑一白的高档西装，皮囊一个比一个出众，又是站在门口不远的位置，自然惹人注目。
“放手 ！”楚庭轩并不在意四周打量的目光，但一想起等下还有大事要做，不打算继续纠缠。
“放手可以。”沈墨语气平静，“给我道歉。”
楚庭轩眼神阴冷，没有开口。长这么大，还真没道歉过。
“就算你这么看着我，也还是得道歉。”
楚庭轩右腿肌肉开始绷紧，学过几年跆拳道的他，打算强行发力挣脱束缚。
沈墨似乎看穿了他的小动作，却不为所动，依旧平声静气道：“楚少爷穿这么一身白衣服，要是等下留了脚印什么的，到时候可别怪我。”
明明沈墨门户大开，全身都是破绽，楚庭轩却总觉着，这一脚下去，也不一定能踹中对方，搞不好，还会在衣服上留下对方的鞋印。
他想起下午调查过的有限情报，识趣地没有动手。
僵持片刻，眼见着苏星瑶已经戴好水晶王冠，走上舞台，楚庭轩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换了个语气，“沈墨同学，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向你道歉。”
虽是道歉，但眼神阴冷如毒蛇，带着幽幽的光芒。
四周有见苗头不对的安保过来了，苏家自然不会让人搞砸了这场宴会。
沈墨有些意外。并没料到他真的会道歉，这个青宁贵高的第一人，还真是能舍下脸面。
这下是彻底结仇了。
沈墨慢慢松开手掌，淡声道：“我也是开玩笑的。”
楚庭轩收回拳头，谨慎后退几步，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丝巾，仔细擦拭着被沈墨抓过的手指。脸上重新堆出笑意，“原来沈墨同学也喜欢开玩笑啊，那就好。以后我会多跟沈墨同学开开玩笑的。”
话音一落，便将那方昂贵的白丝巾丢到地上，再也不看沈墨一眼，直往苏星瑶那边走。
“这就是你说的，不来会后悔？”沈墨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安诺。
红裙似火的少女，在柔和灯光下，整个人更显明媚，她艳艳红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带着些许笑意，“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