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清廉节俭
“啊！”拓跋尚武一声惨叫，“你真的拿这玩意往我身上招呼？这是要命的吧！”
孙聿可不管这么多，他本意就是想让拓跋尚武放放血的。拓跋尚武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现在决定直接和孙聿爆了。他把自己只存在于纸面而没实践过的技巧使了一遍，让血滴在地上——这次他不仅能造出蒲公英，还能造出昙花与紫藤花了。
拓跋尚武觉得有些意思：“大师兄，我们先别打了。我今天就在这坐一天，试试这些东西都有什么效果……”
“觉得有意思？”孙聿道，“我也觉得有意思，你在这套基础上多磨练磨练。到时候祝赟交给你一个人来处置，我们帮你打下手。”
“你说什么？”拓跋尚武激动道。
“你负责把祝赟干掉。”王释突然走过来，“既然要造反，那就要先立威，这样才会让人愿意帮我们。只要把他干掉，我们就正式宣布起义。”
“我们有机会碰到他？”
“我不知道。”王释道，“他总有一天会来我们这，我们抓着机会把他收拾了。”
“为什么把第一滴血这个宝贵的机会给祝赟？祝馗旁边高手云集，他也不是最强……”
“因为你和他有仇。”王释笑道，“你的仇人就是我们的仇人。”
“这怎么好意思？”
“你也太见外了！只要上了我的山，那就是我亲兄弟。你最近来这里干活也很卖力，被你训练的新修士对你评价都不错。”
拓跋尚武感动地快哭了，单膝跪地：“哥！你从今以后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了！”
王释稍微给拓跋尚武做点思想工作，再和他多谈谈心，拓跋尚武的干劲一下就上来了。在没任务的日子，他就藏书阁与校场两点一线，要为自己钻研一套合适的招式。
他自己捣鼓出了一个叫“栖毒囊”的东西，把自己变出来的毒花装进去交给医务人员处理。医务人员给他的答复很令人绝望：“这种东西，我无法做出特效药。不过，如果一个人中毒次数太多，慢慢就会产生抗体，毒素影响就会逐步降低。”没办法，拓跋尚武只能天天折磨自己提升实力了。
昙花有令人丢失体力无法动弹的功效，紫藤花则会让人口鼻出血。拓跋尚武每天身上都有各种新伤，血流得到处都是，看得人害怕。王释和孙聿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拓跋尚武拿捏得服服帖帖，把他的退缩情绪通通打散。
王释：“真不错，再练练肯定能把祝赟打得找不着北！”
孙聿：“行不行啊细狗！就你这还想报仇？做梦吧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鲁湛要在烈火下再添点柴。他每日巡山大声宣读太行山的累累罪行，试图煽动仇恨。
有一日，拓跋尚武子时不归，孟天晴提着灯笼出去找人，发现拓跋尚武躺着一动不动：“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回去睡吧。”
“不睡，”孟天晴带着哭腔，“我陪着你，直到你能动了为止。”
“哎真没事，我……”
“没事个屁啊！”孟天晴的泪珠扑簌簌往下掉，“他们太过分了，对你是这样，对我二师兄也是这样，变着法想让你们多练。但你和他们能一样吗，他们修炼不伤身，你这样……每天都有新伤每天都在流血，谁修炼是这样的？你这么晚了没有回来，都没人出来找你……”
“别哭了别哭了，”拓跋尚武爬不起来，只好趴在地上说话，“流血的是我，又不是你。要哭也是我哭。他们不出来找我也不是不关心我，只是知道我没事。王兄对我很不错，许多重要的事都给我管，每次开会都叫上我……他们每天也是累得精疲力尽，没有一点空余时间，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孟天晴听了，居然真的不哭了：“对不起，我不哭了。那你这怎么办呀？不能老是这样伤害自己，肯定很疼的……我已经看着你这样不管很久了，只是现在你越来越过分，才要来管你的！”
孟天晴正在思考能为拓跋尚武做些什么。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都该尊重他的选择，只要是他想的，无论有多艰难都该支持。
她拿出手帕，一边给拓跋尚武擦血一边说：“我虽然修为不高，但也算不上差。以后你负责训练的修士，交一部分给我吧。省下来的时间，你拿去睡觉。”
她并没有在询问拓跋尚武的意见，而是陈述一句祈使句。
“那你的时间够吗？”拓跋尚武问。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如果有事做不完，那就少睡点呗。你睡眠本来就比我少很多，我们匀一匀，行不行？明天早上的训练你就不用去了，我替你去。”
拓跋尚武并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他不会特意谦让女性，更不会因为被女性分担了工作而觉得羞耻。既然她这么说了，他自然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孟天晴很高兴，趴下来给了拓跋尚武一个用力的拥抱，还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脸。这一下给拓跋尚武吓得汗毛倒竖：上一次做这种事，已经是八年前了！
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惊悚的事。孟天晴居然用上灵力，直接把拓跋尚武横着抱了起来：“好了，回去睡觉！今晚睡我房间。你每天和那些新来的修士睡一个草棚，还不打扫，躺着容易感染。”
当天晚上，拓跋尚武睡在床上，孟天晴在地上打地铺。孟天晴的床整洁且有淡淡的香气，拓跋尚武觉得自己脏兮兮地，十分对不起她。他本以为今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没想到睡得很安稳——可能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以前睡在母亲床上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没有人叫他起床。等他醒来时，孟天晴已离开，她做好了早饭放在床头。他正吃早饭时，王释进来了：“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不在自己屋子……啊没事，我是来通知你开会的。”
“开会？这么突然？”拓跋尚武问。
“是的！”王释道，“孙泠来了！”
“他还有脸来？！”拓跋尚武蹦起来，“快点让我去见他！”
孙泠果然早就到了：“你来啦？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两个月后祝赟会来彭城。”
“你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是卧底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拓跋尚武问。
“没了。”
“王兄，他该说的都说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最近风声紧，让一个随时可能被逮起来的卧底呆在这……”孙聿问。
“什么叫随时可能被逮起来？你信不信，我就算真被发现是卧底了，祝馗也得花点心思才敢弄死我。”
“为什么？”
“你认识萧岩吗？”孙泠反问。
“这个我认识，祝馗养的一条狗。”拓跋尚武抢答。
“嗯。这条狗有次和祝馗举报我，说怀疑我是卧底。”孙泠道，“理由是我衣服打补丁吃饭不吃肉，太清廉节俭，不符合太行山的作风。”
“这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还没说重点。重点是，他在太行山一次大会上公然检举我，好多人看着呢。”
“我知道后续了！”拓跋尚武道，“祝馗是不是大发雷霆，说难道太行山就没有清廉的人了吗？！”
“有长进啊，”孙泠看着拓跋尚武，“长进还不小。”
“很久以前有个起义领袖，叫什么石三。他后来和一个物资运送队伍的队长闹不愉快，就派一个卧底潜伏在运输队长那边。当时有人想举报这个卧底，给出的理由就是说他太过清廉节俭，不符合运输队的作风。队长知道以后，就大发雷霆……”拓跋尚武最近看了不少书，知识储备提升巨大。
“嗯嗯不错，”孙泠夸赞，“这是一千多年前的历史了，很少有人读过。你们作战规划如何，我不干涉，我只负责提供情报。两个月后，祝赟的督察队会来彭城，途经紫萦山南边的水鹳山，带十个左右与他同级的甲级修士，以及三千个丙级修士。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拿下这批人就像切菜似的，需要花心思的是善后工作。好了我说完了，你们都不待见我，告辞！”
看着御剑远去的孙泠，拓跋尚武竟然有些失望：“我是不是该对他说句谢谢？我肯定该对他说谢谢吧！那他现在走了，我怎么说谢谢？！”