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祖父母的爱情
一个年轻的姑娘,对陌生的梁九天,如此的关爱,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让飘在半空中的梁冠,感动得热泪盈眶,这就是祖父母朴素的爱情。
爷爷梁仁忠看着年轻时的母亲,如此的善良,贤惠。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在黄姑娘无微不至的关怀之下,才两天时间,梁九天的身体迅速恢复。
于是,就把自己的这两年的经历,向救命恩人黄蕙兰,详细地诉说起来:
原来,梁九天就是这镇上,梁家的一户人家。
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父亲早年下了南洋,杳无音信。
父亲不在,家里面没了主心骨,穷得揭不开锅,只能经常向亲戚借米度日,可总是有借无还,就没得借了。
还有爷爷奶奶在,爷爷人称梁太公,是个穷秀才,年纪大了,只能在旧私塾教书。
一家子老小,只有靠年迈的爷爷,梁太公微薄私塾教书收入度日。
半年一学期,每位童子书生交来的五斤大米,作为学费,勉强养育一大家子。
万般无奈之下,十七岁的梁九天,就和二弟跟随着老乡一起,下南洋谋生,谁知道,却被骗到南越去了。
到陌生之地,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打工换船票,二是跟着贩卖烟土。
梁九天不想跟着做贩卖烟土的偏门,只好在码头做苦力,二弟梁琥却不干了,认为贩卖烟土来钱快。
有一次,好巧不巧,二弟在走私烟土时,遇上当地的地头蛇,与地方武装发生争斗,二弟被人出卖,被抓了正着。
长兄如父,梁九天毫不犹豫,帮二弟揽下了所有的责任和罪名。
拜托弟弟逃回去,把自己一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的20块大洋,一并带回去。
给家里养家糊口,家里应该多日无米下锅了。
自己却被投进监狱,服刑二年,在里面过着非人生活,但也认识了一些“英雄豪杰”,学会了一点武术。
被放出来后,想家了,但身无分文,无法买船票回去。
归心似箭,哪怕千山万水,也要徒步走回去,通过一个多月千里跋涉,终于回到了家乡。
自己一路上,乞丐打扮,被人歧视,饿了吃野果,抓老鼠、青蛙,甚至毒蛇,癞蛤蟆等,一切能填饱肚子的都吃了。
有时还与野狗、野狼搏斗争食。
在闷热潮湿的天气,荒野之中,没一处干燥的地方,露宿旷野,晚上睡在丢弃棺材板上,都是常有的事。
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其中的艰辛,无以言表,九天都乐观的面对。
自从遇见黄蕙兰,黄姑娘对自己这么好,心里不淡定了。
黄蕙兰盯着梁九天,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里泛着光。
她不但没有半点歧视,而且一脸的神往,很崇拜这位饱经风霜的梁大哥。
都是苦命人,惺惺相惜。
当她第一眼看到梁九天时,就有一种特别亲近感觉,似乎是前世的缘分。
此时,九天突然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包裹,当打开它时,一下子两人都惊呆了。
金光闪闪的宝贝,大多是古代女子的首饰,足有十多件。还有几个精巧玲珑的杯子,上面画着公鸡在戏耍。
最让梁冠吃惊的是,其中两块龙凤玉佩。
似曾相识,其中一块,不就是爷爷脖子上的玉佩吗?
黄蕙兰瞪着大眼睛,嗔怒惊叹道:
“这么多宝贝?你还装什么乞丐?”
梁九天也是一脸的疑惑。哎哟,想起来了,是和盗墓贼打斗时,是他掉出来的。
梁氏祖宗,子衿姑娘托梦给自己,是她让我捡回来的,并说要帮我娶一个媳妇,难道她所说的媳妇?就是指眼前这位黄蕙兰姑娘吗?
于是,梁九天就把自己,如何与盗墓贼打架,晚上梦见了梁氏女子,并拜托自己帮她把盗洞填上。
还说会报答自己,送给我一个媳妇
梁九天把月黑风高的那天晚上,所发生诡异的一切,一五一十,详细给黄姑娘讲述了一遍。
说完,梁九天含情脉脉,瞅着黄姑娘,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此时的黄蕙兰,眸光柔和,心中窃喜。他羞羞答答地把头扭到一边,脸上顿时泛起了两片红晕。
梁九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向坟墓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黄蕙兰也心领神会,跟着并排跪了下来,双双向几百年前的梁氏祖先,梁小衿,磕头拜谢。
感谢她的暗牵红线,两人算是私定了终身。
九天拿出两块玉,和一个金手镯,当场送给黄姑娘。
但她含笑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轻声细语:
“你家里这么苦,这些都是救命的,我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隐在半空的梁仁忠,眼睛都湿润了。
其中一块玉,不正是自己从不离身,挂在胸前那块精雕细琢的佩玉吗?
梁冠爷俩灵魂到此,还是借着这块玉的量子存贮,才能进入到这超弦空间来的。
此时,梁仁忠再已按捺不住,从半空中飘了下来,飘到父母的中间,详细地端详着这块玉。
这就是母亲留给他的,上面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凤凰。
梁仁忠此时如一个三岁小孩子,手舞足蹈,异常兴奋。围绕在自己的父母亲周围,蹦蹦跳跳。
梁冠看着这么温馨一幕,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当然,年轻的祖父母,根本看不到,如烟如幻的灵魂爷俩。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儿子”的存在。
但梁冠能体会到,爷爷多少年来,心中的压抑,此时此刻,终于释放出来。
其实,梁仁忠此时还没出生呢。
后世的爷爷,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还如三岁小孩子一般,围着父母转。
爷爷好像是要弥补七十多年,作为孤儿的遗憾。哎,可怜的爷爷。
现在还是负岁呢,是个没投胎的灵魂意识体呢。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同样也是没出生的后辈。
梁九天祖父,在祖母惠兰姑娘。无微不至的悉心照顾下,身体恢复很快。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拜托她帮打听一下,自己家里现在的情况。
当蕙兰来到镇上,打听完回来时,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梁九天看出来不对劲,让她大胆说吧,自己还有什么苦不能承受的。
蕙兰迟疑了一下,温柔说道:
“你听完了,可别激动,更不能生气。”
九天点了点头。
“你的兄弟老二梁琥,早就回来了,听邻居家说,他自从南越回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还说你在外做生意,一年半载回不来。”
“他自己先回来,谎称自己也没钱,但又经常出去逛窑子,吃喝嫖赌,却从没给家里一分钱。”
黄姑姑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梁九天,看他的反应,怯生生继续说道:
“梁家早就断粮,日子很苦,靠种些红薯,和拨一些野生香蕉树芯,漂水后,做成粮食来充饥。”
“世道不好,你爷爷的私塾,已经招不到念私塾的学生了,有钱人的子弟,都去念新学堂了。”
“一家子老小,经常忍饥挨饿,奶奶生了一场大病,加上没吃的,饿死了”
梁九天双手紧握着拳头,气得额头上血脉偾张,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